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你這么說，不會是想說哥哥也是奇葩吧？”金發(fā)青年半真半假地抱怨。

    “咯咯，哥哥真有自知之明?！苯鸢l(fā)少女拍拍他的肩膀，“他的本事如何？”

    “雖然行為奇葩，但是網(wǎng)站里的記錄倒是非常不錯。短短三個月就升上了紅花，是哥哥手中最快的一個了?！?/br>
    “這么說是有些本事了。不如我們來試試，看看這個奇葩到底是個怎么樣的人？”

    金發(fā)少女彎下腰，拿走了金發(fā)青年手中的鼠標。登錄了自己的賬號，搜索bck，然后點下“申請定制”。

    第254章 249 辭職

    沒有想到這么快就有訂單到來,簡墨不得不盡快做好準備。

    首先是辭去了中餐館的值夜工作,理由是現(xiàn)成的，他馬上要成為一名魂筆定制師,自然不能再浪費時間精力在值夜工作上，而成為定制師后,經(jīng)濟上自然更寬裕。人往高處走，對這個勤勤懇懇又忠心盡責的小伙計找到更好的前程這件事情,比爾是沒有意見的。

    “好好干,你是個有前途的?！北葼柵闹募绨?，小眼睛笑著,“有時間就回來看看?！?/br>
    洗碗工阿諾是店里和他最熟稔的伙計,居然還紅了眼圈：“你走了，洗碗的時候就少了一個人和我聊天了?！?/br>
    簡墨笑道：“很快會有新的值夜來的，到時候你就會很快把我忘掉，然后交上一個新朋友?！?/br>
    “是的。比爾已經(jīng)貼了招聘廣告出去了,今天就有人來面試呢?！卑⒅Z回答道，“你可要?；貋恚蝗晃揖驼娴陌涯阃??！?/br>
    因為不挑位置，簡墨很快在一個偏僻的地方找到一個處小房子。好在房子雖然小，房東卻打掃得還算干凈，他沒什么折騰就搬了過去。

    和他一起搬過去的,還有那一群歐盟調(diào)查局的監(jiān)視者。

    從西蒙鎮(zhèn)遷入咖登市需要辦手續(xù)，從西十六區(qū)離開到其他大區(qū)同樣需要辦理手續(xù)——哪怕之是短時間的離開，否則連出境的車票都買不到。

    簡墨的出入境申請幾乎同一時間就到了監(jiān)視者手中。如此合情合理的申請理由,就算是阿爾杰科林也挑不出什么問題來。只是合理不代表沒有問題，在安德烈看來，這很可能只是為了掩蓋某種見不得光的行徑而采取的手段。

    “我?guī)烁??！卑驳铝业皖^看完信息，立刻對高個警探道。他的手死死地壓著桌面，“我就不信抓不住他的尾巴?！?/br>
    高個警探微微仰頭，看著他執(zhí)拗的表情：“你想親自監(jiān)視他我不反對。但是安德烈，如果只是為報夜鷹的仇而故意去找茬，這種事情隨便安排一個探員去就可以，不需要浪費你的寶貴時間。局長下個星期后就要去西一區(qū)了，我希望你能親自護送他到那邊?！?/br>
    “不，夜鷹的仇要報，但這個人也需要我們的重點關(guān)注。樂意護送局長到任的人多的是，不差我一個。”安德烈向高個警探露出一個“你放心”的微笑，“這是兩回事，我分得很清楚。布萊迪?！?/br>
    布萊迪心里微微嘆了口氣，知道自己多說無益：“你若總是這么任性，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人際關(guān)系如何好得起來。以前有局長罩著，其他同事也不好說什么。馬上到任的雖然也是局長的人，但人未必能如局長那般寬容我們。你凡事還是規(guī)矩些好?！?/br>
    “我就是這么個性格，是改不了了。與其說服我，不如你早點爬上那個位置，我不就可以繼續(xù)逍遙了嗎？”安德烈絲毫沒有將好友的話放在心上，依舊我行我素。

    中餐館。

    “這里以后就是你住的地方了?！北葼柵牧伺男轮狄够镉嫷募绨颍扒岸螘r間調(diào)查局的人和反貴族的異級在這里大戰(zhàn)了一場，短時間內(nèi)估計是不會再有人跑來鬧騰了。雖然要你值夜，但是安全系數(shù)并不低。若是有壞人來了，把他嚇跑或者報警都沒問題。不需要硬碰硬——我說，你明白了吧？”

    “我知道。其實我的身手還可以的，老板?！毙禄镉嬚J真地看著比爾說，比了比胳膊上的肌rou，試圖讓老板對自己更有信心。

    比爾呵呵一笑：“是不錯。不過我們之前那個年輕人，身手就不僅僅是……不說了不說了。好好干！”

    他說完便下樓去了。

    新伙計走進小隔間，關(guān)上門。

    一進門，他臉上憨厚坦誠的表情就變了，目光也變得銳利起來。將狹小的空間上下左右檢查了一番后，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可疑之處，他又對窗外觀察了半天，方才小心翼翼地在窗口系上一條白色的布條。

    簡墨的出境申請五天后才能下來，他便暫時閑了下來。除了到百貨商場買了一只新的行李箱，一套旅行用的洗漱用品外，便在造紙材料市場轉(zhuǎn)悠，買了幾樣過去自己缺少的工具和幾樣常用的材料。

    領取申請前的最后一天早上，他坐上去西蒙鎮(zhèn)的地鐵，回到漢森診所。

    診所的門上貼著白色的封條，封鎖人寫著歐盟調(diào)查局西十六區(qū)分局。

    簡墨臉上露出一瞬間的驚訝，然后皺起眉頭仿佛是在思考發(fā)生了什么時候。他故意看了看左右，那幾個假裝路人的監(jiān)視者旁若無人的或靠著墻抽煙，或在小攤上買報紙。對方既然這么不樂意被他發(fā)現(xiàn)，他同樣假裝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被監(jiān)視，小心翼翼地走了過去，透過透明的玻璃窗向里張望了一番，但最終還是沒有闖進去，而是離開了診所去三條街外的汽車修理店去找亨利。

    亨利很驚訝簡墨的到來：“我還以為你不會再回來了。漢森醫(yī)生的診所被調(diào)查局的人查封后，我就一直擔心你也會被他們抓起來。不過現(xiàn)在看起來，他們應該沒有牽連到你。”

    “到底發(fā)生什么事情了？”簡墨面沉如水。

    亨利聳聳肩：“誰知道？我聽說那天調(diào)查局的人來得很突然，招呼沒打就闖了進去，附近的人還聽見了打斗和槍響，后來似乎也沒有抓到漢森醫(yī)生和艾達，再后來，診所就被封鎖了，誰也不許進去?？拷娜硕家槐P問一番呢？不過這都是幾個月前的事情了，那個時候還有人在附近守著，現(xiàn)在可能也沒人了。”

    他見簡墨低頭沒有說話：“你是找漢森醫(yī)生，還是有什么東西落在那里了？不管你原本打算做什么，我勸你還是離那里越遠越好，歐盟調(diào)查局的人可是沾染不得了，沒事都能去半條命呢！哎，沒想到，艾達小姐一個嬌弱的女孩子居然……也不知道她現(xiàn)在怎么樣了……”

    簡墨假裝被他說服，又與他說了說自己在咖登市的一些趣事，便離開了。

    “那個家伙是汽車修理店的修理工，叫亨利。和布萊克見過幾面，據(jù)他自己說，兩人交往不深?！卑驳侠^續(xù)道，“他說布萊克是來問漢森醫(yī)生的診所被查封的事情的?！彼D了一下，撇了下嘴，“難道布萊克離開漢森診所后，就真的再沒和漢森家聯(lián)系過？我們這幾個月的監(jiān)視，確實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他有什么可疑的異動?！?/br>
    “沒有可疑？哼，一個能夠殺死夜鷹的紙人裝得跟一個普通的值夜人一樣，這難道還不夠可疑？”安德烈盯著車窗外在快餐店里啃著漢堡的簡墨，“我有一種強烈的直覺，這個布萊克，一定有問題?！?/br>
    安迪偷偷向坐在副駕駛上的同事撇撇嘴，滿臉無可奈何。

    第二日，簡墨去市政中心領取了出入境證明，然后就便去了車站買票。

    “身份證，出入境證明?！贝翱谌藛T頭也沒抬。

    簡墨把東西放上去。

    “西十二區(qū)的梅西市，什么時候到？快車，慢車還是通票？靠窗嗎？”

    “四月五日早上9點之后出發(fā)的，下午6點之前到的都可以。慢車?？看??！?/br>
    “那只有四月五號早上9點15分出發(fā)，下午的4點28分到的一趟車?！?/br>
    “可以。”

    “120元。”

    簡墨拿回找零，車票，身份證以及出入境證明，后三樣東西路上大概又會被檢查許多次。

    是夜。

    中餐館。

    “阿爾杰科林是四月五號早上9點15分的tragn060111，布萊克買的是四月五號早上9點12分的trage798521?！敝狄剐禄镉嬁粗谛「糸g里的幾人，“明天早上8點，按照我們剛剛在歐盟調(diào)查局的布置，準時集合。過時不候?！?/br>
    所有人都點頭。

    “明天留守歐盟調(diào)查局的只有一個高級警司布萊迪米勒，新任的分局局長也會到車站去送阿爾杰科林，所以這對我們來說，是一個很好的機會?！毙禄镉嬚f。

    “我，只有一個疑問?！逼渲幸蝗霜q豫著，“你說的那個幫手真的能夠憑一己之力制造出足夠大的混亂嗎？甚至還需要從調(diào)查局再抽人手？要知道，為了保護著兩個局長出行，調(diào)查局抽調(diào)了日常人員的三分之一，留守人員也抽掉了四層?！?/br>
    新伙計微微笑了笑：“這個問題——我無法回答你。因為我也不知道他能夠做到什么程度。但是，即便他什么也沒有做，至少在未來一年內(nèi)，我想我們不會有比明天更好的時機了。而且——”

    “我相信他?！?/br>
    第255章 250 聲東

    四月五日的天氣與之前幾天差不多,陰天,偶爾下點蒙蒙小雨。｀｀

    簡墨雖然帶了雨傘卻懶得拿出來，直接把兜帽套在頭上,一手拖著行李箱，一手插在外套口袋里。不一會灰色的衛(wèi)衣上就如同灑滿了黑色的芝麻一樣,出現(xiàn)密密麻麻的雨水印漬。

    “身份證，車票,出大區(qū)的出示出入境證明?！比肟谔幍墓ぷ魅藛T拿著擴音器告知。

    簡墨看著面前長長的隊伍,臉上流露出一絲與周圍乘客一樣的不耐煩。這他聽見前面的家伙低聲抱怨道：“不知道今天又是哪個大人物來了，安檢級別又升了。這樣下去可別火車到了還沒檢到。”

    半個小時后,終于輪到簡墨了。

    他手續(xù)很齊全,順利通過了。

    放好行李，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看了一眼窗外，簡墨從口袋里拿出手機，掛上耳機,擺出閑人勿擾的姿態(tài)。

    icup。

    他雖然在電視上見過阿爾杰科林，但是在偌大的火車站，沒有任何人幫助又沒有任何信息的情況下，是根本無法找到他的位置。更何況他屁股后面還有若干條小尾巴，自己就是做了一個多余的動作都會招來他們的懷疑。

    既然這樣，便不找了。

    雖然他不知道阿爾杰的魂力波動是什么樣子的,但是他的辨魂師能力發(fā)揮最大能力時，整個車站覆蓋進去綽綽有余。普通人的移動都是分散的，路線雖然特定,但是最終目的地是隨機到每節(jié)車廂的。但是阿爾杰科林和他的保鏢團肯定是一起行動的，而最終目的地是統(tǒng)一的。

    所以，想要發(fā)現(xiàn)他們，雖然有些困難，卻并不是做不到的事情。

    安德烈四人憑借歐盟調(diào)查局的探員證本來是不需要車票和出入境證明的。但是為了不引起布萊克的注意，他們還是像普通旅客一樣過了安檢，然后分別在布萊克的附近落了座。

    安德烈坐在布萊克的左邊，帶著假發(fā)和眼鏡，方便變換外貌。

    他是第一個從安檢通過的，不遠不近卻緊緊得咬著布萊克。

    對于這個一上車就將自己沉浸在音樂當中的亞裔青年，安德烈并沒有放松警惕。他看似隨意地坐在旁邊拿著雜志打發(fā)事件，但心思卻一直落在監(jiān)視對象的身上。

    “安德烈呢？”阿爾杰科林在四位保鏢的護衛(wèi)下不疾不徐地從特殊通道走過。

    “布萊克要去十二區(qū)，安德烈去盯他了?！辈既R迪一面回答，一面觀察局長的反應。

    果然阿爾杰科林皺了皺眉頭：“那個亞裔青年？還在監(jiān)視名單上嗎？他有沒有什么異常？”

    “他倒是沒有什么異常。本來也打算將他從監(jiān)視名單上撤下來。但是幾個月前漢森兄妹逃脫的地點，正好就在布萊克工作的中餐館附近。艾達漢森甚至還被我們的人扔進了中餐館。但就在那之后，我們的人就全死了?！?/br>
    “動手不是一個達到斯瓦格突破的貴族嗎？這和他一個紙人有什么關(guān)系？”

    “我也是這么說的。但是安德烈覺得事情沒有那么巧合，正好艾達被扔進中餐館，然后那貴族就動手了。他覺得有可能是布萊克通知那位貴族，又或者他有一些我們不了解的能力——”

    “我知道他還在記恨夜鷹的事情?！卑柦芸屏执驍嗨脑?，冷臉道，“那件事情姑且不談夜鷹違抗命令擅自做主。他既然已經(jīng)動了手，就要把做事情干凈。結(jié)果不但人沒有殺成，反而被別人做掉，還沒留下丁點痕跡。這就是他為自己的輕敵和愚蠢付出的代價！看在他過去的功勞上，我讓局里按殉職給他辦了后事。但若那一天他對付不是反貴族分子，而是那些局里的魑魅魍魎，這種死法我只會罵一句活該！死了都不給人找省心！”

    布萊迪本來也不贊成安德烈親自去監(jiān)視布萊克，此刻也只能沉默以對。

    “等我到了西一區(qū)后，你回來去把那小子捉回來。大把的正經(jīng)事情等著人做，別在一個無用的小子身上耗費時間。就算那小子是反貴族分子，一個普級紙人難道還值得他親自出馬才能應付嗎？”阿爾杰科林不容置疑道。

    “是。我回來后立刻去辦?！辈既R迪點頭。

    “逃掉的漢森兄妹，也不要放松。”阿爾杰科林在車門前停下腳步，看了一眼布萊迪，又看了一眼自己的繼任者。后者雖然一直跟在旁邊沒有說話，但注意力卻沒有一秒離開，這讓他非常滿意。

    “黑牢的那批人，你們不防再拿出來遛一遛。辦法不嫌老，只要管用。”

    “我知道了?！蔽魇鶇^(qū)的新局長表情溫和，像是學生對著老師一樣。

    “布萊迪和安德烈兩個孩子還需要磨礪一段時間，這段時間就交給你了。雖然還有兩年就要退下去了，就幫我磨一磨他們吧?！?/br>
    “你放心吧?！毙戮珠L笑了笑，“我這把老骨頭就幫他們最后頂兩年。未來就靠他們的?！?/br>
    “快到時間了?！辈既R迪將手提包交到一名保鏢手中，“您在那邊也要注意安全。西一區(qū)比十六區(qū)要復雜太多，不光要放著反貴族分子，還要小心——”

    他沒有繼續(xù)說下去，而是臉色大變，向旁邊看去。

    這是什么？為什么感覺這樣不安？好像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即將發(fā)生！

    “布萊迪，你是不是也感覺到了？”阿爾杰科林的臉色也嚴肅起來，“這感覺像是——”

    幽暗的星海中，原本空無一物的地方，不知道何時匯聚起一團星光，那星光極亮，以rou眼可見的速度飚漲。從針尖大一點，很快膨脹成了氣球。說是氣球，卻非常不穩(wěn)定，仿佛有無數(shù)電光在那球中沖撞，發(fā)出極為耀眼的光芒，撞刮擊著金屬表面一樣。如果有聲音的話，一定是那種刺破耳膜的尖銳聲。

    魂力波動的運動一般都是平穩(wěn)而有序的。普通人，即便是劇烈的情緒運動，魂力波動的變化也是有限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