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節(jié)
聽到五皇子的聲音,方寒這才終于從那一大堆卷宗中抬起頭來,望了眼站在面前,目如點漆,身姿挺拔的五皇子,他其實是很有些頭疼的,可這會卻也不能表現(xiàn)出來。 若說各部的首腦們,覺得最棘手的問題是什么,那不是多么多么難處理的事務(wù),也不是那些剛進來,眼高手低的新人,而是說不得罵不得,輕不得重不得的皇子們。 這些龍子們?nèi)肓烁鞑?,第一年就必須要出些政績,可這政績哪里是那么好得的,別說是剛剛?cè)氤幕首?,便是一個在戶部待了多年的老手,都未必能做到。 所以說,這政績與其說是皇子們得到的,倒不如說是他們這些首腦們,精挑細選,把一切事情都做了八成以后,再讓出去的,或許有些不公平,但有些事是無法講究公平的。 而且也正是因為如此,皇子入朝以后進的第一個部門,拜得第一個師父,也會自動的歸入到那個皇子的陣營之中,除非,你違反那所有人心照不宣的潛規(guī)則,不給皇子刷政績。 這樣的人自然也是有得,對于那些不得寵的皇子,又或者是皇子們太多的時候,這種事情是時常發(fā)生,也不會有什么了不起的后果。 不過現(xiàn)在對著五皇子,那肯定是不能那么做的,誰讓當今皇上,就這么三個皇子呢,他不僅得按照潛規(guī)則給五皇子刷政績,還得來個大的。 這不是方寒自己給自己找罪受,也不是為了向誰誰表示自己的態(tài)度,純粹那就是被其他兩位皇子所在部門的尚書大人給逼得,不得不為而已。 就說二皇子所在的禮部吧,二皇子入朝做事第一年,人家就直接給編了本書,而且還是花費了大量心血,不知道召集了多少名家大儒所做的,書一成可以說,便是將朝野震了一震。 不知道多少文人墨客,士林中人,對二皇子表示嘆服,本來在文人中名氣便不小的二皇子,那一下子,更是聲威大漲。 而后三皇子所去的刑部那也是不甘示弱啊,直接將一件又一件的案子就往三皇子的身上安,雖然都不是什么特別大的案子,但架不住數(shù)量多啊。 有道是量變引起質(zhì)變,最后把那一串串的履歷一爆出來,也是引起了朝野的圍觀,對三皇子是贊嘆不已,尤其是民間,就差直呼青天大老爺了。 二皇子在朝的時候,方寒還沒到可以上朝聽政的地位,所以大多都只是聽說,可三皇子那會,他卻是看得很清楚,那負責(zé)稟告三皇子政績的刑部一個官員,硬生生的差點沒把嗓子給說啞了。 第424章 現(xiàn)在輪到他這了, 就算是不為了那實質(zhì)性可得到的利益, 只為了自己的面子, 那他也絕對不能比那兩位老狐貍差了, 要不然,將來他得讓人恥笑死。 而且就算是不提這個原因,那個計劃也是他早就想實行了的,只不過是怕阻力太大,所以才一直拖延至今, 若是有五皇子鎮(zhèn)著,這計劃想要進行就要容易的多了。 這般想著, 方寒掃視了一下自己這顯得有些雜亂的桌面,稍稍猶豫了一下, 還是從那堆文書的最底下,拿出了一個早就已經(jīng)準備好的奏折遞給了五皇子。 “方大人, 這是?” 秦子軒接過這奏折,不禁愣了一下,按理來說,他第一次入戶部,方寒應(yīng)該是帶著他熟悉一下戶部諸事, 然后再逐漸安排一些工作才是, 怎么瞅著像是現(xiàn)在就要給他安排任務(wù)呢。 雖然心里有些疑惑,但見方寒只是靜靜的坐在那里,目光定定的注視著他,卻并沒有回答, 秦子軒還是放下了心中的疑惑,轉(zhuǎn)而看起了手中的奏章。 可不看不知道,一看當真是把秦子軒給嚇了一跳,即便是以他的沉穩(wěn),雙手都不禁有些顫抖,再看向方寒的目光,那甚至都不能用欽佩去形容了,簡直就與看烈士的目光沒有區(qū)別。 張了張嘴,秦子軒本有心想要說些什么,可喉嚨里就好像含著一塊東西一般,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仿佛直接就啞了一般,他實在是被這奏折給徹底的驚到了。 稅務(wù)改革制度,這就是方寒給他的奏折上的內(nèi)容,上面數(shù)據(jù)繁多,內(nèi)容復(fù)雜,涉及到了不少戶部理財以及國家稅賦方面的內(nèi)容。 這些東西,有很多都涉及到了專業(yè)性的知識,秦子軒看不太懂,但只他能夠看明白的那些,就足夠讓他震驚了,自古以來制度改革都堪稱是一件血雨腥風(fēng)之事,更何況是稅收改革呢。 這要觸及到的利益之大,牽涉到的人之廣,秦子軒現(xiàn)在只是想一想就讓他有些不寒而栗,而除了緊張震撼的同時,他內(nèi)心深處卻又有些蠢蠢欲動。 這般的大事,若是能夠參與進去,絕對是能夠在史書上留下一筆的,甚至很大程度能寫進后世的歷史書教材之中,留下自己的名字。 而且就算是不提這青史留名一事,光是想象著那將來會面對的驚心動魄,就讓他激動的心肝直顫,但凡男子,誰不想有一番作為,他自然也不例外。 這些年跟在秦君身邊,秦子軒早就不是當初那個對朝政一無所知的奶娃娃了,他很清楚,現(xiàn)在大乾的商稅制度,存在著很大漏洞,民間走私情況極為猖獗。 當年□□皇帝登位之時,出身可以說并不高,而且那個時候的主要精力,都放在了為下一代除掉功高震主的那位丞相,還有那些將軍的身上,稅務(wù)制度的設(shè)立便顯得有些混亂。 縣有縣的收稅站,州有州的收稅站,府有府的收稅站,省有省的收稅站,稅收征收的極為混亂,而且很大程度上有著重復(fù)征稅的情況。 若只是這樣也就罷了,可除此之外,還有數(shù)不勝數(shù)的臨時收稅站,而各處收稅站的征稅也沒有統(tǒng)一的標準,什么物品應(yīng)該征稅,稅又應(yīng)該如何去收,完全是征稅官員隨意做主。 而如此多的收稅站,如此混亂的稅收標準,無論是百姓和商家,都承受不起,也正是因此,才會有那么多人冒著風(fēng)險去走私,實在是這里面的利潤太過巨大。 其實早在秦子軒皇爺爺那一朝的時候,這商稅改革便有人提了出來,只不過那時候朝廷要對外用兵,內(nèi)部不宜起大得亂子,此時便被壓了下來。 而秦子軒的父皇即位之時,也想過要整頓商稅,不過那時候六王爺和其黨羽正不停的蹦跶,若是行此改革之舉,無疑是給那些人機會,所以也沒有實行。 至于六皇子被鎮(zhèn)壓之后,為什么沒有把這個方案提出來,秦子軒就不太清楚了,他只知道,既然方寒能把這折子拿給他看,顯然應(yīng)該是已經(jīng)經(jīng)過自家父皇同意的了。 “五皇子應(yīng)該知道,如今國庫雖然還算充盈,但偌大一個皇朝,錢總是不夠用的,而如今正值太平盛世,這國庫為何每年的收入?yún)s并不算多,就只有二三千萬兩的白銀……” “其中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為民間走私猖獗,使得我朝損失了太多的商稅,然而民間為何會屢屢有人冒著殺頭的風(fēng)險去走私,就是因為這商稅的制度太過混亂……” “據(jù)我所知,每年單指是揚州到京城的那一條水路,只是棉布的價值就高達二百萬兩白銀,若是全部抽以商稅,怕是得有二三十萬白銀……” “而這不過只是一條商路,一種貨物,若是所有的商路,所有的貨物都算上,那會有多少的稅收,我不敢確定,但粗略估計,起碼現(xiàn)在每年國庫的收入,最低也會翻倍……” 見五皇子雖然震驚,但那雙眼睛,明顯比剛進來的時候,要亮了一個度,方寒微微一笑,緩緩的說道,心中卻不禁是松了口氣,他還真怕五皇子被這份奏折上寫的東西給嚇回去。 畢竟,要做成此事,需要得罪的人實在是太多,即便是以皇子之尊,在面對那么多的敵人的時候,也會有所顧慮,甚至?xí)瘸H祟檻]的更多一些。 不過好在五皇子沒有辜負他的期望,也沒有辜負皇上的期望,雖然看著年幼,也沒有什么經(jīng)驗,但只憑借著這股魄力,那就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 是的,雖然五皇子現(xiàn)在還沒有答應(yīng)他接下這件差事,但方寒已經(jīng)從五皇子的神情中,看出對方的心動了,他知道,五皇子最后一定會接下這件差事。 “方大人的意思是?” 聽到方寒的話,秦子軒又是不由自主的瞪大了眼睛,國庫每年的收入可是有二三千萬兩啊,若是翻倍,那就是五六千萬兩,這么多銀子,能做多少事啊。 一想到那么多銀子,即便自幼生活富貴,對金錢并不在意的秦子軒,也忍不住心砰砰直跳了起來。 不過望著方寒緊緊注視著自己的目光,秦子軒還是勉強壓下了心中的激動,開口詢問了起來,他可不相信,對面這位侍郎大人跟他說這么多,就只是為了讓他聽聽就完了。 見五皇子開口詢問,方寒也不在繞關(guān)子,直接便開口說道:“這件事關(guān)系重大,需要有一個身份地位足夠之人去做,不知寧王殿下可愿意接下這個差事?” 第425章 “方大人都這么說了, 本王沒什么不敢的!只不過……本王對稅務(wù)并不是很了解, 怕到時候反而耽誤了大事……” 雖然知道對方是在使用激將法, 但秦子軒還是毫不猶豫的點頭同意了, 能夠參與這樣大的改革,這若是成功了,絕對會在史書上留下一筆,他怎么能夠錯過。 不過雖然心里很想,但他還是有些自知之明的, 清楚自己到底有多少本事,這份奏折他能夠看得懂, 也知道大概該如何去做,可具體該怎么執(zhí)行, 那他就是兩眼一抹黑了。 “這一點還請殿下放心,這商稅改革, 會是接下來戶部的重頭戲,戶部大多數(shù)官員都會圍著這件事情轉(zhuǎn),本官也會親自把官,制定計劃……” 聽到五皇子這么說,方寒臉上不禁露出了一絲笑容, 難得五皇子能想到這一點, 看來他應(yīng)該不用擔(dān)心,五皇子年輕氣盛,心高氣傲,會外行指揮內(nèi)行了。 這么想著, 方寒的語氣都變得更柔和了一些,再看向五皇子的目光,也變得更加滿意了。 “好,方大人放心,若是有什么需要本王做得,盡可開口,本王定當竭盡全力!” 方寒的話中之意,秦子軒一下子便聽出來了,這無非是要他做個吉祥物,在旁邊看著積累經(jīng)驗,大多數(shù)事情還是由對方和戶部大多數(shù)官員去做的意思。 雖然心里有些失望,不能獨當一面去主導(dǎo)這件事情,但秦子軒也知道自己的能力,若是真的把這個任務(wù)完全交給他,讓他一個人去弄。 恐怕最后不但不會成功,反而還會惹出很多麻煩,弄出很多不好的事情,這不是秦子軒妄自菲薄,而是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優(yōu)點,強求著去做自己不擅長的事情,那也沒有什么好結(jié)果的。 對于這一點,秦子軒在上次去賑災(zāi)的時候,已經(jīng)有了很深的體悟了,身為皇子,身份不同,他最大的重要,還是統(tǒng)籌把關(guān),而不是去做些具體的事情。 如今正值太平盛世,大乾皇朝人才濟濟,他不會不了解的,自然有其他人會,其他人了解,而他只需要學(xué)會如何去駕馭和運用這些人才就行了。 當然,這也是一門大學(xué)問,不是那么好學(xué)會的,即便是有著秦君的言傳身教,但很多東西也需要他慢慢摸索,在這點上,前世那十幾年的學(xué)生經(jīng)歷,可給不了他什么太多的幫助。 雖然已經(jīng)看了這份奏折,也決定了他以后負責(zé)這件事的基本基調(diào),但商稅改革可不是一夕一朝的事情,奏折雖然皇上是批準了,可朝會上去還沒有拿出來討論呢。 等到真正確定實行,估計怎么都得再等幾天,而在這頓時間里,秦子軒卻也沒有閑著,而是把方寒的奏折,拿了過去細細的研讀,并且還綁來了一個戶部的官員,幫著他講解。 雖然說在這個項目上,秦子軒估計大概應(yīng)該就是充當個吉祥物的角色,起不了什么太大的作用,但那可不是他應(yīng)該偷懶的理由和借口。 就算是別人給他送政績,那也頂多是讓他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而不是說自己就可以完全不用努力的,別的不說,當別人問起這商稅改革的時候,你一問三不知,那這政績送了也是白送。 就像當初二皇子所修的那本書,還有他三哥所判的那些案子一樣,雖然若是讓他們自己來,恐怕是弄不出來這么多東西的,但兩人也不是就完全躺贏。 至少修出來的那本書,二皇子就是來來回回,反反復(fù)復(fù)看了得有半年,把里面的每一句話都近乎于吃透了,當有人問起的時候,完全可以侃侃而談,說上一個時辰都不帶重復(fù)的。 而他三哥那就更不用說了,據(jù)秦子軒所知,那一年里,基本上就沒有多少歇著的時候,雖然說那些案子大多數(shù)都是別人查好了的,但案卷他得看吧,是不是得做到爛熟于心。 案子他得判吧,既然是主審官,是不是要坐堂,而坐堂又豈是一次兩次,一件案子就能判下來的,但凡是夠得上移交刑部的案子,就算不是什么驚天大案,又有哪個是能夠輕忽的。 所以說,政績不是那么好拿的,這個世界上也沒有那么多躺贏的事情,像是那些玄幻小說里寫的,拿著一首詩詞就能博得一眾震驚贊嘆的情況,根本就不會存在。 沒有那個文化底蘊,這種事做多了,早晚都會露餡的,尤其是在古代,這種經(jīng)常便有個文會啊,經(jīng)常便會有那種喜歡考校學(xué)生的大儒,你若是真的出名了,麻煩那別提會有多大了。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第一天來戶部上班給秦子軒的感覺還是相當不錯的,與總是喜歡躲著不去刑部的三哥不同,他是很喜歡這種認真做事的感覺。 就連那被他拉來講解那份奏折上專業(yè)術(shù)語的官員,額頭上都有些冒汗了,嗓子更是講得有些沙啞了,秦子軒還覺得有些意猶未盡。 若不是方寒方大人這個頂頭上司親自過來,把他給攆回了王府,秦子軒甚至都想今天晚上熬個夜了,他已經(jīng)很長時間,都沒有遇到讓他如此感興趣,如此有激情的事了。 就好像是前世通宵熬夜去網(wǎng)吧里玩游戲一樣,可惜,他頂頭上司生怕把他的身體給熬壞了,根本就不準他在戶部熬夜學(xué)習(xí),硬生生就把他趕了回去。 雖然有些遺憾,但這種酣暢淋漓的感覺,讓秦子軒身心都很是愉悅,甚至晚上回去照鏡子的時候,都覺得自己又帥了三分,雖然他本身就已經(jīng)長得很帥了。 不過這樣的感覺,并沒有持續(xù)太久,很快,秦子軒便遇到了難題,他在上書房所學(xué)的,更多的是史書,還有一些不外傳的皇家教材。 剩下的時間,也是用來去修習(xí)大乾皇朝官員的制度,還有大乾的法律條文,以及一些基本的賦稅田稅,就連儒家那些最經(jīng)典的典籍,他都沒有什么時間去修習(xí),更別說是深入鉆研稅務(wù)這一門學(xué)問了。 想想前世,大學(xué)四年就學(xué)稅法這一門專門,到最后,還會有很多人,對這門學(xué)問有著不了解不清楚的地方,更何況是只粗粗了解過一些的秦子軒。 一開始的興奮過去,很快,秦子軒便在戶部碰了壁,因為他發(fā)現(xiàn),自己不了解的東西,學(xué)著深入的學(xué)習(xí),不但沒有變少,反而是越來越多。 被方寒派來,專門負責(zé)給他講解,可以說都已經(jīng)放下了自己本職工作,兼職做起了家教的那位官員,雖然沒有表示出來,但秦子軒還是能夠感覺到對方心中的無奈。 他們現(xiàn)在的狀態(tài),那就好比,是讓前世那些有名的大學(xué)教授,去教一個小學(xué)生一樣,都不能說是大材小用了,根本就是用大炮去打蒼蠅。 不過對此,秦子軒倒是沒有半點的不好意思,對其他人來說,讓大學(xué)教授去教一個小學(xué)生,是一個浪費人才的行為,但對他而言,這種事情老早就發(fā)生過了。 想他四歲的時候,他父皇就敢把一個相比于總理級別的人物,派去給他當老師,現(xiàn)在區(qū)區(qū)一個大學(xué)教授,又能算得了什么,與之相比,完全就是小菜一疊嘛。 商稅改革,涉及到的東西太多,遠遠不止是奏折上寫的,只是改革制度那么簡單,其中利益的均衡妥協(xié),那些大商人可能會有的反應(yīng)都是必須要考慮在內(nèi)的。 其中千頭萬緒別提多復(fù)雜了,即便是秦子軒這么些年來,已經(jīng)學(xué)到了很多的東西,可這會,他還是覺得自己的腦袋有些不夠用。 不過好在,他有著過目不忘的能力,基本上那家教講過一遍的內(nèi)容,說過一遍的人名,他就都能像是刻在腦海里一般,這倒是節(jié)省了極大的功夫。 而雖然有些困難,但對于自己想做的事,秦子軒還是報以極大的激情的,每天天不亮就早起上朝,下朝之后,就匆匆的趕去了戶部,開始學(xué)習(xí)商稅改革一系列的東西。 沉浸在這些東西之中的秦子軒,卻也沒有忘記,在朝廷上大力的支持自己的頂頭上司方大人,力圖盡快的落實這個商稅改革的計劃。 雖然已經(jīng)上朝上了一段時間,但無疑,秦子軒的第一次正式讓人意識到他這個皇子的存在,就是在這商稅改革制度的爭辯之上。 依靠著自己的身份,依仗著冷靜清晰的思路,還有大量方寒心腹給他編寫的稿子,秦子軒完美的取得了神助攻這一作用,不說是把那些敵人打擊的落花流水,卻也是啞口無言。 而隨著秦子軒下場助攻,這朝會上的爭議無疑是更大了,自古以來,稅務(wù)制度的改革都會觸及到無數(shù)人的利益,只要一提出自然會有無數(shù)的反對者。 尤其是此事還是由一個皇子主導(dǎo),那意味著什么,意味著那些想要表面上同意,背地里使絆子的官員,也不敢輕易的那么做了,都是拼了命的不想讓這方案實行。 也不怪他們會這樣,皇子入朝所做的第一件事,尤其還是備受皇帝寵愛的皇子,有望大位的皇子,這也是有著潛規(guī)則的,絕對不能夠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