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節(jié)
三天后,簡墨總算有了一絲頭緒,感覺自己越來越接近那個規(guī)律。 第二個要解決的就是如何應對其他圣人的攻擊。實際上擁有鎮(zhèn)魂印的簡墨基本不考慮這個問題,畢竟在這一點上歐盟目前似乎也沒有太好的辦法,否則康庭斯何必要奪鎮(zhèn)魂印。 第三個要解決的問題,在保證自己的基本安全后,如何攻擊他的敵人呢?歐盟三個不同時代的主流手段,第一階段的原始廝殺,是簡墨目前才剛剛觸及的階段;第二階段的吞噬和融合,這是簡墨絕對不愿意嘗試的方式。他要白癡到什么程度才會拿自己的造紙?zhí)熨x去交換攻擊能力啊,何況這種手段進入第三階段的歐盟圣人來說,根本就是無用功。 至于第三個階段簡墨倒是在考慮嘗試,但這偏偏是。但是首先他也不清楚“種子”到底怎么制造的,其次目前也沒有敵人給他試驗。 于是簡墨決定還是先回歸到第一階段的原始手段上,他決定多開發(fā)幾種攻擊手段。比如當敵人人數(shù)多于一個人的時候,一根魂刺顯然是不夠用的,他得研究一下群攻擊的技巧…… 可惜,老天爺并沒有給他這個機會去慢慢琢磨,李君琿死后第六天,簡墨接到了院長大人的電話。 “明天是你二叔的公開葬禮。老爺子的意思是,雖然你現(xiàn)在還沒有認祖歸宗,但是畢竟是李家血脈,希望你能夠回來參加……你先別忙著拒絕。我也希望你能夠認真考慮這個問題,一個老爺子這個時候正在傷心頭上,你最好不要違逆他的意思,否則他一生氣改變了主意,提前公開你的身份,豈不是對你更加不利?第二,這場葬禮來的人會很多,大大小小凡是在造紙業(yè)內(nèi)混的,只要稍有些名氣的都會到場。你既然是首家紙源的東家,又剛剛拿了魂筆制造大賽的首獎,出現(xiàn)在這個場合也是再正常不過,不會引起其他人懷疑。我已經(jīng)跟老爺子商量過了,不會特別關照你,只要你肯來,表個心意就行了?!?/br> 李銘的話說得合情合理,簡墨雖然并不樂意去,但還是答應了下來。于是又不得不跟連蔚道別,買了當天回b市的機票。 第二日,他選擇了一個不早不晚的時間到達李家,卻不想原本應該清靜肅穆的靈堂卻正上演令人在場所有人瞠目的一場爭吵。 李銘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也會卷入這一場權(quán)力之爭中。他一廂情愿地想到序齒而算,二哥去了,就算不是微生繼承,也會是三哥,絕對不會有自己什么事。然而李銘忘記了,在其他人的眼中,相比總是被老爹斥責的三哥,他這個最受寵愛的老幺也是那個位置的得力競爭人選。 爭吵的起因只是因為一件小事,然而慢慢就變得對人不對事了。 “三哥,我們一定要在二哥的靈堂里當著這么多客人的面爭執(zhí)這些事情嗎?”李銘此刻也覺得心頭一股怒火在燃燒,他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覺得李君玨是這樣不顧大局的人。明擺著現(xiàn)在是李家最危機的時刻,他們李家人自己不但不團結(jié)在一切,還要為了權(quán)利你爭我斗,而且居然還暴露給一群外人看。 “哼,但凡你心里有我這個三哥一點位置,又怎會與我斤斤計較?”李君玨瞇著眼睛,一點沒有退讓意思。 李銘看了一眼一邊穿著麻衣的李微生,硬生生忍下快要涌到喉嚨口的血。 “我不想與你爭執(zhí),三哥你愛怎么樣便怎么樣吧!”李銘走出靈堂,望著天深吸了一口氣,努力放松自己,實際上心里一點都輕松不起來。 他本意是想在三哥李君玨和侄子李微生之間做個潤滑劑,現(xiàn)在看來他若真的這么做,只怕不但起不到任何緩和作用,反而會被看做另一個競爭對手,被扯下水去??墒侨绻娴娜绻郧耙粯訉罴业氖虑楹敛徊迨?,老爹一個人能不能撐得?。?/br> 李銘深深嘆了一口氣,感覺自己進退維谷。 直到聽到一聲“院長”在身邊響起,他才從一片迷茫中清醒過來,發(fā)現(xiàn)簡墨正站在他的前面,那位舉止高雅的管家一如既往得體侍立在一邊。 “你來了?!崩钽戁s緊收拾好自己的情緒,心里的郁憤之情被簡墨的到來沖淡了一些。他露出一個歡飲的表情,拍了拍簡墨的肩膀:“你自己進去吧,我就不跟著你了?!?/br> 簡墨發(fā)覺李銘的表情有些不對,但并沒有覺得意外。不說院長剛剛經(jīng)歷喪兄之痛,光是李家現(xiàn)在的情勢就夠他煩的,所以自己還是趕緊進去祭拜完就離開吧。 李君玨并不認識簡墨,但是李微生、李微言卻是熟悉的。前者倒還沒有什么,后者卻是是露出一個虛假的感激表情:“謝同學,感謝你來參加二叔的奠禮。父親,這是四叔書院里的得意學生謝首。” 簡墨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向靈位三鞠躬后,目光落到一邊李微生身上,道:“請節(jié)哀?!?/br> 李微生規(guī)規(guī)矩矩還禮:“謝謝。” 剛剛與李銘爭執(zhí)過一場的李君玨自然不會有什么好表情給簡墨:“四弟的學生?還沒有踏上社會的少年還是收斂點好,不要以為打著院長的旗號就什么場合都可以亂跑!” 周圍的人都抬眼看了簡墨一眼,目睹了剛剛那一幕的自然知道這少年是被遷怒了,不知道的卻也好奇了為什么一個普通的學生能夠進到這里來。雖然說奠禮不比之前的壽宴,不需要請?zhí)?,可門衛(wèi)卻也不是什么阿貓阿狗都往里面放的。 簡墨看也未曾看李君玨一眼,轉(zhuǎn)身便想離開。 然而他才走過了幾步,卻聽見正靈堂行進的隊伍那邊傳來一個極詫異的女聲:“簡墨?” 他下意識的停住了腳步,回頭望向了聲音的來處。 一個年輕女子正松開她身邊一個衣著得體的中年男子的胳膊,遲疑得向自己走過來,眼睛瞪得如同見了鬼一般。 封玲。 簡墨頓時呆住了。 第145章 謝首?簡墨 在沒有找到封玲之前,簡墨猜想過很多次自己再見到她時,自己如何告知她三兒已經(jīng)身亡的事實以及事情的前因后果。然而簡墨大概怎么也沒有想到,自己與封玲的再見面居然會是在這樣一場眾人矚目的葬禮上。 “玲姐?”簡墨不由自主上前了一步,強烈地想確認是否真是封玲。與四年前相比,這個女子并沒有太多變化,只是下巴消瘦了些,妝似乎也更重了。 “玲姐,真的是你!”確認真的是封玲后,他不由得露出一個燦爛無比的笑容,但周圍的氣氛讓他這個笑容只是乍開即斂。 “你——”封玲見到簡墨驚詫的表情,也知道自己沒有認錯人,心中疑惑更重。她曾經(jīng)在網(wǎng)上看過簡墨的視頻,但因為姓名不對,雖然覺得那張臉十分相似,卻無法確定是同一人。 可惜這里不是說話的好地方,簡墨眼角余光掃了一下,封玲剛才那一聲已經(jīng)引起不少人側(cè)目,當下快步走到她身邊低聲道:“玲姐,我在外面等你?!?/br> 封玲恍惚地點了一下頭,然后目送弟弟的這個死黨走了出去:不是都說他已經(jīng)死了嗎?遺體都已經(jīng)下葬了,怎么又活生生地出現(xiàn)在這里?難道是使了什么障眼法,下葬的并非他本人不成?話說,簡墨死的時候,三兒就失蹤了,會不會和他有什么聯(lián)系?如果簡墨那時候真的沒有死,而是離開了六街,那么三兒是不是……就是跟他走了? 封玲混沌的腦子里稀里糊涂地推導出這么一個結(jié)論,讓她神智一個激靈清醒起來。她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她身邊的男伴仿佛看出她的心思,重重捏了她的手一下,警告的眼神非常明確地告訴她:這里不是由著她使性子的場合。封玲心里冷冷一笑,這個時候誰還管你,當下干脆地甩開男伴的手。 “簡墨,三兒是不是跟你在一起?”封玲追上來一把搭上簡墨的肩膀,把他扳向自己,劈面就問。 沒有想到封玲這么快就跟上來,還沒有想好如何應對的簡墨看著她的眼睛,張了張口,欲言又止。 “你想什么呢?快說啊,三兒是不是跟你在一起?”封玲抓著他的肩膀急躁地搖起來,“你是要急死我嗎??。 ?/br> “玲姐,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換個地方再說好嗎?”簡墨只得這么說。 這話帶著如此明顯的掩飾的意思,連簡墨自己都覺得隱瞞不過去,封玲自然從這話中聽出了他的心虛。她松開了簡墨,狐疑地上下打量他。封玲不算是高智商的人,但是她察言觀色和揣摩人心的能力在多年的磨練中已經(jīng)變得爐火純青,簡墨這種不喜社交的人在她眼里幾乎是半透明的。 “你想隱瞞什么?有什么不能在這里說???!三兒是不是跟著你,不過是一句話的答案,有什么不能說的?”封玲剛剛喜悅的表情完全消失了,她黑色的眼珠盯著簡墨的臉,“你不肯說話,是不是三兒出了什么事?” 簡墨不說話。 封玲心中一沉,不好的預感竄了上來。好在四年來弟弟生死無訊的生活好歹讓她鍛煉出一點承受能力。封玲握緊拳頭,努力控制住自己,強自鎮(zhèn)定地說:“他病了嗎?還是受傷,殘了?” 簡墨不敢看她的眼睛。 封玲頓時四肢發(fā)涼,踉蹌著后退了一步:“他死了?” 簡墨鼓起勇氣,愧疚無比望著封玲:“玲姐,對不起?!?/br> 封玲這次沒有說話,她只是用一種非??膳碌难凵穸⒅喣?,就好像看見什么非常驚悚的怪物又或者簡墨正在從正常人變成喪尸一樣,然后她的胸口開始起伏,就好像在積蓄某種情緒,又好像是在緩和某種情緒。明明只是一個弱女子,偏偏讓簡墨感覺到巨大的壓力,讓他覺得自己頭顱是很沉重的一樣東西,幾乎無法抬起來。 “到底是怎么回事?”封玲緩緩問,聲音低沉,好像醞釀著暴風雨。 雖然明知道這里絕對不是說話的好地方,但是看封玲的狀態(tài),他也沒有其他選擇了,只得簡單地將那日發(fā)生事情描述了一遍:“……我來不及警告,只能眼睜睜看著他被殺了?!?/br> 封玲全身發(fā)抖,她指著簡墨的手指不停的顫抖,雙目完全赤紅,聲音尖利:“你怎么敢,你怎么敢——該死的人明明是你,你居然讓三兒替你,替你——去死!?。 彼站o的拳頭仿佛就是為此刻準備,毫不留情地向簡墨臉上揮過來,如雨般落下。 簡墨哪里敢躲,只是低頭由封玲發(fā)泄。 雖然是在靈堂外面,但是畢竟是在李家大宅中,封玲痛打簡墨的行徑立刻就引起周圍人的注意。李家的警衛(wèi)下一秒就跑了過來,黑著臉厲聲喝道:“干什么!干什么不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嗎?竟然在局長的悼念會上胡鬧!” 兩個警衛(wèi)立刻抓住住封玲的胳膊,企圖強行將她拖開。但剛剛得知弟弟去世已經(jīng)失去理智的封玲哪里還顧得上其他,手抓腳蹬要掙脫:“你們放開我,放開我,我要殺了他,我要殺了他?。∷λ牢业艿?,別想跑?。?!” 警衛(wèi)哪里會聽她說什么,只是抽出警棍,打算擊暈她了事。 簡墨怎么會讓對方這么對付封玲,一把伸手抓住警衛(wèi)的手腕:“住手,我?guī)鋈??!彼m然很久沒有打架,但是時常被簡要cao練出來的身手還算不賴。 警衛(wèi)對于一個被女人揍得根本不還手的少年居然有伸手就能抓住自己的武力值生出警惕:“你是什么人?” 簡墨瞟也沒有瞟他一眼,隨口回答:“我是李院長的學生,不信可以去核對?!币皇帜ㄈプ旖堑难?,試圖勸說封玲:“玲姐,我們還是先出去吧?!?/br> 封玲毫不留情地“啪”一聲打開他的手,射向他目光兇狠宛若要噬人:“少假惺惺!你害死我弟弟,還在這里裝好人!你——你不過是一個紙人,死了就死了,為什么要連累我弟弟,我就這么一個親人……為什么死得不是你??!” 這話一出,周圍的人大驚,頃刻注意力都轉(zhuǎn)到簡墨身上。 李君玨才死,他的死幾乎不用想肯定與紙人有關系。但此刻除了李家自家的造紙,哪個紙人還敢不識相的跑上門。 警衛(wèi)們立刻將警惕目標從封玲轉(zhuǎn)向這個少年,剛剛對著他還算柔和的表情突然變得冷酷:“你真的是李院長的學生?哪個學校會招紙人學生?你不是在撒謊?”說完根本不等他回答,一招手四周的警衛(wèi)立刻圍了上來,將簡墨嚴嚴實實包圍在其中,防止他有一點不規(guī)矩的異動。 簡墨看著周圍虎背熊腰的層層警衛(wèi),心里不由得苦笑,心道幸好今天進來的時候讓簡要留在李家大宅門口了,不然還不知道會鬧成什么樣。 這樣大的動靜,自然驚動了靈堂中的人。 “發(fā)生什么事情了?”李君玨沉著臉走了出來,看見被圍住的少年頓時不悅道,“怎么又是你?你家院長就沒有教過你來悼念會不應該大聲喧嘩嗎?” 一個警衛(wèi)聞言愕然道:“三先生,他真的是四先生的學生嗎?這位女士說他是紙人,還害死他弟弟什么的?” 李君玨也有些錯愕,隨后哼了一聲,諷刺道:“老四引得好人!什么垃圾都往里面放!一個來歷不明的紙人也敢——” “發(fā)生什么事情了?”李銘也聞聲趕了過來,眉頭皺起:“你們把他圍起來做什么?讓開!”及看見他臉上的傷痕,立刻變了臉色:“怎么回事,他們打你了??。 ?/br> 簡墨不想橫生事端,搖搖頭:“不是,是我自己的私事。” 警衛(wèi)見到李銘對這少年這樣關心,心中發(fā)苦:這少年看來真是四先生的學生。難道這女人只是信口胡謅好讓自己去對付這少年?當下又見李銘誤以為是自己等人打的少年,于是馬上解釋:“不是我們,是這位女士?!?/br> 李銘掃了一眼不認識的封玲,因為不清楚事情始末,便也不好說什么:“你們先離開這里?!?/br> 封玲不是蠢人,見到警衛(wèi)對圍護簡墨的人這樣恭敬,自然明白此人的身份。她雖然只是六街一個靠出賣色相謀生的小人物,卻不是天生對大人物奴顏婢膝的性格,尤其事關她親弟弟的生死事情,抱著自己倒霉也絕度不讓簡墨好過的心態(tài),故意大聲冷笑:“簡墨,好手段啊——當年不過是六街一個賣私貨的小紙片,今天居然能夠和李家這樣的大人物交往。真當是丑小鴨一晃變成白天鵝了!” 六街?李君玨不知道想到什么,目光慢慢沉了下來:“簡墨?他不是叫謝首的嗎?” “謝首?”封玲大笑道,“居然改名字了?簡墨,你害死我弟弟后連自己的真名都不敢用了嗎?” 當下立刻對周圍的人揚聲道,“這個人四年前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被人追殺,結(jié)果自己逃掉了。可憐我弟弟被那些人誤認為是他,無辜慘死。他現(xiàn)在卻成了大人物的學生,衣冠楚楚,出入豪庭,真是風光無限,可憐我今天才知道我弟弟……已經(jīng)不在人世了。老天爺真是瞎了眼,怎么會叫這么無恥的人繼續(xù)活在這個世界上?。。 ?/br> 說完,封玲抱臂盯著簡墨,扭曲的面孔上完全是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第146章 借刀殺人 六街。紙人。私貨。殺人。 每一個詞都足夠讓此刻的簡墨成為李家大宅中的焦點。 堂堂京華大學的學生,首家紙源的東家,在喪尸事件中出盡風頭的救星,魂筆制造大賽的首名得主……原來居然是如此身份卑微,行跡惡劣,人格低下的人。 所有異樣目光都刺了過來,如同一把把鋒銳的長矛,想要扎向人群中這個少年,想要看看他那層表皮之下的心是不是黑黢黢的。 然而少年的脊梁甚至比剛剛被女子毆打時還要挺得更直,他表情并沒有因為眾人各異的目光而產(chǎn)生絲毫變化,相反他的目光正快速在周圍的人臉上掃過,收集他們一點一滴的表情變化。 如果當年來六街殺他的人是沖著他——或者說是他爸養(yǎng)的孩子來的,那么絕對和李家脫不了關系,而今天正好是與李家關系密切者云集的日子——那些人或者說他們的幕后主使人必然就在其中。 最后他的目光定在一個中年男人的身上,他在低頭聽周圍人復述剛剛發(fā)生的事情后,猛然投向自己不敢置信的表情,震驚中帶著nongnong的敵意,與周遭人那種驚訝卻帶著厭惡,無關緊要地幸災樂禍著的表情完全不一樣。 或許是因為中年人站得位置比較遠,所以他幾乎沒有掩飾臉上的情緒變化,被簡墨就這么□□裸的揪住。 兩人這么對視了兩秒,中年人才覺察到不對,立刻撇臉向里走去。 “院長,那個人是誰?”簡墨指著人道,“向靈堂里走的那個人。” 在此之前,李銘對簡墨以前的生活調(diào)查止步于他被連蔚收留之后的生活??v然他能夠聯(lián)系到六街那一場清街去,也絕對不會想到李一會讓簡墨以紙人的身份生活,是以一直沒有查到簡墨之前的身份,只知道之前簡墨是李一帶大的。至于他以前是在什么地方,以什么樣的身份過著怎樣的生活一無所知。 他看了一眼簡墨所指的方向,很快就認出來了:“他叫周勇。你認識他?” 簡墨搖搖頭:“他是跟李家什么關系?” “他在——” “老四,現(xiàn)在是聊天的時候嗎?”李君玨打斷他們的話,臉上是說不出的冷意,“還有很多客人在,你的學生是不是要好好管管了?!闭f完深深地看了一眼簡墨方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