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jié)
倪萊:“去黃大爺醫(yī)館?” 季隨一下笑了:“你上回買的感冒藥吃完了沒?我吃兩片藥就成?!?/br> 倪萊愣了下,像是在思考:“哪回?” 季隨嘖了聲:“就黃大爺醫(yī)館那回?!?/br> “哦,那個啊,還有,我去給你找找。”倪萊蹦跶著上樓,不一會兒又蹦跶下來,手里拿著藥盒,“夠吃兩天?!?/br> 季隨嗯了聲。 “飯后吃?!蹦呷R把藥盒放下,又蹦跶著去廚房,“我再拍個小黃瓜吧,清淡。” 季隨沒吭,靠在沙發(fā)上,瞇瞪著眼瞧著在流理臺前忙活的倪萊,走路靠蹦跶,屬兔的嗎? 在他眼前蹦跶來蹦跶去,合著我生個病你就這么高興?我還沒死呢,不知道掩飾下情緒?哦,面部情緒管理的是挺好,也就只剩下肢體語言了。 cao,成心的吧。 季隨擰眉,等等,她好像不止今天蹦跶著走,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貌似好像是……認出他是禾子,在基地大院門口等他時開始蹦跶的吧? 這就有了那么點意思。 順著這個思路往深里想,越想越有意思。 比如,倪萊剛登島時整個人像根木樁,直愣愣的,現(xiàn)在,至少在他跟前,她身條就格外柔順,柔的像塊橡皮泥,可以任他揉搓……說的好像揉搓過她似的,嘿,還真揉過,就在昨天,是挺……軟。 倪萊切好黃瓜條,抬頭看過來:“你還想吃什么菜?” 季隨連忙把視線挪到她刀下的案板上:“不挑食,有什么吃什么?!?/br> 倪萊應(yīng)了聲,去冰箱里找菜去了。 禮尚往來,季隨也隨口問她:“在島上這些天,你吃過海鮮嗎?” 倪萊翻著冰箱沒有回頭:“還沒,不太能分辨得出來海鮮的好壞。” “行吧?!奔倦S摸出來手機,“我讓夏毅凡送過來一些。” 他給夏毅凡發(fā)了條微信,猶豫了下,手指點進傻驢的聊天窗口。 昨晚他邀請她視頻聊天,4分19秒都聊了些啥?她怎么就跟沒事人一樣,問都不問的! 季隨煩躁地劃拉著屏幕,兩人的聊天記錄不多,沒多長,一拉就能拉到底,中間夾雜著一張圖片。點開。 暴風雨剛停的那天,倪萊光腿穿著他那件寬大的防護服。 對喔,她還沒把衣服還回來。 他那天沒仔細看這張照片,現(xiàn)在拉大了仔細看,就有些血氣上涌,感覺身體溫度往上躥高了至少兩度。 里面穿什么了?泳衣吧,什么款式的泳衣?連身的還是分開的?什么顏色? 又不是沒見過穿泳衣的女人。 真是……媽的。 季隨把手機反扣在沙發(fā)上,腦袋里的那些個東西反扣不出來,亂七八糟一股腦往上涌。 他就覺得吧,他今天的病是被昨夜那一炮打出來的。為什么有那一炮,還不是因為昨天手賤摸了她的不可描述,結(jié)果在夢里重現(xiàn)又摸了一遍。 cao。不對啊,摸的人都這么大反應(yīng),被摸的人會什么事都沒有? 他抬眼去看倪萊。 倪萊恰好洗了一碗圣女果,給他端了過來:“粥還燙著,你無聊先吃口這個,補充一下維生素?!?/br> 倪萊走到他跟前,伸手往前遞著玻璃碗。 季隨望著鼻子前的這碗圣女果,腦袋昏沉,腦子就遲鈍著,還停留在她一步一挪走過來的畫面中。 她的身段可真是……柔。 真的就跟啥?那啥橡皮泥似的。 季隨喉結(jié)緩緩滾動著,伸手去接玻璃碗。 不知是眼睛出了毛病還是胳膊跟自己作對,再或者是腦袋昏沉肢體不太跟得上,總而言之言而總之,他的手錯過玻璃碗,握住了她的大腿。 那一刻,兩人都是一僵,誰都沒有動。 季隨沒有說話,說什么,說我看劈叉了?接禿嚕了? 那這個叉劈得還挺大,這個嚕禿得還挺光。 “各位老鐵小仙女,你二大爺今天來個現(xiàn)場直播煮螃蟹?!倍鬆斠皇峙e著手機桿,一手拎著螃蟹筐跨進來,“來來來,你們刷飛機刷火箭要看的史上最帥救援大帥比……嗶嗶嗶——” 二大爺看著沙發(fā)那邊的兩個人,嘴里嗶個不停。 第30章 回旋鏢 季隨看向門口。 二大爺舉著手機桿立馬轉(zhuǎn)了個身:“我先帶你們?nèi)タ纯创蠛0??!?/br> 他說著拎著螃蟹筐走了出去。 為什么要拎著螃蟹筐走,廢話,不拎走,待會兒還找什么借口再回來! 這么緊要關(guān)頭還能想起來這茬,你二大爺一心能好幾用,誒嘿,就是這么的優(yōu)秀。 手機滿屏的尖叫啊啊啊啊啊啊。 【我剛剛看到什么了?】 【從我的視角看過去,沙發(fā)上疊了兩個人】 【臥槽,你二大爺,我們要看現(xiàn)場直播!飛機火箭游艇魚|雷統(tǒng)統(tǒng)都給你,我的命都給你??!求你快回去!??!】 【回放截圖走起臥槽臥槽臥槽手手手】 【啊啊啊沙發(fā)上那個就是那晚的救援大帥比嗎?手下留人啊啊啊】 【那個女人是誰嚶嚶嚶】 【放開那個女人,讓我來】 二大爺裝作沒看見直播間的刷屏,清了清嗓子,大聲朗誦頁沙島歷史:“海上絲綢之路雛形……” 待二大爺詩朗誦般的粗狂嗓子飄出院門口,季隨的手還在倪萊大腿上,跟長上面一樣。 倪萊先開口:“你的手好燙?!?/br> 季隨厚著臉皮道:“嗯。發(fā)燒了?!?/br> 兩人又沒話說了。 其實今天倪萊穿著褲子,雖然面料是棉麻的,有點兒薄,但是好歹隔了一層布,和昨天的情況比差遠了。 季隨突然蹦出來一個念頭:她穿褲子是防他用的吧? 剛握上去的時候,他是想立馬撤回來的,但是覺得立馬撤回的動作像個傻逼。 這玩意兒就跟消息撤回一個意思,都挺傻逼傻驢的。 為了不顯得那么傻逼,他想緩沖一會兒再裝模作樣撤回來,但是這個時候二大爺來了! 見了外人就猛地縮回手,好像真干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似的,冤枉大發(fā)了,我他媽什么都沒干。 以上,他的手就這么賴上這條腿了。 哎cao。你就不知道撤回?高抬貴腿往后挪一步?不會?你不是挺會玩撤回消息那一套的嗎?現(xiàn)在不會了?還是說,你挺……享受? 季隨微仰著頭,就這么看著她,判斷語氣說:“你的臉紅了。” 啊啊啊啊啊倪萊內(nèi)心大暴走。 她剛被他摸上那會兒,整個人都是木的,說不出什么感覺,也好像沒有感覺,就是大腦空白像是被按了出廠設(shè)置鍵,一切瞬間歸零沒了神識。 大腦當機死機各種機。 現(xiàn)在冷不丁當面被他這么一說,她整個人都不好了,眼睛不知道該往哪瞟。 季隨又說:“我餓了。” 我餓了,你是不是可以去看看飯好了沒?我把話說這么明白,如果你再不走,我可是要想歪了。 我一旦想歪,可就什么都能做得出來。 “……”倪萊的視線亂飄了一陣,最后落在他胡子拉碴的下巴上,“張嘴?!?/br> 張嘴是個什么意思?需要伸舌頭……嗎? 季隨脖子上馱著昏沉不著南北的腦袋,動作比意識先行,看著她,張開了嘴。就在他想著要不要伸舌頭的時候,嘴巴里被強塞進去一枚圣女果。 然后,倪萊抓住那只手,把它從大腿上掰了下來,再然后,她把玻璃碗塞到那只手里,說:“自己拿著?!?/br> 嘎嘣。 季隨捧著碗,上下牙齒咬了下圣女果,汁rou瞬間爆滿口腔,像小時候吃的彩虹糖一樣,會爆炸,炸得他腦仁直跳。 我cao? 倪萊從他下巴上收回視線,轉(zhuǎn)身去廚房。 季隨視線跟著她的腿走,好像哪里不對了,哦,她不再蹦跶著走了。 愛蹦不蹦。 他跟個癡呆一樣捧著碗一顆一顆機械地吃著圣女果,等把碗吃空,倪萊已經(jīng)擺好了碗筷,連喊了他三聲,他才勉強聽到。 拿著空碗剛站起來,腦袋一栽,朝茶幾上砸去。 好在他身體反應(yīng)永遠比意識快一拍,在腦袋磕上去之前,雙手撐在了茶幾上。手里的玻璃碗磕著茶幾桌面一陣脆響。 “cao!” 季隨把碗一丟,把自己扔進身后的沙發(fā)里。 倪萊拿著筷子呆在餐桌前,壓根沒時間反應(yīng)過來他這一套動作,他就已經(jīng)做完了:“你沒事吧?” “有事。”季隨靠著沙發(fā),一副要死了的樣子,“我起不來了,麻煩你把飯碗端過來……來回盛飯?zhí)闊@樣吧,你把鍋端過來,我就著鍋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