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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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門那里有一群人在鬧騰,口口聲聲喊著‘江合光,你滾出來’?!?/br> 夏爾目光微動:“噢?是為西郊工廠的事情?原來江合光和我住一個小區(qū)啊?!彪m然沒有明言,可是那語氣滿滿地是“這種暴發(fā)戶居然也能成為他的鄰居,真是丟人。’的意思。 路西法沒接話,表情不變,繼續(xù)看熱鬧。 “保安不會讓他們進去吧?!睂τ谧约旱男略旒埲绱死涞膽B(tài)度,夏爾似乎已經(jīng)習(xí)慣了,不以為意地一邊走回別墅,一邊漫不經(jīng)心地下命令,“他們也挺不容易的,你要不去幫點小忙?” 夏爾不知道別墅外到底聚集了多少人,不然他大概會稍微考慮考慮再這個指令。路西法知道有多少人,卻故意忽略了這個重要的細(xì)節(jié),輕描淡寫了場面。 當(dāng)然這點小事不需要他親自出手,所以他連翅膀都沒有放出來,只是向某個方向使了一個眼神,一道不起眼的黑色流光便飛了過去。 譚興站在一群虎背熊腰手持電棍的保安面前,有些絕望:醫(yī)院的病床上還有一百多號工友在等著他。江合光讓人留下的支票只能暫時支撐二三日而已,但后續(xù)治療費用之龐大,絕對不是工人個人承擔(dān)的起的,更何況他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處于失去勞動能力的狀況了。更讓人不安的是,雖然工廠明確屬于高危行業(yè),但是江合光為了省錢并沒有為工人購買任何保險,也就是說,這場事故發(fā)生后,不論是死者還是傷者,都沒有任何保障。 現(xiàn)在唯一能夠指望的,就是不管用什么方法,要讓江合光承諾繼續(xù)治療這些工人,并保證給予失去勞動能力的工人一定的生活補貼。但是,譚興內(nèi)心其實是一點底氣都沒有,他知道江合光這個人把金錢看得恨不得比命還重要,今天就算是鬧上一整天,也未必能夠有什么進展。不過,他握了握拳頭,在此之前,他先要盡最大的努力。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聽見了他內(nèi)心的控訴,這個時候突然一陣狂風(fēng)卷來,攔在他們面前的保安被吹得東倒西歪,保安隊長身上的門禁卡居然被直接吹掉在了他們面前。 這一意外的巨變讓本來有些激動的工人們都愣了一愣,隨后如同取得了勝利一樣歡呼起來。譚興雖然覺得有些不對,但是此時此刻不是深思的時候,他快步上前一把撈起鑰匙,招呼著同伴:“走,我們?nèi)フ医瞎狻!?/br> 如同玲姐猜測的,江合光其實并不在別墅,但是這并不意味著別墅沒有人。相反,江合光還特地留下了兩位異級保鏢在這里看家護院,保護他的財產(chǎn)不受到損失。 “江先生不在家?!币晃划惣壵驹诖箝T口,表情淡漠地拒絕他們?nèi)雰?nèi)。 “你以為我們會相信嗎?趕快叫他出來,今天他不給我們一個滿意的答復(fù),我們是絕對不會離開的?!?/br> “江合光以為這樣逃避我們就可以躲過去嗎?他真是癡心妄想,我們死了那么多人,還有許多人躺在病床上生死不知,他竟然可以無動于衷,真是良心被狗吃了!” “你們離不離開和我無關(guān),我只負(fù)責(zé)這里的安保工作。如果你不想離開,盡可以在這里呆下去?!碑惣壍故菦]有被工人激動地話語激怒,顯示出良好的專業(yè)素養(yǎng)。 但是他的這種平靜并沒有讓工人們變得冷靜下來,反而讓他們感覺到自己受到了極度的輕視,一種難以言喻的憋屈和憤懣在人群中膨脹。 “滾到一邊去,江合光的狗!你們都是一群沒有人性的家伙!” 工人們叫罵著,打算強行突破別墅。 異級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只輕輕抬手,別墅最外圍一圈的月季花藤如同沾染了魔性一樣,瘋狂地生長起來,迅速交織成一圈密實的樊籬,將整個別墅包圍起來?;ㄌ偕系拇屉m然比不上金屬或玻璃,但是只要稍稍用力一些拉扯,還是會劃破人的皮膚。有的工人不顧手上的傷痕,扯斷幾根花藤,但不等一只手從洞口伸過去,周圍的花藤便立刻生出新枝來將洞口補上;有的工人索性抓著花藤向上爬,可隨著他攀爬樊籬便越筑越高,最后在別墅上空交織成一片,如同一只花藤編制的蓋子將別墅扣在其中。 近百個工人徒手破壞了半個小時,根本無法撼動這道保護層分毫。 一個工人怒了,索性掏出打火機,打算點燃自己的外衣,然后扔到樊籬上引火將其焚燒,卻被譚興攔了下來。 如果真的引起大火,說不定會將別墅也燒掉??v火傷人不是小事,如果一個控制不好,不但自己等人要不到補償,還可能被倒打一耙。而且譚興并不認(rèn)為燒到花藤就能解決問題,江合光留在這里的異級應(yīng)該不會是泛泛之輩,不會眼睜睜看見他們毀掉花藤,現(xiàn)在對方雖然是拒絕他們進入,用的卻不是傷害他們的手段。若是激怒了他們,說不定反而不美。 譚興的擔(dān)憂是真的。 此時此刻cao控花藤的異級在別墅里便被另一異級不滿地質(zhì)問:“為什么不給他們點顏色瞧瞧,難道就放任他們在外面這么吵吵鬧鬧?你以為你這么放過他們,他們還會對你感恩戴德嗎?” “我的職責(zé)只是看家。”cao控花藤的異級神情淡然翻著手中的一本詩歌集,“江合光又沒給我多發(fā)一分錢獎金,為什么要做些多余的工作?” 另一異級被他噎得說不出話來了,只能瞪著眼睛看著他。 cao控花藤的異級伸手拿起手邊的咖啡喝了一口,然后從盤子里夾了一塊方糖進去,見對方依舊一副氣憤的表情,不由得有些頭疼:“我免費提醒你一句:江合光將我們兩個扔在這里,卻什么都不跟我們說。若是我們倆將外面那群工人一個怎么地了,他倒是徹底輕松省事了,可最后責(zé)任該誰擔(dān)?江合光是怎樣一個人,不用我教你吧?” 另一異級面色微微變換:“你的意思是說,他是故意將我們放在這里,然后……” cao控花藤的異級翻了一頁書:“我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打算,我只知道完成任務(wù),拿到報酬就可以了。至于其他的,我一概不想沾惹。” 另一異級看到對方這么淡定,情緒忽然平復(fù)下來,向外面看了一眼,一抹厭惡略過,卻再沒有沖動。 b市。 “夏爾馬上就要回來了,這段時間你還是好好在家靜養(yǎng)吧?!鼻锷綉涀诓〈睬?,向霍文關(guān)心道,“一切以身體為要。雖然你明處的傷口是愈合了,但是元氣還沒有恢復(fù),暫時不要太cao心瑣事?!?/br> 霍文與秋山憶相處多年,雖然知道自己這位老師更喜歡小弟子些,但是此刻對方眼中的關(guān)懷也不是虛假了。只是這種關(guān)懷在他看來無關(guān)緊要,相反對方口中提到的消息更讓霍文覺得自己不能放松下來:這個時候松手,不是給夏爾送機會嗎。他才不會讓夏爾這么輕易的回來消弱他這么多年來好不容易經(jīng)營起來的控制力。 “放心吧老師,我很快就會恢復(fù)的?!被粑囊膊缓弥苯泳芙^秋山憶的話,棱模兩可地回答著。 秋山憶這樣在人精里打滾了幾十年的人如何看不出來霍文的敷衍,心中微微嘆了一口氣:他已經(jīng)老了,未來是年輕人的。在說夏爾回來到底有什么打算,是重新振作規(guī)劃前程還是如同以前一樣胡鬧,他還不知道。姑且,自己也就這么裝著糊涂吧。 等到秋山憶離開,米迦勒等人才進到霍文的臥室,手里帶著最新的事件記錄。 看見目錄上“w市化工廠泄露……江合光請求指導(dǎo)?!币恍凶郑銖奈募A中單獨抽了出來?;粑南仁前欀碱^罵了一聲“蠢貨,盡會找麻煩?!彪S后將資料扔給米迦勒,“這件事情盡快處理一下,不要讓事態(tài)繼續(xù)擴大?!?/br> 米迦勒立刻領(lǐng)命離去。加百列冰藍色的眼睛向他離開的方向微微閃動一下,最終歸為一動不動。 刊放著泛亞聯(lián)盟全境地圖大型相框掛空白的墻壁上,幾乎將大半個墻壁占滿。一對散發(fā)著白色微光的翅膀型的圖標(biāo)正從b市飛快地向南移動。 站在相框前的黑發(fā)青年看著那圖標(biāo)下“米迦勒”三個字,嘴角露出一個笑容。 等到白色翅膀在w市停下來后,黑發(fā)青年的手才相框上放下后,光標(biāo)瞬間消失。三對黑色的翅膀在他背后驀地展開,如同吞噬一切的黑洞,森然無光。 “簡先生要搬走?”在醫(yī)院輪值的羅蒙回到家才從兩個神色沮喪的孩子口中得知了這個最新的消息,驚訝地問,“他有沒有說為什么要搬家?打算搬到哪里?” “沒有說,但是聽話里的意思大概至少會離開k市。”孟燃回答。 羅蒙沉默了一會,“我明天上門去探探簡先生的口風(fēng),看看他愿不愿意遠(yuǎn)程指導(dǎo)你們的寫作。”沒想到,好不容易讓簡先生點頭愿意指點一下兩個孩子,卻好景不長。他覺得以對方平常的態(tài)度看來,未必愿意接著教。只是不管怎么樣,羅蒙還是要努力一下。再則,對方搬家的話,總有些東西要運送吧。他倒可以主動提出幫忙,說不定將來還有機會見面,那個時候彼此情面上也好看些。運氣好的話,說不定還能順便探聽出對方新的落腳之處呢。 情報上簡先生的資料似乎很齊全,但相處后,他總覺得情報還是有些不盡不實的地方。比如對方有如此高的寫作水平,會不會本身就是一位很厲害的造紙師。但如果簡先生真是一位高級造紙師,除開不愿意做人老師時的拒絕讓人覺得有些冰冷外,為人卻是不錯:大大方方地提供閱讀機會給兩個孩子,還時不時針對性指點他們,面對專業(yè)問題時嚴(yán)肅又細(xì)致,但待人方面卻是意外的溫和,甚至有些熱心。單看兩個孩子時不時收到的各種市面上難以買到的書籍,還有對兩個孩子練習(xí)之作的詳細(xì)批示,就知道此人的品性高潔。 至于其他的,羅蒙實在不愿意多想。 看了一眼旁邊的田雨,他嘆了一口氣:“田雨,我還是給你另找一位老師吧?!北緛硪詾閺?fù)制孟燃兩個孩子老路,說不定還有機會把他也帶上去,但此時此刻,只能另作他想了。 田雨雖然心眼有些多,不過卻是很聰明的孩子,并沒有說讓羅蒙為難的話,只是同樣有些有些失望道:“我運氣不好。不過孟燃和韓玲玲跟簡老師也有段時間,我可以向他們請教嗎?” 孟燃和韓玲玲自然是點頭。 羅蒙笑著摸摸三個孩子頭:“去睡覺吧?!?/br> 將三個孩子都送上床后,羅蒙打開手機,看到一條訊息,瞬間目光一凜:五處接到刺殺藍標(biāo)150605的任務(wù)。鑒于血庫培養(yǎng)計劃重要性,請于謹(jǐn)慎權(quán)衡利弊后,給予回復(fù)。 五處是獨游東五十七區(qū)的尖刀部隊,由異級和少數(shù)特級組成,擅長單兵或小團體作戰(zhàn)。藍標(biāo)是暗語,指非組織成員但目前卻與組織處于友好合作狀態(tài)的重要人物。 羅蒙清楚地記得,藍標(biāo)150605是正由他上報后批復(fù)下來的編號,與之對應(yīng)的,正是今天晚上他與孩子討論的那個人。 第174章 黑羽,白羽 在羅蒙接到這條短信的時候,同樣的信息被更早一步送到了另外一個人的手中。 阿文看著這條信息,嘴角不禁撇了撇:這已經(jīng)不是第一條針對自己這位師兄的索命訂單了,他還是真找人恨啊??上Ю蠋熓墙^對不會讓他死的,除開親手養(yǎng)了十六年這一條不算,光他是李家嫡系血脈這一條,老師就不會舍得讓他死。 要說他老師這個人吧,說容易懂吧也容易懂。自從李青偃死了之后,他似乎就一直游走世界各地,不斷地鼓動和幫助那些遭受不平待遇的紙人反抗自己的命運,完全是樂此不疲地在給李家找麻煩。身為紙人,為同族鳴不平,為自身爭口氣,這是理所當(dāng)然。但是當(dāng)李家老大受人追殺的時候,卻又是他不遠(yuǎn)千里迢迢去救,而后差不多居然在一個地方定居十六年,專心教養(yǎng)李家嫡長孫。其實這也很好理解,老師畢竟是李青偃的造紙,又與其一同生活到對方離世,看在這份情誼上,對李家的血脈照料幾分也是情有可原。 可是,一方面運作著各種掀翻李家的事情,一方面又保護著李家的血脈,這兩件可以說是完全對立的事情,做起來的時候老師心里不矛盾嗎?這與老師平常表現(xiàn)出來的灑脫果決可不一致。 雖然現(xiàn)在獨游的實際運作都在阿文手中,但是阿文知道這份情報在第一時間老師就收到了。本來這件事情完全不會被送到阿文的案上,而是他的親信秘書在收到這份被標(biāo)準(zhǔn)為特密級別的情報時,例行追問了一番后竟然發(fā)現(xiàn)了另外一件蹊蹺事情:簡墨被人下訂單的事情居然不是如同以往一樣發(fā)給自己和老師兩人就到此為打住了,而是被當(dāng)成普通訂單進入了內(nèi)部審核流程,并且在發(fā)現(xiàn)刺殺標(biāo)的為組織藍標(biāo)成員后發(fā)出了協(xié)調(diào)信。 這就意味著,如果申報藍標(biāo)的組織成員在衡量利弊后,如果認(rèn)為簡墨的死利大于弊,那么訂單就會被審核通過,接下來就會進入追殺行動環(huán)節(jié)了。 他們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嗎?早就被自己和老師列為最高保護等級的對象居然會進入刺殺審核流程,這規(guī)矩到底還有沒有? 阿文手指輕輕撥弄著紙片:不過這份訂單雖然進入了審核流程,卻沒有被完全截下來,顯然私自cao作這件事情的人手上權(quán)限還不夠大。這人雖然能夠讓訂單進入審核流程,卻不能組織自己的上級按照規(guī)矩將最高保護級別的信息送到自己和老師那里去,也不能直接越過審核流程直接進入行動流程。 不過,就算權(quán)限不夠大,也不可能讓一個jian細(xì)在這樣重要的部門呆著。如果不是被自己發(fā)現(xiàn)了,難保不會讓這么一個吃里扒外的陰謀得逞。 “查,徹查!”阿文下令。 于是在收到這條短信的半小時后,在羅蒙還是沒有完全從被打亂的思緒中整理出一點稍微清晰的思路前,他又收到一條信息:關(guān)于藍標(biāo)150605的審核信息撤銷,一切請予照常。 這條信息居然在一分鐘內(nèi)發(fā)了三遍,像是生怕他收不到。羅蒙在平穩(wěn)了一下心緒后立刻回了信息,表示自己已經(jīng)收到信息,會按照組織的安排如常工作。 用一晚上的事情,羅蒙才大概理出一個思路,對簡先生的刺殺訂單極可能是真,但是組織方面除了他之外,很可能還有其他人與簡先生還有某些方面牽扯。這些人應(yīng)該是不愿意簡先生被害,因此很快就撤銷了這條信息。 想到這里,羅蒙不禁聯(lián)想到,簡先生決定搬離k市是否跟這件事情有關(guān)系。他是否是在躲離某些人,或是某些事情?那些不愿意簡先生受害的人,又是誰呢?他們與簡先生是什么關(guān)系呢? 一無所知的羅蒙當(dāng)然不可能空想出答案,不過收到消息被撤離的通知后,他也算是松了一口氣:并非所有被藍標(biāo)申請人否認(rèn)的訂單最后都會被終止。因為最終審核權(quán)利并不在他們手上,而是專門處理訂單的部門手中。如果他們認(rèn)為該藍標(biāo)的死對組織利大于弊,訂單還是會進入行動流程。那個時候,即便是他,也不可能阻止了。否則肯定會被視作組織的叛徒。 b市 “‘獨游’手腳夠快的,這么快就被發(fā)現(xiàn)了?”中年人哼了一聲。 “看來這根釘子要廢了?!敝苡聡@了口氣,“不過算了,反正我們也沒指望光靠獨游一家就能夠成功。” “霍文現(xiàn)在住在醫(yī)院里,不會有什么問題吧?” “哼,以他這個人的控制欲,你以為躺在醫(yī)院里和辦公室里坐著有什么區(qū)別嗎?”周勇哼了一聲。 “霍文那個人可是聰明的很,他身邊的線可不能輕易廢了?!敝心耆颂嵝?。解鈴人的立場雖然和造紙師聯(lián)盟是對立,但是這并不意味著他們不屑于借用對方的力量來達到自己的目的。相反,解鈴人一向擅長借力打力,借刀殺人。在造紙盛行的時代,他們想要光明正大找到盟友可能性幾乎為零,而且還會暴露他們自己的存在。因此解鈴人的成員在外面往往會假扮成各種立場不同的人士,一方面方便往其他組織里插入釘子,一方面也掩蓋了自身的身份。 中年人對李君玨說的那句“我們無處不在”實在不是虛言。 “可惜李君玨手上的人多數(shù)和李家牽扯太多,實在不方便動手?!敝苡峦锵У貒@了一聲,“‘曙光’那邊還沒有給回復(fù),看來還要再等等……我聽說簡墨在k市因著不愿意收學(xué)生得罪了不少人,其中還包括一些造紙師。另外他那些產(chǎn)業(yè)擴張的時候似乎也得罪了一些人。這些人我們都可以煽動一下。” “可以一試,但是要小心,不要露了我們的底細(xì)。雖然他是得罪了一些人,但是這些人也都知道他和李家的關(guān)系,他們肯不肯冒著得罪李德彰的風(fēng)險去殺這個小子還在未知,萬一有那么一兩人不但不敢冒險反而出賣我們?nèi)ビ懞美畹抡镁偷貌粌斒Я恕!?/br> “這個自然?!?/br> w市。 江合光別墅外的工人還沒有離去。不但沒有離去,他們的火氣因為遲遲沒有進展越燒越旺。雖然保安們在譚興以處理“勞資糾紛”的理由半說服半脅迫下沒有武力驅(qū)趕,但是他們可以搬來警察。 只是工人們在譚興約束下并沒有對江合光的別墅進行破壞,因此算不上是私闖民宅,又沒有傷人斗毆,因此警察們對他們“非暴力”“合法”地討要補償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派出大量警力警戒在周圍。 警車燈,探照燈,將整個別墅區(qū)映照得一片輝煌。 夏爾站在自家屋頂最高處,看著下面將江合光別墅圍得里三層外三層,不由得嘆了一口氣:“這還怎么睡覺!路西法,路西法——” 一道黑色的流光飛了過來:“閣下,團長大人出去了。” 在距離別墅區(qū)百里之外的某處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焦黑一片,寸草不生。 路西法看著周圍的廢墟:還是他有先見之明,這要是在家門口打起來,倒霉的還不是自己。 “你到底是什么人?”米迦勒金黃色的頭發(fā)飄揚,如同燃燒的火焰,“為什么一再壞我的事?” 路西法輕輕扇了一下自己黑色的六翼:“我高興?!?/br> “我再問一句,你是不是夏爾.格蘭那個廢物的人?”米迦勒當(dāng)然不是傻子,看見與自己同出一系神話的形象,想不聯(lián)想起那個人都不容易。 “問那么多做什么?”路西法輕輕一笑,暗黑無光的翅膀和頭發(fā)與夜色完全融合成一體,顯得他整個人仿佛是憑空而立,行動更加迅速敏捷。 潛藏在優(yōu)雅下的或許不是溫和而是暴力,黑暗代表的不一定是孤獨也可能是無所不容。沒有月亮的晚上,星光顯得那么脆弱,連一根蠟燭的光芒都點不亮。 米迦勒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力量似乎在隨著黑夜的到來被削弱,羽翼上原本明亮的白色光芒逐漸變得暗淡下來。黑暗仿佛一種粘稠的有毒煙霧,不斷地向他的身體上沾染,企圖將他融化在無邊的暗夜中。 米迦勒一瞬間明白了,對方根本是在拖延時間,因為夜晚的到來對他更加有利。 路西法一看米迦勒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并不解釋什么,只是他臉上的表情讓米迦勒更加確認(rèn)自己的想法。 但是這個時候明白已經(jīng)晚了,想要等到白天回到自己的主場至少還有六個小時。對方刻意將時間拖到現(xiàn)在,就絕對不會讓自己在把時間拖回天亮。 不過,你還是小看我了。米迦勒輕蔑地一笑,六翼一展,頓時無數(shù)條火焰從他的身后撲了過去,火勢如掀天海嘯,一瞬間覆蓋了方圓數(shù)里,將整片天空都映亮得如同白晝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