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節(jié)
“是嗎,那就過來,讓父皇瞧瞧,看看是不是著涼了!” 眼中閃過一絲怒火,秦君是真沒想到,這小家伙竟然學會了這一招,還裝病,這都是后宮婦人的招數(shù),小五堂堂一個皇子,若是以后養(yǎng)成了這個習慣,那還了得。 “父皇,沒事的,兒子回去休息一下就好了……” 咽了口吐沫,秦子軒緊張的抓緊了自己的小披風,眼神往外面掃了幾下,沒等自家父皇開口,就倒退著往殿外走去,面上卻是一幅被嚇著了的樣子。 心臟砰砰砰的直跳著,秦子軒努力的控制著自己的步伐,爭取不讓秦君看出破綻了,這外面可是有著侍衛(wèi)擋著呢,想要逃走的難度,那可不是一般的大。 “葉青!” 眼睛微瞇,看著馬上就要退到殿門口,轉身就想逃的小包子,秦君唇角微勾,淡淡的喚了一聲。 雖然沒想到這兒子的膽子能大到這個份上,在他的面前,竟然就敢轉身逃跑,但若是能這么簡單的就讓兒子給逃了,那秦君這皇帝也就不用做了,直接可以回家洗洗睡了。 秦子軒現(xiàn)在整個人的神經(jīng)都是緊繃著的,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自家父皇身上,一聽到葉青這個名字,整個人不禁楞了一下,隨即心中便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 正想轉身快速的邁動自己的小短腿開跑,可剛剛來得及挪動了一下身子,秦子軒便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被凌空抱了起來,而后便是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往自家父皇那里靠了過去。 撲騰了兩下小腿,秦子軒一臉生無可戀的看著伸出手來,要把自己接過去的父皇,整個人的精氣神都像是瞬間抽沒了一般,身子軟軟的,直接成了一團棉花。 恨恨的瞪了一眼那面無表情,臉上還帶著半張面具的男子,秦子軒僵直著身子,靠坐在自家父皇的懷里,心里面已經(jīng)充滿了絕望。 “怎么,不跑了?” 感受到兒子那僵硬的身子,秦君揮了揮手,示意葉青和德公公都退下,自己則是把兒子放到地上,讓其站好,似笑非笑的看著這膽大包天的小團子。 他當了這么多年皇帝,即便是在最艱難的時期,也從沒見過敢在自己面前逃跑的人,哪怕是要被滿門抄斬的那些武將,也沒有一個敢這么做的,沒想到現(xiàn)在倒是被這小家伙給破了個先例。 “父皇……” 眼瞅著德公公和葉青都退了出去,整個崇華殿內(nèi)就只剩下自己這個可憐的小綿羊,還有秦君這個可惡的大灰狼,秦子軒只覺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他抿了抿唇,望了眼自家父皇,小手拉著披風,把自己裹得更嚴實了些,腦海里不停的思考著解決的對策,可最后,也只能是怯怯的喚了一聲。 “現(xiàn)在知道怕了,今天不是玩得很開心嘛?” 掃了一眼兒子那可憐巴巴的小模樣,秦君卻是一點都沒有心軟,這小東西膽子那真的是太肥了,連自己的話都能當成耳旁風,這若是再不教訓一下,那真是要上房揭瓦了。 “父皇,兒子知道錯了,父皇您就饒了兒子這次吧,兒子再也不敢了!” 眼看著裝可憐是混不過去了,秦子軒立馬收起了剛剛那副怯怯的模樣,轉而一臉真誠的看著自家父皇,開始深刻的承認自己的錯誤,認真的反省,就連眼神之中都帶著懺悔。 不是說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嘛,他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認錯了,又是第一次初犯,那怎么都得給個悔改的機會吧,人與人之間,應該多點寬容和諒解嘛。 “伸出手來!” 拿起御桌上早就已經(jīng)準備好的紅木戒尺,秦君懶得再跟兒子廢話,直接開始了正題,敲了敲兒子的左胳膊,便示意兒子把手伸出來。 “父皇……” 看著秦君手中的紅木戒尺,感受到那戒尺碰到自己胳膊時,那堅硬的觸感,秦子軒頓時覺得有些眼暈,恨不得就這么暈過去才好。 本能的把兩只小手藏到了身后,秦子軒的話音里,都快帶上了哭腔,一張白嫩嫩的包子臉,直接變成了苦瓜餡的,還加了些黃連。 “把手伸出來,不要讓朕再說第二遍!” 眼見到了這個時候,兒子竟然還敢反抗,秦君眉頭一皺,手中的紅木戒尺頓時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發(fā)出了一聲極其沉悶的響聲,聲音里都帶上了一股冷意。 秦君這個時候,確實是有點怒了,他一共生了六個兒子,拋開早早就夭折在襁褓之中的六皇子不算,除了面前這個小家伙,那有哪個敢這般違抗自己的命令。 就連最桀驁不馴的小三,他這個父皇說要打要罰,不也是得乖乖的站在那里受著,當初最受自己寵愛看重的長子,也不敢在這個時候撒嬌耍賴。 君父君父,即是君又是父,正所謂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秦君高高在上慣了,哪里能容得下兒子一而再的無視自己的命令。 聽到那帶著怒意的聲音,秦子軒心里頓時咯噔了一下,知道自己這位父皇是真的生氣了,當下也不敢再頂火,即便再害怕那紅木戒尺,卻還是狠了狠心把左手給伸了出來。 “啪啪啪……” 一把拽住兒子伸出來的左手,秦君手中的戒尺毫不留情的便落了下去,一連打了三下,眼見著那白嫩嫩的小手掌心處,已經(jīng)浮上了三條紅色的棱子,這才暫時停了下來。 第207章 眼見著那戒尺帶著風聲落了下來, 秦子軒嚇得連忙閉上了眼睛, 他死死的咬住嘴唇, 腦海中不斷的幻想著各種各樣的小怪獸, 希望能夠忽視掉手掌上即將傳來的疼痛。 可精神作用到底還是沒有奏效,聽著那啪的一聲脆響,秦子軒頓時疼得一個哆嗦,手掌一顫就忍不住往回抽,但卻被自家父皇給狠狠的拽住了, 只能被動的承受著。 因為某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緣故,秦子軒本來還強自忍耐著, 不發(fā)出聲音,可接連三下一點都沒留情的戒尺, 到底還是讓他忍不住喊出聲來。 睜開眼睛,看著自己那白嫩嫩的手掌心, 現(xiàn)在已經(jīng)變得通紅一片,更是浮起了三條棱子,看上去一片慘不忍睹,秦子軒抽了抽鼻子,勉強把眼淚給憋了回去。 “趴這!” 掃了眼兒子那已經(jīng)有些發(fā)紅的眼眶, 再瞅了眼那已經(jīng)通紅一片的手掌心, 秦君松開了兒子的小手,點了點自己的大腿,便示意兒子趴過來。 手掌雖然rou多,但兒子現(xiàn)在太小, 打了兩下,便沒有可以下手的地方了,可若就這么放過,秦君卻又覺得有些太輕了,起不到教訓的作用。 他不是一個喜歡打人的父親,但既然打了,那便必須讓人知道疼,知道怕才行,否則這頓打,也就沒有什么意義了,那不純粹成了自己的發(fā)泄嘛。 “父皇……” 咬了咬唇,秦子軒臉色有些難看的站在那里,遲遲沒有動彈,經(jīng)過上次秋獵時的那頓打,他現(xiàn)在很清楚對方是個什么意思,可讓他主動乖乖的趴上去,這實在是太難堪了一些。 只是他心里更清楚,秦君那是擺明了想要給自己一個教訓,想逃那是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不可能的事,秦子軒就算是再不情愿,站在這里猶豫一下就已經(jīng)是頂天了。 見兒子面色難看,眼神中帶著點祈求的看著自己,秦君卻沒有一絲動容,只是又點了點自己的膝蓋,那模樣看上去,很是冷酷無情。 閉了閉眼,秦子軒心知自己是逃不掉了,他索性把心一橫,便爬上了龍椅,整個人橫躺在了秦君的膝上,小屁股正好處于拱起來的狀態(tài),很是方便對方下手。 雖然覺得有些丟臉,而且又很怕疼,但秦子軒現(xiàn)在已經(jīng)想開了,或者說是已經(jīng)自暴自棄了,今天這段打,那就全當是自己放肆一下的代價好了。 更何況這段時間自己這位父皇,因為種種事情,早就在心里面,對自己憋了一肚子氣,不讓對方把這氣給發(fā)泄出來,那遲早也是個事。 抱著這樣的想法,本來已經(jīng)紅得快要滴血的臉蛋,竟然奇跡般的好了許多,秦子軒雙手交疊趴在那柔軟的椅墊上,開始深刻的反省起自己來。 或許是因為上次那頓打好的太快了,又或許是因為自家父皇這段時間的態(tài)度,太過和藹了一些,竟然讓秦子軒忘了,這人是個多么心狠手辣的家伙。 虐童這件事情,別人做不出來,秦君可是一點都不會顧忌,現(xiàn)在落到這樣的下場,秦子軒誰也不怪,這都是他自己太不小心了,下次他一定會做的更隱蔽些。 不能再那么天真的以為有理就可以走遍天下了,什么理由什么借口,下次可不能再去相信這些東西,而是應該爭取像自家三哥一樣,直接就不讓秦君知道發(fā)生的事情。 若不然,這位霸道慣了的皇上,那可不是一個會講理的家伙,只要他認定你錯了,那你說什么他都不會理會的,跟那□□的納粹相比,真是一點區(qū)別都沒有。 在心里暗自定下了以后行事的基調(diào),秦子軒放松著趴在那軟軟的墊子上,直接把自己當成了一條待宰的咸魚,還是已經(jīng)不奢望翻身的那種。 誰讓他上輩子投胎的時候沒看清,眼瞎的攤上了這么一個暴力的父皇呢,那除了忍還能怎么辦,他這輩子怕是都注定要毀在對方手里了。 有些哀怨的這么想著,秦子軒一時間倒是沒有剛剛那么忐忑害怕了,小身子趴在那里,除了肚子有些被壓到了之外,還覺得挺舒服的。 秦君坐在龍椅上,看著原本面色難看的兒子,仿佛下了什么特別大的決心一般,牙一咬,心一橫,什么小動作都沒做,便干脆利落的趴到了自己的膝上,眉頭不禁微微皺了起來。 自己的兒子自己清楚,小五這孩子到底是有多熊,秦君不是不了解,雖然因為兒子的反抗,秦君剛剛動了些怒,一幅很兇的樣子。 但事實上,若是兒子真的一點都不反抗,那他反而會覺得奇怪,這小家伙可不是一個會這么乖的人,怕不是在打著什么小算盤吧…… 眸中閃過一縷幽光,秦君伸手把兒子的披風掀了起來,又動作極其利索的把那厚實的棉褲退了下去,看著那白嫩嫩的小屁股,手中的紅木戒尺高高的舉起,卻又輕輕的放了上去。 把頭埋在兩臂之間,秦子軒本來已經(jīng)做好了充足的準備,可聽著耳畔板子帶起的風聲,感受到那冰涼的觸感,小身子還是不禁打了個冷戰(zhàn),心都嚇得快蹦了出來。 壓下那馬上就要脫口而出的叫喊,秦子軒狠狠的咽下了一口老血,小拳頭握得緊緊的,恨不得直接回頭就給自家父皇來上那么一下。 要打就打,作勢嚇人算是怎么回事,還嫌他現(xiàn)在不夠凄慘可憐嘛,真是太過分了。 等著吧,早晚有一天,他一定會找機會還回去的,心里憤憤然的策劃著日后報復的計劃,秦子軒想著放在自己床頭的那張畫卷,唇邊忍不住勾起了一抹笑意。 “啪!” 只聽見一聲清脆的板子擊打皮rou的聲音,原本正幻想著的秦子軒,唇邊的笑意還沒來得及完全綻放,轉瞬間便成了一個凄苦的慘笑。 悶哼了一聲,感受到臀部傳來的那股火辣辣的疼痛,秦子軒這時候,已經(jīng)沒功夫去計較那可惡父皇的突然襲擊了,他連忙張開嘴,咬住了胳膊,防止自己再叫出聲來。 雖說會哭的孩子有奶吃,但這招數(shù)若是用得多了,可就不靈了,眼見著自己日后,怕是逃脫不了像現(xiàn)在這樣的處罰,秦子軒自然是應該省省力,把武器用在刀刃上。 更何況,他前世也是個十六七歲的半大小伙子了,第一次措不及防也就算了,現(xiàn)在哪里還好意思又哭又鬧的,雖說他的臉皮厚,但到底也還沒有厚到,對什么都可以無動于衷的份上。 秦君一直在觀察著兒子的反應,見兒子一直趴在自己腿上,不管是剛剛把紅木戒尺放在臀上的試探性舉動,還是剛剛那一下真打,竟然都沒有什么太大的動作,眉頭忍不住皺得更緊了一些。 他可是還記得,上次秋獵時,這小家伙的反抗是多么的激烈,那會他用得可還是巴掌呢,這會直接換成了戒尺,肯定是會比上次更疼一些的。 可兒子怎么反而沒有了那么大的反應了呢,這是在搞什么花樣,心里面不停的思考著,秦君手上的動作卻并沒有停。 不管兒子到底為什么是現(xiàn)在這個狀態(tài),但這頓打,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讓對方逃了,要不然,他這個做父皇的,就徹底沒了威信了。 “啪啪啪啪啪!” 一連五下,秦君絲毫都沒有給兒子踹息的機會,雖然因為用的是板子,下手的力道沒有上次的大,但也正是因為用的是板子,那臀部紅腫的速度,反而更快了一些。 先是一些淡淡的紅痕,隨著幾下板子的交疊,馬上就變成了一片的紅腫,映著四周那白嫩嫩的皮膚,顯得甚是可憐。 聽著兒子那壓抑著的悶哼聲,還有那緊繃著的紅腫臀部,秦君眸色微微一沉,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把那紅木戒尺放在了伸手便能夠到的地方。 本來身子已經(jīng)緊繃起來,整個人都有些顫抖的秦子軒,還正處在剛剛那一連好幾下的疼痛之中,腦子都有些木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秦君已經(jīng)停了手。 松開咬著胳膊的牙齒,看著那鮮明的一圈牙印,秦子軒狠狠的吸了一口氣,眼中的淚珠不受控制的落了下來,這是疼得,生理性的本能反應。 若說上次,秦子軒是在小題大做,故意的賣慘裝可憐,那么這次,秦子軒就是真的很慘了,那紅木戒尺,可是無比堅硬的東西,哪怕是秦君留著力道,那也不是那么好挨的。 尤其是秦子軒現(xiàn)在年紀還小,皮膚格外的嫩,也就更加的承受不住這板子的威力,雖然不過才是五下而已,但在秦子軒的感覺中,他就像是被打了幾十板子一樣的疼。 整個小身子,動都不敢動一下了,哪怕躺著,那火辣辣的刺痛感,都不停的沖擊著腦海,讓秦子軒只能夠大口大口的吸氣,才能夠緩解一二。 這時候的秦子軒其實已經(jīng)有些后悔了,剛剛他自己真是不應該沖大氣,還硬撐著不出聲,自家三哥那個什么都不怕的滾刀rou,還真不是誰都能學得。 首先這疼,他就受不了,這不過是幾下紅木戒尺而已,就把他弄成了這樣,腦子里的弦都快崩斷了,那要是換成了厚厚的紅木板子,那豈不是整個人都要疼瘋了。 只不過已經(jīng)撐到了這個時候,若是現(xiàn)在放棄,秦子軒又覺得有些可惜,那自己剛才努力的堅持豈不是都白費了,而且父皇停了手,說不定不會再打了。 抱著這樣的幻想,秦子軒抹了把眼淚,死死的咬住了嘴唇,沒有再發(fā)出聲音來,五十步都已經(jīng)走了,那這一百步怎么也得走完才是,總不能半途而廢吧。 “知錯了嗎?” 等了一會,見兒子似乎反應了過來,小身子動了動,疼得直抽涼氣,卻還是趴在那里不知聲,秦君挑了挑眉,語氣稍微的緩和了一些。 責罰從來都不是目的,想要兒子明白自己的錯誤,下次不敢再犯,也不是上去劈頭蓋臉的打一頓,就能行得通的,若是這么簡單,那這世上做父親的也不會那么頭疼了。 秦君也是從這個時候過來的,他很清楚,光打不說的話,那只會激發(fā)兒子的逆反心理,不但達不成你一開始想要的目的,反而會適得其反。 “兒子知錯了!” 咬著嘴唇,秦子軒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雖然心里面還是有些不甘,但面上卻連猶豫都沒有猶豫,直接便脫口而出,話語更是顯得極為誠懇。 雖然說他內(nèi)心里面覺得這句話,那簡直就是沒用的廢話,但他可不是受虐狂,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那紅木板子還放在那里,自然只能是識時務者為俊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