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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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詩意剛張嘴,就見車門外有人一躍而上。 “我請她來的,你有意見?” 程亦川大步流星走上來,與羅雪擦肩而過,頭也不回扔下一句:“我跪著給她磕了三個響頭,好說歹說才把她留下來。畢竟是前世界亞軍,能得她一句指點,勝過在隊里聽八婆瞎逼逼不知道多少倍?!?/br> 一車人都在笑。 羅雪怒道:“你罵誰八婆?” 程亦川好整以暇,一屁股在宋詩意身旁坐下來:“誰瞎逼逼誰八婆。” 郝佳也適時拉了拉羅雪,插了句嘴:“行了,你就別對號入座了?!?/br> 羅雪霍地甩開她,自己坐在了一處。 還沒到賽場,火藥味就已經(jīng)濃了起來。司機見怪不怪,畢竟年輕運動員們血氣方剛,常年處于競爭壓力中,口頭爭執(zhí)也是常見的。 宋詩意獨立慣了,習(xí)慣了自己解圍,自己反擊,如今被程亦川搶了白,倒是有些好笑。 人陸陸續(xù)續(xù)到了,教練也上了車。 車行一路,她側(cè)頭看他:“怎么,怕我說不過?” 程亦川顯然還對她離隊一事耿耿于懷,目視前方,看都不看她,“我古道熱腸,樂于助人,不行嗎?” 耳邊傳來她的笑聲。 他到底還是沒忍住,轉(zhuǎn)過頭去看著她,咬牙地說了句:“趁著還能護短,多護一護。將來走了,就是想替你出口氣,也沒地方出了?!?/br> 宋詩意一怔。 年輕的男生就在身側(cè),看似氣鼓鼓的,兩腮鼓得跟河豚似的。可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他的眼睛像兩只哀怨憂郁的小燈籠,分外明亮,照得她心頭發(fā)慌。 她下意識笑道:“護我干什么?我又不是沒本事替自己出口氣?!?/br> 程亦川點頭,“是啊,你那么剽悍潑辣,誰能欺負(fù)你?” 他沒精打采地靠在椅背上,說:“反正等你走了,別人欺負(fù)你我也看不見。眼不見心不煩?!?/br> 說著,他又側(cè)頭瞥她一眼。 “騙子?!?/br> “說話不算數(shù)?!?/br> “明明說好要堅持的?!?/br> 一路上都在碎碎念,像個小和尚。 宋詩意:“………………” 想笑。笑到一半,又忍不住伸手去揉那顆毛茸茸的腦袋。 程亦川,你怎么這么可愛! 他怒道:“把手拿開!” 話音剛落,又xiele氣,重新靠在座椅上喃喃地說:“算了,反正也要走了,動手動腳也沒幾次了……” 權(quán)當(dāng)忍辱負(fù)重,給她一個送別禮。 宋詩意終于忍不住哈哈大笑,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她想,離開這里以后,她有很多懷念的人和事。但最不舍的,一定是這個認(rèn)識不久的小師弟。 竟然是他。 也當(dāng)然是他。 第44章 第四十四個吻 第四十四章 開幕式在市體育中心舉行, 運動員們分批入場, 奏國歌、升國旗,然后宣誓。 宋詩意坐在觀眾席上, 靜靜地聽著《運動員進(jìn)行曲》, 看著身穿各色制服的整齊方陣。這樣的場景在過去很多年里曾反復(fù)上演著, 可她從來沒意識到,曾經(jīng)覺得冗長無聊的環(huán)節(jié)會在退役之后變得如此難忘。 她怔怔地看著人群,在其中尋找著一個叫程亦川的年輕運動員。 某一個瞬間,他抬頭看來, 與她四目相對。 全場都是熙熙攘攘的人, 朝氣蓬勃的運動員們渾身上下都洋溢著健康的氣息??晌ㄓ兴谀且黄撕@锾ь^看她,咧嘴一笑, 像個孩子。 程亦川抬手, 拼命沖她揮了揮, 生怕她看不見他。 于是那點悵惘頓時被沖散, 宋詩意低低地笑出聲來。 開幕式結(jié)束后, 不同項目的運動員們分別去往不同的賽場, 高山滑雪相關(guān)項目自然還是在熟悉的亞布力雪場進(jìn)行。 宋詩意又一次站在了松軟白雪之上, 不同的是, 這一次她只是個旁觀者。 速降比賽排在上午十一點,開場的比賽項目是跳臺滑雪。 程亦川熱完身后, 徑直走到了宋詩意身旁:“走, 看陳曉春比賽去。” 亞布力難得這么熱鬧, 雪地里到處都是人, 好幾次被人流沖散,她下意識抬頭去找程亦川。而他永遠(yuǎn)在察覺到她不見的那一刻,立馬停下腳步,左顧右盼去找她。 “跟緊點,別丟了?!边€這么老氣橫秋地數(shù)落她。 宋詩意又是一陣失笑。 跳臺滑雪,顧名思義,就是運動員腳著特制的滑板,沿著跳臺的傾斜助滑道下滑,然后借助速度和彈跳力,使身體躍入空中,在空中飛行約45秒鐘后,落在山坡上。 評分依據(jù)是滑行、起跳、空中以及著落等幾個動作的姿勢完成度。 選手們已經(jīng)開始比賽了,運動員以極快的速沖下了坡道,然后驀地躍起,在空中轉(zhuǎn)體翻騰,最后落地,遺憾的是重心不穩(wěn),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程亦川哈哈一笑:“可惜了,落地沒站穩(wěn)。” 語氣里倒是絲毫沒聽出可惜的意味。 宋詩意:“到底是可惜還是可喜?我怎么看你這么高興???” 程亦川振振有詞:“當(dāng)然該高興了,畢竟不是我們隊的,他失利了,陳曉春拿名次的可能性也又大了一點?!?/br> “……” 呵呵。 等待陳曉春登場的同時,宋詩意問他:“知道跳臺滑雪怎么來的嗎?” “怎么來的?” “跳臺滑雪起源于挪威。聽說是古時的挪威統(tǒng)治者要處罰犯人,而當(dāng)?shù)氐奶鞖鈬?yán)寒,常年積雪,于是就有人想出了這樣一種刑法,把犯人兩腳各縛一塊雪板,從有雪的高山上往下推,讓他自由滑下去。通過斷崖的最高處時,犯人的身體就會被拋到空中,最后落下山去摔死。后來,這種滑雪的動作就逐漸地演變成現(xiàn)代的跳雪運動?!?/br> “……” 程亦川一臉驚悚。 宋詩意哈哈大笑:“怕了嗎?” “我有什么好怕的?”他別開臉,“反正上去的是陳曉春,又不是我?!?/br> 輪到“煩人”陳曉春上場時,兩人不再插科打諢了,開始為他加油。 那個平日里嘻嘻哈哈的家伙站在七十米高的跳臺上,沒有了往常的不正經(jīng),相反,他看起來全神貫注、異常認(rèn)真。 廣播里在播報陳曉春的動作難度,在已經(jīng)出場的選手里,他的難度系數(shù)只算得上中等。也就是說,如果他的動作完成得一般,成績就會落后于那些完成度同樣一般,但難度系數(shù)比他高的選手。 程亦川很夠義氣,扯著嗓門兒對著七十米跳臺上的人吼:“陳曉春,加油!” 也不知道那上面的人是否能聽見。 終于,陳曉春開始了他的跳躍。從助滑到起跳,速度越來越快,雪板下積雪飛濺,而他像是入了定,全身緊繃,等待著騰空的一刻。 轉(zhuǎn)體翻騰,動作標(biāo)準(zhǔn)。 所有人都屏息以待著最關(guān)鍵的那一刻,而他穩(wěn)穩(wěn)落地,片刻后,笑容燦爛至極,高舉雙手示意動作完成。 廣播里開始一項一項報他的單項得分,他都沒聽完,就歡呼著滑來人群邊上,一邊尖叫著一邊抱住程亦川。 “說,哥們兒牛逼嗎?!”他扯著小破嗓子大吼大叫,破音了也不管不顧。 程亦川一邊從善如流地回應(yīng)他:“牛逼牛逼,特牛逼?!?/br> 一邊還不忘拽著他的胳膊:“一會兒就輪到我了,你過來,哥讓你看看更牛逼的?!?/br> 陳曉春不樂意:“憑什么你能比我牛逼啊?” “因為沒有最牛逼,只有更牛逼。”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討論著,一旁的宋詩意:“……” 行行行,你倆都牛逼,沒人比得過。 一整個上午,她都無所事事地當(dāng)著觀眾,終于等來了千呼萬喚的那一刻。 一同參賽的魏光嚴(yán)因為緊張,一到雪場就不見人影,聽說是一直在熱身。直到男子速降開始前,他才終于出現(xiàn)。 “準(zhǔn)備好了嗎?”他面色蒼白,側(cè)頭問程亦川。 “準(zhǔn)備好什么?” “跟我一決雌雄啊?!?/br> 程亦川:“這還用決嗎?反正我是雄的,你是不是雌的只有你自己知道。” 魏光嚴(yán)略顯蒼白的臉色頓時紅了起來,粗著嗓門兒吼:“我他媽——跟你說正經(jīng)的,你怎么盡扯淡呢!” 程亦川吊兒郎當(dāng)往纜車走,走了幾步,又回頭看著宋詩意:“你是不是忘了點什么?” 她扯了扯嘴角,明知故問:“忘了什么?” 程亦川瞇眼:“別裝蒜,趕緊的?!?/br> 宋詩意終于哈哈笑起來,沖他揮揮手:“加油,程亦川。” 目光一轉(zhuǎn),落在魏光嚴(yán)面上,“你也一樣,加油啊魏光嚴(yán),爭取拿第一?!?/br> ??? 程亦川:“喂喂,什么叫爭取拿第一?你到底支持誰啊?他拿第一了,我干什么去?!” “怎么,還不許人瞎說大實話?我本來就是隊里的第一啊?!蔽汗鈬?yán)扯他胳膊,“行了行了,到點了,趕緊上去?!?/br> 于是程亦川一路被人扯著往纜車走,一路還不忘扭頭嚷嚷:“宋詩意,你這個偏心眼兒,明明是我找你來替我加油的,你居然臨陣叛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