第28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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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第三位楊夫人是個命硬的,竟一直活了下來,還十分的能干賢惠,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條,在整個西北,都頗有賢名。 只再賢惠的婦人,心也會不自覺偏向自己的親生骨rou,楊夫人自己也覺著這本就是人之常情?! ∈且越o長子娶的只是個四品參將的女兒,因?yàn)槟俏恍〗恪赜匈t名,又沉穩(wěn)能干,正好做宗婦’,給次子原本也只打算娶個四五品官的女兒也就罷了,總不能讓次媳比長媳更尊貴吧,那家里豈不是要亂了 套? 楊總兵因?yàn)橹敖舆B克死了兩位夫人,也多順著敬著如今的楊夫人,差不多的事,都是由她說了算。 卻惟獨(dú)在為次子求娶顏昕一事上,十分的堅(jiān)持,一點(diǎn)不聽她的意見,楊夫人心里又怎么可能不惱? 偏她的兒子與顏昕同年,論月份還要小些,顏二夫人心痛女兒,一早就放了話,想讓女兒嫁個比她大的,才知道疼人,不然女人既要生兒育女,又要打理家務(wù),本就比男人老得快,歲數(shù)差別再小些, 甚至比女兒還小,再過幾年,看著是姐弟甚至是母子呢,還是夫妻呢? 也沒有兄長親事還沒著落,就先給弟弟說親的理兒,那楊夫人的“賢名”,就成一個實(shí)打?qū)嵉男υ拑毫恕?/br> 何況楊夫人雖想與鎮(zhèn)國公府結(jié)親家,私心里卻是看不上顏昕,覺得單看顏昕這個人,是絕對配不上她兒子的,她兒子那么優(yōu)秀,便是公主都尚得! 因此每日都在暗自祈禱,巴不得這門親事最終能黃了才好。 不想老天開眼,她的祈禱還真靈驗(yàn)了,就算這門親事沒黃,也比黃了好不到哪里去了?! ∮谑菞羁偙凰κ郑哺κ至?,弄得最終顏昕與楊二公子成親時,那場面真心不咋樣,也把顏二老爺和兩個兒子氣了個夠嗆,都怪顏二夫人怎么給meimei說了這樣一個勢利人家,這人還沒進(jìn)門呢 ,就這般的輕慢了,時間一長,豈非越發(fā)的變本加厲? 等再知道楊家竟然三個嫡子都不同母,自家姑爺夾在當(dāng)中不長不寵時,就更懊惱了,顏二老爺自來疼女兒的,差點(diǎn)兒還直接悔親不嫁了,免不得又把顏二夫人大罵了一通。 顏二夫人也是悔之不迭,誰能想來?xiàng)羁偙c楊夫人會翻臉如翻書呢? 自家可是太后娘娘的母家,他們好大的膽子! 可事已至此,除了一條道走到黑,還能怎么樣?難道還真悔婚不成,那女兒這輩子就真要嫁不出去,只能孤老終生了。 又想著好歹女兒嫁妝豐厚,除了公中的兩萬兩,自家貼補(bǔ)的一萬多兩,到最后婆婆還是嘴硬心軟,讓人送了五千兩的體己過來,也夠女兒女婿過日子了。 等再過上兩年,女兒有了孩子后,便讓她和女婿帶了孩子一道回府去向婆婆認(rèn)錯請安,屆時婆婆一高興,便讓公公與大伯給女婿謀個好差使,就留在京城不回西北了,日子不知道多好過。 方覺得心里好受了些?! 〔幌脒@卻只是一個開始,等顏曦三朝回門后,苦日子才真正開始了,日日都要到婆婆跟前兒立規(guī)矩,行動就要得咎不說,丈夫也是才德平庸,還不憐惜她,一味的拿楊夫人當(dāng)好人、和稀泥,一有事便 斥責(zé)她,好幾次甚至還當(dāng)著下人們的面兒。 弄得顏昕在總兵府越發(fā)的沒有體面與威儀,稍微得臉些的下人,都敢對她陽奉陰違,在婆婆和妯娌們面前,也是越發(fā)的抬不起頭來,更別說擺她國公府嫡小姐的派頭了。 偏長嫂與后來進(jìn)門的三弟妹,還有幾位堂嫂堂弟妹,都不是省油的燈,口蜜腹劍,架橋撥火,站干岸兒……樣樣都精通無比,弄得顏昕是苦不堪言?! ∵@才明白了當(dāng)初鎮(zhèn)國公老夫人要磨她性子的苦心,她那個脾氣不改,眼里半點(diǎn)沙子都揉不得,只知道爭強(qiáng)好勝,到了婆家,可沒有一個人會順著她,包容她,只會揪著她一點(diǎn)錯處,便無限放大,讓她 最后根本收不了場。 更糟糕的,還是她進(jìn)門后,過了半年都沒能懷上身孕,楊夫人因此接連賞了好幾個丫頭給楊二爺,成日里讓她在外邊兒受盡了氣便罷了,回了家還要繼續(xù)生氣,眼淚都快流成河了。 可惜顏二夫人還幫不上什么忙,她在西北除了個國公府二夫人的名頭,什么都沒有,誰又會買她的賬? 惟有陪著女兒一起流淚痛哭。 母女兩個至此才真真切切后悔了,婆婆、祖母明明都是為了她們好,她們當(dāng)初為什么要豬油蒙了心,一意孤行呢? 要是當(dāng)初但凡清醒一點(diǎn),理智一點(diǎn),反省一下自己,多去幾封信向婆婆、祖母認(rèn)錯,或是下定前,先寫信回京征詢一下意見,也不會落得如今這樣的下場??! 第829章 心軟 顏二夫人還深悔自己當(dāng)初為什么不事先打聽清楚楊二爺不是楊夫人親生的再下定,若是一早知道,她要么把女兒許給楊三爺,要么不結(jié)楊家這門親事呢,也好過現(xiàn)在一百倍啊。 弄得自己和女兒都悔痛難當(dāng)不說,丈夫和兒子們也惱上了她,她才真正是里外不是人,里外都被架在火上烤了! 可事已至此,后悔也是無用了,惟一的希望便是顏昕能早日懷上身孕,生下兒子來,那樣總能讓楊二爺看在親生骨rou的份兒上,多憐惜他們母子,也鎮(zhèn)住后院的那些個狐媚子妖精們,沒了后顧之憂, 才好安心的與楊夫人斗法。 顏二夫人因此把之前只初一十五茹素的規(guī)矩也改了,改為了長期茹素,還在菩薩面前發(fā)了愿,只要菩薩能保佑女兒盡快懷上身孕,生下嫡子,她一定為菩薩重塑金身。 萬幸菩薩保佑,去年深秋時節(jié),顏昕終于懷上了,還懷的是雙生子,這可是吉兆,不但楊二爺高興,連楊總兵知道了,都讓人賞了補(bǔ)品下來給顏昕,讓她安心養(yǎng)胎。 顏二夫人與顏昕有多高興,自不必說,只當(dāng)苦日子終于要熬出頭了。 奈何顏昕因這幾年的折騰,身體底子早虧空了不少,懷相本就不好,楊夫人還日日照常讓她立規(guī)矩——楊大爺至今只得兩個嫡女,后進(jìn)門的楊三奶奶則還沒有動靜,一旦顏昕這一胎生下男孩兒來,那 便是總兵府的嫡長孫,所謂“老兒子大孫子,爺爺奶奶的命根子”,屆時楊總兵又豈能不偏心嫡長孫幾分的,指不定,還會因此偏心于整個二房也未可知。 那豈是楊夫人能容忍的?原配嫡長子她的兒子差了名分便罷了,難道還連個夾在當(dāng)中庸碌無用的次子都比不過了? 自然要變著法兒的折騰顏昕,最好能把她腹中的孩子給折騰掉了,才開心呢。 弄得顏昕好幾次都是咬牙撐到回了自己屋里,便躺下了,肚子也是一墜一墜的痛,最后一次實(shí)在撐不住請了大夫,卻是說再不悉心靜養(yǎng)著,胎兒只怕就要保不住了。 顏二夫人聽得女兒懷著孩子還要這般的艱難,想到當(dāng)年自己幾次懷孕時,婆婆可都沒讓自己立過規(guī)矩,反而關(guān)懷備至不說,還一再的讓自家老爺不許惹自己生氣……眼淚簡直落雨一般。 終于再也忍不住提筆給鎮(zhèn)國公老夫人寫了信,把情況告知了她,又懇切的認(rèn)了錯,只求鎮(zhèn)國公老夫人能大發(fā)慈悲,救一救顏昕和她腹中的孩子?! ℃?zhèn)國公老夫人接到信后,嘴上雖與貼身嬤嬤抱怨著:“沒事時壓根兒想不到我,只會氣我,如今有事兒了,終于想到我,終于不再與我賭氣了?有本事賭一輩子,我才服了她們母女,自己腳上的泡都是 自己走出來的,與旁人何干,我又憑什么管她們?” 到底嘴硬心軟,還是即日去了信給顏二夫人,讓她收拾行李,擇日帶著顏昕和姑爺回京來,至于理由,就說顏昕懷的雙生子,當(dāng)?shù)氐拇蠓蚺c穩(wěn)婆都沒把握屆時能保得他們母子平安,索性趁早進(jìn)京,必 要時候,能做剖腹產(chǎn),自然大人孩子都不必?fù)?dān)心了?! ℃?zhèn)國公老夫人同時還讓鎮(zhèn)國公去了信給楊總兵,說辭與給顏二夫人信上的差不多,只加了一條,自家老母親好幾年沒見孫女兒了,也沒見過孫女婿,所以很想一見,讓楊總兵只管放心的打發(fā)兒子兒媳 進(jìn)京去,他們家自然會把小夫妻兩個,都照顧得妥妥帖帖,讓楊總兵只等著抱孫子即可。 楊總兵接到鎮(zhèn)國公的信,又驚又喜,只當(dāng)二兒媳早被國公府給放棄了,所以好些事他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萬萬沒想到,竟然會這么快便峰回路轉(zhuǎn)了。 若來信的是顏二老爺,他當(dāng)然不會理會,顏二老爺雖也是嫡子,等老國公爺和老夫人百年后,卻立時便是旁支了,何況自身才德平庸,一直是三四品上打轉(zhuǎn),他稱霸一方,實(shí)在犯不著怕他。 可來信的是鎮(zhèn)國公,他就必須立時表態(tài)了,鎮(zhèn)國公日理萬機(jī),又是做大伯的,隔了一層,怎么會管這些小事?可見不是老國公爺發(fā)了話,就是老夫人發(fā)了話。 那等兒子進(jìn)京后,國公府多半會設(shè)法給兒子謀一個前程,甚至就把兒子留在京城,不叫他回西北了也未可知?! ∽约弘m稱霸一方,蔭恩卻只能蔭一個兒子,僧多粥少,何況人心都是偏的,他當(dāng)然更看重長子與幼子,若能讓次子留在京城,一來自家那些個看不見的矛盾與硝煙立時能平息一半兒不說,二來京城有 了自家人,以后凡事也能更方便更有利了。 于是欣然讓顏昕和楊二爺收拾起行囊來,又給鎮(zhèn)國公府準(zhǔn)備了好幾車的禮品,還撥了自己一隊(duì)親衛(wèi)護(hù)送他們上京。 把楊夫人和顏昕的妯娌們都妒忌得是眼睛發(fā)紅。 要不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呢,那顏氏就算不被家族長輩所喜,甚至是厭惡了,只要家里長輩發(fā)句話,便連自家大人、公爹也得立馬乖乖兒的聽從,指不定以后就留在京城不回來,只管山高水遠(yuǎn)的過自 己的好日子了。 鎮(zhèn)國公府又是當(dāng)朝第一等顯赫的人家,給二爺謀個好差事,還不是易如反掌,等下次再見時,他們夫婦還不知道會得意成什么樣兒?真是同人不同命啊,早知道之前就對她客氣友好些了。 楊夫人更是牙都快咬碎了,只恨當(dāng)初沒有死活為自己的兒子求娶了顏昕,不然國公府的女婿不就是自己的兒子,好前程也是自己兒子的了? 可惜就算如今酸掉了滿口的牙,也是無用了。 只能眼睜睜看著楊二爺與顏昕,還有顏二夫人被人護(hù)送著,浩浩蕩蕩的離了西北,直奔京城而去。 顏昕的懷相至此依然沒好上多少,又要趕路,吃不好睡不好的,反應(yīng)就更大了,每日都是吃了吐,吐了吃,就怕餓著了孩子,弄得自己吃任何東西,都不再是享受,而是煎熬。 楊二爺看在眼里,又有顏二夫人與顏昕的兩個貼身丫頭時不時的在他耳邊感嘆顏昕的不容易,心里又怎么會不受到觸動?妻子可是為了給他生孩子,才這般痛苦的?! 《宜前銒傻蔚蔚囊粋€人,因?yàn)槭窍录?,從來沒真正將他看在眼里放在心上過的,如今為了他們的孩子,卻跟換了一個人似的,不怪都說母愛如山呢,等孩子生下來后,他們的感情定能越來越好,日子也定能越過越好吧? 第830章 謝謝 楊二爺因此對顏昕體貼了不少,每日都好幾次的噓寒問暖不說,顏昕偶爾忍不住吐了,甚至吐在了他身上,他也半點(diǎn)不嫌棄,更別說讓隨行的楊夫人給的通房丫頭服侍他了?! ☆侁恳惨虼藢φ煞蛴辛撕艽蟮母挠^,覺得以往都是自己對他有偏見,想著自己是下嫁,若不是落了難,怎么會嫁他一個邊陲總兵的次子,成日受那樣的苦,偏他竟一點(diǎn)不知感恩,也不知道心痛自己, 自己當(dāng)真是所嫁非人。 如今放平了心態(tài),進(jìn)一步的了解他后,不就立時發(fā)現(xiàn)了他身上的閃光點(diǎn)嗎?那等進(jìn)了京,孩子生下來后,他必定也會更心痛他們母子的。 顏二夫人將女婿的改變看在眼里,也是欣慰不已,想著等到了京城后,自己便好生向婆婆認(rèn)了錯兒,只要婆婆心軟了,自家老爺再去求了公爹和大伯為女婿謀個差事,自然就容易多了。 只要有了差事,女婿便能名正言順的留在京城,不回西北,女兒也不用看婆婆的臉色過日子,不用與妯娌們明爭暗斗了,日子不知道多好過。 這才會說眼看顏昕就要苦盡甘來了,自己怎么可能繼續(xù)影響她,再移了她的性情,讓她與眼看就要迎來的好日子再失之交臂? 鎮(zhèn)國公老夫人見顏二夫人說得懇切,臉上的表情也不似作偽,臉色不自覺緩和了幾分,道:“你若真這么想,就對了,也不枉這幾年吃的苦,不枉昕丫頭這兩年走的彎路受的委屈。你也是做婆婆的人,難道不知道婆婆對兒媳與對女兒,是完全不同的?我也就是沒女兒,若是有,尚且不敢保證待她與待你們妯娌,能做到一碗水端平,何況我自問我做婆婆,也已夠?qū)捄窳?,問題是,這世上不是所有的婆婆 ,都能跟咱們家的一樣的,那楊夫人不就是現(xiàn)成的例子嗎,就這樣還賢名遠(yuǎn)揚(yáng),她也就是離得遠(yuǎn),我鞭長莫及,若是離得近,看我怎么打她的臉,敢欺負(fù)我們家的女兒,真是好大的膽子!” 她老人家在護(hù)短一事上,這輩子都是改不了了?! ☆伓蛉寺勓?,眼睛就更紅了,低聲道:“娘,我如今已經(jīng)徹底明白您的苦心,昕丫頭也已徹底明白了,只是楊家真?zhèn)€亂得很,也是怪我,當(dāng)初豬油蒙了心……若昕丫頭與姑爺過上一兩年的再回去,只 怕那個家越發(fā)沒有他們站的地兒了,所以,我、我就想著,能不能就讓他們小夫妻留在京城了,只要他們能留下,過自己的小日子,娘怎么罰我都行,我也可以再回西北去的,只求娘能發(fā)發(fā)慈悲?!薄 ℃?zhèn)國公老夫人沉默的看著她,半晌方道:“讓他們留在京城也不是不可以,只不知親家老爺那邊肯不肯答應(yīng)?等過陣子,我讓你大伯或是你老爺,去信問過楊總兵后,又再說吧,當(dāng)務(wù)之急,是調(diào)養(yǎng)好昕 丫頭的身體,讓他們母子平安。” 頓了頓,嘆一口氣,“至于你,既已真?zhèn)€知錯了,還回西北去做什么,還真在那塊兒住上癮了不成?就留在家里,好好含飴弄孫,享幾年清福吧,你兩個兒媳,可都是極好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以后 也被擺你婆婆的架子了,一家人和和美美的過日子多好。” 到底是嫡親兒媳嫡親孫女,也不可能真?zhèn)€對她們狠心到底,就此把這件事揭過去吧。 “娘說的是真的嗎?”顏二夫人又驚又喜,眼淚再也忍不住落下來,忙忙拭去,給鎮(zhèn)國公老夫人磕起頭來:“多謝娘,多謝娘……” 彼時內(nèi)室里,許夷光已經(jīng)給顏昕檢查過腹圍,也凝神聽過腹中胎兒的脈,還問過顏昕她想知道的幾個私密問題了,末了笑道:“三小姐雖身體弱了些,兩個孩子的脈象倒是極健壯,不怪肚子這般的大, 想是把三小姐母體供給的養(yǎng)分,都給吸收了?所以三小姐盡管安心吧?!薄 ☆侁恳延蓾O鼓扶著坐了起來,正整理衣裳,聞言笑道:“聽你這么說了,我便能安心了。我也是懷上了他們后,方知道這做了母親與沒做時,就是不一樣了。以前我覺得餓一頓,或是隨便吃點(diǎn)什么東西 將就一下沒什么,如今卻要想著,會不會餓著了他們?無論如何都要按時吃東西了?!薄 ≌f著輕嘆一聲,繼續(xù)道:“看人看物也與以前不一樣了,以前老覺得自己倒霉,老天不公,從沒真正反省過自己,如今終于明白自己落得今日這般地步,都是咎由自取了。但好在,也看到外子的優(yōu)點(diǎn), 知道了他原來沒有我想象的那般不堪,還是可以與他過日子的,只要有心,再壞的日子,都是能慢慢兒過好的不是嗎?就像當(dāng)初你一樣,何況我的日子還沒有我以為的那么壞?!?/br> 許夷光雖所知有限,也足夠她猜到顏昕婚后的日子并不好過了,聞言因笑道:“的確是這樣,哭也是一日,笑也是一日,何不一直笑著過日子,最后把日子真?zhèn)€過成日日都笑著的呢?” 顏昕點(diǎn)頭輕笑道:“我也終于知道了四meimei當(dāng)初為什么會那般喜歡你,祖母為何會那般喜歡你,你又怎么會有今日了,我的確差你差得太遠(yuǎn),方方面面都是……我謝謝你,讓我成為了一個全新的自己, 我也祝福你?!?/br> 許夷光笑道:“謝就不必了,祝福卻是可以收下的,我也祝福你?!?/br> “那我也收下你的祝福了?!鳖侁苦嵵貞?yīng)了,心里暗暗起誓,以后自己一定要好生過日子,給自己的孩子做個好榜樣,也會好生孝順為她cao碎了心的父母長輩,不讓自己到老時,再來后悔曾經(jīng)的糊涂! 在鎮(zhèn)國公府用過午膳,又陪著鎮(zhèn)國公老夫人說了一會兒話,得知顏曦日前也診出有了身孕,與鎮(zhèn)國公老夫人一道高興了一回后,許夷光方告辭回了靖南侯府去。 卻是一想到回去后要面對靖南侯太夫人的冷臉和滿府的低氣壓,便覺著牙疼,暗暗想著,明兒一定要打早便去九芝堂,天快黑了再回來。 不想還沒進(jìn)大門,便見門上的門子們都是一副喜氣洋洋的樣子,等在二門下車后,又見來往的丫頭婆子們,也都一臉的喜氣洋洋,倒像是府里有什么喜事一般?! ‰S行的清明忙就近叫住了一個婆子,笑著問道:“這位mama,怎么府里人人都喜氣洋洋的,是有什么喜事嗎?” 第831章 喜脈 那婆子不認(rèn)得清明,卻認(rèn)得許夷光,忙上前屈膝行了個禮,笑道:“回四夫人,的確是有喜事,才五皇子殿下打發(fā)人來告訴太夫人,五皇子妃診出喜脈了,可不是天大的喜事嗎?太夫人高興得不得了,還發(fā) 了話,賞闔府上下一個月的月錢呢?!?/br> 原來是五皇子妃診出喜脈了,難怪府里的天氣一下子陰轉(zhuǎn)晴了呢。 許夷光恍然,那大家出氣都能順暢點(diǎn)兒了,一面點(diǎn)頭笑道:“果然是天大的喜事,那我得盡快給母親道喜去才是。你忙你的去吧。” 那婆子忙應(yīng)了,屈膝又是一禮,卻行退出幾步,轉(zhuǎn)身走遠(yuǎn)了。 許夷光方笑著與清明道:“我們也盡快回去吧,換了衣裳,好去向太夫人道喜。” 靖南侯太夫人都高興成這樣,賢妃定然只有更高興的,應(yīng)當(dāng)暫時不會去想對付江嬪的事了吧?到底有傷陰鷙,她做祖母的,也該為自己未出世的孫子、孫女積福才是……只盼賢妃真能這樣想了?! ∫粫r主仆兩個回到清風(fēng)堂,胡mama忙帶著人迎了出來,待服侍許夷光換衣裳時,方說道:“夫人才離開不一會兒,太夫人屋里還沒擺午膳,五皇子殿下便打發(fā)人報(bào)喜來了,說是五皇子妃診出了喜脈,已 經(jīng)快兩個月了,太夫人因此很是高興,不但發(fā)話午膳闔府上下都加一道rou菜,還賞了一個月的月錢呢?!?/br> 許夷光點(diǎn)點(diǎn)頭:“我已經(jīng)知道了,所以打算收拾一下,便過去向太夫人道喜呢?!?/br> 胡mama卻是皺眉道:“道喜自是該的,就怕太夫人借題發(fā)揮,又賞人給夫人,五皇子妃可才過門不到四個月呢……” 就已有快兩個月的身孕了,就算不是進(jìn)門喜,也差不離了,自家夫人卻過門眼看就一年了,至今仍沒動靜,太夫人平常且要雞蛋里挑骨頭的,何況如今? 許夷光笑起來:“她應(yīng)當(dāng)不會再賞人了,賞的人多了,對四老爺?shù)拿暱刹缓寐?。至于她會不會說什么難聽話,我左耳朵進(jìn)右耳朵出也就是了,又傷不了筋動不了骨,mama就別擔(dān)心了?!薄 『鷐ama聞言,嘆息一聲,到底沒再說什么,心里卻越發(fā)的著急了,怎么這都快一年了,自家夫人與四老爺也是恩愛得她一個老婆子都臉紅,卻至今沒動靜呢,莫不是,四老爺……外強(qiáng)中干,竟有什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