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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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夢太熟悉,他在夢里仍然是個旁觀者,所有的眼淚鮮血尖叫都隔著一層撕不破的紗。 他最后是被貝芷意叫醒的。 她披散著頭發(fā)有些擔(dān)心的擰著眉,手里拿著一個水杯。 “做噩夢了么?”她假裝沒看到和安滿頭的汗,和睜開眼睛前臉上的表情。 和安皺著眉愣了一會,才點(diǎn)了點(diǎn)頭。 “做噩夢了就喝點(diǎn)水,夢就會斷了。”她細(xì)聲細(xì)氣的,把手里的溫水遞給他。 和安瞪著那杯水。 “你們……老家的說法?”他都忘了,貝芷意和他mama是老鄉(xiāng)。 他都忘了,他還在未成年的時候,他mama也經(jīng)常這樣哄他,做噩夢了,喝口水就可以把噩夢斷了,再睡著的時候,噩夢就再也不會來找他了。 他都忘了…… 無憂無慮的年少時期,噩夢是可以用這樣的方式終結(jié)的,喝一口水,躺好,閉上眼睛,就可以過去了。 他近乎虔誠的拿起了那個水杯,咽下了一口溫水。 “睡吧?!必愜埔獍驯臃旁诖差^柜上,關(guān)好了燈,又拍了拍他的背。 他在黑暗中抱著貝芷意蜷成了一團(tuán),貝芷意小而軟的手一直拉著他的手,呼吸清淺,安靜綿長。 “睡吧?!彼谒麘牙锎蛄藗€哈欠,就再也沒有了聲音。 她睡眠質(zhì)量很好,終于完全清醒過來的和安在黑暗中微微的揚(yáng)了揚(yáng)嘴角。 她骨骼真的很小,小小的一只,難怪老是會腦補(bǔ)奇奇怪怪的畫面。 睡相和她的性格一樣,安靜沒有攻擊性,他摟著她,她不管姿勢舒不舒服,蹭了兩下腦袋,很快就睡著了。 她時刻記得他們今天睡覺的目的是為了陪他,睡著之后,抓著他的手一直沒有放手,他動一下,她就下意識的拍拍他的背。 和安在黑暗中緩緩的閉上了一直不敢閉上的眼睛。 噩夢斷了。 他告訴自己。 他喝了水了,和小時候一樣,抱著水杯喝了小半杯水。 他終于睡著了,不算深眠,仍然有夢,但是終歸,沒有再回到那個地方,沒有再聞到那濃得化不開的血腥味。 半夜的時候,他感覺到懷里的女人悄悄地起夜上了次廁所,赤著腳沒穿鞋,怕吵醒他,連呼吸都屏住了。 再次上床的時候,她好像還糾結(jié)了一會,最終還是鉆回了他懷里,抬著頭親了親他的下巴。 那是他那個晚上最后的印象。 印象里面,他有些氣惱。 連他睡著了,都沒膽子親嘴巴。 都已經(jīng)敢打他的頭了,卻仍然沒膽子親嘴巴! *** 和安的生物鐘很準(zhǔn),清晨六點(diǎn)半,他調(diào)的鬧鐘還沒響,他人就已經(jīng)醒了。 先是對著天花板愣神了幾分鐘——他有段時間沒有這樣熟睡了,覺得整個人都有點(diǎn)蒙。 房間里面有淡淡的香氣,貝芷意從來不用香水,只是平時用的護(hù)膚品和洗漱用品多少都帶著香味,她的體味和這些香味混合在一起,讓外國人和安莫名其妙的想起一個中國詞匯:香閨。 他沒有完全醒來的腦子有自己的意識,他隨著這意識抱緊了懷里的貝芷意,在她頭發(fā)里吸了一口氣。 然后就……徹底醒了。 不單單是腦子,還有身體上的。 他僵在床上,貝芷意還掛在他身上,他剛才摟的太緊,幾乎把她整個人都抱在了他身上。 肌rou的觸感不錯,睡夢中的貝芷意蹭了蹭,下意識的想拍他的背,可她那個角度拍不到背。 貝芷意咂咂嘴,很執(zhí)著的順手找了個地方拍了拍,夢里面為了手上奇怪的觸感皺了皺眉。 …… ………… 身體上醒了的和安在那一刻痛不欲生…… 他憋了一口氣才沒有把貝芷意從床上直接丟下去,不過貝芷意這神來一筆,倒是把他腦子里的旖旎思想打擊的只剩下點(diǎn)尾巴。 他苦笑著揉了揉臉,揉完覺得不太解氣,又改成揉貝芷意的臉。 粉白細(xì)嫩的臉,被他別有用心的搓成了一個包子。 包子皺皺巴巴的睜眼,嘴里嘟噥了一句,發(fā)現(xiàn)自己被揉得說不出話,細(xì)胳膊一抬,又敲了下和安的腦袋。 …… 和安恨不得把她的包子餡擠出來,抓著她的手氣乎乎的咬了一口,翻身起床。 “那么早么?”好脾氣的貝芷意完全不介意還沒睡醒就被啃了一口的事,躺在床上揉著眼睛打著哈欠。 “買早飯?!焙桶才呐乃念^,“你再睡會。” 而且他得比維克多他們早起,要不然讓那兩個家伙知道他們兩個昨天晚上睡一起了,估計能把貝芷意調(diào)侃到找個洞埋起來。 睡眠質(zhì)量很不錯的貝芷意翻了個身,抱著和安的枕頭很快又沒了聲音。 和安站在床邊看了很久,瞥到鏡子里的自己,眼神溫柔嘴角上揚(yáng)。 他頓了頓。 閉了閉眼。 那么幸福么……他捂住又開始抽痛的心。 他可以……那么幸福么? *** 維克多和依坦,破天荒的很早就起床了。 和安從貝芷意房間里出來的那一刻,正好看到兩個大男人八卦兮兮的蹲在貝芷意房門口,一副偷聽的光明正大的表情。 …… 和安面無表情的關(guān)好門。 “我查了庫存?!本S克多給和安遞早飯,“倉庫里的避|孕|套一個都沒少?!?/br> “所以你要么就是禽獸,要么就不是男人?!币捞菇拥暮茼?。 和安盯著手里的糯米飯,心想砸過去夠不夠糊住兩個人的嘴。 “他不是男人?!本S克多觀察了一下和安的表情,很權(quán)威的下了結(jié)論。 如果是男人,這一早起來的表情就不會那么欲求不滿。 “……我們倉庫里根本沒有避|孕|套。”和安把糯米飯塞進(jìn)嘴里,心想最近基地真的太不忙了。 基地常駐的三個男人,一個喜歡的對象未成年,一個萬年單身,還有一個是孩子的爸爸。 他們?nèi)齻€人,哪一個都沒有用避|孕|套的需求。 自己動手根本就用不到那玩意兒。 “我們等了你一晚上準(zhǔn)備酗酒慶祝的,誰知道你這重色輕友的帶著女朋友騎車去了。”依坦氣狠狠的,“去水母沙灘了吧?媽的那地方還是我先發(fā)現(xiàn)的。” 但是小櫻在的季節(jié)那里的水母還不多,結(jié)果被和安撿了便宜。 和安想了想,為了表達(dá)感激,把手里捏成石頭的糯米飯丟到了依坦的芭蕉葉里。 “你們就裝不知道吧,別逗她?!毕劝沿愜埔庾o(hù)好了,和安把剩下的糯米飯塞嘴里胡亂嚼了下,回房間換了一身衣服。 “我早上要去趟蘭卡威?!彼S身包里除了筆記本電腦就是一堆的零散工具,亂七八糟的塞進(jìn)包里,“你們今天先不要去紅樹林,昨天在南面我沒看到瞎子贊?!?/br> “怎么回事?”維克多往嘴里塞早飯的動作停住了。 瞎子贊其實不是瞎子,他是這個離島上的原住民,他mama和不知道哪國過來的嬉皮士在一起露水姻緣生下了他,眼睛顏色很淺,眼皮上面有一道疤,所以大家都叫他瞎子贊。 他暗地里和志愿者還有巡警走的很近,上次病毒信封之后,抓走的那幾個偷獵者,和他的偷偷送給巡警的情報很有關(guān)系。 但是這個離島上除了瞎子贊自己,沒有人知道他私下里偷偷做的這些事,和安他們做事向來謹(jǐn)慎,這種人命關(guān)天的事情,除了他們?nèi)齻€人,沒人知道瞎子贊會說一口流利的英文。 “不太清楚?!焙桶舶櫚櫭?。 昨天的動員大會,南面每家都來人了,唯獨(dú)瞎子贊和他mama沒來。 合同簽的比想象中的順利太多,他反而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在這個島上蓋酒店,就像是占領(lǐng)了偷獵者的老巢,沒人反對真的不太正常。 “我先去找人找找瞎子贊,回來再說?!?/br> “今天都不要出基地,安全為主。”他在出門的時候,一再叮囑。 第37章 這世界上的事,大多事與愿違。 和安的擔(dān)心很快就應(yīng)驗了,他去蘭卡威的那天中午,離島上紅樹林培育試驗地起火。 維克多和依坦都第一時間去了試驗地,留下貝芷意一個人看守基地、報警、保持和警方聯(lián)系。 她看著外面的火光沖天人聲鼎沸,眼皮直跳。 這是她第一次發(fā)現(xiàn)沒有通訊工具真的太不方便,火警電話是用基地那個電話連著撥了好幾次才打通的,而去了蘭卡威的和安,根本聯(lián)系不上。 她一個人坐在大廳里來來回回徘徊成了一只困獸,只能不停的清點(diǎn)現(xiàn)在基地里的庫存,把和安的那個酒店方案看了一遍又一遍。 到了傍晚的時候,依坦回來了一趟。 他回來帶走了貝芷意早就做好的晚飯,貝芷意想得多,按照他們每次出海時候的規(guī)格多做了兩三倍,讓依坦一起帶給過來滅火的海上巡警。 “和安回來了,直接去了火場?!币捞股砩嫌刑冀沟奈兜?,他拼命的往隨身包里面塞各種干糧和水,“火勢控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