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不許哭,男子漢大丈夫,只流血不流淚,你沒聽過嗎!” 被兒子哭得心煩,秦君厲聲喝道,多大點事啊,至于哭得這么可憐嗎。 被秦君這突然放大的聲音嚇了一跳,秦子軒不自覺的停頓了一下,偷偷的抬起頭看了眼自家父皇那看似嚴(yán)厲的臉色,秦子軒小眼睛一轉(zhuǎn),瞬間哭得更大聲了,哼,寶寶都這么可憐了,你還要兇我,寶寶就哭,寶寶委屈~~~~(>_<)~~~~ 皺著眉頭,看著現(xiàn)在跟自己面前越來越放肆的兒子,秦君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么了,原本一見到他就板著一張臉的兒子怎么變成了這個樣子,不僅無師自通的學(xué)會了賣萌,現(xiàn)在還學(xué)會了賣慘。 就連自己的嚇唬也不怕了,不過秦君還真拿他沒辦法,這么小個小人,現(xiàn)在還受了傷,他難道還能再罰兒子不成,這小家伙怕是也是認(rèn)準(zhǔn)了這一點,所以才這么肆無忌憚的。 “好了好了,別哭了,等這件事情結(jié)束之后,父皇讓御膳房給你做好吃的……” 雖然知道這小東西是故意的,但秦君還是被兒子哭得有些心疼,連忙開始哄人。 可是身為皇帝,他又哪里哄過別人,唯一能夠想起的方法,也就是許諾一些東西了,當(dāng)然,對于秦子軒來說,只要有這一點便也就夠了。 “兒子想吃烤雞翅……” 吸了吸鼻子,秦子軒把小臉埋在胳膊里,聲音悶悶的說道。 昨天吃的那點東西,根本就滿足不了他的欲望,反而更讓他無法忍受自己那清水白菜的膳食了,但經(jīng)過昨天那一件事,秦子軒也不能再讓影一帶他出去,偷偷的找賈小璉了。 所以,想要改變,那就只能努力的說服自己的父皇了,這也是為什么,剛剛秦子軒不顧面子,非要賣慘的原因了,因為直說對方是肯定不會同意的?? “不行,御醫(yī)說了,你不能吃這些東西!” 秦君想都沒想就給拒絕了,開玩笑,吃一塹長一智,早在兒子被御醫(yī)診斷出了不妥之后,他便開始研究起了這方面的內(nèi)容。 這也是實在沒辦法啊,兒子沒有母妃,又是那么一個強勢的性格,除了他便沒人能壓得住兒子,他若是不看著一點,這小家伙,哪里懂得什么是好與壞,他這位做父皇的,也是不容易啊,連這么小的事情還得cao心。 想起這小家伙的難纏程度,秦君不由的開始考慮起了為其找位母妃,沒辦法,他一天天日里萬機的,也不能時時的看著兒子,而其他人又都管不住這小家伙,為其找一個位份高一些,能力強一些的母妃,也好幫他照看一下。 “嗚嗚,兒子已經(jīng)半個月都沒有見過rou了,現(xiàn)在到了獵場,都不讓兒子吃rou,小五真是好可憐??!” 一聽秦君這話,秦子軒頓時就怒了,不讓人吃rou,成天的白菜能有什么營養(yǎng),都是瞎扯,不過強權(quán)在人手中,他也不能掀桿子造反,只能繼續(xù)委屈巴巴的開始裝可憐。 他也不求多的,只求再吃一頓rou就可以了,自己都受傷了,若是還清湯寡水的連點油星都不見,那也太可憐了吧,想想都替自己抱不平。 “還半個月都沒見過rou了,你還好意思說,忘了自己昨天去哪里了,朕不提你就當(dāng)真以為父皇不知道……” 似笑非笑的看著悶頭裝可憐的小家伙,秦君點了點兒子的額頭,也是有些無奈,他平日里也不是多重口腹之欲的人呢,怎么輪到他兒子這,為了頓rou,都敢私自出營了呢。 現(xiàn)在還敢在他這裝可憐哀嚎,真是讓他又好氣又好笑,本來并不想追究昨天偷吃的那件事,但現(xiàn)在也不得不提了一句。 眨了眨眼,沒想到父皇竟然知道自己偷吃的事情了,秦子軒頓時憤怒了起來,一定是賈小璉或者影一說得,真是不厚道,竟然出賣他,太過分了?(?^?)? “行了,你安靜的在這里待著,上完藥傷口一會就好了,別在哼哼唧唧的了!” 拍了拍兒子的小腦袋,見這小家伙終于心虛的低下頭,也不再折騰了,秦君心情甚好的回到了原本的位置,開始思考自己接下來的行動和計劃。 現(xiàn)在一切雖然進(jìn)行的很順利,但能不能夠?qū)⒘苣沁呉痪W(wǎng)打盡,還是要看京城那邊,不過無論如何,這次六弟的倒臺是一定的了,至于那些可能存在的漏網(wǎng)之魚,相比較起來,便不是很重要了。 想到這里,秦君瞬間心情大好,他確實是有高興的理由,若說他那些兄弟之中,最讓他厭惡的,就要屬老六了,仗著母妃是寵妃,父皇的寵愛,當(dāng)初不知道為他增添了多少麻煩,就連他登基之后,都不把他放在眼里。 偏偏礙于太上皇的存在,他還要表現(xiàn)出兄弟的的友愛大度,不能跟對方計較,行事總是束手束腳的,現(xiàn)在這個礙眼的東西,終于要從他的生命中消失,自然是讓他心懷大暢。 只可惜,秦君并沒有能夠高興多久,從不遠(yuǎn)處傳來的那委屈巴巴的歌聲,瞬間讓他眉頭緊皺,都可以夾死一只蒼蠅了。 “手里捧著窩窩頭,菜里沒有一滴油……” 秦子軒熱淚盈眶的躺在床上,只覺得這首歌真是太符合自己的心境了,想想可憐的自己,唱得那是越發(fā)的感同身受,簡直是聞?wù)邆?,聽者流淚,凄涼到了極點。 想想自己,突然間被放在了一個陌生的朝代,獨自一人,舉目不親,現(xiàn)在還要受到惡霸的壓制,幾天的時間,就受了兩次傷,連口吃的都不給,這世界上還有比他更可憐的人兒嗎/(tot)/~~ 聽著兒子那稚嫩的嗓音卻唱著這么悲傷的歌曲,秦君額頭的青筋是跳了又跳,好不容易才把那股怒火給勉強壓了下去,心里氣急的同時卻又覺得好笑,這小家伙還一套一套的,這番話都是怎么想出來的。 還手里捧著窩窩頭呢,他見過窩窩頭長什么樣嗎,就好意思在那賣慘,不過秦君也不得不承認(rèn),兒子確實是有點小聰明,他若是直接提的話,反而好壓制,現(xiàn)在絲毫不提這件事,只是自顧自的在那哀傷,他還真沒法說什么,總不能把兒子說話發(fā)泄的權(quán)力也給剝奪了吧。 “小白菜啊,地里黃啊,三四歲啊,沒飯吃啊……” 眼瞅著自家父皇,在那里強自忍耐,就是沒有動彈搭理他的意思,秦子軒馬上換了一首歌,唱得同樣是無比哀怨,集聚情感的同時,還不忘改一下歌詞。 沒辦法,那歌詞實在是不能直接用啊,他要是真的敢原模原樣的唱出來,那自家父皇是肯定會被他給吸引過來的,不過不是因為不耐煩,而是怒火朝天的沖過來揍他o(?□?)o “夠了,別唱了,還沒飯吃啊,朕沒給你飯吃嗎,餓過你嗎?” 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秦君實在是受不了自己兒子這亂七八糟的歌詞了,怎么說得他跟個繼父惡父似得,連不給飯吃都說出來了,下一句是不是該謀殺人命了。 “手里捧著窩窩頭,菜里沒有一滴油……” 眼見著自己父皇終于要發(fā)火了,秦子軒卻眼前一亮,更加賣力的唱了起來,那股子自哀自傷的可憐味道,被他演繹的可謂是淋漓盡致。 “小五,你是不是皮又癢了!” 看著這不省心的熊孩子,秦君恨得牙根直癢癢,他還從沒遇到過這樣不聽話的孩子呢,就算是三皇子那么一個任性膽大的主,不也是一見他發(fā)火,就乖乖的像是個鸚鵡似得。 “嗚嗚,兒子都受傷了,父皇還兇我,這日子真是沒發(fā)過了……” 仗著自己現(xiàn)在有傷在身,秦子軒是可勁的開始作,沒聽過一句話嘛,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現(xiàn)在不作一作,討點好處過來,以后就沒有這個機會了。 “你?。 ?/br> 秦君這回是徹底的無可奈何了,看著面前這打滾賣乖的小團子,本來滿心的怒火硬是被對方給弄得沒了脾氣。 “御醫(yī)說了,你現(xiàn)在要養(yǎng)胃,不能吃油膩的東西,你昨天偷偷跑出去偷吃,父皇都沒有怪你,現(xiàn)在還在這里鬧,你覺得自己有理嗎?” 站起身走到兒子旁邊坐下,秦君拍了拍這小家伙的后背,語重心長的開始講道理。 都說這世上的東西大多是一物降一物,秦君以前半點都不相信,就連他父皇都很難管得住他,這個世界上還有誰能讓他束手無策,可現(xiàn)在,秦君卻有些相信了,有的時候,面對自己這個小兒子,他還是真是拿對方?jīng)]辦法。 “兒子都受傷了,很疼得!” 嘟了嘟嘴,秦子軒兩頰微紅,他也知道自己不應(yīng)該這么鬧,可他現(xiàn)在都是一個病人了,怎么也得來點特殊照顧吧,不說上一套豐盛的病人餐,起碼得有點油光,給點rou啊。 “難道吃了rou你的傷就能好了?” 有些無語的看著自己的寶貝兒子,秦君真是不知道這套邏輯是從哪里來的,難道吃一頓好的,傷就能好了不成。 若是這樣的話,那全天下的大夫豈不是都要失業(yè)了,一個人受了傷,便跑去客棧大吃一頓就完事了,那可真是方便。 “何以解痛,唯有吃rou!” 揚起頭來,秦子軒半跪在床榻上,胖嘟嘟的小臉上一本正經(jīng),很是沉重的說道。 “你還學(xué)會改詞了,不許侮辱先賢的作品……” 若是現(xiàn)在面前有水,秦君恐怕會直接潑在兒子的臉上,真是越來越過分了,竟然連前輩的詞都被改了,還改得面目全非的,不過但也挺有意思,也不知道都是從哪學(xué)的。 雖然心里有點贊賞兒子這樣新鮮的玩法,但秦君還是聲色俱厲,很是嚴(yán)肅的制止了兒子這樣的行徑,這要是讓那群迂腐的文人聽見,那可就不得了,他可不想看到一桌子都是彈劾兒子的奏章,還是用得這么可笑的理由。 癟了癟嘴,秦子軒聽話的住了嘴,沒有繼續(xù)說下去,兩只小手放在膝上,整個人正襟危坐,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但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卻星星閃閃的看著自家父皇,里面蘊含著nongnong的期待,還帶著點可憐兮兮的味道。 “好了好了,看在你受傷的份上,一會朕讓你跟父皇一起用膳,這回總行了吧?” 實在是受不了這小包子一波又一波的攻勢,秦君到底還是妥協(xié)了,不妥協(xié)也沒辦法,他總不能把所有的時間,都浪費在跟這小包子討價還價上吧。 反正御膳房里的幾位大廚都被他帶了過來,想辦法做出帶點rou味的素菜,還難不倒他們,足以用來騙騙眼前的這個小家伙了。 其實早在小包子第一次抱怨菜色的時候,德公公就已經(jīng)提醒過秦君了,告訴他可以用這樣的辦法,既可以滿足五皇子,又可以遵從御醫(yī)的安排。 只不過是被秦君給暫時否決了而已,他的想法也很簡單,小包子愁眉苦臉的模樣實在是太有意思了,偶爾為了點吃得,跟他斗智斗勇的,就更是有趣了,其實說白了,就是那點子存心的惡趣味罷了。 “兒子就知道父皇最棒了!” 自家父皇這話一出口,秦子軒瞬間就眉開眼笑了,直覺得自己身上的傷口都不痛了,恨不得抱住對方親一口,他以后終于不用再做兔子了~\/~ “不是心里面暗自罵朕的時候了?” 看見兒子那興奮都快放光了的小臉,秦君心里也覺得很愉快,但面上還是把臉一板,似笑非笑的說道。 “哪有,父皇在兒子心里一向都是這么高大得,怎么會罵父皇呢……” 眨了眨眼,秦子軒連忙伸出了兩只手臂,擺了一個高高的山峰,表示他心里面對自家父皇那是無限敬仰的。 開玩笑,雖然他心里面確實是那么想得,但這種事情只能想,卻不能說,他又不是傻子,會承認(rèn)自己在心里面罵過皇上,那是請等著找打呢嗎o(?□?)o “真的嗎,朕看估計也就只有這么高吧!” 伸出了兩根手指,秦君比了個微小的距離,臉上還不忘了帶上點哀傷的表情。 “當(dāng)然不是,父皇在兒子的心中,那是這么這么大的,真的!” 秦子軒瞬間瞪大了眼睛,一幅被污蔑了的氣憤模樣,他伸出兩條胖胳膊,畫了一個大大的圓圈。 “原來朕在小五心中竟然這么重要,影響力這么大嗎” 很是配合的做了副吃驚的表情,秦君有些感動的說道。 “沒錯……” 有些遲疑的回答了一句,秦子軒只覺得,自己父皇把焦點集中在這里,好像有些不懷好意,但皇上的問話,他卻也不能不回答,剛剛又把話給說滿了,現(xiàn)在想要改也是不可能的了。 “那父皇說得話,小五都是會聽得了?” 沒有給兒子反應(yīng)的時機,秦君再接再厲的問道,難得找到一個這么合適的機會,用來說那件事,他可不能放過,要不然,他還真是有些犯愁該怎么跟兒子提。 “會,會的……” 秦子軒咽了口吐沫,心里那股子不詳?shù)念A(yù)感是越來越濃了,他父皇可不是那種會說廢話的人,這八成就是有什么事情,不好直接跟他說,怕他反抗激烈,才用的這種方式。 估計就連剛剛答應(yīng)他改善伙食這件事,都是對方的籌碼之一,只是不知道到底會是什么事情,竟然還能讓自家父皇拐外抹角的,兜這么大一個圈子來跟他說。 “小五你在錦文閣住的時間也不短了,那里房屋都有些陳舊,地方也有點小,有沒有想過換一個地方?” 聽到兒子那不太甘愿的回答,秦君卻是滿意的點了點頭,開始給自己兒子做起心里建設(shè),為接下來的話,做好鋪墊。 “父皇是想讓兒子換一個地方住嗎,搬到東三所?” 回想了一下皇子一般八歲以后會去的地方,秦子軒試探性的問道,倒是沒有太大的反感,只是心里還是有些不情愿。 錦文閣是他生母懷孕之后,皇上賜給她養(yǎng)胎的住所,一個答應(yīng),即便是懷了孕,但還不知道是男是女,自然受不到太大的重視,這錦文閣說起來還不如一個得寵的貴人所住得地方大,各種設(shè)施也都很簡陋。 只不過已經(jīng)住了這么多年,秦子軒早就已經(jīng)習(xí)慣了,地方再小再簡陋,那也是他的家,正所謂,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小窩,若不是必須挪,他還是不愿意動的。 “自然不是,你現(xiàn)在還小,用不著搬到東三所,父皇的意思是,給你換一個大點的宮殿,為你找一位母妃照顧你,你覺得怎么樣?” 摸了摸兒子的小腦袋,秦君語氣和緩的說道,頗有些好商好量的味道。 “父皇,兒子不想離開錦文閣,也不想找什么母妃,兒子自己可以照顧自己!” 抿著唇,秦子軒的臉色不是很好看,滿滿的都是抗拒,這跟那會與自家父皇玩鬧的時候可不一樣,神色無比的認(rèn)真。 在后宮中這么多年,他很清楚那些后宮里的嬪妃都是什么樣的,雖然清楚自家父皇為他找的母妃,不會把那些手段用到他的身上,但心里也不是很舒服。 更何況,秦君闖入他的生活,就已經(jīng)是在他意料之外的了,只不過是他人小力微,又得仰仗著對方生存,無法拒絕罷了,他可不希望再來一個陌生的女人,來插手他的人生。 “小五,你年紀(jì)還小,需要人照顧,為你找一位母妃,會更好的照顧你,你放心,朕會為你找一位很好的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