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節(jié)
不過若真的是那樣,反倒是好了,他還挺希望跑到軍營里去看看,大將軍嘛,那是每個男人心里面都有的夢想,即便秦子軒現(xiàn)在身為皇子,注定做不了大將軍,那也不會例外。 第237章 雖然上書房內就有校場, 而且面積也不算小, 但皇子們練武的時候還是會自覺的跑到另一處專門演武的地點, 據(jù)秦子軒的親生體驗經歷。 他覺得, 這完全就是因為上書房那些師傅們的摧殘,弄得大家就連上體育課的時候,都不想在待在上書房,而是另外去找一個地。 要說這處校場,那根本就不是給皇子們練武用得, 而是為御林軍的日常訓練空出來的地方,不過這里是皇宮, 兵哥哥們再大,那也大不過皇子。 幾位皇子想要跑到這里連練武, 那這些御林軍們也只能把地方給騰出來,那些負責教導他們的武師傅, 以及一應伺候的下人,都得從上書房轉戰(zhàn)出來。 不過好在皇子們一般都是上午學文,下午才會習武,所以這些御林軍們也不會沒有地練習,再去搶其他人的地盤, 直接上午下午的錯開就行了。 秦子軒雖然是上午就逃課出來了, 但他在慈寧宮已經磨了小半天,回去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吃完了飯,稍微休息午睡了會, 便帶著伺候的宮人往校場那去了。 八年時間過去了,二皇子和三皇子早就已經到了歲數(shù),都出宮開府,入朝做事了,平日里若是父皇不傳召,都不帶主動入宮的,就更不用是回來上書房讀會書,練會武了。 秦子軒這幾年旁觀這兩位皇兄的狀態(tài),那根本就像是被放開了的小鳥,張著翅膀就在天上飛,根本就是樂不思蜀,若不是還有秦君在后面牽著根繩,那真是要飛到大氣層了。 要說這幾年,秦君也不是沒給秦子軒添過兩個弟弟,不過很可惜的,都沒有留下,一個出了天花沒熬過去,另一個發(fā)了高燒沒退下來,也就那么去了。 反倒是公主,一連生下來□□個,除了一個被傳染上天花之外,差不多竟然都活下來了,弄得秦子軒都忍不住覺得,這老天爺好像是有意的跟自家父皇作對。 弄到現(xiàn)在,宮里面就只剩下他一位皇子了,平日里不管是在上書房上課也好,還是跑到校場練武也好,都只有他自己孤零零的一個人,看著別提多可憐了。 要說這自己一個人學習,沒有人可以交流說話,有些寂寞無聊吧,那也還能忍,畢竟林慕這老家伙教書還是有些意思的,并沒有那么死板。 雖然談不上什么靈活教學,但對于經歷過題海的秦子軒來說,也算得上是還好,只要不是滿嘴的之乎者也和古文,那就沒有什么他不能承受的。 可關鍵的問題在于,這上書房和演武場都只剩下了他一個人,那父皇每次過來考察功課的時候,那所有目光就都集中到他一個人身上了,連個能夠分擔一下的人都沒有。 那滋味,真的是壓力山大啊,就短短的這么一年,秦子軒便有些扛不住了,這不是他太弱,實在是形勢太嚴峻了。 想想看,他每天就住在崇華殿里,自家父皇批奏折的時候,他就得搬張小書桌,坐在對方身旁,被拎著學習各種各樣的功課,外加聽一些新聞時事,以及處理應對的方法。 天知道,如果坐在那里的真是一個孩子,能不能聽得懂這么復雜的東西,不過雖然覺得自家父皇有些拔苗助長,但秦子軒也只能乖乖的聽著,不敢有什么異議。 這樣的生活,已經是夠艱辛的了,現(xiàn)在正常上課的時候,還要準備應付自家父皇的choucha,應付這滿宮所有人的目光,這讓人怎么受得了啊。 秦子軒都已經算過了,這自從他住進崇華殿開始,每天都能見到自家父皇八遍,只多不少,八遍啊,天呢,有些妃嬪怕是一個月下來都未必能見到自家父皇八面,結果他竟然一天就搞定了。 當然,這樣的殊榮,秦子軒是一點都不想要的,若是有可能,他真是想把這一天八次的見面,都分給那些不得圣寵的妃嬪,也能緩解一下他的壓力。 這幾年,或許是皇帝的位置做得久了,或許是秦君的年紀大了,又或許是覺得兒子已經不小了,總之,現(xiàn)在的秦君已經不是昔日那個對著秦子軒,還能有些寵溺的父皇了。 現(xiàn)在秦君對他,那完全就是昔日對待自家二哥三哥時的態(tài)度,根本就是一個古代教科書版的嚴父,弄得秦子軒這么一個膽大的人,見了自家父皇,也有些肝顫。 至于自家二哥三哥那就更不用說了,直接就是躲著父皇再走呢,三哥是因為消極怠工的原因,至于二哥,那純粹就是因為這幾年太過沉溺于書海之中了。 其實吧,要說父皇看三哥不順眼,秦子軒還能理解,畢竟三哥總是不務正業(yè),消極怠工,弄得朝中不知道有多少御史,天天都要參上三哥那么一本,都快成了例行公事了。 可二哥那么一個勤學苦讀,專注用功,博覽群書的孩子,自家父皇竟然也看不上眼,秦子軒就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要知道,朝野之間對于二哥的評價,可是一向不錯的。 當然了,他也明白自家父皇的心思,身為皇子,又不是要做一個大的學問家,只知道讀書是根本就沒有用的,可架不住二哥他就喜歡這個啊,這又能有什么辦法呢。 你還能硬逼著人家說,不要再看書了,多關心一下朝務政事,把你放在吏部,就是讓你去學習經驗的,這話倒不是不能說,可關鍵也得人家能聽得進去啊。 要說最冤的,秦子軒覺得那還是要屬自己了,明明這些年,自己都是乖乖的聽話,按照父皇的要求去做,讓讀書讀書,讓習武習武,讓看新聞時事他就看新聞時事,讓他發(fā)表意見他就發(fā)表意見。 多么乖巧聽話,孝順懂事的行為啊,秦子軒都快被自己的態(tài)度給感動了,可自家父皇卻還是不滿意,對他是橫挑鼻子豎挑眼的,說什么他性子太過懶散,需要板板。 弄得秦子軒真是要淚灑大江,無語問蒼天了,他不過就是沒有主動的做一些事情罷了,怎么就成了性子太過懶散了,還需要板板,這都懶散了,還能怎么板啊。 他倒是想去問問自家父皇,你就這么三個皇子,結果一個你都看不上眼,你這到底是想要干嘛,不覺得自己太過分了嗎。 可礙于自己父皇的威勢,秦子軒也只能慫慫的在自己心里面想想,吐槽上那么兩句解解氣罷了,真要讓他說,那還是沒有這個膽量的。 換了一身勁裝,帶著身后的一大串人來到校場,秦子軒首先看到的就是自己那幾個扎堆在一起說話的伴讀,頓時腳步一轉,便往那個方向走了過去。 “殿下!”“殿下!” 本來正在說話的沈淵與馮玉等人,一見五皇子帶著這么一大串人過來,連忙跪下行禮,態(tài)度很是恭敬。 自從五皇子被皇上帶到身邊教導開始,或許五皇子自己沒有發(fā)覺,但五皇子身上的威勢卻是越來越重,讓原本還算是隨意放松的沈淵等人,不禁越來越恭敬謹慎起來。 “起來吧,賈璉呢,他怎么沒跟你們一起過來?” 揮了揮手,示意眼前這幾人起身,秦子軒掃了眼四周,見沒有賈小璉的身影,不禁有些奇怪的問道。 這家伙雖然當年,被自家父皇給罷了伴讀的資格,但架不住秦子軒喜歡,時常的召進宮來,弄到現(xiàn)在,雖然沒有伴讀的名義,但跟伴讀卻也差不了多少了。 “賈璉她姑姑前幾月去世了,留下了一個女兒,說是要送進榮國府,讓賈老太君養(yǎng)著,今天剛到京城,賈璉這小子愛湊熱鬧,跑去看新鮮了!” 幾個伴讀之中,就屬馮玉和賈璉的關系還算不錯,所以五皇子這話,也就只有他能回答出來。 這倒不是說賈璉有多不會做人,幾個伴讀之間都搞不好關系,主要是幾人身后的家世背景不同,像是沈淵這樣書香門第的出身,那一貫是最看不起勛貴子爵的了。 這幾人能跟賈璉和平相處,保持一個面子上的情分,就已經是很不容易了,要是真的交好了,處得跟朋友似的,那身后的家族第一個就不能干。 相比之下,馮玉出身的武將世家,反而不在意這個,所以他的選擇也就更靈活自由一些,賈璉這個人雖然不是很求上進,但還是有些可取之處的,他也樂意跟對方處好關系。 “姑姑的女兒?是林meimei吧,她進賈府了,有意思,這賈家以后怕是要熱鬧了!” 馮玉這話一出,秦子軒頓時就反應了過來,這是林meimei要進賈府了,賈璉那小子跑去看熱鬧,好回來跟他進行現(xiàn)場直播。 這么多年下來,賈璉這小子早就清楚了他喜歡聽熱鬧,平日里賈府有個大事小事的,都不忘了跟他說一說,林meimei進賈府這么大的事,對方自然也不會忘記。 第238章 林meimei?沈淵微微抬頭, 有些疑惑的瞅了眼興致盈然的五皇子, 眼中不禁閃過一抹深思, 這個略嫌親密的稱呼到底是怎么來的, 就連賈璉他都沒有見過自己姑姑的女兒,就更不用說是五皇子了。 而且不過就是一個外嫁女的孩子罷了,來京城也只是為了避禍,這寄人籬下的不說要看別人的眼色,那也不會搞出什么風波啊, 怎么就能有熱鬧看了呢。 難道說,五皇子是通過什么他們不知道的渠道, 得到了什么不一樣的信息,這倒是不無可能, 他們雖然是五皇子的伴讀,但五皇子一向隱藏的極深, 有很多事情他們這些伴讀也是不清楚的。 一旁的顧錦和王尹,心里面也忍不住開始有些浮動,他們與沈淵的想法差不多,不過卻要更多了一樣,在他們看來, 這五皇子一向對于女人都不是很關注的。 現(xiàn)在竟然叫出了一個這么親密的稱呼, 瞅著又像是對這位林姑娘極為有興趣的模樣,這實在是無法不讓他們多想,或許,這五皇子是終于到了年少愛慕之時了。 絲毫都不知道, 自己隨口的一句話,就讓自己這些伴讀們,想了這么多有的沒的,秦子軒望了眼往他這邊走來的言寬,揮了揮手,便示意讓幾個伴讀散開了。 “言師傅!” 看著一身淡黃色盔甲,顯得越發(fā)深沉凌厲的言寬,秦子軒微微彎了彎腰,以示尊敬。 自五年前秦子軒開始習武的時候,他與這位言師傅的接觸便多了起來,與林慕那個能夠說話溫和,但卻氣死人不償命的老狐貍不一樣。 言寬雖然不太愛說話,偶爾開口也仿佛帶著點冰碴子,聲音都是硬邦邦的,但卻詭異的讓秦子軒覺得很舒服,至少比跟林慕那個笑面狐貍呆在一起的時候要舒服。 其實作為御林軍的統(tǒng)帥,言寬每日的事情是很多的,甚至比林慕這個內閣首輔的任務還要多,本來是不應該成為教導皇子們的武師傅。 秦君一開始也確實沒有那樣的想法,皇子們的武師傅,大多都是從那些軍中退役受傷的軍官中選取的,這一方面是為了表達皇室對于功臣的看重,另一方面也是為了讓皇子們能夠明白這太平盛世的來之不易。 可架不住上書房的壓力太大,幾個皇子聯(lián)手,一起把御林軍日常訓練的校場給搶了,迫使的御林軍還得另找地方訓練,言寬為這事去找秦君的時候。 也不知道秦君是怎么想得,突然就把教導幾位皇子習武的任務,交到了言寬的身上,據(jù)秦子軒后來跟德公公打聽,據(jù)說言寬當時的臉都青了。 他本來還對于林慕被迫做了皇子老師的事情,有些幸災樂禍,哪里能想得到,這不過轉眼間的功夫,更大的差事就落到了自己的身上。 偏偏他還不能拒絕,圣旨已下若是再推三阻四的,那豈不是不把皇上放在眼里,言寬心塞了幾天,也就只能被迫做起了幼兒園的園長,還得是盡力表現(xiàn)得和藹可親的那種。 “五皇子,前日西涼進貢了一批寶馬,皇上吩咐了,把其中的踏雪留給您,要不要試試?” 看著從一個小豆丁,長到了比自己腰還要高上許多的五皇子,言寬臉上冷峻的神情微微緩和了些,但還是沒有任何寒暄的意思,直接了當?shù)恼f道。 “踏雪?” 秦子軒掃了眼跟在言寬身后的侍衛(wèi),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對方所牽著的馬上,原本他以為這匹馬是言寬的,也就沒有太細看。 這會知道是要給自己的,頓時興趣就上來了,他現(xiàn)在騎得還只是個溫順的小母馬,安全是安全了,可跑起來一點都不過癮,他已經嫌棄很久了。 可沒有秦君發(fā)話,誰也不敢給他換馬,這若是不小心遇到個烈性的,再給他摔下去,那誰也擔當不起這個責任,所以秦子軒也就只能無奈的將就著,反正有總比沒有強。 “這是西涼進貢的?不是說那邊只有汗血寶馬嘛,怎么還有這種白馬?” 甚是驚喜的看著這不帶一絲雜毛的白馬,秦子軒上前兩步,揮手示意那侍衛(wèi)讓開,他拉過這白馬的韁繩,撫摸了下那蓬松的毛發(fā),只覺得觸手一片柔順的感覺,摸起來很是舒服。 “這是在雪山那邊發(fā)現(xiàn)的,因為渾身雪白,所以起名叫踏雪,據(jù)那負責馴馬的人說,這踏雪能夠日行千里,跑起來的速度比汗血寶馬還要更快幾分!” 走到踏雪的身邊,言寬伸手撫摸了一下這白馬的脊背,一改往常的沉默寡言,解釋的很是詳細。 但凡軍人,少有不愛馬的,他雖然常年在皇城之中,遇不到什么軍事,除了秋獵和皇帝出巡的時候,也很少有騎馬的機會,卻也不會例外。 當然,還有最重要的一點,言寬卻沒有說,這踏雪雖然是千里寶馬,但性格卻很是溫順,一點都不烈性,若不然,就算是這馬再好,皇上也不會把它賜給五皇子。 當年,二十六皇子騎馬受傷,腿直接骨折,再也不能走路的事情,到底是將皇上給嚇著了,對幾位皇子的要求,都沒有先皇時期那么高了。 “踏雪,這名字起得不錯!” 撫摸著白馬的脊背,仔細打量了幾眼面前這極為神俊的白馬,秦子軒是越看越覺得喜愛,他招了招手,讓旁邊站著的侍衛(wèi)把馬鞍裝上,直接一踩馬鐙便跨了上去。 沒有慢悠悠的先試探著跑兩圈,秦子軒接過侍衛(wèi)遞過來的馬鞭,直接便抽了兩鞭,讓這白馬快速的跑了起來。 學了幾年騎射,秦子軒是越發(fā)的喜歡這項運動,在這沒有電視電腦以及手機的古代,也就只有縱馬飛奔,感受那迎面撲來的勁風時,才能讓他感受到一絲快感。 雖然騎馬很累,剛開始的時候,那柔嫩的大腿根,幾乎每天都會被磨破,疼得厲害,但學到了今天,秦子軒早就已經適應了,再沒有剛開始學習時的痛苦,只剩下享受。 能供一萬御林軍進行晨練的校場,那自然是極大的,這里若是按照嚴格意義上的說法,那甚至都已經算不得是在皇宮里面了,根本就是在整個皇宮的外部。 揮舞著馬鞭,秦子軒手握著韁繩,感受到那迎面撲來的勁風,還有這刺激的速度,整個人頓時興奮了起來,這就跟在現(xiàn)代與人飆車的感覺是一樣的。 甚至因為人在馬上,感官更為刺激一些的關系,簡直是比飆車的快感還要更強一些,怪不得那些一貫怕吃苦的公子哥們,能夠冒著幾天走不了路的風險,去與人賽馬。 繞著整個校場跑了兩圈,秦子軒原本白嫩的小臉,已經被風吹得有些發(fā)紅,他按捺住心中的興奮,勒緊韁繩,在言寬身前幾步緩緩停下,雙眼顯得格外明亮。 “言師傅,今天學些什么?” 縱馬跑了兩圈,秦子軒整個人的心情頓時開闊了起來,他身姿筆挺的坐在馬上,臉上帶著一絲興奮的笑容,直接大聲的沖著言寬喊道。 雖然秦子軒八歲的時候才開始被允許習武,但到現(xiàn)在也已經有五年了,這五年里,他可是學了不少東西,射箭和騎術這就不用說了,甚至還學了一些拳法和槍法。 雖然遠遠談不上精深這兩個字,但也總算是都學會了,架子根基已經擺在那了,至于剩下的,那就是要靠時間的磨煉了,練武這種事,是不可能一蹴而就的。 更何況,他現(xiàn)在身體還沒完全的長成,力氣也沒有達到成年人正常的標準,日后的成長空間還有很大,這不是秦子軒自己這么想的,而是言師傅跟他說得。 當時,秦子軒還注意到言師傅的神情,似乎好像帶著那么點的遺憾,估計可能是覺得,可惜了他這身習武天賦。 對此秦子軒也覺得有些可惜,他雖然很是努力勤奮的練習言師傅教給他的這些東西,但這輩子估計都沒有什么能夠使用上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