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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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深他沒什么接觸。只知道那人能讓祝家在他手里更上一層樓,那自然不是一般人。 “也不知道昨晚上的一番話能不能騙過他?!鄙蚺顺榱顺樽旖牵X得昨晚上他還表現(xiàn)得更好色貪財點兒的。 “能不能騙過不好說。不過縱是他懷疑。范大哥那兒不也還有后招?只要咱們安心在這兒當(dāng)個山賊。不由得他不信?!泵鳝偨又?,說到范大哥的時候卻是有些怪異,垂了眸子,起身下床。 他們來前自然是做了準(zhǔn)備的。特意出了寧國一山的山賊被人端了的假象。如今沈潘就是那個狼狽逃竄來這兒安身的山賊頭子。 祝深派的人想要查清楚,那還真是不容易。 “祝深走了。那咱們就過幾天世味門長掩的日子?!鄙蚺藰泛呛堑???粗鳝偁N若明霞的臉就忍不住地開心。 鳳連想下一盤大棋。他便努力為他設(shè)局?如今東風(fēng)來。他們只需要請君入甕了。 文清三十年。斷雁叫西風(fēng)。拉長的落日殘陽將寒水湖面映得通紅。 京城祝家一大家子隨著那寒水漂流而下。換了馬車沿著官道,直奔望州。 起因還是祝家家主祝深月余前悲愴淚下時給尚在病中的皇上呈的折子。 言祝家實是望州城祝家的嫡支。因老祖宗賭氣離家,竟百年不歸家。 如今身為子孫后代,為免貽笑大方,特請舉家認祖歸宗。還祝家一個根。 聽說皇上感動得含淚批了個準(zhǔn)。 有沒有含淚祝深是不知道的。如今卻是春風(fēng)得意得緊。 望州是他的了。 ………… 文清三十四年。寧國大旱。多地顆粒無收。尤其是邊疆之地蘄州。那里雨水本就不多,如今更是雪上加霜。 二皇子上書陳情,申救濟賑災(zāi)銀。寧國遂遣使赴往烈國。催交貢品,將其盡可能地換成錢糧。 當(dāng)年烈國戰(zhàn)敗,城下之盟,如今只能且戰(zhàn)且退了。 鳳皇遂撥了大批糧草,運往梧州。既至望州,突現(xiàn)一伙山賊。截了貢品,逃之夭夭。 氣得梧州知府連夜派兵剿匪。卻只看到原來的匪窩人去樓空。連個聲響都沒。 當(dāng)是時,寧國催逼,語氣咄咄。直言蘄州城的軍隊不出一個時辰便能直襲梧州。鳳皇無奈。只能籌集糧食。千里迢迢送至梧州。 不料,到了望州。那伙山賊從天而降。搶了糧食逃之夭夭。 第73章 自私 “怎么又是山賊!”又是亮閃閃的袍子。祝深紫棠色的衣服在陽光下晃得耀眼。 “還不是望州的那伙山賊?早讓你解決,你放到現(xiàn)在。如今他們膽子倒是越來越大了?!眮淼氖莻€穿著灰布長衫的老者。背著手,冷冷瞥了祝深一眼。 “這時候哪里有時間去管他們?”祝深臉上一僵,殷勤笑笑,打了個圓場。 那山賊不能動。 那山賊知道另一條去往京城的路。 祝深這幾年在望州表面上混得風(fēng)生水起,賺得盆滿缽滿。可這夜里能不能睡得著覺就只有自己知道了。 他總覺得這幾年自己太順?biāo)炝恕m標(biāo)斓锰^詭異。 “那伙山賊扣著東西該如何是好?”祝深皺著眉頭,這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沒了貢品,朝廷自然會再派。只要他們拖下去,不怕解決不了。 “敢在太歲頭上動土,這樣的東西留著干什么?”灰袍老者淺淺呷了口茶。瞥了眼毛躁的祝深,悠然道。 “滅了他?”祝深笑了?!笆逋钡纳筋^延綿千里,那幫子亡命之徒,往深山里一躲,怕是沒個半年等著他們自己出來,咱們還能找得到不成!” “祝賢侄。那兩批貢品不少。若想藏得住。也要有本事?!崩罹用鲗⒈油郎弦环拧I钗跉獾?。 “哦?說得那么簡單,你怎么不找?”祝深臉上白了青。連笑都端不住了。 “我找?那行啊。你把望州城門打開。讓我的人進去。我給你找出來?!崩罹用鲄s是被氣笑了。狠狠拍了下桌子。眼里是掩都掩不住的怒氣。 祝家這個上位的小子不簡單。他自然知道。讓他生氣的是這小子太不要臉了。 當(dāng)年就是信不過他們。才想方設(shè)法將祝家騙來。打著讓祝家掩護他們進了梧州。替他們談好了生意就解決掉的主意。 誰知這小子有能耐,還是個逮著縫就盯的蒼蠅。沒殺了他不說。沒幾個月就聞聲來了望州。 非要跟他搶這口rou吃。 搶就搶吧。他也不愿意跟這個小子一般見識。望州是要道。沒了望州的梧州獨木難支。 李居明本想待到自己穩(wěn)握住梧州后。對著襄州和望州慢慢滲透的。過個十幾年,這邊關(guān)三個州連成一片,他們李家才真正有了造反的底氣。 祝家來了,他的算盤也不算落空。兩家變成了一條繩上的螞蚱,關(guān)系倒是比以前好多了。 祝家既然趟了渾水。作為李家和京城之間的屏障,也算給他們李家的回報了。 李居明這幾年和祝深虛與委蛇慣了。竟是忘記了。這祝家到底不姓李,李家到底不姓祝。 果然啊。靠天不如靠己。如今貢品出了事,還指不定扯到誰身上。讓誰遭了殃。 “我把望州城打開?”祝深呼哧哧搖著手里的扇子。眉頭挑得老高。反唇相譏道?!澳阍趺床话盐椅嘀莩谴蜷_。讓我進去?!?/br> “胡扯。”李居明氣得胡子顫著。沒了方才施施然的安逸。勃然大怒道?!柏暺肪褪窃谕輥G的。不去望州找。去梧州找?你這是無理取鬧?!?/br> “我已經(jīng)與你說了。望州往北一片的山,山賊藏里邊咱們沒個個把年怎么找到?你這是強詞奪理?!弊I畈桓适救?,瞪著眼睛和他吵。 “如果不找該如何?”李居明覺得跟個后生吵架實在是有點掉份。深吸口氣,攥了拳頭準(zhǔn)備先忍忍。 “能如何?又不是咱們弄丟的?!弊I畈灰詾橐?。嘆了口氣?!斑@其中跟咱們沒半文錢的關(guān)系?!?/br> “目光短淺”李居明鄙視地看了眼他?!俺情T失火殃及池魚,這批貢品若是運不到,那寧國只能和咱們刀劍相向。首當(dāng)其中遭殃的是誰?” “那自然是你了?”祝深哼笑一聲。施施然地扇了扇扇子。 “唇亡齒寒。沒了梧州。你望州就是隔壁那位二皇子嘴里的一口rou。”李居明森然道。 他不怕祝深不幫他。祝深和他一樣。棄了京城來這邊關(guān)下了血本。若不想血本無歸,他們必須安撫住想要進犯的寧國。 “那咱們?!弊I钅蒙茸拥种掳汀T囂秸f道?!俺詡€虧?” “也不用吃多大的虧?!崩罹用鲄s是淡然道?!皩巼衲昙Z食不夠,這才將貢品折算成糧食送過去。這最缺糧的就是蘄州?!?/br> “是也。便是將貢品給了寧國。他們也是會先派給蘄州?!弊I钚σ宦?。抬起頭來,眼睛晶亮亮的比他那紫棠色的袍子還亮。 “今年秋末的一批貨。還沒和那個二皇子交易吧。”李居明垂頭問他。 “沒呢。他現(xiàn)在怕是不在蘄州?!弊I钌⒙匮銎痤^來。聊聊道。 歷來都是祝家從梧州運貨給蘄州。對于關(guān)門打鐵的李家來說,這方面,祝家確實知道的比李居明多。 “他在哪兒?”李居明卻是皺了皺眉。 蘄州有災(zāi),那是他的封地?,F(xiàn)在正是安撫民心的好時候。他怎么會不在蘄州。 “聽說。寧皇時日無多了吧。那家伙聞風(fēng)而動。怕是早就跑回去了?!弊I钹托σ宦暋χ鳙i的舉動頗為的嘲笑。 回去又如何?一個被放逐的皇子罷了。便是老頭子真死了,那位置也輪不到他。還不如抓緊自己能抓住的。在這蘄州慢慢做大。 “他不在蘄州?!崩罹用鞒烈饕宦?。“那事情更好辦了。你和那邊做個假戲。搪塞下就得了。他不在蘄州。咱們還怕他打來不成?” “當(dāng)真?”祝深幽幽看了眼李居明。這分明是敷衍的態(tài)度。李居明這老狐貍當(dāng)真是一點虧都想吃。 “那怎么了?他還能跑回來?咱們這么些年,也幫他了不少?!崩罹用饔挠牡?。 鬢上星星白發(fā)有些顯得穩(wěn)重。 行。你老聽你的。 祝深扇子一合。拍了板。 望州深山里。沒人知道那蜿蜒曲折在山中的小路什么時候就柳暗花明,豁然開朗。 只有沈潘知道。鳳連在這兒讓自己替他養(yǎng)了兵。這支軍隊,隱沒在深山里。足夠出手時,讓人措手不及。 “咱們連搶了兩波糧食。他們真的不會動咱們?”山澗清溪里,明瓊坐在旁邊被水洗得干凈的青石上,啃著沈潘方才洗凈的山果。 “不會的?!鄙蚺诵πΑ_@么多年的鄰居了,祝深怕麻煩事,最怕吃虧的麻煩事?!八F(xiàn)在定然在想辦法把事情搪塞過去?!?/br> 連祝深自己都不放心這稍不注意就掉頭的營生。 他能容忍沈潘在望州三年,就是因為沈潘知道另一條通往京城的路。 如今事情越是復(fù)雜,他越是不能動他。 “哦?!泵鳝偣郧牲c點頭。赤著腳,白嫩的小腳踏在被淺水沖得干凈的鵝卵石上。水拍著他的腳背,冰冰的,有些涼。 明瓊走到沈潘面前,喂給了他顆山果。白皙細嫩的手指像小蔥似的,又光潔又好看。 沈潘微微低著頭,扶著他的腰身。連著那遞來的手含在嘴里。哼哧一笑。 這幾年,他們雖然守在這鄉(xiāng)野之地。明瓊卻被他養(yǎng)的極好。個子抽條了不說。連著模樣都脫了青澀,一雙瀲滟清潤的大眼睛,望在哪兒,都讓沈潘有一種將他藏起來的沖動。 “這么多糧食該怎么辦?”明瓊軟著聲兒,沈潘一摟著他的腰就從善如流地歪在沈潘身上,抱著他的脖子親昵道。 “先放著吧。范送說有大用。只要藏好,不讓祝深找到就行?!鄙蚺肆?xí)慣了他的撒嬌,看他軟了骨頭似的,索性打橫抱起來,坐到方才明瓊坐的青石上去。 陽光透過頭上的密林,投下斑駁的光影。照在漸漸流動的溪水里波光粼粼。灑在明瓊的臉上,照得他的皮膚更加的白皙。 少年伏在他胸口,面色如玉,杏眼緊閉,卷翹顫抖著的長睫毛像是被雨打濕了翅膀的黑蝴蝶。展展翅膀,裊娜又柔媚。 沈潘看得癡了,低下頭吻了吻那低垂的睫毛。惹得懷里的人咯咯一笑,胡亂搖著頭,想要躲過去,眼皮倒是閉得更緊。 如墨的青絲被簡單地用木簪挽著。隨著主人的擺動像是在風(fēng)里輕輕飄揚的上好綢緞。 沈潘還記得日日給他梳頭挽發(fā)時,那墨發(fā)的輕柔順滑。 這一身的柔情艷骨,是他養(yǎng)出來的。 好像也沒有特意養(yǎng)著。只是,他的明瓊被他放在心尖上,是用真心護著的。 不知不覺,他們在這兒,守了三年。不能再呆了。 “明瓊。”沈潘輕喊一聲,伴著極致溫柔的呢喃。“我把你送到靖國公府吧。” 懷中人身子一僵,一雙明眸猛地睜開,帶著驚懼,點點泛起淚來?!拔乙阒恪!?/br> “你不能呆在這兒。”沈潘將他抱緊,一手抱著他,一手輕輕畫著懷里他的精致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