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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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夏不依不饒,“我可聽說過你曾為了你那前夫癡心守候,這般感情,必不是說忘就能忘了的,你對東郭……究竟是感激還是愛慕?即便是愛慕,又有幾分?我說的這些,還請梅娘你仔細(xì)考慮清楚,畢竟我與東郭是兄弟一場,自然是見不得他受什么傷害。” 這梅娘本一直覺得他問的好笑,面色本帶著一絲輕佻,聽他這樣說才正經(jīng)對待,“我對東郭的情份,先生不必質(zhì)疑,我梅娘生生死死都經(jīng)歷過了,還不至于活的那么糊涂,因著感念就以這種方式報答,不過是害人害己……” “至于我那前夫……確實(shí)是叫人傷透了心,他背叛于我,我還傾力救他,人都說我賤,可卻不知他也曾對我好過,我與他年少夫妻,他對我百般照顧,想要救他出獄,除了夫妻的情份,更是對他的責(zé)任……” 梅娘抹了把眼淚,“那時我與他成親兩年,得了重病,他不遠(yuǎn)萬里背著我求醫(yī),這是救了我一命,他做過錯事,可這恩我得還,誰知還沒把他救出牢來,我自己就先舊病復(fù)發(fā)沒了小命,我只能日日去牢門前等著候著,一直等到他被處死,才算送了他最后一程,你問我對他可還有感情?一日夫妻百日恩,怎能一點(diǎn)也沒有?可留下的卻都是對從前的眷戀了……對于他本人,那份感情卻早在他做出錯事的時候就已漸漸褪去了……我現(xiàn)在心里頭只有東郭,你問我對他是否只是感恩,不錯,一開始就是感恩,可后來慢慢的,那感恩也積攢成了愛慕,我心里頭有他,自然就不想與他分開……” 不得不說,谷夏也被她這一番話給感染了,本憂慮的事也放心了一半,“既然如此,你們兩個日后可有什么打算?” 梅娘這才露出了笑意,“谷兄弟也知道,我們都是留不長久的,我想著趁那之前與東郭好好過過平淡夫妻的日子,本催著他跟你說,可他是個窩囊的,不敢親與你提,既然今日你找我,不如就直接說了,谷兄弟,你看著可行?” 這梅娘外形雖是個半老徐娘,卻到底比谷夏晚生了許多,因此也不好叫他別的,只好一口一個“兄弟”稱呼。 “他的事還是要他自己做主,若是他能生活的開心,我自然是同意的?!?/br> 聽他這么說,梅娘瞬間喜上眉梢,“那我們倆就謝謝谷兄弟成全了,我與東郭尋思著……再過一段日日相守的日子,前塵往事也就該放下的都放下了,不如一起去投了胎,但愿來生還能有緣再見……到時候走之前,我與東郭再回來跟你道別……” 谷夏一直背著手聽著,這時候才轉(zhuǎn)過身來,“再是道別也終究要分離,這也是無奈之因果,你們倆走罷,就無需回來了……” 這梅娘也是個爽快人,聽他這么說,也覺得有道理,只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朝門口一吼,“進(jìn)屋來罷!” 這話一落,東郭馬上就笑嘻嘻闖了進(jìn)來,屋里的兩人唯有無奈輕笑,看來還是被他給偷聽去了,不過也好,省得再與他說。 待東郭走了過來,谷夏才拍了拍他肩膀,“一會兒你就與梅娘走罷,你上一輩子受了苦,死后跟了我一場,我也沒有什么留給你的,只期望你日后莫念過往,這一次好好的為自己活著,好好珍惜身邊人,什么時候走了,不必特地回來告知……只好好照顧自己和梅娘,我就安心了?!?/br> 這一番話說的煽情,唯有親臨之人才知個中滋味,饒是東郭這樣的糙漢子也不免掉了兩滴眼淚,“谷爺,我東郭這輩子死的冤枉,可是能遇見你,遇見我們這些所有人,也是不幸中的萬幸,這份情誼,我生前從未真正體會過,縱是早晚要忘,可我也是用心珍視過了,日后只請谷爺照顧好自己,萬事想開些……也想想自己的事……” 別看東郭這人長得粗獷,做事風(fēng)格也有些大條,可感情上卻是個細(xì)膩的玻璃心,見他這樣,其余兩人也都有一絲傷感,梅娘看他,雖是自個兒心里也不得勁兒,還是不忘了損上兩句,“瞧你那點(diǎn)出息!早知是這樣慫包,我會看得上你!”這般說著,卻不忘從懷里拿出一方手帕,塞進(jìn)東郭手里,才又跟谷夏說話。 “谷爺,既然他這樣叫你,我也就這樣叫你了,你也別嫌棄,這老頭子雖說有諸多不好的地方,可到底日后也是我的了,以后我會盡力照顧著他,你請放心就是,再有一個,梅娘也要在這里多謝谷爺您從前照顧我們家東郭,不嫌棄他蠢笨窩囊。” 她這話說的狠絕,把東郭埋汰的一文不值,卻把心情不太好的谷夏給逗笑了,谷夏哭笑不得,“再蠢笨窩囊也是自家兄弟,我照顧他都是沒有法子的事情,日后我這兄弟就托付給梅娘了……”這般說著,竟咂么出一絲嫁女兒的味道。 被這兩人交付來交付去,東郭也覺得有些別扭,自己又不是個大姑娘,見插不上話,只好在一邊默默看著谷夏,忍不住贊嘆一聲,這眉眼,這身形,只希望他喝了孟婆湯也能記得,自己還曾有一位這般俊美又仗義的兄弟……” 知到再拖也仍是舍不得,梅娘拉著東郭先告了辭,“谷爺,那咱們后會有期!” “后會有期……”谷夏點(diǎn)了點(diǎn)頭,“那就走罷,但愿你倆往后的日子和和美美……送別總是傷感,我就不出門相送了……” 梅娘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才拉著東郭出了三清殿,剛邁出一步,那殿門就自動合上,這樣一來,東郭更是舍不得,見他猶猶豫豫,梅娘實(shí)在是看不過去,只好推搡了一把,又輕勸幾句,“谷爺他一個人送走了那么多人,你不能總叫他看著你們走,誰都有心累的時候,你若是真為他好,就爽利一些,莫要磨磨蹭蹭……” 東郭是個聽她話的,又覺得她這話說的有理,只好拿衣袖揩了把眼淚,拉著梅娘往遠(yuǎn)走了。 待沒了人影,那三清殿的殿門才緩緩打開,谷夏望了望遠(yuǎn)處,他叫他不必回來,未免顯得過于涼薄,可凡是經(jīng)歷過生死的人都是知道的,不是他愿意涼薄,實(shí)在是一切的聚散離合都太過偶然,表現(xiàn)的越是情深意重,反而越是徒增傷悲,莫不如相忘于江湖,是究竟真實(shí)叫人難以抗拒,才不得不學(xué)會了瀟灑。 作者有話要說: 這梅娘的身世有點(diǎn)像琵琶女…… ☆、錯錯錯 東郭走后,這個月一晃兒就過了,云棠倒是為著他的不辭而別氣了幾日,可后來好歹也想通了,他們這些人,不能以常理度之,唯有默默祝福他往后的路順順當(dāng)當(dāng),莫再無辜丟了性命。 她這些日子過的規(guī)規(guī)矩矩,一心一意做個稱職的宮正大人,比如這日,她就帶著戴雨西內(nèi)跑了一趟,只因住在那的兩個老太妃因?yàn)橹圾澴映沉似饋?,也不知哪飛來的一只鴿子,太妃們年紀(jì)大了心善起來,時不時給些食物投喂投喂,誰知那鴿子不知饑飽,竟被活活撐死了,本就有了感情,兩個老人家都是傷透了心,紛紛指責(zé)對方撐壞了寶貝疙瘩,實(shí)在是爭執(zhí)不下,唯有找了她這宮正司的人來評評理。 云棠也是哭笑不得,都說小小孩老小孩,這人老了也真都是小孩心性,勾心斗角了一輩子,到老來還當(dāng)真是返璞歸真了,自然哪邊都不能惹,兩邊斡旋了一上午,嘴都說干了,這才姑且平息了戰(zhàn)火,好不容易得了空閑,才帶著戴雨往回返。 誰知路走了一半,就見不少的宮女三兩成群朝一個方向去,見了她連招呼也不打。 云棠看了看,那大概是紫宸殿的方向,出了殿門就是中朝,一直往前走去,便是正門丹鳳門了。 戴雨是個最好八卦的,連忙拉過個宮女,先狐假虎威發(fā)了通威,“你是哪宮的人,見了我們宮正大人也不知行禮?” 看那小宮女顫顫巍巍就要行禮,才給止住了,“這個先不急,你們要往哪去?為何如此匆忙?” 聽她這么一問,這小宮女先紅了臉,戴雨更覺好奇,“到底是怎么了?你說實(shí)話,我們大人就不與你計較這個?!?/br> 云棠也有些好奇,也就沒有攔她,見她這樣嚇唬個小姑娘,又覺有些好笑。 那小宮女眨巴眨巴濕漉漉的眼睛,臉色更紅,“奴婢聽說……恩王殿下回長安了,此時剛?cè)肓说P門,只是想去看看而已……”又不好意思地低了頭,“大人,奴婢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聽聞恩王殿下大義凌然,想要一睹真容罷了……大人?” 抬頭一看,這位宮正大人卻是呆了…… 云棠好不容易緩過神來,“你說……誰回來了?” “恩王殿下呀?!” 終是回來了么?這些日子她把自己沉浸在日常的職位上,更是因著對這一天的到來心懷忐忑,卻不想要來的終究要來。 真到了這一天,反而坦然了許多,她這些日子有些著涼,拿出帕子擦了擦鼻子,倒也沒人發(fā)現(xiàn)什么,“成了,阿雨就別為難她了,我們走吧……” 戴雨這才把小宮女給放了,麻利湊了過來,她這么個耳聽八方的,又怎會沒聽過云棠與李連那點(diǎn)過往?想要勸些什么,想想還是不勸的好,估計自家大人也不會想叫那么多人知道。 見云棠走了,也連忙跟了上去,笑嘻嘻講了些好笑的事,見云棠面色也沒多么難看,這才略微放心。 *** 晚宴設(shè)在麟德殿,不僅是家宴,更是國宴,皇帝宴請了滿朝文武,來為自己的六子、為國征戰(zhàn)的恩王李連接風(fēng)洗塵。 昔日昔時,誰也沒想到彼時的紈绔之子會成為今日的英雄人物,金戈鐵馬,氣吞山河,豈是尋常人能趕超的了的?人都私下說恩王殿下的這番蛻變與曹將軍的悉心教育直接相關(guān),說起曹將軍,這宴自然也是為她而設(shè),大唐開國以來的第一個女將軍,巾幗不讓須眉,就連云棠都恨不起她來。 宴還未開始,宮人仍在魚貫而入,仿古青銅豆里裝著各色蜜餞,斝中溫著的是珍貴的綠蟻美酒,嬌艷的芙蓉糕在碟上綻放,主角未至,無人敢落座,倒是曹尚書與曹蓁來的極早,這位尚書大人年逾半百,自個兒的兒子沒給他爭過一絲的光,反倒是這個女兒,如今竟成了小輩兒中的第一個將軍,有這么個女兒,自己也跟著面上沾光。 曹尚書正帶著自家女兒四處介紹著,如今曹蓁已是巾幗將軍,那些個大人自然沒人敢對她擺什么長者的架子,反而都是畢恭畢敬,一臉的和顏悅色。 六局一司的幾位頭等大人自然也被邀請在列,云棠遠(yuǎn)遠(yuǎn)望著,這位女將軍倒是比自己想的還要優(yōu)秀,本以為一個女子能上戰(zhàn)場,怎么也會有一絲粗魯野蠻,又或是虎背熊腰……卻未想到竟是這樣。 五官不是秀氣的那種,卻帶著絲別樣的深邃精致,她今日穿著女裝,最正常不過的上襦下裙,卻依舊挺拔高挑,舉手投足之間有股子別樣的英氣爽利。 偶見她轉(zhuǎn)頭,這位女將軍的神色一直是坦然無畏的很…… 云棠突然有點(diǎn)為自己的想法慚愧了,誰說女子就不能上戰(zhàn)場殺敵?誰說女子就不能舞刀弄槍?雖說這曹蓁與李連有那樣的關(guān)系……可這份果敢英勇,她還是自嘆弗如的,這樣的女子,誰人能不對她尊敬幾分? 可想起李連,再看著這曹蓁,想著這兩人出生入死,配合默契,就覺自己的心窩子猛地一抽,疼的叫人心悸胸悶。 實(shí)在是難熬,只好趁這時候下了殿去透氣,誰知好巧不巧,正見了自己想見又不想見、叫自己百般糾結(jié),朝思暮念的人兒。 走下臺階的腳步忽地停止,她看著這一幕,瞬間呆住了。 月色照在那人銀色的盔甲之上,仿佛給他整個人都鍍了一層柔和的光。 昔日的少年已及弱冠,輕微的胡茬把人顯得更加穩(wěn)重幾分。 熟悉的感覺越來越清晰,可與之相反的,又覺陌生的很,想要觸碰,卻又隔了千萬重山河。 這感覺叫人窒息,云棠沒有流淚,卻當(dāng)想要逞強(qiáng)邁下臺階之時,只覺腳下虛浮,頭暈?zāi)垦?,漢白玉的階蹬變成了雙重,叫她不知哪個是真,哪個是假。 幸好有一個身形接住了她,再睜開眼睛對上那眼神,竟覺時間從未流逝,好似回到了十五歲的年華,可那懷抱卻變了,沒有從前的溫暖踏實(shí),更沒從前的清爽氣息,盔甲上的鱗片硌地她腰肋生疼,溫度更叫人涼到了心底。 她突然有些發(fā)慌,連忙從那懷中跳了出來,也不知怎么想的,退出幾步朝他行了個禮,“卑職拜見恩王殿下……” 胸膛中悶地厲害,雙腿也有些發(fā)顫,可奇怪的是,說出的話竟是鏗鏘有力。 李連皺了皺眉頭,沒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過了好一會兒,才嗯了一聲,“這臺階略陡,大人當(dāng)心著些……” 語中溫柔,竟與從前一般無二。 云棠看了眼他身后的幾個武將,千言萬語想說,也唯有“嗯”了一聲。 李連又說,“當(dāng)年我與姚大人交情頗深,這次也算久別重逢,今日我剛回,父皇安排了晚宴,待明日可找個空閑,你我約個地方好好詳談?!?/br> 交情頗深?他這么說是因?yàn)橛型馊嗽趫觯坎贿^他從前可是從不在乎什么外人不外人的,自己都覺得自己有絲矯情,云棠莞爾輕笑,“如此甚好……那改日約個時間,由我單獨(dú)為殿下接風(fēng)洗塵……” 李連點(diǎn)了點(diǎn)頭,倒也沒多說什么,“晚宴該是快開始了,大人最好早些回來入席罷……” 說完這話,才轉(zhuǎn)身入殿去了。 云棠回過身來看那背影,千算萬算,未算到再次相見竟是這副場景,沒有怒目相向,沒有解釋與互訴,他看起來并沒有生氣,自己的信必也是都叫獨(dú)孤婧給半路劫去了,他一封也未收到,可他竟然一點(diǎn)也沒有動怒……或許曾經(jīng)是氣過的,可如今不氣了……因?yàn)槭裁??唯有感情淡了…?/br> 說不上是什么滋味,本想出來透透風(fēng),此時覺得也沒必要了,暈暈沉沉折回到殿中,果見前方圍了一堆人,中間站著李連,正謙遜有禮地跟眾人打著招呼。 云棠看的出來,那謙遜是屬于強(qiáng)者的謙遜,唯有真正能夠獨(dú)當(dāng)一面,對自己萬般自信的人才能做到那樣的謙遜,剛剛在外面只能借著月色,現(xiàn)在殿中燈火通明,倒是把他看的更清了。 哦,果然是不一樣了……確實(shí)變成了個頂天立地志氣男兒的模樣,不得不說,他這個樣子比從前更加引人注目,可私信作祟,她倒是希望他還能保留著一絲從前的少年情懷……如今的他再是卓然出眾,可到底跟她曾愛著的那個少年出入太大。 她轉(zhuǎn)過臉去,正看見曹蓁,剛剛圍著她的那群人現(xiàn)下又悉數(shù)到了李連那里,她倒是一點(diǎn)也不氣,反而大大方方的看著人多的那方,眸中滿是自豪與驕傲。 一個人若能為另一個人而驕傲,那會是什么樣的情懷呢?云棠忽而有些自嘲,不是她草木皆兵,只是有些事她確實(shí)是難以插足。 生死之交,不是隨便什么就可比擬的,她不知這兩人一起在戰(zhàn)場上都經(jīng)歷了些什么,可她知道,那一定是驚心動魄、跌宕起伏,非自己一介深宮之人能夠遐想。 她突然明白,李連,這個人的年少輕狂是屬于自己,可如今他的成熟穩(wěn)重卻已屬于另外一個女人。 慚愧與無奈接踵而至,她突然覺得眼眶子發(fā)酸,忙憋了回去,這場合可不能哭,若是哭了,也忒丟人了些! 好在一人自身后拍了她肩膀,云棠回頭一看,正是裴鳳章。 她擠出一絲笑容,見了他也真的生出幾分親切,裴鳳章這人,不說與他交情多深,可自己也真是與他有緣,落魄的時候認(rèn)識了這人,如今心灰意冷,又幸好又他在場才顯得自己不那么尷尬,這個時候有人陪著,她還是很感激的。 “裴大人什么時候來的?”她故意撇開話題。 “剛來不久,就見你在這里發(fā)呆?!彼麤_她眨巴眨巴眼睛,甚至還暗地里捏了捏她手心,一碰即收,絲毫不顯輕挑。 他這一碰,倒把女孩心中最脆弱的一根心弦給撩撥了一下,云棠感激一笑,既然有人真的為自己擔(dān)憂,在他面前也不用故作淡定,“不必?fù)?dān)心我,雖是難熬,卻也沒什么的……” 也沖著他眨巴眨巴眼睛,在裴鳳章看來,甚至還帶著絲調(diào)皮。 他噗嗤一笑,剛想要再說,卻聽鄭忠純喊了一聲,“陛下駕到!” 連忙跟眾人一起俯身接駕,待宴席正式開始,才不得不與云棠分開,往翰林院的席位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總覺得一想起以后的情節(jié),有點(diǎn)對不起裴鳳章捏(╯﹏╰) ☆、莫莫莫 麟德殿中,玉盤珍饈,觥籌交錯。 女官這邊倒是清凈的很,云棠嘗了口桌上的玲瓏芙蓉糕,聽著那些樂師的吹拉彈唱,為首的撫琴者與丁澤有三兩分相似,卻不及他一分氣度。 舞者們?nèi)栽趽]舞著長袖團(tuán)團(tuán)打轉(zhuǎn)兒,比起一般女子的穿著,領(lǐng)口略低了些,胸前袒|露著白花|花一片光景,在場不少的男人都被吸引了過去。 可畢竟都是斯文人物,倒是沒人如街井流|氓一般盯著直看,都是一瞥即過,與周圍人說上幾句,又狀似無意瞥上一眼。 云棠嗤笑,所謂食、色,性也,今兒倒是展現(xiàn)的淋漓盡致。 既然是人性,也就無可厚非,只是為何出賣皮|相的永遠(yuǎn)是女人?目光又是不由自主地投向了曹蓁,不得不說,她是天下女人的表率。 卻不曾想她也在看著自己,目光交匯,倒也沒誰覺得尷尬,云棠迎上那目光,沖著曹蓁微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 算是打過招呼,云棠低頭品酒,暗自思忖,雖然她是個萬人敬仰的女將軍,雖然她現(xiàn)下與李連關(guān)系匪淺,可也沒必要因?yàn)檫@些就覺得自己無地自容,她再優(yōu)秀,可自己也不差不是?她能統(tǒng)領(lǐng)千軍萬馬,可自己也不是個什么也做不了的窩囊廢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