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jié)
賈璉那娃也是個蠢的,明明處境艱難,但卻連借用生母娘家的力量也不會,或許,他都不知道自己外公外祖母是誰,明明是嫡親的外孫,跟張家也是不親近。 這樣的一個人,沈淵雖然同情,卻沒有親近的意思,對方的做法也讓他看不起,他絕不相信對方?jīng)]有意識到自己的處境,卻從未做出過改變,一直都是得過且過的,像是一只把自己縮在龜殼里的小烏龜。 “那你知道,賈璉受得傷好了沒有,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快半個月了,應該早就好了吧?” 撐著下巴,秦子軒趴在轎攆的扶手上,臉上帶著些許的愧疚,目光直視著沈淵,期待著對方的回答。 他久居深宮之中,年紀又小,有很多事情都不方便做,就像是這次,明明連累賈小璉挨了頓打,可派了一次人之后,想要再派人出宮就有些難了,對于宮外的消息又很閉塞,弄得他現(xiàn)在連對方怎么樣了都不知道,這個小伙伴當?shù)囊矊嵲谑翘环Q職了。 “草民與賈璉并不熟悉,也不知道此事,不過等草民出宮之后,會去打聽一下得,請五皇子放心!” 眼神微微一閃,沈淵看著五皇子那帶著愧疚和擔憂的小臉,心里不禁感嘆起賈璉的好運道來。 這家伙雖然自身有些立不住,不是什么爭氣的家伙,但運道卻還算不錯,也不知道怎得就入了五皇子的眼,雖然上次被皇上打了一頓,但莫名的就撈到了一個伴讀的名額。 要知道,這個名額那可是相當不好撈的,憑賈璉那個家世,以及皇上對于勛貴的不待見程度,若不是因為五皇子喜歡,對方怎么可能一躍成為皇子伴讀,能夠經(jīng)常見到皇上的存在呢。 可不要小看這個身份,只憑這一點,賈璉在容國公府的處境就能夠得到極大的改善了,這個世界上,除了夠資格參加早朝的大臣,有多少人能夠經(jīng)常見到皇上呢。 只要是裝作不經(jīng)意間的一句話,一個不好,不知道就能毀掉多少人,像那些平民百姓,想要敲登聞鼓告御狀,那可都得先去滾釘板的。 相比之下,賈璉只是挨了二十庭仗,又如何算不上是幸運,更何況,事情過去了小半個月,五皇子還能記得對方,足可見對方在五皇子心中已經(jīng)留下了一定的地位,雖然有可能是因為愧疚,但那也是相當不容易了。 “既然這樣,那你一會跟本皇子回錦文閣,本皇子準備了一些補品,你明天便去容國公府上看看賈璉,順便把這些東西也拿給他……” 并沒有懷疑沈淵的話,聽到對方這么說之后,秦子軒想了想,很是痛快的決定道。 在他看來,沈淵和賈璉以后都是他的伴讀了,那自然是要多多交流一下的,正好自己也需要人去看看賈璉,讓沈淵去自然是最好的,還可以順便帶點東西過去,給前段時間剛受了傷的賈璉補補。 雖然容國公府里應該不會缺少補品,但宮中的到底會更好一些,當然,最主要的是,借此表達一下自己的心意,畢竟,賈小璉可是被自己無辜殃及的那條池魚。 “草民遵命!” 沈淵微微一躬身,倒是很快便答應了下來,只是心中卻不免有些異樣,這五皇子倒是對賈璉很是看重。 甚至有些超乎他原本的想象,回憶起父親給他的有關(guān)于五皇子的資料,沈淵不禁微微皺了下眉,這五皇子可不像是只見過一兩面,就會對一個人產(chǎn)生這么多好感的人啊,難道說賈璉有什么他不了解的一面嘛。 這么想著,沈淵的心中不禁有些好奇,雖然說賈璉性子紈绔,又不自立,讓他從前有些看不上眼,但若是對方能夠僅靠著一兩面便能夠吸引到五皇子的注意,讓對方到現(xiàn)在都沒有忘記,那也算得上是一件本事了。 作為世家子弟,紈绔不要緊,不自立也沒關(guān)系,讀書不好還有其他路子可以走,但最怕的就是一點本事都沒有,只要你有一點本事,家族就能夠合理的運用讓你盡情的發(fā)揮出來,可若是一點價值都沒有,那就是純純的被拋棄的命運了。 見沈淵應下,秦子軒滿意的點了點頭,這也算是順利的解決了一件心事,把頭靠在藤椅上,秦子軒沒有繼續(xù)說話,而是望著天空上那一朵朵飄過的白云,不知道又想起了什么,一時間竟然出了神。 作為主角的五皇子都走神了,沈淵自然也不會再說什么,只是偶爾掃向五皇子的目光中,帶著絲探究,今天這一天下來,他覺得他應該算是稍稍了解了一下五皇子的性格,可又感覺,好像什么都沒有了解到。 五皇子就好像有著多副面孔一樣,讓人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又或者,哪個都是真的,哪個都是假的,總之,就像是水一般讓人難以捉摸。 這還是沈淵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同輩人,而且還是個比他小的孩子,心里的思緒難免有些復雜,更多的還是感慨,只覺得皇宮真的就是一個巨大的染缸,身在其中的人,沒有一個能夠逃離得開那著色的步驟。 也不知道,家族費那么大的力氣,讓他成為皇子伴讀,到底是對是錯,更不知道,自己將來會不會像五皇子一樣,也被這偌大的染缸,給著上色彩。 想到這里,沈淵不禁暗自笑了一聲,他真是想得太多了,哪里還用皇宮給他著色,他早就已經(jīng)被自己的家族,給著上了揮之不去的色彩,就像是五皇子一樣,估計這輩子都不會有太大的改變了。 有著皇子的身份,秦子軒算得上是這支小隊伍中絕對的中心了,剛剛五皇子與沈淵說話的時候,其他三人都悄悄的把耳朵豎了起來,目光也不著痕跡的撇了過來。 也沒有太多的意思,就是想要看看五皇子會跟沈淵說些什么而已,幾人都是第一次見面,相比于五皇子的淡然,身為伴讀的幾人心中還是有些焦慮的,自然是希望,能夠通過方方面面多了解五皇子一些。 只是讓幾人沒有想到的事,五皇子主動與沈淵說話,竟然是想要打聽賈璉的消息,這讓幾人有些錯愕的同時,也不禁決定多增加一些對于賈璉的關(guān)注。 畢竟,這貨能夠讓五皇子記得他這么久,肯定是有些獨特的本事與手段的,如果能夠從對方身上學到一兩招,那無疑,初期與五皇子磨合時的尷尬陌生感,便能夠更快一些的過去了。 這么想著,三人不禁打算開來,或許他們應該等出宮之后,一起跟著沈淵去看看這位賈璉,如果能夠?qū)W到一些東西,了解到五皇子的一些喜好,那自然是最好,就算是不能,對方估計以后也會跟他們相處很久,同為五皇子的伴讀,也是應該去看看的。 反正,他們這也算是奉五皇子的命去的,看得又是同一輩的人,就算是家中的長輩與勛貴世家或多或少有些不對付,也沒什么關(guān)系。 就在眾人紛紛做著自己的打算時,錦文閣很快便到了,從神游天外的狀態(tài)中回過神來,秦子軒不等轎攆落地,便搶先一步跳了下去,感受著有些發(fā)麻的腳底,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不理會小六子等人的攙扶,蹦蹦跳跳的便往錦文閣里面走去。 沈淵等人落在身后,有些錯愕的看著五皇子突然變得這么歡快的身影,不禁面面相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不明所以,剛剛還看著天空,有些傷感和憂愁呢,怎么現(xiàn)在就像是中了大獎一樣呢。 是這個世界變換的太快,還是他們已經(jīng)老了,不懂小孩子的世界了,難道只有幾歲的差距,代溝就已經(jīng)這么大了嘛。 心里這么想著,面上卻不顯,沈淵等人很快便跟了上去,至于錦文閣內(nèi)的宮人,他們甚至連一絲停留都沒有,一直都是跟在五皇子身后的,很是淡定從容。 對于五皇子這瞬間精分一樣的表現(xiàn),完全沒有一點反應,錦文閣內(nèi)的這些宮人表示,這有什么好大驚小怪的,覺得奇怪的人,那指定是沒見過我們主子大鬧崇華殿的時候,若是經(jīng)歷了那場面,就會知道五皇子不管做什么事情都不稀奇。 “小順子,本皇子上次讓你準備的那些東西呢,都拿過去給沈淵,讓他帶給賈璉!” 秦子軒一邊快步往前走著,一邊還不忘了吩咐迎上來的小順子一句,行動之間很是有雷厲風行的感覺。 “是,奴才遵命……” 還沒來得及行禮,就被派了一件差事,小順子看了看跟在五皇子身后的沈淵,當即應了一聲便下去準備了。 “沈淵,你跟著小順子一起去吧,等拿了東西就可以出宮了,別忘了替本皇子告訴賈璉一聲,讓他好好休養(yǎng)!” 瞅了眼小順子離開的背影,秦子軒轉(zhuǎn)頭又沖著沈淵說了一句,顯得有些迫不及待的模樣。 “是,五皇子……” 沈淵愣了一瞬,仔細的觀察了眼五皇子的神情,見對方一幅對賈璉關(guān)切有加的模樣,頓時放下了心中的疑惑,拱手應是,便快走幾步攆上了前方的小順子。 心中卻不禁有些感慨,這五皇子對賈璉還真不是一般的惦記,竟然連這點時間都等不及,要催著他去見賈璉,看來,他也應該想想,該怎么跟賈璉稍微處好一下關(guān)系了,畢竟,他現(xiàn)在首要做的是博得五皇子的好感,借助賈璉,似乎有利于他快速的實現(xiàn)這一目標。 雖然賈璉只不過是一介紈绔,沒有什么真才實學,家世也不出眾,地位更是尷尬的很,就連伴讀的名額也是皇上特批的,還在皇宮中挨了一頓庭仗,他一個大家族培養(yǎng)的繼承人,去主動親近這樣的人,似乎有些丟臉。 但沈淵卻絲毫都沒有這樣覺得,一方面是因為他現(xiàn)在年紀還小,還沒有形成固有的階級,二來,也是因為家族有意識的教育,身為一個家族的繼承人,自然是要有著一定的胸懷。 其實說實話,沈家一開始其實是沒有想要把沈淵推出來的,一來是皇子伴讀未必好做,二來年紀也不合適,皇宮里就三位皇子,等還沒有進上書房的五皇子讀書的時候,沈淵都已經(jīng)十幾歲了,已經(jīng)是時候準備一下科舉考試了。 出生于書香世家,現(xiàn)在又是太平盛世,自然是科舉出生最有利于仕途上的發(fā)展,可讓人沒想到的是,皇上他不按常理出牌,不僅僅是五皇子提前兩年進入了上書房,甚至還把首輔林慕派去做了老師。 這讓沈家在權(quán)衡之下,不得不做出如此選擇,他們或許不會看重這個身份能夠帶來的利益,可別人未必不看重,世家大族行事,雖多是以求穩(wěn)為主,但有得時候不進則退。 若是讓其他家族的人,尤其是敵對家族的人,有了這個機會,去時時的利用各種各樣的小伎倆,去毀滅皇上和林慕對于家族的印象,那又該怎么辦呢。 雖說是皇上睿智,林首輔精明,一般情況下,是不會上當?shù)?,但有的時候,不怕萬一,只怕一萬,一旦出現(xiàn)個差錯和閃失,家族可能就這樣毀了,為了家族的安穩(wěn),又如何能夠留下這樣的隱患。 在這種情況下,沈淵即便是沈家著重培養(yǎng)的繼承人,但也難免被犧牲了出來,沒辦法,皇上的眼光高的很,一般的子弟根本就入不了他的眼,連第一關(guān)恐怕都過不了,放出來丟丑嘛。 沈淵年紀也不算小了,在古代十三歲便可以成婚了,十五歲便可以加冠了,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十歲了,算得上是半個大人了,自然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只是世家子弟,大多都是以家族為重,即便是明白也不得不去做。 “馮玉,你們也跟著一起去吧,賈璉以后也是本皇子的伴讀,你們正好也可以借此機會交流一下……” 見沈淵離開后,其他三人好像還要繼續(xù)跟著自己,秦子軒眼神微閃,心內(nèi)無奈的嘆了口氣,不得不主動開口,把他們也給支到了小順子那邊去。 不是他想要攆人,若是平常的時候他或許還有興趣跟自己的伴讀交流一下,但現(xiàn)在,委實是不太方便,還是把他們?nèi)妓统鰧m的好。 顧錦等人相互對視了一眼,若是剛剛沈淵離開的時候,他們還只是以為五皇子心急想要早點得到賈璉的消息,但現(xiàn)在對方明擺著就是想要把他們支開,這樣已經(jīng)算得上是有些明顯的意圖,他們自然不會看不出來。 不過五皇子既然都已經(jīng)開了口,那不管他們愿意或者是不愿意,都得順著對方的意思離開了,行了一禮,三人便快步向著沈淵剛剛離開的方向追去,心中則是暗暗有些思量,也不知道五皇子到底是想要干什么,為何非要把他們給支開。 因為五皇子的態(tài)度還算柔和,沒有人會認為對方是因為不喜歡他們,所以才要這么快的把人弄走,但是按照正常的情況,今天即是第一次見面,肯定是應該要加強一下了解的。 彼此之間不說是促膝長談,但也好歹要留他們呆一下午吧,不過想想,從今天早上開始,五皇子好像就沒有按照正常的流程進行過,顧錦等人又忽然覺得不是很奇怪了。 沒有理會自己這些伴讀的心思,把他們都給支走之后,秦子軒微微舒了口氣,他掃了一眼錦文閣內(nèi)的這些宮人,眸色有些幽深,像是藏著一個深深的漩渦。 “冬兒,你去昭陽殿,把我前天折出的那只紙鶴送給端妃娘娘,告訴端妃,這是本皇子謝她贈送香囊之情……” 心中暗自沉思了一下,秦子軒一邊往殿內(nèi)走去,一邊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 “可是五皇子不是說那個紙鶴,要擺在寢殿里面?” 冬兒有些疑惑的看向五皇子,不解的問道。 她記得前兩天,五皇子折紙鶴的時候,是說要擺在自己的房間里,掛成一個小簾子的,怎么轉(zhuǎn)念之間又要給端妃娘娘送去了呢,這未免有些太突然了吧。 “端妃娘娘送了本皇子一個香囊,本皇子總要有回禮才是,冬兒,你只管送去便是!” 秦子軒腳步不停,連瞅都沒有再瞅冬兒一眼,只是淡淡的說道,語氣中透露出一絲不悅。 “是,奴婢知道了!” 見五皇子如此,冬兒不禁無奈的低下頭,雖然心里面覺得這紙鶴實在不是什么能拿得出手的東西,但既然五皇子執(zhí)意如此,那她也沒有辦法,到底對方才是主子。 “那便快去吧……” 嗯了一聲,眼見著冬兒還沒有動彈,秦子軒不禁眉頭一皺,開始催促道,眉宇之間帶著些微的不耐。 要說錦文閣的這些宮人之中,最讓他懷疑的就是身邊這幾個伺候的人,小六子和小順子兩人的嫌疑最輕,因為他們一般都是在外為他辦事,雖是貼身太監(jiān),但其實并沒有貼身伺候。 雖然他也懷疑過,但仔細的想了想,他覺得可能性并不大,畢竟,對方是他自己選出來的,而且是很隨意的選擇的,根本就沒有經(jīng)過內(nèi)務(wù)府,別人想要做手腳其實并不容易。 至于剩下的那四個貼身宮女和太監(jiān),程度便都一樣了,察覺出了這事之后,說實話,對于他們,秦子軒沒有一個能夠信得過的,他們在秦子軒心里的信任值,甚至連他剛認識的伴讀,估計都比不上,現(xiàn)在能支開自然是要都支開。 “是,奴婢這就去……” 見五皇子已經(jīng)有了些不耐煩的模樣,冬兒也不敢在遲疑了,連忙行了個禮便匆匆的離開了。 “小喜,本皇子記得,現(xiàn)在該是請平安脈的時候了吧,太醫(yī)院的太醫(yī)怎么還沒來,你找個人過去催一催……” 看著冬兒離開,秦子軒又把目光轉(zhuǎn)向了小喜,相比于冬兒,其實他更懷疑的反而是小喜,對方實在是有些太過機靈了,對于他的喜好拿捏的讓他想想都覺得心驚。 秦子軒這番話說完,一行人便已經(jīng)進了大殿,秦子軒在主位上坐下,用手撐著頭,撥弄著旁邊的鮮花,似乎剛剛那番話都只是一時心血來潮,隨意而言一般。 今天確實是太醫(yī)來請平安脈的日子,小喜并沒有懷疑什么,雖然對于五皇子竟然有一天會主動關(guān)心這種事,感到一些奇怪,但還是應了一聲,便要吩咐人去太醫(yī)院,只是還沒等轉(zhuǎn)身便被秦子軒叫住了。 “算了,小喜,你還是親自去一趟吧,叫別人,本皇子總有些不放心!” 小眉頭一皺,裝作一副心神不凝的樣子,秦子軒很快便改了口。 “可是冬兒已經(jīng)離開了,五皇子身邊總不能沒有人伺候吧?” 小喜一愣,不禁猶豫了一下,她好歹也是五皇子身邊的貼身丫鬟,跑個腿怎么都不用她自己吧。 “錦文閣里不是有這么多人呢嘛,怎么就沒人伺候了,你快去吧,本皇子覺得胸口有些不舒服,也不知道怎么了!” 揮了揮手,秦子軒板著張臉,催促了起來,甚至連自己身體不舒服的借口都給弄了出來。 “那奴婢馬上便去……” 瞅著五皇子那好像確實有些不舒服的模樣,小喜也不再猶豫了,很是干脆的便離開了。 她也是有些害怕了,畢竟,皇上上次的警告還在耳邊,五皇子若是再出點什么事,錦文閣上下恐怕又得遭殃了,不管五皇子到底是為什么心血來潮,非得讓她去,但她怎么敢耽誤呢。 接下來,秦子軒又用各種理由和借口,把他所懷疑的對象一個個都調(diào)離了身邊,直到只剩下那些低等宮人的時候,才停了下來。 掃了眼瞬間冷清了很多的錦文閣,秦子軒眼中閃過了一抹幽光,沒有理會剩下的這些宮人,自顧自的便進了屋子,只說了自己要午休,便把所有的宮人都擋在了門外。 房門被緊緊的關(guān)上,原本藏在床底下的林晨聽到動靜,不禁掀開簾子看了一眼,見是五皇子之后,這才微微松了一口氣,從床底下爬了出來。 “五皇子,您找微臣來,這到底是要干什么???” 撣了撣身上的灰塵,林晨苦著一張臉,一雙哀怨的小眼神不住的撇向五皇子,就差直接抱著秦子軒的大腿哭訴他的委屈了。 這一聲不吭的突然讓暗衛(wèi)把他弄到這來,到底是想要干什么啊,正大光明的不好嘛,還非得讓他藏在床底下,知道那地方想把他這么大塊頭塞進去有多不容易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