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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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緊隨其后的忠叔,見他沒大沒小的,順手彈了他一個小石頭子。 他的樣子極其夸張逗趣,連薛明嵐都忘了自己的上句話,被他給逗笑了。 忠叔上前幫忙,薛明嵐動手炒個了韭菜雞蛋,燉了個野雞蘑菇,香的人直流口水。 幾人一起好好的吃了頓飯,連費無策都吃了不少,吃飯的時候薛明嵐倒是沒再勸他,不是她的念頭打消了,而是她話已說盡了,他這犟驢性子實在是太難勸動了。 “二嫂沒想到你還有這么好的手藝,和咱們家廚娘的手藝不相上下啊!”費無行吃了塊雞rou,感慨道。 誰也沒有接他的話茬兒,只有費無策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頓時嚇的他趕緊好好吃飯,不敢多言了。 宮里。 大皇子匆匆趕來,“父皇,城門來報,費家三公子和費無策的夫人趁夜出城去了。要不要追上去?” 皇上嘆了口氣,無奈的擺了擺手,“不必了,他是不想讓天下人戳他的脊梁骨,說他是踩著岳父上位的小人,平日里他可以不當(dāng)回事兒,但大典這樣隆重正式的場合他是不會參加的?!?/br> 大皇子抬了抬眉,他冥思苦想也想不到竟是這個理由,“父皇不生氣嗎?” “氣過了。他有缺點我反而用的更放心,有才有德,又謹(jǐn)小慎微愛惜羽毛,為父現(xiàn)在就缺這樣的人,明白嗎?” “兒臣明白了。” 睡前薛明嵐又把之前的話對費無策說了一遍,當(dāng)然是毫無作用,反倒把太過勞累的自己給累睡著了。 第二天天亮,忠叔在做飯,費無策和無行兩兄弟在整理打獵的東西。 費無策見她出來了,面上就像什么事都沒有一樣,說道:“今天帶你上山,烤野味吃。” 明天就是大典了,國之重臣,居然有心思躲在深山里烤野味吃! “你鐵了心不想回去了?” “嗯。娘子就放心隨我玩兒幾天,我保證岳父不會少一根汗毛,否則我加倍奉還你看怎么樣?” 他都這樣說了,她還能怎么樣? “二嫂,和我們一起去吧!山上可好玩兒了!” 好玩兒個什么,上次好不容易洗個澡還碰到了蛇。 不過這破地方,真留她一個人呆在這里她還真沒那膽子。 臭著一張臉跟在二人身后,忠叔墊后,幾人一起上了山。 深山密林里好東西多的很,薛明嵐全程緊跟著忠叔,這幾個人里非要選一個讓人安心些的,也就是忠叔了。 天氣很好,運氣也很好。 幾人不僅打到了山雞和野兔,還打到了一只公鹿。 把東西都抬到上次薛明嵐洗澡的河邊空地,尋了些干樹枝,就在野外烤起了rou來。 薛明嵐見費無策果真無半點擔(dān)憂之意,心知她是勸不動他的,便也放開了些心胸,享受起了這山林中的野趣。 費無策烤的東西有一半進(jìn)了她的肚子,味道還不賴。 只是這野外吃東西,不干不凈的,吃了一嘴的油不說,還沾了一嘴的灰,薛明嵐身為小公主的那點矯情勁兒突然上來了。 “我想去河邊洗洗手?!?/br> 費無行嘴快,“去唄!”說完了見薛明嵐有些扭捏,便話不過腦子說道:“不是吧?二哥也太欺負(fù)二嫂了,這還需要你批準(zhǔn)???” “胡說些什么?”費無策心知她心里是怕再遇見蛇,想讓自己陪她去。 站起身來,“一起吧,我也飽了,是該洗洗手?!?/br> 二人一前一后走到了河邊,薛明嵐再三觀察了周邊的動靜才蹲下了身子,二人各自做著清潔。 費無策動作快,洗完了扭頭去看身邊的她。 薛明嵐剛剛往臉上掬了一捧水,點點瑩潤的水珠掛在她潔白無瑕的臉上,在陽光的映照下,如一個水化作的精靈,美的虛幻,卻又真實。 只因這精靈就在他的身邊。 費無策感覺自己的心神瞬間就被她吸走了,身隨心動,探過身去想偷吻一下精靈的臉龐。 誰料薛明嵐那一刻剛好轉(zhuǎn)過頭來想和他說話,于是,二人的嘴唇便這么毫無預(yù)兆的碰在了一起。 短暫的相接一下,二人便瞪著眼睛面紅耳赤的快速分開了。 因為怕太大聲會被另外兩人發(fā)現(xiàn),薛明嵐只好咬牙切齒的低聲質(zhì)問他,“干嘛偷親我?色鬼!” 色……色鬼? 費無策委屈的很,他明媒正娶的娘子,只因情不自禁碰了下嘴唇便被罵做色鬼,估計他也算是古今第一人了。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和你說說話,湊的近了點兒,誰知道你這個時候轉(zhuǎn)了過來?” 薛明嵐磨著牙,看他還能掰出什么胡話來。 “對了!我看是你想偷親我吧?你長的美我也不差,再說你之前又不是沒覬覦過我,就在這山間木屋……唔唔……” 薛明嵐死死的把費無策的嘴巴給捂住了,叫你再胡說八道! “二哥!你們干嘛呢?還吃不吃了?不吃我們就收起來了!”無行的聲音傳來過來。 薛明嵐不得不用警告的眼神詢問他,費無策無奈的點了點頭。 薛明嵐這才松了手。 “不吃了!收起來吧!” 薛明嵐起身拍打裙子上的草屑,費無策也跟著起來了,眸光似水的看著她。 “你傻了不成?看我干什么?”薛明嵐從裙角上摘下了一片草葉。 “娘子,他也這樣親過你嗎?” 薛明嵐整理衣裙的手忽然頓住了。 費無策一下子明白了,一定是親過的,rou貼著rou,嘴貼著嘴!甚至比他親的深入的多! 第19章 二哥你怎么破相了? 他不該生氣,他們本來就是一對,是他強(qiáng)行插了一杠子拆散了他們。他更不該止不住的冒酸氣,誰叫他這一杠子插的太晚了,若是趁她還什么都不懂就遇見了她,還有那寧長林什么事兒? 他費無策是君子,是能臣,是心胸開闊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薛明嵐忐忑的看著他,就見他的臉色由綠到黑,由黑到白,由白變紅……跟個調(diào)色盤似的。 然后他竟什么都沒說,就快步朝無行那邊走去了。 糟糕!薛明嵐知道這家伙可是天下最小心眼兒的人,平時氣氣他就當(dāng)娛樂生活,但當(dāng)真把他惹生氣了可就不是好玩兒的了。 就算只是天天見到這張債主似的臉心里也堵的慌??! 她趕緊追了上去,“相公相公!不是你想的那樣,不過就是親過一下額頭罷了,那都是好些年前的事兒了,那時候我還什么都不懂呢,相……” 費無策就跟被忠叔傳染了聾啞一樣,理都不理他,徑直朝忠叔他們走去。 從回去的路上開始,氣氛就變的異常沉悶。 夫妻二人像被人縫上了嘴,全程一言不發(fā)。忠叔不會說話,無行就算再喜歡說話,也不能當(dāng)個自言自語的傻瓜。 這兩人都納悶兒極了,明明去河邊之前還好好的,怎么在河邊呆了一會兒這關(guān)系就急劇惡化了呢? 薛明嵐是絕對不會為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兒道歉的,她本來就沒有任何錯誤,是他愛自己找氣生! 費無策見了她那副梗著脖子得意洋洋的小樣兒更是打定了主意,她若是不來好話哄哄自己,并且把事情解釋清楚了,他是絕對不會主動理她的。 二人就這樣開始了一場心靈拉鋸戰(zhàn),仿佛這么點屁事兒誰要是先低了頭就要低頭一輩子一樣。 晚間,二人均是憋著一口氣上了床,一里一外,直挺挺的,涇渭分明。 薛明嵐心里半點不虧,所以很快就睡著了。 俗話說,在意的那個人總是難受的,比如此時的費無策,盯著黑乎乎的棚頂怎么也睡不著,滿腦子都是寧長林親吻薛明嵐的畫面。 夜里,薛明嵐忽然覺得額頭上濕乎乎了,迷迷糊糊之間還以為是屋子漏雨了。 她想忽略掉這有些不適的感受,繼續(xù)進(jìn)入美夢。 無奈額上的濕意越來越明顯不說,還有些弄疼了她。 她找準(zhǔn)了時機(jī),忽的一下子一把拍在了額頭上,嚯!瞧她拍到了什么? 一只大手和一條濕毛巾! “你!干!什!么!” “把寧長林的印記擦掉?!蹦橙艘姳话l(fā)現(xiàn),終于撤了手,黑夜很好的掩飾了他的慌張。 印記?哪來的印記? 薛明嵐額角青筋暴起,一把奪過了他手里的濕毛巾,翻身把他撲倒在床,毫不客氣的大力騎在了他的胸口上。 拿著濕毛巾就往他臉上狠命的擦。 “我叫你印記!叫你擦!我給你擦個痛快!” “娘子!娘子!為夫錯了,快松手!松手啊!” 費無策是真疼,這時候的毛巾制作水平不怎么樣,普通擦臉還可以,像這樣銼木頭似的擦可不行,是要擦掉一層皮的! 隔壁屋里一驚一乍的喊叫聲很大,吵到了費無行,他把大被一蒙,呢喃了句,“不就是有娘子了嗎?也不知道害臊,呸!” 第二天一早,無行和忠叔奇異的發(fā)現(xiàn)廢物策的右臉上多了一小片兒紅,明顯破了皮。 “二哥,你怎么睡了一晚上破相了?” 薛明嵐心中偷笑,好心的給費無策夾了個煎蛋,一拐十三繞的語氣說道:“胡說,破什么相?我相公這么俊美,臉上多幾處傷也無礙,是吧相公?” 費無策輕咳了下,給她夾了一筷子青菜。 薛明嵐見好就收,反正他昨晚上已經(jīng)親口服軟了,看他還敢和她搞事情。 一陣?yán)滹L(fēng)吹過,無行不經(jīng)意的打了個冷顫,呃~太可怕了,娘子什么的,真是太可怕了。 算算時間大典應(yīng)該過去了,費無策還有許多公事,不能耽擱太長時間,幾人飯后就踏上了歸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