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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不二臣在線閱讀 - 第65節(jié)

第65節(jié)

    他也從來不知道,原來能叫他內(nèi)心乍起波瀾的從來不是什么生死存亡,而就是這么簡簡單單的一個問題。

    “我王寅,可真的是從來沒對你好過,也沒為你著想過。”他說,“你以為你是誰?”

    “我知道?!标扂Q飛回答,“我什么都不是?!?/br>
    早上的一出再別重逢發(fā)生的突然,結(jié)束的寂靜。陸鶴飛沒有對王寅做什么過分的事情,就仿佛單純的過來聊聊天,只不過時間太特別了而已。王寅在陸鶴飛走了之后換了衣服去公司,自覺可以當(dāng)作什么都沒發(fā)生。太久的精神麻痹叫他誤以為自己是刀槍不入的,事實上誰都不能填補感情上的細(xì)小縫隙,它藏的隱蔽,越是強悍的人,越無法找尋。

    這并不意味著沒有,就是不知道哪滴水會悄無聲息的流進去罷了。

    王寅的生活一如往昔,陸鶴飛沒有來再煩過他,所謂的那些更加勁爆的內(nèi)容也沒有出現(xiàn)過,他不知道陸鶴飛是不是故意的,擇棲的人幾經(jīng)交涉對方也從不應(yīng)答。網(wǎng)絡(luò)上的消息經(jīng)過重重發(fā)酵已經(jīng)到了無論是當(dāng)事人雙方還是其他相關(guān)人員都無法挽回的地步。王寅本人的名譽他自己都不在乎,就是擇棲又遭重創(chuàng),境遇變得非常尷尬。很多事情在圈內(nèi)人士的酒桌上談起,都要先調(diào)侃一番王寅的風(fēng)流故事,怎么都回避不了。

    這事兒遠(yuǎn)不及當(dāng)初王寅失蹤擇棲陷入財務(wù)危機以至于變賣質(zhì)押股權(quán)來的嚴(yán)重,怪的是,王寅此刻倒是覺得比當(dāng)初焦慮許多。

    也許是陸鶴飛沒了后話,也許是陸鶴飛壓根兒沒再接受他的洽談要求,抑或是陸鶴飛手里還有什么王寅不知道的東西。未知的恐懼才是最為致命的。

    這叫王寅陷入了極深的不安和掙扎之中,仿佛本該發(fā)生在一年前的深淵罪惡的制裁移挪到了現(xiàn)在才出現(xiàn)。

    一直到他簽文件時不小心把名字簽錯了位置的時候,于渃涵發(fā)現(xiàn)了他的不對勁。

    “你怎么了?”她問,“怎么名兒都寫錯地方了?!?/br>
    “沒睡醒?!蓖跻粗约悍傅腻e誤隨便搪塞了一句,“我叫秘書重新打一份?!?/br>
    “幸虧不是合同?!庇跍c涵說,“我覺得你最近不太對勁,中年危機了?”

    王寅說:“你怎么不說是累的我呢?”

    “就你?一天才干多少活兒?”于渃涵嘲諷說,“還沒叫你搬磚呢。”

    王寅說:“也許搬磚很輕松呢?”

    于渃涵說:“那你試試吧?!?/br>
    “渃渃?!蓖跻鋈徽f,“我看上去狀態(tài)真的很不好么?”

    于渃涵靠近仔細(xì)看了他一陣,說:“我覺得你好像不開心,有心事兒。其實你回來之后就跟原來不太一樣了,具體的我也形容不上來。是因為小飛么?他私下里找過你?”

    陸鶴飛那個早上出現(xiàn)在他家里的事兒王寅從來沒跟于渃涵說過,女人的直覺就是這么可怕,尤其在感情上,男人們還摸不著頭腦的時候,女人們已經(jīng)抓住了重點。

    “有吧。”王寅回答的含糊,“你說我給他多少錢他能樂意放手,不要再冤魂不散了?”

    于渃涵說:“怕不是錢能解決的,要不你舍生取義嫁過去和親算了?總不能你們兩個不死不休,搭上公司陪葬吧?陸鶴飛是小孩兒脾氣,我覺得你也沒成熟到哪兒去。他發(fā)瘋,你說你陪他玩?zhèn)€什么勁兒啊,男人啊……真是一輩子都長不大?!?/br>
    “我就是覺得心里堵得慌?!蓖跻f,“好像有口氣沒撒干凈一樣。如果再給我個機會,我還是恨的想要殺了陸鶴飛,我真的太恨他了,但是恨一個人的感覺其實沒有這么復(fù)雜的。心里就跟壓了塊石頭一樣,白天夜里都非常痛苦。過去的一年里我睡覺連夢都不做,可他回來了之后,再到發(fā)生諸多事情,我晚上一閉眼就是噩夢,有時甚至都不想睡覺。”

    “這我?guī)筒涣四??!庇跍c涵說,“要不我?guī)湍懵?lián)系聯(lián)系心理醫(yī)生?”

    王寅覺得這不是病,架不住于渃涵手腳快,隔天就幫他預(yù)約好了醫(yī)生,叫他周末去看病。王寅本來不想去,但是那家診所挨著王辰的醫(yī)院很近,他周末要去看王辰。

    第77章

    王寅睡不著覺,凌晨三四點左右瞇眼呆了一會兒,五六點又醒了。起來之后也不覺得困,自己在床上坐了一會兒,下床洗漱的功夫給自己倒騰了點吃的隨便果腹。

    他先去了于渃涵給他約的心理醫(yī)生那里,自己開車過去,一路上心緒平靜。醫(yī)生給他做了許多檢查,問的問題他也如實回答。他的臨床測試中焦慮分值比重比較大,最終給出的結(jié)論是他有中度焦慮癥,給他開了一些藥,叫他放松心情,做一些有效社交,多出門。

    王寅手里拎著個袋子走出醫(yī)院,他低頭看了看,覺得有些恍惚。他自己是意識不到自己現(xiàn)在的精神狀態(tài)的,只是覺得似乎是壓力大了一些,因為晚上睡不著覺所以導(dǎo)致煙癮重了一些。當(dāng)醫(yī)生告訴他其實是生病了的時候,王寅心里莫名的松了一口氣,好像在想著,哦,原來是生病了啊。

    原來不是因為陸鶴飛啊。

    他自己是潛意識有所逃避關(guān)于陸鶴飛的一切的。

    驅(qū)車前往下一個目的地需要經(jīng)過一段高速公路,周末的上午車不多,王寅如常的行駛在路上,心臟忽然一跳。

    不是疼痛,而是仿佛有什么事情要發(fā)生了一樣的不安和緊迫感席卷心頭,王寅在幾秒只能都無法再控制自己的手指,他趕忙把車停在了路邊休息??陀^的心理狀態(tài)叫他有點患得患失,心臟砰砰的跳動如同亟不可待的訴說,告訴他要出事兒了。

    是什么,王寅不知道,腦中閃過了許多個念頭,沒有一個靠譜兒的。他在想是不是陸鶴飛又要作什么妖兒了,以至于自己都產(chǎn)生了本能的自我保護,而后搖了搖頭,苦笑著叫自己不要迷信。

    他緩了一會兒,覺得那種心驚rou跳的感覺漸漸平復(fù)了下去,確定沒什么大問題了,才重新上路。

    熟悉的地方熟悉的環(huán)境,護士笑著跟他打招呼迎他去見王辰。

    王寅不在的時間里王辰也被照顧的很好,于渃涵是個相當(dāng)細(xì)心的女人,諸多在王寅看來是麻煩的事情,她都能一一料理好。

    “王辰最近怎么樣?”他問。

    “老樣子?!弊o士含蓄的回答。

    老樣子就是好消息,醒來的可能微乎其微,但是也不會死。就這么如同植物一樣平靜的休息,吊著一口氣,外面縱然有滔天風(fēng)浪,也影響不到他。

    王寅拉了椅子坐在王辰的床邊,覺得有點羨慕王辰。

    他一直都羨慕王辰,小時候就是。羨慕他一出生就是個小少爺,無憂無慮的長大,有父母無限的寵愛,還有他這個在上面擔(dān)責(zé)任的哥哥。他也羨慕王辰善良熱情,這是他一輩子都做不到的事情,興許這是成長環(huán)境所致,一個在愛的呵護中長大的孩子,眼里自然也都是愛。

    哪怕到了現(xiàn)在這個時候,王寅都羨慕王辰可以安靜的躺在這里,因為王寅覺得活著疲憊,他總自認(rèn)為無所不能,可上天刁難他,總是安排他一些解決不了的麻煩。他在這樣的歷練中造就了一副鐵石心腸,他覺得這下無敵了,但沒想到時間會讓鐵生銹,會讓石頭有了裂縫。

    他難道要像寧姜一樣有一鉆石心么?除非他也能像寧姜一樣生死輪回走一遭,大徹大悟。但他舍不得瘋,瘋了怎么辦啊,身后這一大攤子爛事沒人替他收場。

    “哎……”王寅嘆了口氣,去洗了一個熱毛巾,握著王辰的手替他擦拭,邊擦邊說,“當(dāng)一個植物也挺好的,可是哥要是先死了,你可怎么辦啊……”

    這是他第一次提及自己的生死,就是無端端感慨一句,人生已經(jīng)過半,后半段怎樣他不知道。他就是想起來自己回來之后于渃涵跟他提了一嘴王辰的狀況,他才發(fā)覺他還有個人要養(yǎng)。

    什么愛恨情仇,剝離之后,他還有那么多張嘴等著喂,那么多合作方需要給結(jié)果,那么多爛攤子等著收拾,還有王辰——他父母當(dāng)初能把湛林交給他,就是為了要他以后能好好待王辰。

    王寅身上背了太多的壓力與責(zé)任,誰都知道一了百了最簡單,活著面對最難。

    但是現(xiàn)在他累了,他前一秒想把這種疲憊感歸結(jié)于生病,可是這卻無法抑制他愈發(fā)加劇的痛苦。此刻他面對沉睡的王辰倒是顯得平靜,自然而然的這么感慨了一句,他就是有點擔(dān)心萬一有一天自己真的想不開了怎么辦,或者陸鶴飛想不開要和他同歸于盡怎么辦。

    王辰還怎么活呀。

    “哎……”王寅又輕輕的嘆了口氣,把王辰的手握在自己掌中。

    倏地,他感覺到自己的皮膚有輕微的蹭動,不是他自己的。他愣了片刻,將王辰的手放在床上,本來平整的床單出現(xiàn)了一點點褶皺。王寅大驚,站起來的動作太過莽撞帶翻了椅子,不過他不顧上,趕忙叫了人過來。

    醫(yī)生護士在里面層層圍著給王辰做檢查,王寅站在外面,手掌貼在玻璃上,那種熟悉的心臟劇烈跳動的感覺又回來了,來的又快又猛,仿佛要窒息一樣。他希望自己沒出現(xiàn)錯覺,剛剛王辰確實動了。

    “王先生。”醫(yī)生走出來喊他。王寅猛然一個激靈,上前問道:“王辰怎么樣?”

    “病人蘇醒了?!贬t(yī)生說,“不過因為臥床太久,現(xiàn)在只是意識蘇醒,身體機能非常差,他一直在喊您……”

    王寅越過了醫(yī)生大步邁入了病房,圍在王辰床邊的人自然而然的給他讓了個空隙出來,只見王辰躺在床上,眼睛微微眨動。他好像能聽見動靜,眼珠慢慢轉(zhuǎn)了一下,模糊的視線中出現(xiàn)了一個影子。

    “哥……”王辰張開嘴喊了一下,聲音不大,全是氣息。他身體動不了,只有手指能夠微弱的蹭動床單。

    “辰辰!”王寅撲了上去,他渾身都抖的厲害,雙手在幾乎觸碰到王辰的時候停住了,不知道怎么辦才好,只能小聲壓抑地說,“哥在呢,辰辰醒了啊……”

    王辰不會說別的,口中只蹦的出這一個字來,他自己都還沒有清醒的意識,也許這個字是刻在他骨子里的本能。

    病人蘇醒是件天大的事兒,一整天都兵荒馬亂的進行著各種檢查,王寅身為病人家屬只能看著門開門關(guān),然后等著具體的檢查結(jié)果。

    王辰醒是醒了,這是個好消息,不過蘇醒之后的復(fù)健工作也是非常繁重的。他昏迷時間過長,身體機能降到了最低,肌rou也有了一定程度的萎縮,還有語言功能以及大腦反應(yīng)也不是一時半刻就能恢復(fù)的。就算康復(fù)了,也不確定能否恢復(fù)到正常水平。

    一切都是未知數(shù),但有了突變和轉(zhuǎn)機,也好過無事發(fā)生。

    起初,王辰只能動一動嘴和手指,發(fā)出來的都是單個字的音節(jié),他就記得王寅,其他一概不知。可能在出事兒之前王辰的身體素質(zhì)比較好,再加上昏迷期間一直用著最好的治療,他醒后身體的恢復(fù)也比醫(yī)生想象中的快,大約半月之后就能活動胳膊了,又過了一周多點,王辰便可以坐起來了。

    話也能說,就是反應(yīng)慢點,能夠說的句子也比較簡單。

    這段時間王寅一直在醫(yī)院里陪著王辰,他中途回去過一次把事情都交給了于渃涵,再三保證這是最后一次。于渃涵沒發(fā)什么牢sao,只是吐槽王寅終于干了點該干的事兒,并囑咐王寅好好照顧王辰。

    不知道上天是在眷顧王辰還是王寅,在王辰醒來之后的這段時間里陸鶴飛沒了什么動作,也毫無消息。王寅的時間都被王辰填滿了,也沒什么閑工夫去思考陸鶴飛是不是在憋壞。

    初夏的北京有那么幾天短暫的好天氣,還沒到悶熱的時候,又仍留有暮春的溫柔。王辰的住在遠(yuǎn)郊療養(yǎng),醫(yī)院周圍都是郁郁蔥蔥的數(shù)目,開著窗戶就能享受午后清風(fēng)拂過的悠閑。

    王辰的復(fù)健開始從上肢轉(zhuǎn)為到下肢,一開始他站不起來,王寅只得抱著他慢慢攙扶。王辰說,哥,我不要。王寅笑著說,你小時候哥就這么抱著你,怎么長大不愿意了?王辰的記憶還停留在幾年前,他昏迷的時間不算特別長但是幾年的時間也絕不算短,這么大的人還叫哥哥抱著是非常羞恥的,王辰胳膊摟著王寅的脖子,臉埋在他的頸窩時看到他藏在耳后的頭發(fā),愣愣地說:“哥,你長白頭發(fā)了,原來沒有?!?/br>
    “嗯?!蓖跻鷳?yīng)了一聲,“哥老了?!彼辉偈峭醭接洃浿心莻€風(fēng)華正茂飛揚跋扈的王寅了,幾年的時候足夠改變一個人。

    王辰收緊了一個胳膊想抱王寅,但是他沒什么力氣,怎么都抓不緊。

    休息的時候,王辰就會纏著王寅問很多問題,主要是都是這些年間發(fā)生了什么,他喜歡的漫畫有沒有完結(jié),玩的游戲還在不在了,朋友同學(xué)們都在哪兒。

    幾天的時間全都挨個問了一圈,王寅都嫌他煩了,叫他病好之后自己出院查去。然后王辰才躲躲閃閃的問道:“哥,你這些年,怎么樣?”

    王寅說:“還能怎么樣?湊合活著?!彼械难晷蕊L(fēng)全都簡單一句帶過。

    “那……”王辰猶豫試探地問,“我有大嫂了么?”

    第78章

    “問這干嘛?”王寅反問。

    “我就是問問?!蓖醭窖b作腦子不靈光的說,“哥,你現(xiàn)在……”

    王寅說:“有了就帶來看你?!?/br>
    那就是現(xiàn)在沒有。王辰想到這層心里有些開心,一覺許多年,不是誰都能輕而易舉的接受睜眼之后的世界。王辰喜歡王寅,他靠著復(fù)健的時間也梳理好了自己的記憶,然后才發(fā)覺他不知道的這些年里會不會王寅已經(jīng)結(jié)婚生子了。但是這里除了王寅之外再沒有別人來過,這些疑問在他心里有了很多個答案。最終他還是小心翼翼的問出來,聽王寅話里的意思,就是沒有。

    他也不敢開口問王寅那他們倆之前算什么事兒,以前可以仗著年紀(jì)小跟王寅撒嬌,現(xiàn)在他自己心里也沒個準(zhǔn)兒。

    于渃涵忙完了一陣兒說要來看看王辰,王寅就在醫(yī)院門口等著她。于渃涵下了車,身后跟著高司瑋,手里拎了不少東西。王寅笑著說:“人來不就行了么,還帶什么東西?”然后作勢把一堆高級貨收進手里。

    于渃涵墨鏡都沒摘,甩他一句:“你怎么這么貧?”

    王寅帶于渃涵去病房,推開門大聲說道:“辰辰你看誰來了?!?/br>
    王辰坐在床上看書,見王寅帶了個女人進來,心里咯噔一下,往后一倒,用被子蒙住了自己,說道:“我不想要大嫂!”

    三人齊齊愣在門口,于渃涵摘了墨鏡,跟高司瑋說:“小高,先把東西拎進去?!备咚粳|往前走沖淡了尷尬的氣氛,王寅上前把王辰的被子一扯,說道:“睜開你的狗眼好好看看,你渃渃jiejie都認(rèn)得了?”

    “誒!可別。”于渃涵笑著說,“叫于阿姨,別叫jiejie。”

    王寅說:“他叫你阿姨那我叫你什么?占我便宜是不是?”

    于渃涵翻著白眼說:“你隨便?!?/br>
    她帶著墨鏡王辰一下子沒認(rèn)出來,心里就想著王寅那句有大嫂了就帶來看你,結(jié)果沒想到隔天真的帶了個女人來,誰要一醒來就接受這種殘酷的現(xiàn)實啊!沒想到還認(rèn)錯了,這烏龍弄的有點好笑,王辰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就扯著王寅小聲說:“哥,我頭疼。”

    裝病裝死永遠(yuǎn)是現(xiàn)實逃避的不二法門。

    “那你睡覺吧?!蓖跻D(zhuǎn)頭跟于渃涵說,“醫(yī)院里又不能抽煙,你看也看過了,咱們出去聊天吧?!?/br>
    于渃涵點頭。

    王寅給王辰壓好了被角就出去找于渃涵了,兩個人在樓下的花園里坐著,高司瑋沒跟在他們身邊。王寅給于渃涵遞了根兒煙,然后自己點上,翹著二郎腿坐著,于渃涵看了看他,說:“我覺得你好像瘦了不少,最近怎么樣?”

    “湊合吧?!蓖跻笾鵁熢诘厣蠌椓藦?,“王辰需要人照顧?!?/br>
    于渃涵說:“你原來可沒對他這么好過,再說了,就你那粗手粗腳,照顧病人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