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節(jié)
馮皇后的話一出口,楚玉心里也是一驚,她連忙上前了兩步,細細的問道,生怕有所遺漏。 這么一件大事她竟然一點都不知道,若不是馮氏消息有誤,那便是皇上有意不讓她知道,想到后面那一種可能,楚玉心里頓時就忍不住有些火氣。 “太后,皇上已經(jīng)下了圣旨,要把五公主許配給西北的定遠將軍,臣妾無能,現(xiàn)在能夠救五公主的就只能您了!” 一只手抓住了太后的裙擺,馮皇后趴伏在地上,哀聲求道,臉上已經(jīng)布滿了淚痕,神情凄然,短短幾日,便似乎已經(jīng)蒼老了幾十歲一般。 看得秦子軒不禁心生感慨,他還記得初次見到對方的時候,那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是何等的威儀,沒想到現(xiàn)在竟然落得如此下場,當真是世事變幻莫測啊。 想著昔日宮內(nèi)的兩大巨頭,蘭嬪已經(jīng)身死族滅,現(xiàn)在皇后也被廢冷宮,雖然對于這兩人秦子軒都沒有什么好感,但也不禁覺得有些悲涼,這真的就像是戲文里唱得那樣,眼看他高樓起,眼看他高樓塌,一場繁華如夢啊。 “五公主的事哀家已經(jīng)知道了,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打入冷宮,不適合出來走動,還是快些回去吧,不要再為五公主增添麻煩!” 后退一步,踢開了馮皇后抓住自己裙擺的右手,楚玉神色肅穆,很是威嚴的說道,而后便揮了揮手,示意那些侍衛(wèi)把對方拉回冷宮。 這不是她無情,而是皇宮之內(nèi)自有規(guī)矩,已經(jīng)被打入冷宮的人,豈能隨意的在外走動,這次若不是看在對方一片慈母之心,楚玉又豈會是讓人把對方拉回去那么簡單,定要嚴加處罰才行。 “太后,五公主是您的親孫女,求您一定要幫幫她!” 為了避免增加太后對自己的厭惡,馮皇后很是順從的被侍衛(wèi)給拉了下去,只是心內(nèi)無比擔憂焦急,還是忍不住又喊了一句,希望太后能夠看在血脈親情的份上,幫幫她可憐的女兒。 她這輩子已經(jīng)是這樣了,可是女兒的青春才剛剛開始,若是因為自己,而被她狠心的父皇嫁入西北,這讓她就算是下了黃泉,也無法安心啊。 看著被侍衛(wèi)粗暴拖下去的時候,還不忘記為五公主求情的馮皇后,秦子墨抿了抿唇,心里竟然有些莫名的羨慕,他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的生母,自幼便是跟在蘭嬪的身邊。 便是蘭嬪沒有防備他之前,也只是偶爾的問上兩句,把讓交給奶娘照顧,等到后來,那就更不用說了,也不知道如果他的生母還活著,會不會像是馮皇后一樣,這般的牽掛著他。 “皇祖母,您會幫五皇姐嗎?” 這么想著,雖然對于自己那位五皇姐,完全沒有什么感情,可秦子墨還是不由的問了一句。 聽到自家三哥的話,秦子軒不由得詫異的看了他一眼,而后想了想,也把目光投向了太后,公主的婚事一般太后都是有權(quán)做主的,馮皇后求到這里來也不算錯,就是不知道對方會怎么做了。 “這件事情哀家做不了主,還是要看你父皇的,梅香,你派人去崇華殿,讓皇上無事的時候便過來一趟,哀家有事要跟他說……” 緩緩的搖了搖頭,楚玉輕嘆了一聲,沒有正面回答孫子的問題,而是沖著梅香吩咐道。 其實若是按照她的本心,自然是不會讓孫女嫁到西北的,那樣的荒涼苦寒之地,別說是嬌生慣養(yǎng)的公主了,便是富家小姐,都不一定能夠受得了,把孫女嫁到那里,不就是受罪嘛。 可是皇家子嗣的婚姻,不管是公主還是皇子,都不是那么簡單的想如何便如何的,西北現(xiàn)在正在用兵,皇上這個時候把五公主嫁過去,怕是另有深意。 楚玉雖然心疼自己的孫女,但若是相比起于家國大事,那一個小小的公主自然便是無足輕重了,就像是前幾年,她即便是再喜歡幾個孫子,可因為某些原因,也只能是暗中照拂。 若不是現(xiàn)在形勢有所變化,她即便是回宮了,也不可能像是現(xiàn)在這樣肆意的親近兩個孫子,說起來或許有些難以置信,但這就是皇家,即便是貴為太后,有的時候也得按照皇上的心意去行事。 這倒不是皇上行事有多霸道,而是楚家這個外戚還在那里擺著,楚玉行事便不能不有所顧忌,若是引來皇上的猜忌,那她倒是不會如何,可楚家那就未必了。 畢竟歷代以來外戚作亂的事情,從來就沒有少了,皇上就算是面上不顯,心里又怎么可能不多想,現(xiàn)在若不是因為楚家在朝中的重臣,已經(jīng)辭官隱退,告老還鄉(xiāng),那皇上怎么也不可能把小三放在慈寧宮來。 自古皇家無親情,這句話雖然說得太過絕對,但卻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的,就像是楚玉與秦君,明明是親生的母子,攜手并肩戰(zhàn)斗到現(xiàn)在的天然盟友,可有得時候卻也難免如此。 第110章 如今雖已是冬季, 但慈寧宮乃是太后所居之所, 一應用度自然都是最好的,外面雖然寒冷,屋內(nèi)卻是暖如春日, 秦子軒身上所穿的小夾襖,早就已經(jīng)被脫了下去, 只著了一件單衣,正坐在一處塌上, 手拿著一枚黑色的棋子, 望著桌上的棋盤,在那里仔細的思索。 旁邊的椅子上坐著一位衣著雍容華貴的女子,正手端著茶盞, 一邊看棋一邊喝茶, 姿態(tài)從容悠然,看面目大概也就三四十歲的模樣。 這女子眼角之處雖然有些細紋, 但卻絲毫沒有掩蓋自身的風華, 她的身上有著一種經(jīng)歷了歲月洗滌之后的從容,不說話時,只是看著便讓人能平心靜氣,有一種獨特的魅力,正是被秦子軒暗暗稱其為老妖婆的太后。 屋內(nèi)只有幾名太監(jiān)宮女服侍, 大多又都站在角落之處,只有梅香一人立在太后身側(cè),顯得很是安靜, 冉冉的檀香緩緩飄散在空氣中,使屋內(nèi)有一種淡淡的香氣。 “啪!” 把手中黑色的棋子往棋盤上一放,看著在一片白色棋子包圍中,順利連成一條線的五顆黑棋,秦子軒頓時得意的挑了挑眉,下巴微抬,眼神中帶著點蔑視與不屑的看著自家三哥。 小樣,干什么不好,非跟他斗棋,怎么樣,又輸了吧,不知道他前世有著棋神的稱呼嘛,這硬拿著雞蛋往石頭上碰還能有什么好下場,當真是沒有眼力見。 “嘖嘖,小三,你這下棋的水平也真是有些差啊,連小五你都贏不過,以后啊,還是多跟皇祖母練練吧,總這樣你這做哥哥的可就沒什么面子??br> 楚玉本來正坐在一旁喝著香茶,瞅見小孫子那一臉得意的樣子,頓時便知道又是小孫子贏了,頓時就忍不住搖了搖頭,話語里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好歹小三也大了小五四歲,這下一盤輸一盤,也未免有些太慘了點吧,讓她這個旁觀者可是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皇祖母,五弟下得這是五子棋,野路子,若是換了圍棋,他定不是孫兒的對手!” 有些郁悶的看著桌上的棋子,秦子墨本來就覺得面子上有些掛不住,再加上那個看熱鬧不怕事大的皇祖母,還在旁邊煽風點火,那哪里還能忍得住,頓時就反駁了起來。 不過他說得也確實是實話,若是論圍棋的造詣,他肯定是要勝過弟弟一籌的,而且這五子棋雖然也算是傳承已久,但一般是擺不到場面上來的,一般文人之間下棋,哪有玩五子棋這一說,還要不要點檔次了。 “三哥,你這話虧不虧心啊,你弟弟我到現(xiàn)在還沒有開始學棋呢,連規(guī)則都沒弄懂,你要跟玩圍棋,那不是擺明了欺負人嗎……” 撇了撇嘴,秦子軒一邊收著棋子,一邊有些不滿的說道,明明就是輸了,認賬就是了,還非得小家子氣的說我大中華五子棋是什么野路子,沒得讓人看低了。 而且要不是因為馮皇后那件事,他心里有些好奇,想看看太后會怎么處理,有心在這等著自家父皇過來,那秦子軒早就跑回自己的錦文閣了,誰還稀罕在這跟你下棋啊。 雖說是贏了對手的感覺挺好,但兩人的水平壓根就不在一個檔次,總是跟這樣低級的對手玩,秦子軒覺得,他像是再欺負弱小。 “五弟,說話要憑良心,你三哥我哪有欺負你,還不是你說下什么棋就下什么棋嗎!” 一聽弟弟這話,秦子墨心里頓時有些無奈,他知道,對方這是不高興了,擺明了是怪他稱五子棋為野路子呢。 這年頭,實話那可真是說不得啊,這不,對面那小團子就炸了毛了,還他欺負人,他若是真欺負人的話,還能讓對方選擇下什么棋嘛。 ?g,傲嬌的弟弟不好哄啊,秦子墨忍不住感慨了一句,只覺得自己現(xiàn)在比養(yǎng)兒子還累,就連以后生娃的心都淡了,小孩子,實在是太會無理取鬧了。 看著小三那一幅心好累的模樣,楚玉口中的香茶差點都沒噴出去,她用手帕輕輕的擦拭了一下,心里那叫一個哭笑不得,這小家伙才多大,可在弟弟面前,卻總是要擺出這么一副大人的樣子,也不知道都在想些什么,實在是有意思。 “三哥,別說我不給你翻盤的機會,要不,我讓你三個子……” 眼見著對面那位還有些不服氣,說話一套一套的,秦子軒眉毛一挑,也不跟對方逞口舌之利,直接在棋盤上留下了三枚白子,話語中帶著一些挑釁的味道。 敢說五子棋是野路子,那有本事就在這野路子上贏了他啊,別說他不給機會,讓你三個子,你若是連這都贏不了,那就別再說那些廢話,乖乖的認輸?shù)昧?,免得繼續(xù)丟人。 “小五,你這招可是夠狠的??!怎么樣,小三,你弟弟給你下戰(zhàn)書了,你是接還是不接???” 瞅著小孫子那趾高氣揚的小模樣,楚玉頓時來了興致,她把手中拿著的茶盞往旁邊一放,便看向了秦子墨,開始在那里不停的煽風點火,生怕小三被這一嚇就給縮了回去,那可就不好玩了。 別看她是太后,身份尊貴,但畢竟是被困在這后宮之中,又不管宮務,平日里也是無聊的很,難得遇到兩個小孫子斗在了一起,那還不得趕緊的搬著小板凳過來看戲。 “皇祖母,你這是看熱鬧不嫌事大是不是,要不然,您也別觀戰(zhàn)了,直接過來換個手!” 本來因為弟弟那不懷好意的挑釁,秦子墨就有些心中冒火,這旁邊又突然冒出一句讓他下不來臺的話,那當即就炸了鍋了,瞪著兩只大眼睛,很是沒好氣的便沖著這位不著調(diào)的皇祖母說道。 真是太過分了,他就沒見過,哪家的祖母像是她老人家這樣的,是不是就盼著他和弟弟兩個人干起來,她好在旁邊看戲啊,世人都說老成持重,可他怎么覺得,這話放在這位太后老人家的身上,那是一點都不對呢。 “?g,三哥這個提議不錯!換個人也更有意思一些,皇祖母要不來試試,跟剛剛一樣,讓您三個子?” 秦子墨這話一出,楚玉還沒什么反應,秦子軒先就是眼前一亮,他猛地拍了下桌子,頓時目光就略帶著興奮的瞅向了楚玉,話語里充滿了激將的味道。 在秦子軒看來,這可是一個好主意,虐自家三哥有什么意思啊,不過就是窩里斗罷了,把太后給拉下場,那才叫本事呢,想想對方被自己殺得丟盔棄甲的模樣,秦子軒心里瞬間升起了萬丈豪情。 正所謂戰(zhàn)場無父子,更何況是棋場呢,平日里拿這為老不尊的太后沒辦法,今天非要好好的虐一下對方不可,狠狠的出一口心中的惡氣,讓對方知道知道,他和三哥那也不是好惹的。 “皇祖母,您昨天不是說了嘛,下棋遇不到對手心里癢癢,五弟這棋藝那可是比孫兒高明多了,足夠跟您下了!” 與弟弟交換了一下眼神,秦子墨頓時心內(nèi)了然,他干脆利落的便下了軟塌,給他那位好皇祖母讓出了位置,為了怕人不去,還把昨天對方說過的話給搬了出來。 想想昨天下午,對方那仗著比他年長虐了他一下午,還總是拿話僵他,不讓他下場的行為,秦子墨就是雙眼冒火,頓時覺得剛剛輸?shù)哪菐妆P都不算什么了,使勁的便把對方往他原本的位置上拉,半點都不在乎對方愿不愿意,開玩笑,就是要讓對方也嘗嘗這個滋味才是。 “你們兩個小孩子家家的,玩一玩也就是了,哀家跟著湊什么熱鬧啊……” 沒料到自己那么一句話竟然引火燒身了,楚玉瞅著兩個小孫子,半點也沒有不好意思,完全不理會兩人的激將,很是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 開玩笑,剛剛她在旁邊看得可是很清楚的,這小孫子的棋藝那當真是不一般,她可沒有必勝的把握,這么大一把年紀了,若是輸給了一個才四歲的孩子,那多沒面啊,她才不會做這種事呢。 “皇祖母,您老人家不會是害怕了吧?” 秦子軒斜撇了一眼太后那一臉義正言辭的模樣,很是有些陰陽怪氣的說道,話語中更是充滿了挑釁的味道,就好像生怕不能激怒對方似得。 想要用這么一個破理由就避開這一戰(zhàn),那怎么可能呢,難得有機會能出一口心中的惡氣,他才不會這么輕易的放過對方呢,就算是不能在棋盤上狠狠的虐一下,也要在口舌上占占便宜才是。 這么想著,秦子軒心里忍不住暗自嘆息了一聲,自從遇到這個老妖婆之后,他也真是徹底的墮落了,現(xiàn)在都開始逞口舌之利,希望能在話語上占便宜了,這哪里還是以前那個從容不迫的自己。 不過瞅了瞅旁邊已經(jīng)在那直接動手硬拽的自家三哥,秦子軒心里的那點郁悶頓時又消除了,這實在不怪他們堅持不了本心,委實是對方太氣人了,沒看以前一直是沉著冷靜的三哥,都變成這樣了嘛。 “是啊,皇祖母,有句話是怎么說得來著,這輸人不能輸陣啊,您老人家還是快去吧,要不然一會小五,還真以為您老人家是怕了他呢!” 秦子墨本來正拽著太后的胳膊,便要往軟塌上拖,一聽弟弟這話,頓時來了精神,連忙附和了起來,還不忘在老人家那三個字上加了重音。 在慈寧宮呆了這小半個月,他可是看得很清楚,這太后娘娘最討厭的便是別人說他老,往這上面戳那是準沒錯的,他就不信對方還能忍得住。 “別總老人家老人家的叫,哀家還沒老呢,你們兩個小孩子家家的,到底會不會說話啊!” 聽著那刺耳的話語,楚玉原本被孫子硬拽著,都還算是淡定的神色,頓時便是一變,整個人都覺得有些不好了。 摸了摸自己那還算是光滑細膩的臉龐,楚玉心里很是有些憤憤然,這兩個可惡的小東西,哀家看上去那挺多也就三十多歲,怎么就成老人家了,就算是想要哀家陪他們下棋,那也不能不顧事實不是。 見太后的臉色終于變了,秦子軒知道,這次是掐到命門上了,與自家三哥交換了一下眼神,正打算乘勝追擊,起碼也要讓對方不痛快一下的時候,就聽到門口響起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而后便是一個威嚴的男子聲音傳了進來。 “是誰這么不會說話啊,竟然敢惹母后生氣?” 秦君大步流星的走進慈寧宮,一到偏殿門口,便聽到了母后那帶著滿滿抱怨的話語,頓時臉上便露出了笑意,頗有些幸災樂禍的意味。 他這位母后,雖然出身于書香世家,可總覺得是長歪了,半點不同于端妃的賢淑,也不同于他那位舅舅的死板,那在他小的時候,就是各種各樣的奇葩主意層出不窮,弄得他防不勝防,成天都被對方給氣個半死,偏偏還拿對方?jīng)]有辦法,那真是一點招都沒有。 若不是他七歲以后,翅膀硬了,仗著父皇壽宴的時候,提出獨立自主的要求,從母后那里搬了出去,可不知道會被對方給揉搓成什么樣,別的暫且不說,就是光那些花里胡哨的衣服,他就忍受不了。 有著小時候那么一段悲慘的經(jīng)歷在,現(xiàn)在見著自己的母后吃癟,秦君那自然是覺得心中無比的暢快,臉色紅潤,神采飛揚,原本處理朝政時的疲憊已經(jīng)完全不見蹤影了。 “奴婢(奴才)叩見皇上!” 見到皇上進來,那些原本正站在角落里的宮女太監(jiān),頓時通通的跪了下來,俯身行禮。 “兒子拜見父皇!” 沒想到自家父皇來的這么快,這么不是時候,秦子軒不禁愣了一下,但瞅著跪了滿屋子的奴才,還是很快的便反應了過來,連忙下了軟塌,走到了對方的身前,躬身行了一禮。 “平身吧,母后和小三小五他們剛剛都在說些什么,瞅母后這樣子,可是兩個小的惹您老人家生氣了?” 隨意的揮了揮手,示意屋內(nèi)的眾人起身,秦君想著剛剛在屋外聽到的那些話,好像生怕自己的母后不夠鬧心似得,狀似無意的又添了把柴。 這么有意思的事情,那怎么能夠少得了他呢,在面對太后的時候,秦君那是堅決要跟自己兒子站在一起的,絕對不會胳膊肘往外拐。 眼角微微抽動了一下,楚玉看著自己兒子那帶著笑意的模樣,頓時覺得有些心塞,這哪里是要教訓小三和小五啊,這分明就是借機往她那小心臟上再捅一刀。 揉了揉心口,楚玉只覺得一口老血梗在喉嚨里,馬上就要噴出來了,這群不孝子孫,一個個的實在是太沒良心了,怎么能夠這么對她這個長輩,尤其是面前的兒子,當真是太可恨了,小時候真是白疼他了。 眼中迅速的蒙上了一層水霧,楚玉一臉控訴的看著自己的兒子,也不說話,但眼神中卻充滿了哀傷,頗有一種孩子翅膀硬了,便不要娘了的心酸。 秦子軒和秦子墨兩人在旁邊,看得那叫一個目瞪口呆啊,簡直不敢相信這是平日里耀武揚威的老妖婆了,這變得也未免太快了一點吧,要不要這么勢力啊。 在他們這里就是暴力壓制,換到了父皇那里,就是開始演戲裝可憐,這也太差別待遇了吧,不過話說回來,秦子軒現(xiàn)在終于知道,自家父皇那演戲的天賦是從哪來的了,絕對是面前這位遺傳的,當真是親母子啊,看看這演戲的水平就知道,絕對不帶摻假的。 渾身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秦君瞅著自家母后做戲般弄出來的可憐模樣,心里那叫一個無奈了,這都多大年紀了,還來這一哭二鬧三上吊的一套,也不嫌棄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