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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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頭狂跳,我已經(jīng)差不多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我說道:“這地方很可能不是陽間……” “什么?!”他的語氣驚訝至極。 我摸到桌子邊緣,用盡全力往上一掀,八仙桌很沉,我一下沒掀動,但也把桌子歪倒了一邊,只聽茶碗杯子什么的摔在地上,破碎聲一片。 拉面館老頭怒吼:“你干嘛的,搗亂的吧?” 我抓住老周,大叫一聲:“快跑!” 慌亂中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有人拉著我的胳膊往前跑。我跟著跑出一段,忽然心里咯噔一下,帶我走的這人如果不是老周怎么辦,我急忙喊:“老周師傅……” 老周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來:“唉,是我,咱們趕緊跑吧,那老頭回廚房拿菜刀去了。小馮啊小馮,你真能給我惹亂子?!?/br> “大發(fā)呢?”我問。 老周的聲音發(fā)顫:“真是邪門了,你掀了桌子,面條撒的滿地都是,大發(fā)居然坐在地上拿手撈著吃,吃的那個香啊。我頭皮都炸了,這里面肯定有問題?!?/br> 我跟著他往前跑,憑感覺進了一扇窄門,然后是黏黏糊糊的地面,說話聲音空曠無比,我們又回到了菜市場。 老周拉著我,我們兩人磕磕絆絆往前跑,好不容易從菜市場前面的碎玻璃洞鉆出去。外面的風(fēng)小了很多,老周的聲音極為驚喜:“啊,太好了,塵沙都不見了?!?/br> 我們回到車前,老周剛打開車門,便破口大罵:“我草……” “怎么了?”我急忙問。 老周罵:“誰家出殯這么缺德,把紙錢撒的我車?yán)锒际?,座位上、駕駛臺上全他媽是紙錢,缺了八輩子損德了。” 我急忙道:“先別罵了,離開這個鬼地方。” 老周鉆到車?yán)?,能聽到他在簡單收拾,然后讓我坐好,他發(fā)動車子開了起來。 我在座位上來回摸著,果然摸到了好幾張略有些濕的紙張,表面粗糙,中間有方洞,應(yīng)該是紙錢。 “我草,”老周罵:“油要干了……哎,我草,有路,有條小路!”車子顛簸,我整個身子都飛起來,車子應(yīng)該在急速轉(zhuǎn)向。 時間不長,老周聲音都在發(fā)顫:“加油站,加油站!休息區(qū)!咱們出來了!” 車子停下來,老周讓我在車?yán)锎糁?,他去車站加油?/br> 我趕忙道:“老周師傅,你看看周邊有沒有賣柚子的,幫我弄點柚子葉泡水?!?/br> 老周下車去了,車身響動,應(yīng)該是在加油。我聽到外面老周在和誰說話,我搖下車窗,老周在問:“這是什么地方?” 那人說:“這里是休息區(qū),順著南一路過去是巴爾虎旗,東面是大青山林場,你們往哪去?” 老周急忙說:“我們就是要去巴爾虎旗,可走半道遇到修路的,拐進山區(qū),經(jīng)過一個破鎮(zhèn)子,好不容易才開出來。” “什么鎮(zhèn)子?”那人頗有興趣地問。 “不知道啊,一個人都沒有,后來我們在那里吃了一頓拉面,又遇上送殯的,唉,亂七八糟的。我也算老司機了,那個鎮(zhèn)子從來沒見過?!崩现芨袊@。 那人笑:“要是這么說,你應(yīng)該和我們老板聊聊了,他也遇到過這樣的事。你到小超市去,他在里面賣貨?!?/br> 老周沒忘了我:“你們這有賣柚子的嗎?” “超市都有,你們?nèi)グ桑囎游規(guī)湍銈兗雍糜土?。?/br> 老周把車開到一邊,扶著我進了超市。老周迫不及待和一個人攀談起來,應(yīng)該是老板了。老周簡單說了說我們的經(jīng)歷,老板驚訝:“哎呀,大兄弟,以前我二叔就遇到過這么個事。” 老板說的時候,讓店員去取來柚子葉泡水。 老板的這個二叔大概在九十年代的時候,在鄉(xiāng)鎮(zhèn)開了個買賣,從沈陽批發(fā)衣服過來賣。自己有輛車,專門跑長途拉衣服。有一次他遇到了修路的情況,也是按照指示牌拐到了空無一人的小鎮(zhèn)。不過他的經(jīng)歷沒我們那么復(fù)雜,他沒有找到什么菜市場和拉面館,也沒遇到送葬的隊伍。他只是口渴,在路邊的水龍頭喝了兩口水。 “然后呢?”老周急忙問。 老板說:“回家之后沒幾天這人就完了,犯迷糊,吃什么吐什么,前些年我去他家見過一次,還沒好,成天跟個傻子似的。聽說智商比小學(xué)生還低?!?/br> 這時店員端來了柚子葉水,我清洗了眼睛,果然恢復(fù)了視力,一切都清晰起來。 我看到這是一間加油站里的超市,好幾排貨架子,玲瑯滿目的商品,有顧客正在挑選商品。柜臺前,老周正和里面一個男人熱火朝天聊著。 那男人就是超市的小老板了,他說:“這位大哥,你在那個鎮(zhèn)子里沒吃什么東西吧?!?/br> 老周聲音很難聽:“那里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小老板說:“誰知道是什么地方,有人說是陰間,有人說是世外桃源,還有人說是失落的世界,誰知道呢。是什么不重要,關(guān)鍵是不能吃里面的東西,陰陽相隔,吃了肯定會壞事?!?/br> 他還沒說完,老周臉色巨變,捂著嘴說:“老板,你們家?guī)谀模俊?/br> 小老板指指后面,老周就跟火燒了屁股一樣,急忙跑進廁所,半天沒出來。 我洗過眼睛,順手買了塊毛巾,擦了擦臉。 小老板說:“小兄弟,你們真的遇到那地方了嗎?” 我苦笑,還沒說什么,外面有一輛警車開進加油站。兩個警察進超市買煙,小老板不再和我說話,招呼警察:“韓頭兒,過來啦?!?/br> “老規(guī)矩,兩包玉溪?!币粋€警察說著。 小老板從后面拿出兩包煙,他也是個包打聽,跟警察嘮嗑:“韓頭兒,怎么樣,有啥新聞沒有。” “也沒啥大事,就是高速邊上發(fā)生了一起車禍,車子撞樹上了,兩人當(dāng)場死亡?!本煺f。 “呦,”小老板說:“夠慘的了?!?/br> “嗯,酒駕?!本煺f:“要么說喝酒開車真是不好,害死人不償命。” 我聽得心頭狂震,脫口而出:“其中一個人是不是叫大發(fā)?” 警察正和小老板說著話,冷不防我插嘴進來,他們轉(zhuǎn)過頭看我。警察疑惑:“你認(rèn)識死者?” 我磕磕巴巴說:“可能是我朋友吧。我們打過他的電話,他一直沒接,都擔(dān)心是不是出事了。” “這就好辦了,”警察說:“你和我們走一趟吧,看看尸體,確定身份。我們正愁怎么找他們家人呢?!?/br> 我滿嘴泛苦,怎么這么倒霉,插這個嘴干什么呢,沒事找事這是。 我趕忙說,我和這個人也不熟,從來沒見過,是聽其他朋友這么說的。這警察還真有個執(zhí)拗勁,讓我找其他朋友來,誰認(rèn)識死者就找誰。 我恨不得扇自己兩個嘴巴,越描越黑。 這時,老周從廁所走出來,他臉色蠟黃,擦著嘴,看樣子是剛才吐過了。我咳嗽一聲:“老周師傅,人警察找到大發(fā)了。” 第三十六章 案件 “大發(fā)在哪呢?”老周擦著嘴問。 “你們兩個跟我們走一趟吧。”警察說。 老周愕然地看著警察,突然間意想不到的事情發(fā)生了,老周毫無征兆中摔在地上,渾身抽搐,嘴里不停泛著白泡沫,就跟金魚似的,時不時還打個挺。 在場人誰也沒料到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兩個警察和我,還有超市員工的幫忙,七手八腳把老周抬上了警車,一路拉到了最近的巴爾虎旗鎮(zhèn)中心醫(yī)院。 這通忙活,鎮(zhèn)中心醫(yī)院畢竟不是大醫(yī)院,醫(yī)療力量有限,給老周做了處理,人還是沒醒。警察也就不提帶我們驗尸的事了,他們給我留了電話,告訴我聯(lián)系上了大發(fā)的親人,盡快和他們聯(lián)系。 可算把他們對付走了,我趕緊給林場的胡頭兒打電話。胡頭兒一聽老周人事不省送進醫(yī)院,也愣了,告訴我哪也別走,守著醫(yī)院,后面的事他來處理。 等到快晚上的時候,人來了,不止胡頭兒一個,七八口子一大幫,有老周的老婆還有親戚,老周直屬林場,來的還有我們上級領(lǐng)導(dǎo)。 一大群人把我圍住問怎么回事。我在醫(yī)院已經(jīng)翻來覆去把整件事想過了,我們遇陰這個事不能往外講,一是太驚世駭俗匪夷所思,說了其他人未必信,二是問詢的人里還有林場上級領(lǐng)導(dǎo),官方肯定不承認(rèn)這些迷信的存在,說實話除了給自己找麻煩,沒別的好處。 我便跟他們說,我們來巴爾虎旗的時候,遇上修路,老周師傅開車走了小路,進到一處鎮(zhèn)子上,他在鎮(zhèn)子上吃了碗拉面,等出來就變成這樣,會不會是食物中毒? 正說著,醫(yī)院那邊的結(jié)果也出來了,檢查過老周的血液,發(fā)現(xiàn)里面確實有不明毒物,鎮(zhèn)醫(yī)院處理不了,家屬們商量轉(zhuǎn)到大醫(yī)院。我作為老周陪車的唯一見證者,得跟著一起過去,我倒想走了,可老周的家里不讓,表面客客氣氣的,就是不放我走。 他們商量轉(zhuǎn)院的事,瞅沒人注意的空當(dāng),我把胡頭兒叫到一邊,詳細(xì)說了我們在那個詭異小鎮(zhèn)上的經(jīng)歷,包括后來聽說了大發(fā)的車禍。 胡頭兒聽得目瞪口呆,饒著他見多識廣,聽來還是覺得像天方夜譚。他抽著煙,凝神想了想,告訴我,怎么處理他要考慮考慮。 晚上轉(zhuǎn)了院,到市里的大醫(yī)院住下,到底是大醫(yī)院,到后半夜的時候,老周情況終于穩(wěn)定下來。其實他在鎮(zhèn)子上沒怎么吃東西,就是喝了杯茶,結(jié)果就折騰到現(xiàn)在。 第二天早上他醒了,看看陪護的這些人,開口第一句話就是“小馮哪去了。” 我一宿沒怎么睡,讓老周他家人看得死死的,上廁所都有人跟著。此時叫我,我趕緊湊過去,老周拉著我的手,哭著說:“小馮,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啊。昨晚我做了個夢,又夢見自己回到那個拉面館,那怪老頭和大發(fā)居然都在。大發(fā)還坐在地上抓拉面吃,老頭陰森森跟我說,幸虧你沒吃那碗拉面,否則就來這里跟大發(fā)一起做伴了。我都快嚇?biāo)懒?,小馮啊,幸虧你,要不然我就回不來了,咱倆算是在鬼門關(guān)轉(zhuǎn)了一圈。” 我長舒口氣。進了那個小鎮(zhèn)從失明開始,我就覺得他媽的不對勁,果然是陰間地界。 說來我也有些慚愧,這次小鎮(zhèn)的恐怖經(jīng)歷會不會跟我磨三關(guān)有關(guān)呢?這就是第一關(guān)。如果這么來看,老周本是無辜的,是跟著我吃了掛落,是我害的他這樣。 不過這些只能窩在心里想想,真要說出來,我能讓老周家里人活扒了。 老周醒了,皆大歡喜,老周告訴他們家里人,要好好對我,是我救了他。老周家的人對我千恩萬謝,說等老周身體好了,一定要給我送上一份厚禮。 我客氣客氣,跟著胡頭兒從醫(yī)院出來,這一天的經(jīng)歷簡直恍若如夢。胡頭兒開著車,把我拉回了林場。晚上我們林場的四個人湊在一起吃飯,我把真實的經(jīng)歷詳詳細(xì)細(xì)講了一遍。 曹元和老張聽得嘖嘖稱奇。忽然曹元道:“小馮,我怎么覺得有些奇怪呢,大家想想,小馮第一次遇到了狐貍精,第二次又進到了陰間,怎么這樣的事全讓你攤上了。你們說怪不怪?” 老張摸著下巴,叼著煙說:“還真是,說不定小馮是陰性體質(zhì),對這樣的事特別敏感?!?/br> 曹元說:“我不可敢跟你巡山了,太嚇人了,說不定再碰到什么邪乎事?!?/br> 我氣得拍桌子:“看你那個倒霉樣,你以為我愛跟你一起巡山?!?/br> 曹元喝的暈暈乎乎,正在酒勁上,一聽就惱了:“你罵誰?我草你大爺?shù)?。”他一拍桌子站起來?/br> 我冷笑,我能怕他嗎。我也站起來,踩著椅子瞪他。 就在我們兩個劍拔弩張的時候,胡頭兒大吼:“行了!馬尿灌多了停尸去!我看你們兩個都是精力旺盛,明天就去巡山,就你們兩個!這是工作單位,不是你們家,想耍脾氣回家耍去?!?/br> 老張過來和稀泥,拉著我們回宿舍。我和曹元臉色鐵青,我看他不順眼,他看我也膈應(yīng)。曹元跟老張說:“張哥,這算什么事,某人自打來林場不是休病假就是在宿舍躺著,要這么個廢人有什么用,以后我也裝病得了。” 我氣得脖頸的青筋都蹦起來:“曹元,草你姥姥,你有話說明面上?!?/br> 曹元大怒:“說的就是你!都拿一樣工資,憑什么你這么瀟灑,我看就是給你慣的,臭毛??!” 我沖過去要干他,曹元也不含糊,過來抓著我的肩膀,我們眼瞅著要干起來。突然有人重重扇了我個嘴巴,曹元也挨了一大嘴巴,打我們的正是老張。 老張沉著臉:“你們兩個真出息了,我得跟頭兒說說,以后好好調(diào)理調(diào)理你們倆,就是閑的,閑出病來了,滾回去睡覺!” 曹元哼哼兩聲,他還不敢跟老員工炸刺,一甩衣服回宿舍了。老張看看我,嘆口氣沒多說什么,讓我回去休息。 我回到宿舍,曹元已經(jīng)躺下了,一只鞋子在地上,一只鞋子在我床上。我恨得牙根癢癢,又不想和他一般見識,把鞋扔到一邊,衣服都沒脫,上床就睡了。 第二天正睡著,有人“哐”一腳把門踹開,我這個煩躁,曹元真是該收拾了。我揉揉眼翻個身,誰知道踹門的不是曹元,門口響起老張的聲音:“真是懶驢懶馬屎尿多,都幾點了?!兩人還在這停尸呢,趕緊起來,出大事了!” 我伸個懶腰坐起來,看到曹元也是剛醒,他罵罵咧咧,一邊揉著眼一邊腳在地上探著找鞋。 我看向窗外,外面停著一輛警車,胡頭兒正在跟幾個警察說話。老張在旁邊聽著,不停抽著煙。 我和曹元對視一眼,都覺得有些尷尬,什么話都不說,各自穿鞋出來。 胡頭兒看我們來了,招手示意過去。他給我們介紹:“這位是派出所的劉副所長,來林場打聽點事,你們兩個也聽聽,看看能不能提供線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