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他當(dāng)真敢如此!若不是他還有一絲理智,我的腦袋都要射穿了你不知道?” 周雨涵見他動了真氣,不敢再端架子,只好試圖巧言安撫他。 “皇兄息怒,都是小妹思慮不周,小妹這里向您賠罪了?!?/br> 二皇子鼻子一哼,尤未解氣。 “皇兄今日雖然險些吃了苦頭,不過費大人到底不敢拿您怎么樣,好歹小妹幫你達成了夙愿,國色天香抱滿懷的滋味應(yīng)該不錯吧?”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二皇子更是怒不可遏! 一把擼起了袖子,扯掉了手腕上的綁著的布條,瞬間露出了褐紅色的一大塊,看起來可怖極了。 “什么叫險些吃了苦頭,她娘的!這兩個就沒一個好相與的,那薛明嵐差點咬下我一塊rou來!原來我真是高估了你的能力,你弄來的所謂迷藥怕是假貨吧?周表妹,別讓我抓到是你耍我的證據(jù),否則不要怪我不顧兄妹之情!” 二皇子一甩袖子,怒氣沖沖的摔門而去。 周雨涵則渾身脫力般跌坐到了椅子上,頭痛的厲害,她今日這般機關(guān)算盡,難不成就落個偷雞不成蝕把米嗎? 費無策絕不是個沖動之人,而今日他居然一怒之下差點要了二皇子的命,這太讓人不可思議了。 薛明嵐當(dāng)真有那么重要?重要到讓他不顧一切,讓他忍下巨大的恥辱半點不埋怨的接受她嗎? 而薛明嵐,未想到她竟然是那般的烈性女子。她和自己有著相近的要強脾氣,為何他卻連看不都肯看自己一眼? 她想不通,但她是不會放棄的,她想得到的還沒從來沒有失手過。 之后的幾天里,二皇子見了費無策幾乎繞道走,一見到就會想起那寒光閃閃的長箭,更不敢去找父皇和母后告狀去了。 而費無策也像沒有任何事發(fā)生一樣,依舊可以與同僚談笑風(fēng)生,半點看不出異樣。 薛明嵐對外稱感染了風(fēng)寒,容易過給他人不方便待客。 安陽公主是個例外,被允許進來探望,一向大條的她居然敏銳的覺察出了肯定是發(fā)生了什么事,并且就在天微池聚會那天。但無論她怎么問,薛明嵐只說是她想多了。 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況且以安陽那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暴脾氣,也許會好心辦壞事。 風(fēng)平浪靜的度過了最后幾天,圍獵終于結(jié)束了,大部隊又像來時一樣浩浩蕩蕩的回了京城。 一回了費府,薛明嵐忽然覺得渾身的每個毛孔都舒坦了,原來不知不覺間,她已經(jīng)對這里有了深深的眷戀。 夫妻兩個去給父母請安,恰巧王氏和誠哥兒也在。 誠哥好長時間沒見薛明嵐,想的很,甜甜的喊了人,便上前要薛明嵐抱他。 薛明嵐也有些想他了,在這個家里,誠哥兒是她第一個朋友。 費無策和二老聊著最近的國事家事,薛明嵐則和腿邊的小家伙窸窸窣窣玩的熱鬧。 誠哥兒知道要小聲說話,做賊似的模樣,“二嬸,你好像胖了?!?/br> 薛明嵐瞬間就皺了眉瞪了眼,同樣小聲問他,“胡說,我哪里胖了?小孩子懂什么?” 誠哥兒不服氣,“二嬸扯謊,你明明就是胖了?!?/br> 他伸著一根短手指,在她的臉蛋上戳了一下,又戳了一下她的肚子。 薛明嵐一抖,臉悄悄的紅了,“別亂說,那不是胖,我本來就這樣?!?/br> “嘻嘻!二嬸不知羞,胖了不敢承認!” 誠哥兒還太小,聲音一下子沒控制住,一下子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薛明嵐趕緊把他拉進懷里,一把捂住了他的小嘴,顯然是做賊心虛。 見大家都在看她,驚覺不妥,又趕緊把誠哥兒給放開了。 這一番cao作,頓時惹到大家哄堂大笑。 董氏笑的肚子直疼,王氏在一邊給她揉,自己也是笑的不行。 這話題男人顯然不好開口,見薛明嵐已經(jīng)臉紅如血,王氏趕緊打圓場。 “誠哥兒!還不快過來!弟妹別生氣,都怪大嫂沒管教好他,弟妹還是那般苗條美麗,都是這孩子胡說的?!?/br> 這話說的,薛明嵐更加想找個地縫鉆進去了,誰都知道小孩子說的話才真呢。 董氏忍俊不禁,接著說道:“明嵐似乎真的豐腴了些,會不是會有了?策兒,待會兒把張大夫叫來給她把把脈,到底年紀輕,還須謹慎一些?!?/br> 費無策和薛明嵐一聽這話齊齊瞠目結(jié)舌,一時竟有些傻在那里。 費雍聽了可來勁了,“哦?那還不趕緊去請人!這可太好了,策兒年紀也不小了,二房是該有個孩子了?!?/br> 誠哥兒這回可聽懂了,馬上揚起小臉問他娘,“娘,是不是我要有小弟弟了?” 王氏寵溺的捏了捏他的rou臉,笑道:“也可能是meimei呀?!?/br> 費雍的手下反應(yīng)快速,得了令就趕緊出去請大夫了。 費無策和薛明嵐見此情此景,嗓子頓時如被人塞上了一團棉花一般,吐不出一個字來。 他們能當(dāng)著父母面說至今還沒圓房嗎? 顯然是不能的…… 第34章 少夫人要減肥 薛明嵐只能假裝自己是提線木偶一般, 被婆婆和大嫂像保護金絲雀一樣給安置在了內(nèi)室,各種噓寒問暖。 薛明嵐難受極了,偏偏還不敢說實話, 小心翼翼的敷衍著,幸好她們以為她是害羞,沒有多想。 費無策在外間和父親在一起,聽他講著幾兄弟小時候的事情,也是如坐針氈。 張大夫很快就被請進府了。 很快診脈就有了結(jié)果, 當(dāng)然是沒有任何結(jié)果。 張大夫只是說薛明嵐身體非常健康, 稍加調(diào)養(yǎng)順其自然有孕不是難事。 費家二老有些失望,特別是董氏,一心盼著家里添丁進口。不過轉(zhuǎn)念一想她就想開了。 成親不過才數(shù)月而已,是她太心急了些,別說是幾個月,就是成親兩三年才有第一胎的人家也是有的。 派人給薛明嵐準備了大量的補品, 千叮嚀萬囑咐讓她好好調(diào)養(yǎng),不可以任性。 薛明嵐除了連連點頭別的就什么也不會說了。 費無策憋了一路, 終于忍到回了自己房間才笑了起來。 薛明嵐不知道該和誰發(fā)脾氣,氣呼呼的把一堆補品塞給了入畫, 就自己動手把桌上的點心盒子、裝蜜餞的罐子、干果之類的零嘴全部劃拉到一起。 “娘子這是干什么?它們可沒惹你吧?” 薛明嵐瞥了他一眼, 沒好氣的說道:“別和我說話, 現(xiàn)在我最煩的就是你了?!?/br> 這可真是無妄之災(zāi),“哎,為夫冤枉啊~~誰知道爹娘怎么會誤會了?” 說道這個薛明嵐就氣悶, 她偷偷捏了捏自己腰上的小rou,好像是胖了些。 真是的!怎么會胖了呢?難道真是心寬體胖? “娘子,你別聽誠哥兒亂說,你一點都沒胖,再說就算胖點兒也沒什么……” “住嘴吧!” 薛明嵐不肯再聽,捧著那一堆零食就出去了,慷慨的分給了丫鬟小廝們。 于是接下來的日子里,二房的下人們驚異的發(fā)現(xiàn),一向有些懶惰的少夫人居然變的格外活潑。 天已經(jīng)冷的人不想抽出手來了,她還是堅持每天在院子里跳繩踢毽子,直到滿身汗津津的才肯回房。 對此,費無策不敢再多言半句,他只要一說胖點兒好這種話,她就當(dāng)他是仇人似的。 日子和美,薛明嵐從不提二皇子,費無策便也不提,然而在他心里卻一刻也忘不了那不堪一遭。 他答應(yīng)過她,以后凡事都要告訴她,然后有些太過骯臟的事,在沒完成之前還是沒必要讓她知道,免得徒增擔(dān)心。 費無策把入畫和入琴一起叫到了書房,讓他們把出事當(dāng)天的事原原本本的說一遍,一個細節(jié)都不可以放過。 “入琴,你是被一個宮女告知,說少夫人叫你過去是嗎?” “是,奴婢當(dāng)時還納悶兒呢,少夫人身邊有入畫,那邊那么多人,何故再叫我過去呢?” 費無策結(jié)合剛才入畫對聚會時候的形容,一下子就把這個不算精妙的詭計給串聯(lián)起來了。 他皮笑rou不笑的想著,二皇子表面精明實則愚魯,看來他也只不過是周小姐的一顆棋子罷了。 他大約能明白她的目的,怕是要讓她失望了。他不只不會嫌棄嵐兒,只會更加心疼她。 不過她也不算全然失敗,至少她這么一折騰,總算是讓自己對她的印象變的深刻了。 二皇子自從被費無策嚇的半死之后,重回京里倒是老實了一段時間,招貓逗狗的習(xí)性改了不少。 這日,正當(dāng)午,他從酒樓里出來,正帶著隨從悠閑的散步消食,忽然一個似乎在逃避著什么人的女子,恰好在跑到他眼前的時候昏倒了。 她一身婦人打扮,身上穿的雖是綾羅,卻很破舊,她就那樣柔弱的倒在了二皇子的腳邊,露著一張嬌媚的芙蓉面,二皇子瞬間就心動了。 看來這小娘子的日子一定過得很苦,那倒不如成全了他。 春娘就這樣被他帶回了府,據(jù)她所說,她是富貴人家不受寵的妾,每天都被正室凌\\辱,幸虧今日有貴人相救,萬一被抓回去,她就活不成了。 二皇子頓時憐愛心大起,春娘連哭起來都那么好看,雖然比不上薛明嵐那般明艷,卻別有一番獨特的成熟風(fēng)韻。 于是,春娘就這樣跟了他。 一天一天,日夜癡纏,二皇子越發(fā)覺得帶回春娘是正確的決定,她簡直就是天生吸人魂魄的妖精,嫵媚多情知冷知熱,恨不得一天都不與她分開。 然而就在他對春娘情意正濃的時候,比他還混不吝的五皇子帶人殺上門來。 這五皇子是當(dāng)今肖貴妃的愛子,皇上雖然不特別寵愛他,卻獨獨寵愛他的母妃。 “春娘乃是我逃跑的愛妾,還望二皇兄把人交還于我,別的事我只當(dāng)沒發(fā)生!” 二皇子聽了此言如遭雷劈了一般,疑惑的看向春娘。 春娘卻只垂著淚不敢看他,小聲的對他說道:“殿下,奴婢除了沒說奴婢的出處,別的和您說的句句屬實,我在五皇子府過的是生不如死的日子……” 春娘被二皇子拉到了身后,二皇子硬氣起來,“五弟既然不懂得憐香惜玉,不如就讓二哥代勞吧,還望五弟成人之美!” 五皇子是個愛習(xí)武的粗人,他一聽這話頓時更加火大,他是不會弄什么溫柔雅事,可他對春娘還不夠好嗎?各色綾羅綢緞珠寶首飾何曾少過她的?說是獨寵也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