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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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公公從我鎮(zhèn)刑司把犯人帶走,總得有個理由吧?!?/br> 付敏之來得正是時候,往牢門口一站,高大的身形極聚壓迫力。 顧錦芙聞言抬頭,付敏之就看到她淺淺勾著唇,眉目清俊,與這臟舊的大牢格格不入。 ——這個魏錦果然生著一副好皮相! 付敏之瞇了瞇眼,她淡淡笑著說:“理由?一個正使私自用刑夠不夠?” “公公可能搞錯了,本使從未讓人用刑?!?/br> 論睜眼說瞎話的本事,顧錦芙就只佩服眼前這個付敏之。她輕笑一聲,挑著杏眼,沒有再說話而是自己先邁開步子,直接逼門口的付敏之讓路。 付敏之就站在那里。 人被帶走,那么他們屈打成招的事肯定得被捅出來。雖然能讓人抵罪,他頂多被天子斥罵幾句,但他就不想讓把人帶走。 就應該直接審了后殺了的,任誰也沒想到穆王居然這樣朝天子示弱! 人一離開鎮(zhèn)刑司,參太后的案子就會繼續(xù)。 所以他不能讓。 顧錦芙知道這是塊難啃的硬骨頭,許志輝想上前,卻被她用眼神阻止了,下刻就見她手里突然多了把匕首直接就揮向付敏之。 匕首帶著寒意的風勁刮過他脖子,付敏之反應極快速往后退一步,就這一步,對顧錦芙來說就足夠了。 “帶李大人進宮見圣,誰再敢擋,以抗旨論罪。” 她把著手里的匕首,倨傲地抬著下巴,是威逼,是挑釁。 付敏之被她氣得一手緊緊握住刀柄,欲再上前,背后一只手卻在這時拉住他。他回頭,看到鄭元青在朝自己搖頭。 “正使,回見。”她說著,把手中的匕首直接拋向他。 付敏之一手就握住了刀柄,盯著刀刃片刻臉色越發(fā)難看,是被人戲耍的憤怒。 這匕首連刃都沒有開! “——好個魏錦!”他把匕首直接就摔地上。 居然戲耍他! “此事得給娘娘那頭回稟,陛下要人,我們如何能攔住。即便今兒讓李信文走不出鎮(zhèn)刑司,只要有人捏著這事不放,明兒就還會有一個或者更多個李信文?!?/br> 鄭元青在他身側冷靜的開口,付敏之凌厲地看過去,最終一拂袖子離開。 等人都走了,鄭元青才慢慢彎下腰把丟度在地的匕首拾起來。 他拿手摸摸刀刃,隨后將它收進袖子里,也離開大牢。 顧錦芙虛晃一招逼退付敏之,連許志輝也沒有想到的,在她上轎前好奇地問:“你怎么事先就帶把沒開刃的匕首,料定會有人堵門口?” 朝廷命官自然不能說傷就傷,所以這一招既無賴又漂亮,即便人沒退,也不會有什么后續(xù)的麻煩。 她笑笑,頗神秘地說:“許副使不知我向來能掐會算?”其實那匕首不是為付敏之準備的,結果他先撞上來,她以為攔她的會是鄭元青。 最后的時候,他似乎還拉了一下付敏之。 轎簾被放下,她眼前的光線變得昏暗,直至轎子走出鎮(zhèn)刑司所在的胡同,她才慢慢攤開一直握著的左手。 手心里靜靜趟著一方字條,是在進到大牢里,鄭元青趁人不注意塞給她的。 他又想做什么。 顧錦芙冷著臉拆開,上面寫著秀琴還活著。 她呼吸微滯,定晴來來回回看了一遍,上面就是這么寫著。 他什么意思?! 秀琴活著,然后呢?! 有那么一瞬,她都想讓人折回,深呼吸后就又冷靜下來。 她管誰活了死了的。 *** 顧錦芙把李信文帶回宮,帶到內衙門的暗房叫人看守,又讓人去請個醫(yī)使來,自己則回到乾清宮匯報。 首輔次輔此時都在,是在商議流民和即將開的恩科一事。 她緩步入內,趙祁慎看著是在聽兩位閣老的匯報,眼神卻是一直黏在她身上,見她朝自己微微一笑才將注意力再放回朝政。 “流民的事朕先前就已經批過意見,以工代糧,首輔也不必說戶部發(fā)不出銀子聘請的事,戶部發(fā)不出銀子,你們內閣首先就得謝罪。這么些年的賦稅收不起,到現(xiàn)在也還沒有個章程,那朕就招賢納士,從這里頭找能拿出解決方法的人來?!?/br> 這是在罵首輔無能,還是直接罵臉上。 首輔臉上陣青陣白,他其實就是在和天子做抗爭。誰會想到穆王不按套路出牌,居然會送世子進京保一時太平,那個莽夫壞了他們一盤棋,他只能再從別處掰回一點優(yōu)勢。 顯然天子是要繼續(xù)壓著他們,用朝廷即將有新進官員壓他們! 首輔最終是氣得手發(fā)顫離開的,一眾人都退下,顧錦芙笑吟吟捧了茶給他:“那老狐貍會不會就這么氣過去?!?/br> “那倒省事了?!壁w祁慎接過,吹了吹,卻是往她嘴邊送。 她不客氣抿一口,他再喝她剩下的,顧錦芙看得眼眸彎彎。 趙祁慎喝過茶,嘆氣道:“朕這皇帝當?shù)茫s衣減食,喝個茶都得喝人剩的。” 說著一直拿那雙帶鉤子一樣的鳳眸瞥他。 顧錦芙就低頭在他額間親一口,笑著讓他坐好:“一會要有大臣來了見著不好?!闭f著神色沉了沉,把字條拿出來放他眼前,“這個,鄭元青暗中給的。” 他接過,細細地看,突然將她拽進懷里,手指抬起她下巴:“一眼不見,就跟舊情人私相授受?” 她呸他:“你見過私相授受還拿出來顯擺的?!” 他冷笑:“怎么,還準備藏著?” “這東西明顯不是給我的,我管秀琴怎么著,秀琴于我來說沒有用處。倒是對陛下您極有用!” “他這拿著來給我添堵!” 趙祁慎低頭,在她唇上咬了一口,疼得她抽氣,不服氣也啃了回去。 兩人一時間也不知道是在親吻還是在打架,嘴對嘴的再親密不過,卻又都疼得哼哼出聲。 直到嘴里嘗到鐵銹味,趙祁慎終于松開,語氣不明:“他鄭家既然想找個退路,那我高抬貴手也不是不行?!?/br> 話是這么說著,顧錦芙卻覺得這里頭怎么是想弄死人家的意思,瞧他那咬牙切齒的樣。 不過她不會去說破,而是去圈住他脖子說:“人弄回來了,且看朝會上李信文夠不夠膽子?!?/br> “怕死的就不是言官了?!壁w祁慎又去抬起她下巴,掰著左看右看,沒看到她唇上有傷,想來是自己的被她咬破了。 這人真狠。 然而他知道自己嘴破皮還就那么頂著大搖大擺去見母親,老王妃端詳半天,嘴里咝了聲說:“你這是對人霸王硬上弓了?”還是沒成功那種。 趙祁慎險些被憋出內傷,灰溜溜地又走了。 下午小歇起來的時候,他對著水銀鏡子照照,發(fā)現(xiàn)已經結一塊小痂,不細看不明顯。轉頭想把顧錦芙喊過來報個私仇的,結果想起來她回內衙門忙政事,只好百無聊賴地去看折子。 不過一會,外頭就來稟說戎衣衛(wèi)正副使都前來求見。 他頭也沒抬說了個宣字,聽到腳步聲的時候突然抬手,把嘴角剛結的痂一把揭掉,在聽到底下的人見禮時假意去摸嘴角。 “——去喊太醫(yī)來,朕這嘴角破了。” 底下的鄭元青一愣,極快抬頭看天子,見到他唇上艷紅的一滴血跡,無比刺眼。 顧錦芙正巧從內衙門回來,身邊的歡喜抱著一摞折子。她看到小太監(jiān)慌慌張張往外跑,喊停問道:“怎么回事?” “陛下的嘴角不知怎么破了,淌血呢,奴婢去請?zhí)t(yī)?!?/br> 破了?她先前咬的?都多大會過去了。 她抬步子快步進殿,結果就見到鄭元青就站在大殿里。她眼珠子一轉,已經明白他嘴上怎么又破了,心里罵上一句幼稚,他是要醋淹乾清宮嗎。 第35章 太醫(yī)聽到天子受傷,拎著藥箱就一路小跑來到乾清宮。 微微西斜的日光照進門檻,戎衣衛(wèi)兩位指揮使半個身子在光影中,站得筆直看太醫(yī)給天子治傷。 前來的是陳院判,告罪直視天子面容后心里忐忑不定。 主要是這傷一看就是被人咬的,天子身邊又沒有女人,能做這種親密事情的怕只有......陳院判偷偷覷了眼天子身后的宦官,緋袍的人面容俊美如玉,艷紅的顏色將她襯得肌膚瑩白。 陳院判掃一眼就把頭低下,心嘆后宮那些娘娘比起這魏公公都要遜色,不怪少年天子喜愛, 在拿過清酒沾了沾天子的唇后,陳院判說:“陛下這傷無礙,只要等它結痂,用食的時候避著些就好?!币宦穪砼艿没鸺被鹆?,結果就是跟玩鬧似的,他彎著腰退后幾步,擦了擦汗告退。 顧錦芙當然注意到陳院判瞄自己的那眼,覺得她這臉算是被趙祁慎丟光了。 趙禮慎此時心里也有些后悔的,剛才是腦門一熱,大題小做后又覺得丟面子。吃味得太明顯,她不得在心里樂得喜滋滋,以后在他跟前更要囂張得竄天。 太醫(yī)走后,他斂斂神,抵拳清咳一聲問腿都快站麻的兩人:“有什么事叫你們一塊兒來了?!?/br> 付敏之這才撩了袍擺跪地道:“陛下,臣前來請罪。李大人的事是臣心急,事關江山,謀逆此事已有前車之鑒,臣不得不小心?!?/br> 隨著他跪下,鄭元青亦一同跪倒。 兩人結伴而來恐怕還打著法不責眾的主意。付敏之是來告罪不假,卻把自己違令私審的事推脫得一干二凈。 自古忠臣清君側,誰敢說他做得不對,若是說了,別人就該對趙祁慎這天子寒心了。 “李大人一雙手被夾棍夾得指骨森森外露,以后恐怕連筆都握不住?!鳖欏\芙就盯著跪地的兩人微微一笑,“兩位指揮使雖說是一片忠心,可是人人都以忠心為由不顧皇令,那這朝中不得亂套了?” 要耍嘴皮子,顧錦芙自認不輸人,三兩句話就幫著給堵了回去。 付敏之半垂的眼眸里閃過戾色,嘴里說著不敢。 趙祁慎聽著兩人的針對,手指輕輕敲擊桌案,淡淡地說:“李大人一事是正使失妥,朕念在你初犯不追究,但若再有下回,朕就不再講什么情面。此事也叫穆皇叔心寒,連世子都送進京,后續(xù)的事情戎衣衛(wèi)就不用插手了?!?/br> “陛下!”付敏之驚聲,“穆王殿下的事情是臣這里查到的,定然是要有始有終?!?/br> “你閉嘴,朕可不想再看到下一個所謂指證穆皇叔的人再廢了手或是腳,到時天下人都得說是朕讓屈打成招!” 天子不容他反駁,付敏之一張臉憋得鐵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