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此時的小團(tuán)子已經(jīng)被洗了個干凈,腦袋上還系了個粉色的蝴蝶結(jié),顯得毛絨絨的小臉越發(fā)圓潤,見秦子軒得視線望了過去,兩只小爪子還捧住了臉,大眼睛眨啊眨得,顯得很是乖巧可愛。 “冬兒,扣掉團(tuán)團(tuán)一個月的伙食,每天只給它青菜蘿卜,本皇子要讓它知道,有些事情賣萌是沒有用得!” 秦子軒一臉威嚴(yán)得看向冬兒,學(xué)著秦君的樣子,不容置疑的說道,竟敢偷偷得跟過來,不給它點教訓(xùn),以后還不得上天啊。 “是,五皇子,奴婢遵命……” 冬兒強(qiáng)忍著笑意,撫了撫身,盡量不去看那包子臉上故作嚴(yán)肅的表情。 這樣的場景,自從進(jìn)了錦文閣后,冬兒已經(jīng)不知道見了多少回了,可每一次見到,還是臉都要憋紅了,明明五皇子自己還是個五短身材,可教訓(xùn)起小狐貍來,卻總是一本正經(jīng)得,實在是讓人忍不住想笑。 最重要得是,五皇子一點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他現(xiàn)在訓(xùn)小狐貍的模樣,跟皇上逗弄五皇子時的樣子,當(dāng)真是神似到了極致,該說不愧是父子嘛。 團(tuán)團(tuán)頓時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秦子軒,眼神里滿是控訴,秦子軒鐵石心腸得回望著它,一臉的堅定,看得團(tuán)團(tuán)瞬間萎靡下來,兩只粉嫩嫩的小耳朵都拉聳了下來,毛絨絨的小臉上寫滿了委屈,趴在冬兒的懷里,不斷得嗚咽,好像整個狐生都無望了的感覺。 一見小狐貍這模樣,秦子軒便不禁有些心軟,可只要想起團(tuán)團(tuán)做得那危險事情,瞬間心腸又硬了起來。 這外面的世界那么危險,小家伙如果總是不聽話,被抓去做了圍脖怎么辦,秦子軒可沒有忘記當(dāng)初是怎么遇到這個小家伙得,這樣純種的白毛狐貍可是做圍脖的首選,他可不想到時候在哪位夫人的脖子上見到這小家伙的毛o(?□?)o 見小主人不為所動,團(tuán)團(tuán)兩只小爪子動了動,把系在自己腦袋上的粉色大蝴蝶結(jié)拉下來,貼在臉上,小腦袋一歪,水靈靈得大眼睛不斷的放著愛心攻勢,綿軟得喵喵叫了兩聲,奶聲奶氣得,像是在撒嬌,也不知道是什么學(xué)會的新招式。 視線有些飄忽,手心有些癢癢,對于團(tuán)團(tuán)新開發(fā)出的大招,秦子軒實在是有些繃不住臉了,為了不讓自己改變主意,他學(xué)著前世電視劇里看到的那些古裝男子,手握成拳放在唇邊清咳了一聲,便背負(fù)雙手,大步一邁,小身板挺得筆直筆直的走了出去。 剛出了帳篷,秦子軒就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小團(tuán)子最近也是越來越精明了,就像是知道自己的弱點一般,賣萌的方式都進(jìn)化了,現(xiàn)在竟然還學(xué)會使用工具了。 他這個小主人,若是再不進(jìn)化一下,以后可真的制不住它了,這么想著的同時,秦子軒心里也有一些疑惑,明明在錦文閣的時候,這小家伙還沒成精到如此地步,怎么大半天不見,就進(jìn)化成這樣了,莫非是路上吃了什么靈丹妙藥,開靈智了。 搖了搖頭,秦子軒有些被自己的腦洞給逗笑了,這個世界上哪來得那么多靈丹妙藥,又怎么會那么容易就能得到,自己實在是想得太多了。 回頭瞅了眼自己得帳篷,聽著里面那委屈的嗚咽聲,秦子軒抿了抿唇,無奈的嘆了口氣,得了,還沒能免疫團(tuán)團(tuán)萌化波爆得他,還是老實的在外面轉(zhuǎn)圈吧。 可還沒等秦子軒走出幾步,離得老遠(yuǎn),便看到德公公那顯眼的太監(jiān)總管的服裝,本來已經(jīng)沖另一個方向邁出的腳步,頓時停了下來,站在原地靜靜得等著德公公靠近。 “五皇子,皇上讓奴才請您過去……” 德公公還是那一幅萬年不變的笑模樣,行了個禮后,沒有任何耽擱便直接說道。 “有勞德公公了!” 想到今天上午被自己父皇給戲耍得凄慘模樣,秦子軒開口就想直接拒絕,可轉(zhuǎn)念想到伴讀那件事,頓時又改變了主意。 他又不是真正四歲的小孩子,怎么都要有些肚量得嘛,那位父皇雖然無良了些,但自己也不能真得跟他計較嗎,對于那種小心眼的大齡兒童,還是要給予關(guān)愛噠?(?^?)? “五皇子,請往這邊走……” 眼見著五皇子自動自覺的便往皇上的帳篷那走去,德公公頓時出聲提醒道,順便還伸手指了指正確的方向。 “我們不是去父皇那里嗎,還要出營?” 順著德公公指的方向看去,秦子軒不禁皺了皺眉,有些不解。 現(xiàn)在這營帳里到處都是一片人來人往,明顯圍獵得隊伍都已經(jīng)回來了,難得他那位父皇還會在營外嗎。 “五皇子,我們要去得地方比較遠(yuǎn),馬車就在營外,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還請五皇子移步……” 德公公并沒有多做解釋,只是簡單得說了一句。 掃了眼神神秘秘,說話也不說清楚,明顯是在隱瞞著什么的德公公,秦子軒沉吟了一下,便跟著對方向營外走去。 若是一個陌生的小太監(jiān)這么跟他說話,秦子軒自然不會相信,更不可能跟對方走,但德公公可是御前得總管,他父皇得心腹, 再加上,身后還跟著那些大內(nèi)護(hù)衛(wèi),他也沒什么好怕的。 而且,對方弄得這么神秘,也讓秦子軒感到有些好奇,都說好奇心害死貓,可卻也沒有幾個人能夠控制得住,一向膽大的秦子軒更加不會例外。 看了看天色,他們上午來得時候,就已經(jīng)不早了,現(xiàn)在秦君出去打了次獵回來,就更是快到晚上了,天都要黑了,這御林軍他們扎得營帳又太大,以自己的小短腿,估計還得走上半個時辰。 心里像貓爪似得,被德公公給弄得心癢難耐,急迫想要知道對方到底再搞什么鬼的秦子軒,實在是受不了自己這小短腿的步速了,無奈的嘆了口氣,秦子軒便讓身后的一個侍衛(wèi)把自己抱了起來。 他雖然不喜歡被人抱著走,但若是不這么做的話,估計就真的得天黑了,環(huán)抱著一個侍衛(wèi)的脖子,秦子軒再次感嘆了一下自己的五短身材,到底什么時候才能長大啊?? 果然,沒有秦子軒這個小拖累之后,整個隊伍的速度頓時大幅度的提高了上來,不一會,就看到來時的那個營帳大門了。 離得遠(yuǎn)遠(yuǎn)的,秦子軒就看到了自己的那輛馬車,已經(jīng)被拉到了營帳門口,還真的是像德公公說得那樣,早就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瞅了一眼旁邊不慌不忙,不緊不慢得德公公,秦子軒更是好奇了起來,德公公,不,應(yīng)該是他那位父皇到底是想要干什么啊,弄得這么神秘。 rou眼都已經(jīng)能夠看到得距離,便不算很遠(yuǎn)了,這不,沒走幾步,就到了那輛淡青色的馬車,正好與秦子軒今天得披風(fēng)是同款顏色。 沒用其他人幫忙,從侍衛(wèi)懷里下來,秦子軒就自己噔噔噔上了馬車,身高不夠小馬扎來湊,秦子軒表示,我就是那個機(jī)智得少年。 本想扶一下五皇子的德公公,瞅著面前這個像是猴一般快速竄上去得小人,默默的收回了手,跟在秦子軒后面,一同上了這輛馬車,同時還不忘給駕車的人使了個眼色。 已經(jīng)進(jìn)了馬車得秦子軒并沒有看到這一幕,他熟門熟路的找了個地方坐下,便掀開簾子,開始打量起路上的一切,試圖從中分析出什么。 而在兩人都已經(jīng)做好了之后,馬車便晃晃悠悠的向前行去,一開始秦子軒并沒有什么感覺,可一連挺長時間,這附近的景色都沒有什么太大的變化,頓時讓他疑惑了起來。 放開車窗上的簾子,秦子軒用手撐著下巴,回憶了一下上午那個風(fēng)景變化的頻率,很快便意識到了問題所在,小眉頭瞬間便皺了起來。 “五皇子怎么了,可是暈車了?” 這馬車晃晃悠悠得,德公公都快睡著了,不過常年跟在皇上身邊的人,即便是瞇瞪也一樣保留著三分警覺,秦子軒這一動,德公公立馬就湊了過來。 “德公公,你不覺得咱們走得太慢了嗎?” 秦子軒眨眨眼,說出了他的發(fā)現(xiàn)。 雖然說馬車本身的平穩(wěn)程度并沒有什么變化,但與上午的速度相比,他覺得好像有很大得差別。 “是嗎,奴才并不覺得啊,或許是五皇子想念父皇,太過心急了吧……” 德公公心里一驚,表面上卻不動聲色,還試圖把話題往旁邊引,他倒是沒想到,五皇子感覺竟然如此敏銳。 “德公公,你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本皇子吧?” 狐疑得打量了眼從營帳開始就有些不對的德公公,秦子軒危險得瞇了瞇眼,聲音中帶了些冷意。 “五皇子說笑了,奴才哪敢呢?” 被五皇子看得有些心虛,德公公在心里擦了把汗,以前沒覺得,最近這段時間,他發(fā)現(xiàn)這五皇子是越來越像皇上了。 不是說容貌上,而是神態(tài)氣度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段時間跟皇上接觸的時間變多了的緣故,可若是這么想,卻也不對,二皇子和三皇子,那不比五皇子接觸皇上得次數(shù)要多得多了,也沒見兩位皇子有些什么改變啊。 目光冷冷得盯了德公公一會,見對方一直都是一個表情沒有變過,秦子軒輕哼了一聲,不再試圖從德公公這里找突破口,這種積年的老狐貍,還不是現(xiàn)在的他能夠?qū)Ω兜昧说摹?/br> 扭過頭,秦子軒不再盯著德公公看,而是直接掀開馬車的簾子,看向了外面,果然,與他想得一樣,甚至比他想得還要不靠譜,這已經(jīng)不是速度有些慢的問題了,這簡直就是蝸牛爬啊,甚至好像比蝸牛爬還要慢。 “快一點,這么慢,是要等天黑嗎!” 拍了拍那駕車小太監(jiān)的肩膀,秦子軒沒好氣得說道。 要知道,這可是馬車啊,還是兩匹馬的馬車,而且那馬還都是千里挑一的好馬,卻讓你們硬是走出了驢車的速度,你們到底有沒有考慮過那兩匹馬的感受啊。 第37章 秦子軒這話一出口, 那小太監(jiān)頓時嚇得抖了兩下, 手上的韁繩都快掉了,頭更是深深得埋了下去,根本就不敢抬起來。 無語的看了眼這個心里素質(zhì)嚴(yán)重不過關(guān)的小太監(jiān), 秦子軒摸了摸自己的小臉,rou嘟嘟得, 還帶著嬰兒肥,怎么也不能跟嚇人扯上關(guān)系, 怎么就把對方嚇成這樣。 無奈的嘆了口氣, 知道若是自己在這里,對方肯定快不起來,秦子軒便干脆利落得轉(zhuǎn)身回了馬車, 從窗簾處觀察速度到底有沒有提升。 見速度確實提起來之后, 秦子軒放下窗簾,打了個哈欠, 便準(zhǔn)備在塌子上趴一會, 可德公公看過來的,那略有些怪異的目光,卻瞬間讓秦子軒困意全消。 摸了摸自己的臉,沒感覺有什么奇怪地方的秦子軒頓時回望了過去,眼見著德公公又恢復(fù)原狀的表情, 抿了抿唇,心里得疑云已經(jīng)快要遮天庇地了,這到底是再搞什么鬼啊。 卻不知, 德公公心里也是翻云覆雨,對于五皇子的評價瞬間又提高了一層,果然不愧是皇上最看重的一位皇子,就從這敏銳度來說,便確實不是三皇子和二皇子能夠比擬的。 一路無話,在馬車明顯提速的情況下,沒過半個小時,目的地便到了,當(dāng)然,這是德公公說得,下車的時候,天光還有些微亮,但也已經(jīng)離天黑不遠(yuǎn)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秋天,太陽落下的時間本就要早一些。 瞅了瞅四周都是荒郊野嶺,只在中間建了十幾座大帳篷的地方,秦子軒再是覺得作為皇帝心腹的德公公不會害他,也不免提高了警惕。 不過事實證明還是他想多了,德公公一點都沒有要對他做些什么的意思,反而是恭恭敬敬得把他領(lǐng)到了那座帳篷里面。 “五皇子,奴才去通知皇上,您先在這里坐一會,若是渴了餓了,這里也有茶水點心……” 端著茶水點心走到五皇子面前,德公公笑瞇瞇的說著,邊說邊把東西放在旁邊的小桌子上。 “德公公放心去吧,本皇子就在這里等著!” 秦子軒話剛說出口,便覺得有些不對,什么叫做放心去吧,這話好像有些歧義,不過看德公公似乎并沒有聽出來,一不留神說錯話的秦子軒,頓時松了口氣。 “你們照看好五皇子,皇上一會便會過來……” 并沒有覺得五皇子的話有什么問題,德公公直起身子,囑咐了跟進(jìn)來的那些侍衛(wèi)兩句,又再一次低下頭,看著秦子軒:“那五皇子稍候,奴才先離開一會……” 點了點頭,見德公公一句話竟然重復(fù)了好幾遍,秦子軒頓時有些不耐煩了,敷衍得嗯了一聲,便算是回應(yīng)。 德公公似乎也看出來了,并沒有再多說什么,行了個禮,便退出了這座略顯空蕩的帳篷。 望著德公公那倒退著離開的身影,秦子軒有些失望的嘆了口氣,原本以為來了就能知道對方到底想干什么,沒想到,整得更神秘了,讓他猜都猜不出來。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在秦子軒已經(jīng)吃了兩塊糕點,喝了三杯茶水之后,終于有些忍不住了,這德公公已經(jīng)去了那么久,怎么竟然還沒有回來。 雖然已經(jīng)排除了對方要謀害自己的想法,但這么長時間的等待,實在是難以讓人相信對方?jīng)]有目的,可秦子軒也實在是想不出德公公要做什么。 抿了抿唇,秦子軒站起身來,看了眼站在椅子后面,跟個門神似得,也不說話的幾個護(hù)衛(wèi),眼神微微閃了閃,直接向著帳篷外走去,他實在是等不下去了。 掀開帳篷的簾子,從空里鉆了出去,秦子軒舉目四望,還是一片荒郊野嶺,沒有半點人煙,此時天色已經(jīng)徹底的暗了下去,沒有路燈的古代,根本看不清路。 倒是天空中星星閃閃得很是漂亮,不過這樣的夜色已經(jīng)看了不只一次了,初看還有些新奇,現(xiàn)在也不覺得有什么了。 初秋的夜風(fēng)很涼,秦子軒裹了裹身上的披風(fēng),便打算回到帳篷,那里起碼還能暖和些。 可還沒等他回身,就聽到遠(yuǎn)處傳來一陣砰砰得聲音,眉頭微皺,秦子軒本以為是德公公回來了,但沒等他順著聲音找過去,便聽到天空中傳來啪得一聲炸響。 本能的抬頭望去,秦子軒有些錯愕,可很快便轉(zhuǎn)變成了興奮。 遠(yuǎn)處夜空中那絢爛得煙花,比不得現(xiàn)代的多姿多彩,但在那黑色一望無際的夜空中,在那點點繁星的映襯下,卻美得讓人心醉。 秦子軒靜靜得站在那里,安靜得看著,連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唯恐錯過哪怕一刻,在現(xiàn)代想看場煙花很容易,在古代,那就太難了。 尤其是宮內(nèi),平常都是禁止這些東西的,也只有過年過節(jié)的時候,才會放一放,想想也是夠心酸得了。 “好看嗎?” 耳畔邊突然傳來這么一句問話,在這寂靜的環(huán)境下很是突兀,頓時把秦子軒那全都放在煙花上的注意力給拉了回來。 沒有轉(zhuǎn)頭,對于故意裝神秘得自家父皇,秦子軒很是嫌棄的撇了撇嘴。 他還以為對方能有什么新鮮的花樣呢,虧得他好奇了那么久,結(jié)果就是為了放場煙花,真是不能再吐槽了,不過看在對方為了他,也算是用了點心的情況下,秦子軒還是給面子的點了點頭。 在秦子軒得身旁,正站著一身青色錦衣,披著件墨綠色披風(fēng)得秦君,此時正面帶笑容,饒有興致得瞅著格外專注認(rèn)真的兒子,剛剛那句問話,便是出自他之口。 “喜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