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金丹老祖在現(xiàn)代、非正式戀愛、他與愛同罪、班主任系統(tǒng)、她包治百病、種田空間:娶個農(nóng)女來生娃、見過四季,見過你、生存進(jìn)度條[穿書]、黃大仙兒、回到民國當(dāng)名媛
穆言看著白璃那賊溜溜的樣子,不由勾起一個無奈的笑:“若是被我那老爹知道我竟然帶著你這個小淘氣偷酒喝,一定又把我罵得個狗血淋頭……” “噗……”白璃亦笑,“那你別告訴師傅不就得了?他老人家難道有千里眼順風(fēng)耳不成?而且,咱們在藥王谷,這種事情還干得少么?” “是不少……”穆言算算崗哨該過來了,遂亦不多說,揮掌cao起一些內(nèi)力,將大門無聲地推開一條小縫,而后伸手將白璃細(xì)腰一勾,兩個旋身便帶著白璃進(jìn)了滄海樓中。 進(jìn)樓關(guān)門,崗哨剛剛好到達(dá),躲在暗處的拈翠和錦瑟這才松了一口氣。 而昏暗的滄海樓里,穆言還保持著抱住白璃的姿勢,就像往常在藥王谷的時候一樣。 白璃也像過去不知道多少次一樣,順勢窩在穆言溫暖的懷抱中。 若是往日,白璃一定會舍不得離開穆言溫暖的懷抱,然后就勢往穆言的懷里再鉆一鉆。那時候嗅著穆言身上清朗的專屬氣息,她都要偷笑好久。 可是今日,同樣溫暖的懷抱,同樣熟悉的清朗氣息,白璃卻不自覺地想起了另一個懷抱。 那人的懷抱沒有穆師兄的懷抱來得溫暖,反而從他的身上,傳來的是一股異于常人的涼意。然而那個胸膛一樣厚實,穿著一樣薄薄的衣物,透著的全是力量。 而那人身上的芬芳,帶著一股子奇異的冷香,一種淡到幾乎聞不出來的花香,也是藥香。 白璃一愣,下意識想要掙開穆言的懷抱,但穆言卻也有些反常。 他抱著她,力道似乎比往常要緊一些。黑暗中靜靜地不說話,就這么抱著她。 七年前相遇的小女孩兒,如今抱在懷里愈發(fā)溫?zé)嵩桨l(fā)有少女的味道。黑暗中看不見,但他的感官卻越發(fā)靈敏。擁抱著,就仿佛能勾勒她已經(jīng)漸漸長成的身形。 而這個曾經(jīng)的小女孩兒,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地,漸漸也不太需要他的懷抱了。從前以為一定屬于他的,難道真的要漸漸開始溜走嗎? “穆師兄?” 白璃壓低了的聲音,在滄海樓中依然清晰可聞。 那種在胸口輕輕的震動,就是這個小人兒發(fā)聲的來處。 無聲地嘆息了一下,穆言若無其事地放開白璃,從兜里掏出火折子點上。那一星子火光,將兩人之間那心照不宣而不肯言說的尷尬驅(qū)散。 “還記得在哪兒么?”穆言將火折子照了照整間屋子。屋子里滿滿的都是書架。這里每天都有小魚打掃,看起來整潔而干凈。 空氣里充斥著的,是油墨的香味兒。 此處地勢較高,通風(fēng)也不錯,每一本書籍看上去都很干燥——這也是君晏將酒窖設(shè)在這里的原因。同時,也將這滄海藏書閣作為掩護(hù)。 藏得夠深。 “那是當(dāng)然了,你師妹我是誰?。俊卑琢У靡獾毓戳斯葱”亲?,朝著當(dāng)日君晏帶他們走的路走去。 轉(zhuǎn)過幾個書架,找到其中一個書架上的其中一摞書,白璃將書取出,果然看見書后面露出一個開關(guān)。 白璃自信一笑,搗鼓了兩下,便聽“咔擦”“咔擦”幾聲,面前的書架便緩緩移開,露出一個小小的入口。 白璃帶著穆言下了酒窖,隨著樓梯漸漸往下,果然聞到一陣陣清新而熟悉的桃花香氣。而后,便看見一排排排列整齊的酒壇子,列兵一樣歡迎他們。 穆言環(huán)視了四周,這的確是當(dāng)日君晏帶他們來的酒窖不錯。 “竟然真讓你找到了……”穆言看了看哪些酒壇子,忽然笑道,“璃兒就不怕君晏知道了怪罪你么?” “怪罪?”然白璃對這里的酒壇子似乎并不感興趣,來到當(dāng)日出現(xiàn)另一個小房間的位置,一雙眼睛在四處晃動搜羅著,尋找著開啟下一道小門的機(jī)關(guān),一邊不忘回答穆言的話,“他都和我簽了契約了,他敢怎么樣?” “契約?”穆言手上抓了一壇子酒,聽到這話頓了一頓,“你同君晏簽了契約?” “對啊,師兄你是不知道君晏這家伙有多狡猾。原本上回我和他的約定就是,接見完北疆使團(tuán)就放我走的,而且還給我工錢,可是他不讓走就算了,還一次又一次扣我工錢,你說他可惡不可惡?”白璃說起這事兒,心里就恨得牙癢癢。 想當(dāng)初君晏那個囂張勁兒,左一個扣工資兩成,右一個工資減三成,可把她小心肝兒都快給減沒了。 誰料見完使臣還不讓走,又給拉到攝政王府去了一趟,險些害得她就把小命給搭了進(jìn)去! “可惡……的確可惡……”穆言看著白璃,嘴角上掛著些幸災(zāi)樂禍的笑。君晏要是知道白璃心里是這么看他的,不知道現(xiàn)在心情會是如何呢? 然白璃的話果然還沒有完,只聽她接著道:“所以你也看到了,我就給他寫了個契約,讓他給摁了手印。那上頭可明明白白的,我們倆是契約關(guān)系,我辦事,他給錢。要是這么算下來,我的錢,還不至于這點酒都買不起吧?當(dāng)然了,如果他大方得把這些酒送給我,我倒是不介意收下的……” 白璃說話間便摸索到了當(dāng)日君晏開啟小門的機(jī)關(guān),三兩下便將那原本她要喝君晏沒給的那瓶最好的陳釀?chuàng)圃趹牙?,轉(zhuǎn)身看向穆言:“你看,如果他大方的話,這壇子酒早就到我手里了,還需要我親自動手么?” “這么說,你倒是來拿回你自己的酒了?”穆言看著白璃那小人得志的模樣,心里只想笑。什么胡話,到了白璃嘴里,好像都能成立似的。明明三更半夜闖進(jìn)人家酒窖,未經(jīng)人家允許私自取酒,說不好聽這就叫“偷”。 然白璃臉不紅心不跳,十分無辜地點了點頭:“嗯!”那雙清澈的眸子,閃過調(diào)皮,閃過狡黠,和師兄說話就是輕松。 “師兄,咱們來都來了,你不帶一壇子么?你可別忘了小氣的君晏是拿什么酒款待你的……”白璃朝穆言眨眨眼,轉(zhuǎn)手便又撈了一壇,扔給了穆言,“馬上就要過年了,總得帶個好酒回去給師傅吧?!?/br> 穆言順手一接:“馬上過年了,也得帶個好媳婦兒回家給爹啊……” “什么?”白璃心頭一跳,仿佛以為自己聽錯了,“師兄你有心上人了?”她的師兄啊,就這樣要轉(zhuǎn)手給別的女人了?還真是舍不得呢……也不知道這個女人美不美,賢惠不賢惠…… “嗯哼……”穆言看著白璃那驚訝的樣子,笑容清朗,這個心上人,可不遠(yuǎn)在天邊近在眼前么?只是她沒有發(fā)現(xiàn)罷了。 ——其實他早先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他只知道在藥王谷的時候,白璃在他身邊形影不離,他便高興。就算白璃出了藥王谷,他的心里好像也永遠(yuǎn)都住著這么一個可愛的小師妹。 白璃不在的時候,他去過藥王谷里每一個他們曾經(jīng)探尋曾經(jīng)一起采藥的地方,耳邊仿佛都能聽到白璃那靈動的聲音,仿佛能看見她靈動而活潑的身影。 他每半年都會從藥王谷最大的那棵銀杏樹給他的璃兒寫信,每一片銀杏葉他都要精心挑選很久,用剪子精心地修剪成對稱,想個好幾天他要說什么,這才在葉子上寄出。 畢竟,一小片葉子上能寫的字,太少了。 身邊沒有別的女人,他甚至一廂情愿地想,璃兒身邊也不會有別的男人。因為每次他出現(xiàn)她的身邊,她總是“師兄師兄”地叫個不停,還有意無意喜歡在他身上揩個油。 他便想當(dāng)然地以為,璃兒將一輩子都是他的小師妹了。 然后君晏出現(xiàn)了。 君晏那一番宣誓主權(quán)的話,他一開始并沒有放在心上——以璃兒的性子,就算人家再喜歡她,她不喜歡就是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