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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大明宮百鬼在線閱讀 - 第55節(jié)

第55節(jié)

    ***

    而這一邊,松陽剛帶著兩個師侄出了宮門,便拿起腰間的葫蘆,滋溜一口小酒下肚。

    玉衡頗為不解,“師叔,你不就是個捉鬼算卦的?怎么還知道這么些玄而又玄的大道理來了?”

    松陽又滋溜了一口,“本不想知道,耳濡目染,怎么也記住了不少……”

    玉衡頗為鄙夷,原來這是故作深沉……“那師叔,咱們要回家去么?”

    松陽卻甚是鄙夷,伸出一根手指,在他面前搖了搖,“家家家,男孩子太戀家了可是不好!還有未竟之事,怎可離開長安?”雖說這玉衡也實在算不上年輕人行列,可在他這么個一百零四歲的師叔眼里,也不過是個毛頭小子,說罵一頓那就得罵上一頓,絲毫不需客氣。

    玉衡更是目瞪口呆,也憋著口悶氣,“那師叔,你剛剛?既然不離開長安,你說那么些個廢話,害人家小姑娘傷心,就是為了滿足自己故作高深的虛榮心?”不只是害人家小姑娘傷心,他自己也著實傷了一把心,其實誰也不知道,這位玉衡道長爺們兒的外表下其實生了一顆柔軟細(xì)膩的少女心……

    見自己的師侄兒面色頗為懊惱,甚是不滿自己的行為,松陽反而更加樂了,又搖了搖那根手指頭,“那丫頭有些樂子,我倒有些喜歡,咱們先去為她辦一件大事,再回去找她,到時候嚇?biāo)淮筇?,豈不更加有樂子?”

    說罷哈哈大笑,撇下兩個師侄,自己仰面去了。

    早已深諳師叔習(xí)性的許天璣拍了拍自家?guī)煹艿男〖绨颍崧暟参?,“師叔他老人家為老不尊,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還是早些認(rèn)清的好……”

    安慰完畢,自己先追上松陽,“師叔師叔,咱們這是去哪兒?”

    松陽正樂滋滋,喝光了酒壺里最后一滴酒,往路邊的排水溝順手一扔,“這葫蘆也有些年頭了,貧道早就看不上它,現(xiàn)下有了銀子,是該換個新的了……”這才想起師侄兒問的問題,眼皮一臺,“咱們爺仨,先去橋陵看看……”又回頭看了眼玉衡,“叫那臭小子看看,他老子到底夠不夠意思!嫌我老不正經(jīng)?哼!”

    玉衡跟在最后,也聽不清那兩人在說些什么,偏偏這最后一句,被風(fēng)兒給刮了過來,瞬間面色一白,這老頭子成精了不成?我在心里罵他老不正經(jīng),竟被他知道了?

    ☆、紅香彩鳳

    這日云棠剛走到三清殿的門外,就聽里面似是有兩人談話。

    一男一女,男的自然是谷夏,她最熟悉不過,至于女的……在她的印象里,只有一個叫彩鳳的,膚白貌美,胸豐腰細(xì),看谷夏的眼神也甚是火|辣,瞬間就來了好奇心,故意沒進去打攪,只鬼鬼祟祟蹲在門外,聽了一會兒墻角兒。

    殿內(nèi)的兩人該是也沒說多久,剛剛聊到正題而已,云棠來的正好。

    谷夏的聲音不急不緩,悠悠傳了出來,“已死之人,本不該牽念過往,可今日實在是不得已而為之,彩鳳,生前你是武后最得力的近侍,我且問你,武后她,到底有沒有做過那些惡事……包括……射殺熠王……”

    這話問完,殿里安靜了好一陣,才聽彩鳳那妖嬈略帶笑意的聲音,“你問我,是谷爺在問彩鳳,還是熠王殿下在問紅香?”

    “彩鳳……一切都已過去,如今我只是谷夏……”

    彩鳳哈哈大笑,“那好,我也只是彩鳳罷了,前塵往事,跟我都沒有關(guān)系,你若是想問武后的事,怕是問錯人了……”

    又是一陣沉默,隨后才是谷夏無奈地聲音,“那我便作為李重汐的身份,以一份想要探清自己是否死在至親祖母手里的心情……想要問問紅香姑姑,她……到底做沒做過那些惡事……”

    那聲音中帶著難以察覺的哽咽,云棠蹲在墻角,看不見他的神色,可卻跟著心口一酸,鬼爺啊,那么強大的人物,當(dāng)面對至親之時,也露出了自己的脆弱一面……

    安靜了好一陣兒,隨后便是突兀地?fù)渫ㄒ宦?,“奴婢紅香,拜見熠王殿下……奴婢在圣皇后身前伺候了十年,圣皇后雖不是心慈手軟之人……可卻從未做過傷害殿下您的事情……”

    屋里的人似是松了一口氣,“既然這樣……我便信你……可你,是不是知道什么細(xì)情?”

    緊接著就是咚地一聲,似是彩鳳磕了頭,“實不相瞞,奴婢是知道一些……且還置身其中……也做了錯事,奴婢不求殿下原諒,只求您不要趕我離開……千錯萬錯,都是因為那時的我心智青澀,若是早知今日………我定不會做傷害殿下之事……”

    “無妨,你說便是!”

    彩鳳猶豫了一陣,“奴婢做這些錯事……其實都是受上官珝的指使……”

    “上官珝?”

    上官珝?云棠也在暗暗思忖,看來她的某些猜測,還真的不錯。

    忙豎起耳朵接著聽去,就聽彩鳳又說,“殿下離開洛陽獨自回長安那年,圣皇后將我撥到了您的身邊,可臨行之前,上官珝卻拿奴婢的家人威脅奴婢,叫我把那巫蠱之物放在承香殿的房梁之上……后來圣皇后年邁體弱,身邊照拂之人不如人意,您便把我遣回了洛陽陪伴圣皇后……上官珝又去威脅我,叫我日日在圣皇后眼前透露懿德太子的劣跡,且每日圣皇后的膳食……必會經(jīng)過他手……奴婢不知……那時圣皇后從只是年邁體弱,慢慢變作神智恍惚……”

    隨后又是咚咚兩聲,“其余的,奴婢便不知了……”

    兩聲接連著的嘆息從大殿里傳出,隨后又是谷夏清冷的聲音,“罷了……你也是情非得已……只是我倒小瞧了上官珝……”話鋒一轉(zhuǎn),“那你可知,上官珝和睿宗皇帝,私交如何?”

    “奴婢只知……上官珝與中宗、睿宗皇帝都交往甚密……至于私交……奴婢就不知了……”

    “好……”谷夏頓了頓,“今日找你來,就是為了問這事,我知你也是身不由己,武后她……也確實做了不少惡事……這怪不得你……你先回去吧……既然一切都已塵埃落定,你也不必有什么負(fù)擔(dān)……還有,這事不得外露,日后我還是谷夏,你還是彩鳳……”

    彩鳳答了聲是,云棠朝殿門看去,只見那門縫之間飄出一縷朱紅色的輕煙,一切才歸于寂靜。

    “出來吧……”

    被谷夏這么一聲嚇了一跳,云棠只得站起身來,嘿嘿兩聲,推門入殿,“鬼爺好耳力,這都被你給發(fā)現(xiàn)了?”又故作哀痛,“完了完了,我聽了不該聽的東西,這月黑風(fēng)高的,豈不是要被殺人滅口?”

    抱起自己的小肩膀,秀眉皺成了八字,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谷夏噗嗤一笑,知道她這是故意逗他開心呢,“殺了你滅口,我這陣營就又多了只小鬼,能吃不說,還動不動就哭,我可懶得惹這麻煩!”

    云棠面色微赧,不得不說,她鮮少哭,卻幾乎每次都是在他面前,尷尬地清了清嗓子,拿肩膀撞了他一下,“你可還好?”

    “怎么不好?”谷夏嘴角上翹,“早就知道你在外面,這事我本就沒想瞞你……不過知道她仍舊是對我那般好的……確實是覺得輕快了不少……”

    云棠知道,他說的“她”是武后,也是他的祖母,她突然有些心疼這高她一頭的“純爺們兒”,凡是都要憋在心里,不過她也有些慶幸,還好他的生命中有一段時光活的足夠恣意,還好他一個人回了長安……

    她輕輕翹了翹腳,伸手碰了碰他頭頂?shù)挠窆?,順手摸了把他的發(fā)頂,“咱們兩個,還有什么不能說的?日后你若是憋的難受,更我說就是了,你屁股上有幾顆痣我都知道,定不會笑話你……”

    谷夏則是愣了一下,見她踮腳伸手,還以為她要做些什么,卻原來是這么個動作,真把他當(dāng)小孩子哄了?

    伸手拍掉那只爪子,突然笑的極是猥瑣,“那你倒是說說,我有幾顆痣?”

    “嗯?”云棠反應(yīng)了一陣,這才想起他說的什么,朝著那繡著暗紋的胸襟就錘了下去,“臭流氓!不過是打個比方!誰像你那么不要臉了?不知是誰,自詡曾經(jīng)醉生夢死,逢場作戲的,該也是萬花叢中過,可找沒找人給你數(shù)數(shù)到底有幾顆?”

    谷夏雙眼一瞇,“都說了萬花叢中過了,怎可叫她們沾了身?我這冰肌玉骨,至今仍是潔白無瑕,要不你親自數(shù)數(shù)?”

    見他越說越下道兒,沒了下限似的,云棠懶得理會,哼了一聲,“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谷夏!你給我等著!”直接推開殿門,三步化作兩步跑了。

    殿內(nèi)傳來谷夏嘲諷的笑聲,連番不斷,不絕于耳……

    ☆、流言四起

    “娘娘,今日找臣來,可是有什么事情?”云棠眨巴眨巴眼睛,又低眉順眼地垂下頭去,心里頭猜想,估么是丁澤的事有了眉目,可畢竟不能直接去問。

    獨孤婧披散著頭發(fā),正由貼身的侍女拿篦子梳著頭皮,本烏黑濃密的鬢發(fā)之間,竟夾雜著些許零星的白發(fā)。

    再養(yǎng)尊處優(yōu)又能如何?糟心的事兒仍是一抓一大把。

    瞧著那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連她都覺得討喜,由此也不覺放緩了聲音,“倒是沒有旁的事情,我且先問問你,那姓丁的樂師,你可知他來歷了?”

    云棠搖了搖頭,“微臣……不知……”

    “當(dāng)年南詔臣服與我大唐,兩國交好,南詔使臣來唐朝貢,夸贊我大唐樂律大氣磅礴,先皇便把丁樂師的父親,丁簡,也是當(dāng)年名噪一時的梨園琴師,送給了南詔。

    那時的丁簡已有了妻室,故帶著其妻室,一起去了南詔……丁簡一家在南詔頗受禮遇,所以丁樂師,也是在南詔的宮廷中出生、長大的。”

    云棠一直俯首,虛心聽教,暗自驚詫,“這個,臣倒是當(dāng)真不知的。”

    “后來南詔有背唐之意,卻一直搖擺不定,昔日太和城的德化碑便是最好的例證……南詔與吐蕃看似親密無間,實則是貌合神離,彼此不信任,而丁澤,便是南詔遣來試探唐皇室的棋子,其父丁簡是唐與南詔交好的佐證,若是派丁簡回唐,反而有要與大唐撇清關(guān)系的嫌疑,所以不如就用丁澤,以使節(jié)遣送至大唐,觀察大唐的態(tài)度,最是合適不過。”

    “原是……如此……”她與丁澤交好一場,竟不知彼時的他小小年紀(jì),就已走過了那樣的波折,他身上背負(fù)的是國與國之間的連線與糾葛,不是她這個一直養(yǎng)在內(nèi)宅的貴家子女能想象的到的。

    “可陛下并未禮遇丁澤,也未刻意刁難,像是一顆石子落了水,南詔的試探?jīng)]有絲毫回應(yīng),近年來,閣邏鳳年歲漸深,其子鳳迦異代理朝政,走的乃是強硬路線,故而近年來西南戰(zhàn)火才更加頻繁,丁澤這枚棋子,早被南詔忘在了腦后,而丁澤的雙親……在南詔受到迫害,不堪受辱,雙雙自盡?!?/br>
    云棠還在震驚之中,獨孤婧卻梳好了頭發(fā),由婢女挽了個簪花髻,戴好綴瑪瑙的芙蓉金釵,這才微微回頭溫婉一笑,“青春易逝,人到了我這個年紀(jì),就得時常注意保養(yǎng),犀牛角的篦子最是舒筋活絡(luò),對延緩衰老是有些作用的……”

    “娘娘雍容大度,端莊賢惠,骨子里帶著的貴氣是我等想學(xué)也學(xué)不來的,什么年歲,對您來說不過是個數(shù)字罷了……”她這話雖有拍馬屁的成分,可也實在是有一部分發(fā)自真心,相比她家鄉(xiāng)的那些中年女人,獨孤婧確實保養(yǎng)的極好,臉上幾乎沒什么皺紋。

    獨孤婧忍不住笑了,“雖是恭維話,不過本宮愛聽,你這丫頭,本宮一開始就對你印象不錯,加上你照顧華陽公主有功,你求的事,能幫的,本宮也必會幫上一把,那丁澤雖在南詔長大,脾氣秉性未免受了那地的熏染,可畢竟那南詔人也害死了他的雙親,且今日唐與南詔已徹底決裂,無論是哪方,再留著這棋子都是無意義,想給他個自由之身,也并不太難……”

    云棠連忙伏地,“臣多謝娘娘恩典!”

    “即便是知道了他的身份,你也愿意幫他?他一個教坊樂師,卻與你交好,你難道就不懷疑這人是否故意接近利用于你?”

    云棠覺得她這話問的有些奇怪,他的身份怎么了?為何不愿幫他?難道是怕他因著與南詔皇室有過交往就會去投敵叛國?且不說那迫害雙親的仇恨,便是單純以她對他的了解,她知道他想要過什么樣的日子。

    連忙笑著點了點頭,“臣信他,自然是愿意的……”

    “那好,你且回去等著,叫丁澤也做好了準(zhǔn)備,好消息不日就到……”

    剛出了清寧宮,云棠便迫不及待去找了丁澤,果然,他驚的不知該說些什么。

    丁澤一向是個溫潤細(xì)膩的人物,做什么都是井井有條,哪里有人見過他這么個模樣?

    被他的呆頭呆腦給萌住,云棠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不是我邀功,怎么,這次我可是做了件大好事,你不該好好請我大搓一頓?”

    被她這嗤笑給拖回神智,丁澤這才覺得自己處在現(xiàn)實之中,他確實是想過總有一天要離開這里,可卻從未想過,竟是在她這里找到的出路!

    就算她是宮中的女官,可到底也是寄人籬下,怎么會?他是想出去都想的瘋了,可卻從未打過她的主意。

    又是感動又是不安,“云棠妹子,你這是廢了多大勁兒才……?哎呀呀,這份恩情,你叫丁某如何償還?”

    這個局促不安的模樣更叫云棠覺得好笑,“既然你叫我一聲妹子,我做的這些,自然也是出自內(nèi)心,咱倆相識更是緣分一場,若是你能過的好,我也跟著開心不是?你若是實在想償還,那就等你成了自由之人,咱們倆出去好好胡吃海喝一頓,飯前都是你出,你瞧著如何?”

    瞧她這個促狹的小模樣,丁澤的心情簡直無以言表,他對人一向是不遠(yuǎn)不近,大多的人都不愿與他深入相處,自己是何德何能?此生此世認(rèn)識了這么個善解人意的妹子?

    也跟著噗嗤一聲,點了點她額頭,“大恩不言謝,云棠妹子的提議甚好,長安城的酒店任你挑選,改日為兄帶你去吃香喝辣!”

    云棠明媚一笑,“好,那就一言為定!”

    ***

    辦妥了丁澤這事,云棠的心境輕快了不少,雖說是她根本就沒想到的意外,可到底能給人一絲安慰。

    起碼不是什么都越走越壞,瞧,她身邊還是有好事發(fā)生的!

    可誰知走了半路,碰到了專程來劫道的唐小喬,唐小喬哭喪著臉,把她拽到了一邊的小樹林兒。

    見她這副委屈的模樣,忙問怎么回事,誰知卻不是她受了委屈,反而是關(guān)于自己的。

    唐小喬撅著個能掛上油瓶的小嘴兒,“哼!今兒本是樂呵呵的一天,誰知聽個惡心的人,說了個惡心的事兒?!?/br>
    云棠今個心情還成,便耐心聽著她講。

    “都是那家雀!今個不知怎么說到了六皇子……不對,是恩王的事,說那曹尚書的女兒偷跑到了邕州,估么著是奔著恩王去的,說那兩人早就有婚約,那曹家女直爽大方,大膽求愛,緊緊抓住了恩王的心扉,說那兩人合力打了勝仗,曹家女被封了將軍,還說整個長安都在傳言,那兩人神仙眷侶,一起馳騁疆場,一邊為國效力,一邊談情說愛!云棠,你和六殿下不是?若是這么的,那把你置于何地?”

    她說的情急,根本就沒注意到云棠那愈發(fā)慘白的臉色,一邊說著,一邊急的跳腳,拉起云棠的手,突然見她這副模樣,突然沉默無聲,過了好一陣兒,“哎呀呀,都怪我嘴碎,我……我……我就是氣不過!”

    云棠緩了一陣兒,這些流言蜚語她聽過些許,畢竟很多人都知道她曾與李連的關(guān)系,沒人敢在她面前透露太多……這么直接完整的,她還是第一次聽說……

    可仔細(xì)一想,皇帝是想要撮合恩王李連和曹家女沒錯,曹家女去了邕州也沒錯,若是叫曹家女做了恩王妃,這無疑是籠絡(luò)人心的好法子更加沒毛病,可毛病就出在世人的嘴上,左右?guī)准陆o你擺在那兒了,個中緣由只憑瞎猜,自然怎么猜的都有……

    擠出一絲笑容,摸了摸唐小喬氣鼓鼓的臉蛋兒,“風(fēng)言風(fēng)語罷了,本就不必理會,我自己都沒氣,你氣個什么勁兒?你不必為我抱不平……他是什么人我很了解,其實我……也沒那么不信任他,只是畢竟身份懸殊,我與他在一起呢呢,從一開始就沒抱著太大的期望……只是后來起了貪念而已……這樣也好,叫我能找回一絲理智,實不相瞞,當(dāng)初他去了邊疆,也是因為我……左右已經(jīng)努力了,余下的唯有盡人事聽天命,無論是個什么結(jié)果,那都得再看天意了……”

    唐小喬眨巴眨巴眼睛,“你……你……你你……”你了個半天,沒說出一句囫圇話,倒把云棠給逗笑了,“還是得謝謝我們小喬,知道你是疼我,特地來告訴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