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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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答的有禮有節(jié),并無半點輕佻怠慢之處,但薛明嵐不知怎的,莫名的對他心生不喜,比她身邊這位極有可能成為她夫君的費無策還不喜。 也許正是因為他那雙狀似平靜淡然的眸子,不知為何,他看她的時候,她竟覺察出那眼神深處的侵略性和占有欲。 “我與二公子要在這里乘涼,這里不需要你,你下去吧?!?/br> “是?!蹦侨嗽俅涡卸Y。 ‘嘎吱’一聲!薛明嵐行走間竟踩到了一塊松動的木板,只見輕呼一聲,身子一歪,就要往地上倒去。 突然,一只溫?zé)嵊辛Φ拇笳莆兆×怂娜嵋?,把人給扶了起來。 堂堂公主險些出了大丑,薛明嵐臉上羞紅一片,正要開口感謝費無策,抬頭卻楞住了。 扶她的人竟然不是費無策?而是剛才那個無禮之徒! 她連謝都忘了說,就轉(zhuǎn)向了一旁的費無策,“二公子,咱們這就回去吧!我父皇國事在身,晚些時候便會啟程回去,你我不宜單獨在外太久?!?/br> 費無策此時臉色怪異的很,像是被什么憋的很難受的樣子。 “好,那便聽公主的吧。” 薛明嵐昂首闊步的走在前面,費無策在她后面還不忘了回頭沖他所謂的堂兄?jǐn)D弄了下眉眼。 二人走遠(yuǎn)了,一個管事模樣的人才走上前來,“二公子,小的這邊要怎么回復(fù)老爺?” 費無策想起了剛才薛明嵐羞惱的模樣,破天荒的掀起了嘴角,“就說我同意這門親,其余的但憑父親做主?!?/br> 剛才他讓無行假扮自己相看,他則躲在隔斷后面,待確認(rèn)了薛明嵐果然是當(dāng)年那驚鴻一瞥難以忘懷之人,他就再也按捺不住自己了。 及至在靜心亭細(xì)看佳人,更是將這顆有些躁動的心定了下來。 千年枯井,一旦生波,便是洪流。 只是,她好像對他頗為不喜。 費無策心底嘆了口氣,以后,她只怕會更不喜自己。 楚國屯兵邊境,虎視眈眈,留給齊國君的時間不多了,既然費家同意結(jié)親,大婚的日子當(dāng)然是越快越好。最后齊國君做主,選了個最近的吉日,就在十天之后。 國家生死存亡之際,一個公主的婚禮準(zhǔn)備時間也不過才十天而已,竟倉促的還趕不上普通人家。 邊境,將軍大帳內(nèi),寧長林一劍抵在了傳信的家仆脖子上,顫抖的厲聲說道:“你把剛才的話說清楚!公主的婚事豈由你誹謗?” 家仆是寧家老人兒了,聽聞此事對自家公子一片心疼。 不顧脖子上的劍,哭著又磕了一個頭,“公子啊,是真的!不信您派人回去問問就知道了,十六就是公主下嫁之時。” 寧長林松了劍,滿心的不相信,“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與嵐兒青梅竹馬,過了年就打算請皇上賜婚,不可能的……” 說著就要沖出大帳策馬回京問個明白! 在門口卻被兩個老仆帶來的侍衛(wèi)給攔住了,侍衛(wèi)是寧家家主的人,只聽從家主的命令。 “公子,老爺知您得到消息必然肝腸寸斷痛不可遏,特命老奴帶一封親筆信給您,您一定要看!” 寧長林一目十行的看完了信,雙目失神,任由信紙飄到了地上。 突然心內(nèi)傳來一陣絞痛,他一手死死的捂住心臟的位置,搖搖欲墜。 老仆和侍衛(wèi)心驚不已,紛紛上前,“公子!” “長林遵命……”寧長林艱難的吐出這一句,就急火攻心,如一座大山般倒下了。 他不想醒來,再也不想醒來,祖父和父親嚴(yán)命他不得起反叛之心,無論如何必須要效忠于齊國君,這是他們寧家欠薛家的!當(dāng)年在戰(zhàn)亂中,國君的父親就是為了救祖父而死的。 只要祖父還在一天,他寧家就永遠(yuǎn)不能叛變! 婚禮準(zhǔn)備期間,薛明嵐被齊國君派人嚴(yán)密的看管起來,禁止她與寧長林的一切通信。 其實他大可不必如此,薛明嵐雖然被嬌寵慣了,但此事非同小可,自從她點頭答應(yīng)了父皇,她便明白,寧長林這三個字,永遠(yuǎn)只能活在她的心底了。 既然決定不可更改,再去與他聯(lián)系,便無異于同時在二人傷口上撒鹽。 這輩子,就算是她負(fù)了他吧。 很快就到了薛明嵐和費無策大婚的日子。雖然時間倉促,但到底是齊國君的掌上明珠出嫁,可謂聲勢浩大。 加上費家乃名門望族,是把薛明嵐當(dāng)正經(jīng)兒媳婦娶進(jìn)門的,一切婚禮上的細(xì)節(jié)都力求做到盡善盡美。 薛家一共三個兒子,長子薛無言早已成婚,如今兒子都已經(jīng)三歲了,娶的是同樣出身世族的王氏。 費家從未希望娶一位公主回來,對他們這種門第而言,公主的身份可能還及不上王氏,并且,娶了公主,就相當(dāng)于娶回了麻煩。 可誰叫二兒子點頭了呢? 這個兒子從小就與旁人不同,今年都二十二了,還是孑然一身,無數(shù)人登門為他說過親,他都興趣缺缺,不知這回是怎么了?最不該娶回家的,反倒令他點了頭。 要說他是好色之徒,相中了薛明嵐的美貌,費家二老是不信的,他那張不茍言笑的臉與色字壓根就不沾邊啊。 恐怕整個費家唯有費無行參透了些許真相,二哥他恐怕真是個好色的! 大喜的日子,一身的大紅喜袍為費無策這樣清冷如玉的人也增添了幾分‘人’的氣息,他被父母威脅著,在數(shù)桌重要客人面前亮過相,便帶著滿身的酒氣進(jìn)了新房。 那仙子一般的人此時正端坐在床上,籠罩在一團(tuán)紅色里。也許是酒水的作用,或是喜色惑亂人心,費無策放下了所有的防備,只想著早一刻見到那令人朝思夜想的嬌顏。 輕輕的掀起紅蓋頭,突然! 一道明晃晃的光閃過,一把匕首對準(zhǔn)了費無策的胸膛。 第3章 那你為何要娶我? 薛明嵐洞房里帶匕首,并非是想殺人,不過是想逞兇表明態(tài)度而已。 匕首堪堪停在了費無策的胸前,二人均是楞住了。 只不過一個是被驚艷的,一個是被驚嚇的! 薛明嵐驚的聲音都變了調(diào),“怎么會是你?” 這不是靜心亭里那位眼神令人不舒服的堂兄嗎? 費無策淡定的用手拂開了匕首,“恐怕要令娘子失望了,在下正是費無策?!?/br> “那!那日與我一起之人是誰?”薛明嵐一雙妙目里噴著憤怒的火焰,在紅妝的映襯下美的讓人心驚。 “是我三弟無行。” 薛明嵐怒極,那人若是費無策,她還勉強(qiáng)可與之共處,就是心中有些計較也可與之商議。 但眼前這個披著狐貍皮的人,她無半分把握與之抗衡。 她重新舉起了匕首指向他,“為何耍我?” 費無策不慌不忙,手掌飛快送出,握住了薛明嵐的手腕子,用了下巧勁兒,匕首就掉在了地上。 他并沒有松開她的手腕,而是把她一個轉(zhuǎn)身,從后背摟進(jìn)了懷里。 “還望公主恕罪?!?/br> “你放開我!”薛明嵐掙脫不開,急的直撓他手背。 費無策見她如此抗拒,只好放開了她。一獲自由,薛明嵐就喘著粗氣倒退了好幾步,恨不得離費無策遠(yuǎn)遠(yuǎn)的才好。 她恨恨的瞪著那張云淡風(fēng)輕的臉,雖然不能傷他,但嘴里吐出的話卻無異于鋒利的刀子。 “費公子,我雖然與你拜堂成親,心甘情愿選擇與你在一起,但這一切都基于一個前提,就是你要出山全力輔佐我的父親!在確認(rèn)了這一點之前,我和你不會再有進(jìn)一步的關(guān)系,你若是逼我,我不會選擇去死,但你永遠(yuǎn)只能得到一個驅(qū)殼!” 費無策被當(dāng)頭潑了一盆涼水,目色幽深的盯著她因憤怒而漲紅的臉龐。 她早已心有所屬,他是清楚的,那人無疑是個卓越偉岸的男子,在某些方面甚至要強(qiáng)于自己。 可是不巧,他不是樂于成人之美之人,凡是他看中的想要的,無論用任何手段都必須得到,哪怕方式有些卑劣,也絕不會放手。 “我答應(yīng)你,不會強(qiáng)迫于你,在你愿意之前不會碰你。今夜你睡床吧,我睡外間?!?/br> “你……你真的同意?” “我同意?!辟M無策說完就撩開了珠簾去了外間小榻。 薛明嵐怔愣在原地,他竟然這么容易就答應(yīng)了?一時間心里說不上是什么滋味,除了高興之外,還有一絲莫名的愧疚。 也許他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樣陰沉狡詐吧?甚至是一個可敬的君子。 待嫁這些天已經(jīng)足夠薛明嵐整理好心情了,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心不再去想寧長林,也不去想自己和費無策的未來,她滿心只有一個念頭,但愿真能如父親所愿,用她一個人的幸福換來齊國的安寧。 匕首放在枕邊,稍稍卸下了心防的薛明嵐,在失眠了幾個日夜后,終于沉沉的睡去了,連個夢都沒有做過…… 清晨,薛明嵐是被身下的顛簸和嘰嘰喳喳的鳥叫聲吵醒的,她睜開迷蒙的眼睛,發(fā)現(xiàn)身上的衣服也換了,而自己正置身于一輛馬車之中。 若不是車中還有一人,她差點以為昨天的婚禮是一場夢呢。 “我怎么會在這里?”按照喜婆說的,第二天一早不是應(yīng)該拜見公婆嗎? “家中有急事,需避一避,父母已經(jīng)答應(yīng)??茨闼氖欤蜎]叫醒你,是我把你抱上車的,你不會怪罪吧?” 費無策幾乎一夜無眠,一早與她同處一車卻覺得神清氣爽。 薛明嵐腦子還有些發(fā)蒙,“什么急事?大公子三公子他們也出去了嗎?” “嗯,都出去了?!?/br> “這是什么地方?” 還沒等費無策回話,馬車就到了地方,他親手把薛明嵐扶下了馬車。 薛明嵐出了馬車就被眼前的景象給鎮(zhèn)住了。 只見群山環(huán)抱,草木蒼翠,當(dāng)中一個小草房,外面用樹枝圈出了一個院子,若不是馬車來時壓出了兩道新鮮車轍印,這破地方甚至都看不出路! 薛明嵐立馬覺察出有些不對,不肯往前走,“這是什么地方?要在這呆多久?” “這是幽山腹內(nèi),是我隱居之所。不會呆很久?!?/br> 費無策正說著,趕車的那個老仆人就把馬栓好了,并且開始一件件的往下卸東西。 “什么?隱居?在這種地方?” 薛明嵐頓時如炸了毛的雞,她從小在皇宮長大,過的可是錦衣玉食的日子! 這種鳥不生蛋的地方叫她怎么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