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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造紙紀(jì)在線閱讀 - 第15節(jié)

第15節(jié)

    俊秀男子沒有聽見一樣,夾了一粒方糖。

    見他這副做派,富態(tài)男子更起了揶揄之心,背離開了沙發(fā),湊向他:“已經(jīng)一年了,還沒有放棄嗎?你就那么確定簡東那個老不死的在六街養(yǎng)的那個小家伙就是你要找的那個?”

    沒錯,這俊逸男子正是簡要口中已經(jīng)離開六街的夏爾警長。

    夏爾將精致的玫瑰花琺瑯茶匙輕輕放在同色的茶碟上,方才抬起目光轉(zhuǎn)向一直啰啰嗦嗦地好友,一句話秒殺他的懷疑:“你是在懷疑一位三級辨魂師的能力嗎?”

    辨魂師,可以直接辨認(rèn)紙人和原人的人,比異造師還要稀少的存在。也有人說,辨魂師是最接近造紙原理的人。

    一級辨魂師,可以直接辨認(rèn)原人和紙人,誤差率10%以下。

    二級辨魂師,在一級的基礎(chǔ)上,可以直接辨認(rèn)原人中天賦者和非天賦者,誤差率10%以下。

    三級辨魂師,在二級的基礎(chǔ)上,可以直接辨認(rèn)天賦者中普級和特級及以上者,誤差率10%以下。

    傳說中還有四級辨魂師,可以辨認(rèn)天賦者中普級、特級和異級以上者。

    “可是你不是在六街待了五年嗎?憑你的能力,要發(fā)現(xiàn)什么不早就發(fā)現(xiàn)了?更何況簡東那個老妖怪明明知道你在,還大大咧咧在六街繼續(xù)住下去,如果那小家伙真是——他怎么敢?!”

    夏爾瞥了他一眼:“你也知道簡東是個成了精的老妖怪,他的舉動行為怎么用普通人的邏輯思維判斷。我當(dāng)然知道他可能只是隨便在六街撿了個孩子當(dāng)障眼法,但是也不能避免他真的找到那位然后放在身邊保護(hù)。虛虛實(shí)實(shí),實(shí)實(shí)虛虛,是老妖怪最喜歡玩的。本來……我也已經(jīng)想放棄了?!?/br>
    只怪——那天他“看見”的太過駭人:那一瞬間占據(jù)了他整個“視界”的“光”,蔚然連天,流光溢彩,猶若浩瀚星海中一顆超級新星驟然爆發(fā)。他正站在近處,當(dāng)那如有實(shí)質(zhì)的“光”從身體穿過時,夏爾感覺到自己的魂魄仿佛被海浪沖刷過的一只小海螺,隨“光”的波動在難以自抑地蕩動、戰(zhàn)栗……直到那“光”如同出現(xiàn)時一般,驟然又沒入黑暗。

    是鎮(zhèn)魂印。

    夏爾心中豁然敞亮。

    盡管他沒有看見爆發(fā)出這種程度的魂力波動的人到底是誰,事后也在那個地方搜到任何有嫌疑的人,可是他的直覺就認(rèn)定了,這一定是那個孩子,那個孩子一定就是簡墨。

    誠然,魂力波動和血脈并沒有直接關(guān)系。一個異造師的孩子未必是天賦者,而非天賦者也未必不能培養(yǎng)出一個異造師。只是擁有能夠?qū)⑦@樣驚艷的魂力波動壓制得絲毫無漏的鎮(zhèn)魂器物的人,背景絕對不會簡單。

    而他所知道的這等人物在六街,就只有簡東。

    簡東在六街唯一在乎的,就是他的兒子簡墨。

    難怪他五年都沒有從那少年身上發(fā)現(xiàn)一絲詫異,難怪簡東敢無所畏忌地將這個小家伙坦然放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如果鎮(zhèn)魂印等級足夠高的話,就算是傳說中的四級辨魂師也無法察覺吧。這個老妖怪根本就是有恃無恐!

    可惡!夏爾一想到這一點(diǎn),心里對簡東多了一份忌憚。還有那一群小螞蟻,估計是沖簡東本人來的,如果他們知道簡墨的身份的話,絕對不會對走進(jìn)那條巷子里的少年動手。不過還好,死的是封三這個小潑皮,不然因?yàn)閻缿嵨迥臧缀南铝钋褰值乃欢〞滩蛔“l(fā)飆的。

    唯一另他詫異的是,簡東居然跑了。清街那天晚上還有人在六街的一家小超市里看見簡墨,但簡東卻在早上露過面后,就消失無蹤了。簡東顯然并沒有將自己離開的計劃告訴簡墨。為什么?如果說當(dāng)時自己理解倒是通的:簡墨真的是簡東隨手撿來用來混淆視線的棄紙兒,所以才會在關(guān)鍵時刻被遺棄??桑@么一來后面出現(xiàn)的鎮(zhèn)魂印又怎么解釋?

    或許簡東認(rèn)為盯上他的這股力量勢力帶來的威脅程度已經(jīng)超出他能夠保護(hù)這孩子的能力了?

    卷進(jìn)來的勢力越來越多了。但不管怎么樣,首要還是先找到這個孩子。

    清街之后,夏爾封鎖了簡家和封家,對外宣布了簡墨的死亡,封三的失蹤。然后找到封玲,告訴她弟弟不見了,并說如果她愿意配合的話,他可以幫她出尋人啟事的費(fèi)用。尋弟心切的封玲自然答應(yīng)不迭。

    夏爾相信,只要簡墨看到這則啟事,一定會找過來。他很清楚這兩個少年彼此的情誼。

    但已經(jīng)一年過去,夏爾卻沒有收獲任何線索。這難道意味著簡墨已經(jīng)離開了w市了嗎?還是說簡東又回到了簡墨身邊阻止了他?

    “我說,你就算找到了這個孩子,你打算怎么辦呢?”中年男子問,“把他送回去?還是——奇貨可居?”

    夏爾輕輕道:“我只是受人所托,忠人之事。就算這個孩子死了,又關(guān)我什么事情?我只是不想老師失望?!?/br>
    中年男子聳聳肩:“你師弟要是有這份心的話,那就好了?!?/br>
    “修文最近有怎么了?”夏爾皺著眉頭問。

    “自從你離開造紙師聯(lián)盟后,他的勢力也就越來越大了,人也越來越走極端了。有的時候,我真是懷疑——他跟是不是有什么聯(lián)系了?”

    “?”夏爾想都沒想,否定道:“不可能?!?/br>
    簡墨并不清楚在自己看不見的地方,有多少股勢力在背后糾纏爭斗,如果他知道全部的真相的話,他一會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自我了斷看看能不能穿回上一世的世界。

    所以說,無知是福。

    此刻他正背著書包和歐陽一起走出校園。自從開始從歐氏手中拿到紅利后,他就不再去奶茶店打工了。既然前途已經(jīng)有保證了,兒子的零花錢也有著落了,他可不是那種苦行僧,沒事找事自虐玩。

    打工的時間省下來,還不如多研究一種更好的睛流結(jié)構(gòu)呢。簡墨這樣想。

    歐陽不知道自己的好朋友腦子里在想什么,否則必定要奚落他越來越掉進(jìn)錢眼里了居然還不自知。

    “簡先生最近好像在我叔叔身邊?!睔W陽說,自從簡要從學(xué)校辭職后,他就改稱呼簡要為簡先生了。歐陽的話里沒有責(zé)問的意思,只是充滿好奇。

    簡墨聳聳肩膀:“最近很少見到他,他去歐竟海那邊做什么?”

    歐陽從頭解釋道:“自從我被綁架后爺爺教訓(xùn)過我叔叔那一次后,他就安靜了不少。連家也很少會。我有些不放心,就偷偷派人去調(diào)查了他一番,才發(fā)現(xiàn)他自己開了一間小公司。簡先生時不時會出現(xiàn)在那里?!?/br>
    “公司?”簡墨問,“做什么的公司。”

    歐陽不屑地說:“無非是些配件進(jìn)口的事情。不過這些零件正好是歐氏要用的幾種?!?/br>
    這么明顯的目的簡墨也發(fā)現(xiàn)了:“難道他是想做歐氏的生意?”

    簡要出現(xiàn)在那里?還跟歐氏集團(tuán)扯上關(guān)系?他打算怎么玩死歐竟海?簡墨立刻好奇起來。不過考慮到自己在寫造的時候并沒有在智商上偷工減料,他決定還是放棄模擬簡要的思維方式。

    歐陽有些不情愿地點(diǎn)點(diǎn)頭:“看這個樣子估計是。不過如果我叔叔這次真的是正經(jīng)做事情的話,不管是看在親情份上,還是浪子回頭的份上,我爺爺只怕都會開口讓爸爸扶叔叔一把……好了,不說不開心的話題了。晚上一起去酒吧玩吧,你還從來沒有去過酒吧吧?”

    簡墨立刻回答:“你出錢?”

    歐陽鄙視地看著這個死摳錢的家伙:“你不是剛剛拿到新品一季度的紅利了嗎?”

    ——那是他兒子的零花錢。

    簡墨毫不猶豫地說:“那我不去了。”

    歐陽無奈抬手投降:“我出錢,我出錢總行了吧?!弊炖镆贿呧粥止竟荆骸耙郧皼]錢也是摳,現(xiàn)在有錢還是摳,這個家伙一季度的紅利比我三個月的零花錢多多了……”

    簡墨在這個世界第一次去酒吧,說不好奇是假的。

    以歐陽的身家和品位,去的酒吧檔次也低不起來。里面的環(huán)境和空氣還算不錯。簡墨選了個燈光看起來不是那么陰暗的地方做下來,兩杯冰水立刻被身材姣好的女郎送上了上來。冰塊在透徹水晶杯中折射著七彩流光,配著身旁傳來微媚而不討厭的香水味和音樂聲,立刻讓他腦子里浮現(xiàn)“紙碎金迷”四個字。

    但如果讓簡墨選擇的話,他還是喜歡在陽光明媚的日子里,選一家古樸的院子,一棵枝葉茂盛的大樹下,藤椅一張,清茶一壺,好書一卷,半醒半睡地度過一日。

    “不喜歡嗎?”歐陽瞇起眼睛,有些揶揄地笑起來:“你到了這個年紀(jì),好歹也該見識下這些場面了?!闭f著,他故意伸手拉過剛剛為他們送水來的一位女郎,摟在懷里,在她的面頰上曖昧的親了一下。

    女郎笑得花枝亂顫。

    這算什么場面?

    簡墨哭笑不得。他已經(jīng)過了靠模仿成人的行為來彰顯“自己已經(jīng)長大了”的階段,但卻忘記了他周圍的少年們還在躁動的青春期。

    果然,歐陽開始嘲笑他了。

    簡墨突然有一種想摸摸他的頭,說一聲“乖,別二了”的沖動,但想想還是忍住了,側(cè)頭彬彬有禮地對他身邊站立的女郎道:“麻煩幫我拿菜單來?!彼墒嵌亲羽I了。

    女郎微笑離開,既未因?yàn)楹喣涞膽B(tài)度著惱,也不為他朋友對同伴的調(diào)戲而生氣,不知道是訓(xùn)練有素,還是見多不怪了。

    酒吧里不會有多少菜,但是一些糕點(diǎn)甜食,煎炸之類還是有的。

    歐陽見簡墨完全把酒吧當(dāng)成了飯館,鄙視地說了一句“牛嚼牡丹”,然后就嫌棄的離開,到別的地方去搜索他喜歡的異性了。

    一個小屁孩,裝什么風(fēng)流浪子,簡墨心想,然后繼續(xù)快樂地朵頤。

    雖然小說里的主角去酒吧酒樓之類的一般都會發(fā)生點(diǎn)什么,比如英雄救美,比如結(jié)識隱士高人,比如痛打富二代之類。但是身為一個寫手,簡墨非常清楚,要是現(xiàn)實(shí)里酒吧天天這么鬧騰,誰還敢去哪里找樂子,那是找不自在。之所以那么寫,不過是為了情節(jié)需要。身為一名寫手的自己,顯然不會有這種待遇,更不會有這種期待。

    然而,他忽略了一點(diǎn),今天他不是一個人來的。同行的還有一個雖然智商很高,情商也不算低,可是荷爾蒙還處于青春期飛揚(yáng)的歐陽。

    就在簡墨正在感嘆酒吧的小食水平到底不如正規(guī)餐廳的時候,突然就聽見某處歐陽高聲大吼:“我叫你放開她,聽見沒有?。?!”

    簡墨聽出他聲音里的憤怒,心道這是誰招惹歐大少爺了,一邊丟下放下餐具快奔過去。撥開圍觀的人群,一個幾乎半身裸露的女子,被歐陽跟另一個男人拉扯來去,臉上露出難堪驚慌的表情。

    那男子一身得體商務(wù)黑色襯衣,最上面的幾顆扣子都打開了,看上去放浪形骸,風(fēng)流不羈,應(yīng)該是個下班后來找樂子的高級白領(lǐng)。可惜眼中光芒太過猥瑣,直直盯著對著女子赤裸的胸部不放。簡墨迅速給他貼上了“衣冠禽獸”的標(biāo)簽。

    “不過是個紙片兒而已,你還真把她當(dāng)個玩意?”白領(lǐng)禽獸浪笑著,拉長了聲音曖昧猥瑣地說:“就算我今天把她怎么——地了,又如何?這種東西除了給哥們找個樂子,難道還有別的用處?”

    簡墨瞬間就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目光變得幽深了些。他這才發(fā)現(xiàn)者女子就是酒吧的服務(wù)女郎,因?yàn)橹品粍兞艘话耄粫r沒想到。

    半裸的女郎聽見這句話,臉色在刺目的燈光下更加蒼白,眼中流露出又怒又恨的表情,然而她此刻連護(hù)住自己身體都做不到,只能悲傷而無力地流淚。

    “混蛋,禽獸!”簡墨聽見人群中有人低聲咒罵,抬頭望去,同是穿著酒吧制服的女郎,只是她的肩膀被另一名男服務(wù)生緊緊環(huán)抱?。骸袄蚶颍潇o點(diǎn)?!?/br>
    簡墨環(huán)顧了一下周圍,幾乎所有的服務(wù)生不管是怒目相視還是作壁上觀,眼中都流露出凜冽的冷意——難道這里的服務(wù)生全都是紙人?

    也難怪,皮相好又廉價的酒吧服務(wù)生,不用紙人多可惜。

    不是所有造紙師都能夠?qū)懺斐鰮碛幸患贾L的紙人的,但是美貌這個東西,只要不是瞎子,是個人都能夠感覺出來,自然也是很容易寫造出來的。因此在普階紙人中,貌美卻沒有任何特長天賦的紙人幾乎占了大部分。

    而這部分沒有特別的謀生技能的紙人,多半成了有錢人的玩物。

    難怪歐陽這樣生氣。

    圍觀者眼中的冷漠嘲笑,期待好戲上演的涼薄麻木。簡墨再一次深刻的感覺到這個世界與原來的世界有著怎樣的不同。以前他生活在六街,那里的紙人非常多,多到你走在街上每碰見兩個人,就可能有一個紙人,因此誰也不用嘲笑誰。

    離開六街來到這里后,他遇見了連蔚,進(jìn)了學(xué)校。生活的環(huán)境只在家和學(xué)校兩點(diǎn)一線。連蔚一直以為他是原人,對他很好;學(xué)校作為教育者,倡導(dǎo)著理想版本的世界觀和價值觀,雖然空洞虛偽,但是至少維系著孩子們明面上的和諧;通過天賦測試后,簡墨的日子更是過得順風(fēng)順?biāo)?,這讓他幾乎忘記了真實(shí)的社會是個怎樣的模樣。

    好吧,理智一點(diǎn)分析,歐陽之所以這么生氣,不過是物傷其類。即便在原來的世界,職場禽獸這種人也并不會把酒吧女郎當(dāng)一回事。區(qū)別只在于,這個世界的人找到了自認(rèn)為可以更加理直氣壯地侮辱他人的藉口。

    只是——不管是這個世界還是那個世界,看不慣還是看不慣。

    簡墨撥開圍觀的人群,順手在一邊桌子上摸了個酒瓶子,握緊瓶頸,向著一遍光滑閃亮的大理石立柱猛得砸過去。

    第22章 艱難的父子互動

    玻璃爆裂的巨響嚇得圍觀群眾此起彼伏地驚叫,紛紛從聲源處逃開。直逃到他們認(rèn)為的安全位置回頭去看,才發(fā)現(xiàn)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手持著破裂的紅酒瓶子,不言不語,冷眼看著吵鬧的中心。

    破碎處鋒利的玻璃斷口在燈光下反射著冰冷凌冽的光,配合著酒吧里空調(diào)的涼氣,陰深森森的滿帶威脅的觸感。壁內(nèi)殘留的酒液正緩緩沿著邊緣滴下,在昏暗的酒吧里竟給人一種是血在滴的錯覺。

    手握酒瓶的少年看了一眼場中的少年,沉聲問:“要打架嗎?”

    場中的少年似乎也被他的動作嚇到了,只是怔怔得看著。

    少年沒有溫度的目光落在另一邊的男人身上:“想打架嗎?”

    男人目光緊盯著少年手中棱角鋒利的破酒瓶,喉頭緊張,咽了一下口水:“不過是一個女人,沒,沒有必要這樣吧——”

    少年面無表情地盯著他的眼睛,看得男人心里發(fā)顫:尼瑪,不是他怕一個小孩子啊——不,就是因?yàn)檫@是個懵懂無知孩子,他媽的才可怕吧。萬一犟起性子來了,那可是什么都不管不顧的?。〉怯欣碇堑娜?,他一前途大好的青年放著滋潤的日子不過,跟一個犯二的孩子較什么勁?

    男人想通了這一節(jié),立刻放開女郎的手,聲音顫抖地表示不屑:“算了,不跟你們這些孩子計較了?,F(xiàn)在的孩子,真是沒有禮貌!”邊說邊撥開人群,強(qiáng)裝鎮(zhèn)定地向門口快速溜去。

    簡墨麻煩旁邊的服務(wù)生收拾好玻璃碎片后,又回到自己座位上,繼續(xù)剛剛被打斷的用餐。對于周圍偷偷摸摸瞄過來的目光,絲毫沒有在意。反正這個地方,他也不打算再來了——他自認(rèn)沒有改變現(xiàn)狀的能力和根除天下陋弊的宏愿,所以還是眼不見為凈的好。

    過了好一會,歐陽過來了,還帶來了剛剛被欺辱的女郎。女郎已經(jīng)換過衣服,重新整理了儀容,看起來沒有那么狼狽了。

    “今天多虧你幫忙,不然我還真沒法搞定?!睔W陽真誠地道謝,只是微笑的眼底仍潛伏著深深的沉郁之色。他也清楚,今天的勝利并不能改變什么。也許明天這個女郎還會遇到同樣的欺壓,而這樣的事情,在這個世界每個角落,每時每刻都在發(fā)生。

    ——除非能從根本上改變原人和紙人的地位。簡墨目光下垂,看了看盤子里的炸蝦圈,輕輕一笑,搖搖頭。

    女郎顯然沒有想那么多。她坐在歐陽身邊,很是乖巧地倒了一杯果汁,恭敬地端給簡墨:“謝謝兩位少爺出手相助,不知道怎么感謝你們。今天兩位的消費(fèi)請讓我來出,讓我聊表謝意。”

    歐陽很有土豪氣質(zhì)地說:“哪能要你花錢,今天說好了是我請客的。感激什么……哈哈,這都是不值一提的事情。俗話說,路見不平人人踩。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