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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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也就不言語了,你房主都豁的出去,俺們怕啥,給錢干活唄。 到了晚上,姜宏從飯館要了一些硬菜,大米飯管夠,又搬來一箱啤酒給這些村民解解渴。這些村民平時都是漁民,現(xiàn)在入冬了,海也出不去,個個閑的渾身長膘,他們平時就好酒,全是海量,一箱啤酒就當漱口了,誤不了事。 到了夜里十一點半,王二驢讓姜宏把昏睡的姜小偉帶下來。姜小偉直挺挺躺在沙發(fā)上,偌大的客廳沒人說話。王二驢坐在沙發(fā)上,攆著隨身的佛珠,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 姜宏湊過去:“王老弟,你不用點香請老仙兒什么的?” 王二驢笑著擺擺手:“用不著。到時候你聽我的就行了。” 快到十二點的時候,王二驢站起來,裝模作樣在客廳里走了幾圈,用腳重重踩著地面,招呼那些村民,“挖!” 這些人酒足飯飽早就閑的無聊,到了晚上哈欠連天,一看來活了,甩開膀子就干。客廳地上鋪著地板瓷磚,全都鑿開。這些村民身強力壯,平時就是干活出身,身手那叫一個麻利,也就半個來小時,就挖下去一米多深。 有個村民站在大坑里,渾身是土:“我說老板啊,下面都看著地基了,還繼續(xù)挖嗎?” “挖!”姜宏豁出去了:“只要王老弟沒喊停,你們就繼續(xù)挖?!?/br> 他湊到王二驢身邊說:“王老弟,下面到底有什么啊,怎么挖這么深了還沒見著東西?!?/br> 王二驢也是心里沒底,他看著我,我沒搭理他。我可早就讓你走了,你不走硬賴在這里,出了事自己擔著吧。 王二驢咳嗽一聲,“沒事,繼續(xù)挖?!?/br> 屋里沒人說話,只有那些村民吭哧吭哧挖土,好好的歐式風格大別墅,客廳成了施工現(xiàn)場,一片狼藉,周圍的黑土和建筑材料堆成了一座小山。 我抱著肩膀站在坑邊往里看,坑下突然有個村民大喊:“挖到東西了!” 王二驢和姜宏趕緊跑過去看,這些村民都戴著頭燈,他們正蹲在地上,用手撲著土,好像在徒手挖著什么。 我們在坑邊啥都看不著,姜宏急了:“挖到什么了,說話啊。” 有個村民滿臉都是土,抬頭說:“姜老板,挖到,挖到一撮頭發(fā)?!闭f這話的時候,嗓子都顫顫。 姜宏嚇傻了,看向王二驢。 王二驢來了精氣神:“挖對了!繼續(xù)挖!” 不知為什么,好似一股電流竄到我的身上,渾身一抖。我趕緊拉住他,沉聲說:“停手!不能挖了?!?/br> “咋了?”王二驢看我。 我嘬嘬牙花子:“不知為什么,總感覺不太對勁。”又低聲說:“下面可是萬人坑。” 王二驢讓我說的,也有點猶豫。 姜宏看我們嘀咕,湊過來問:“怎么了?” 王二驢害怕了:“姜大哥,我看就算了吧,今晚到這吧?!?/br> “別價啊,”姜宏急了:“活兒都干一半了,怎么說停就停。我知道了,我兒子變成這么個鬼樣子,肯定和地下的東西有關(guān)。是癤子早晚得爛,咱們不能諱疾忌醫(yī),不挖出來看看我能急死?!?/br> 王二驢一時猶豫。 姜宏道:“這么一大坨東西藏在我家地底下,我還當沒事似的,以前真是傻缺。最起碼把這些東西挖出來,作為證據(jù),我好去告這家房產(chǎn)公司?!?/br> 他跑到一樓雜貨間,從里面取出大功率手電和攝像機,準備全程拍攝。手電射出的強光落在坑下面,他大聲沖著下面喊:“趕緊挖!” 下面的村民們磨磨唧唧不想挖。這要挖出什么不好的東西,大晚上多滲人,再說也晦氣。 姜宏在上面喊:“加錢!一個人再多加一百!不愛干的可以不干?!?/br>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好幾個人朝手心啐了一口,抄起鎬頭開始刨地?,F(xiàn)場氣氛極其緊張,姜宏打著強光手電,從人縫里射進去,探頭探腦看著。我和王二驢站在旁邊,心里真是七上八下,提心吊膽。 挖了沒十分鐘,下面有人喊:“挖出符來了!” “什么符?”我和王二驢趕緊問。 村民們退到一旁,讓我們看。姜宏趴在坑邊,用手電使勁往下照著,我和王二驢伸腦袋去看,勉強能看到下面有一塊區(qū)域,露出一些黃色的東西,像是黃表紙,藏在土里半隱半露。 王二驢道:“我得下去一趟看看。拍點照片發(fā)給爺爺。” 我也沒了主意,在心念中喊了幾聲黃小天和程海的名字,他們沒有回應。這兩個老仙兒真夠可以的,不出頭的時候堅決不出頭,就在那裝死狗。 這個坑已經(jīng)兩米來深了,幸好挖的時候帶著坡度,王二驢順著土坡連滾帶爬下去。姜宏也呆不住,拿著攝像機也滑了下去。兩人到了坑底,過去看怎么回事。 我正伸頭看,忽然聽到身后傳來姜宏他老婆的聲音:“兒子!兒子你醒了?” 我回頭去看,姜小偉本來躺在沙發(fā)上,此刻睜開了眼睛,徑直坐了起來。我有些納悶,難道他的蘇醒和下面挖坑有某種聯(lián)系? 姜宏他老婆用手在姜小偉面前晃動:“兒子,兒子,mama在這,你說話啊。” 姜小偉從沙發(fā)上站起來,看都不看他媽,像喪尸一樣往前走了兩步。姜宏他老婆哭了:“兒子,你別嚇mama。” 姜小偉彎下腰看著自己的mama,眼神很奇怪,像是懵懂的嬰兒看到一個新奇的玩具??蛷d的大坑里,那些人還在熱火朝天的挖土勘探,而這里卻上演著極其詭異的一幕。 姜小偉伸出手摸著mama的頭發(fā)。 姜宏他老婆哭的傷心:“兒子,你終于認mama了?!?/br> 下一秒鐘,意想不到的事情突然發(fā)生,姜小偉抓著他媽的腦袋,使勁往茶幾上一磕,他媽哼都沒哼,暈死在那,太陽xue下面流出一攤鮮血。 我都嚇傻了,兩條腿發(fā)軟,一屁股坐在地上。 姜小偉腦袋像是木偶一樣,左右擺動而面無表情,彎下腰蹲下身,兩只手挨著地面,如同大型猛獸一般四肢著地。 我腦子一片空白,這一幕太熟悉了,這就是……我在林場值夜班遇到怪人襲擊的場景。此時此景活像那一幕的翻版重演,只不過怪男人換成了姜小偉。 最詭異的還不是他的動作,而是表情。怎么形容呢,就像是姜小偉的臉皮扒下來貼在一個人形動物的臉上,僵硬麻木沒有表情。 他慢慢爬動,朝著我過來,像是人形的大蜘蛛。 我忽然意識到,或許真正的姜小偉已經(jīng)死了,面前的這個,不知是什么東西,有可能是畫皮故事里的那種鬼。 第七十八章 點燃 姜小偉像是人形蜘蛛一樣爬過來,我在地上雙腿發(fā)軟,巨大的恐懼緊緊揪著心臟,難以呼吸。 姜小偉到了我的近前,左看看右看看,本來泛白的眼球忽然充血。眼球里的血液如同絲絲紅線,先是一點點的,而后越來越多,布滿整個眼球。隨著眼睛變成血紅色,他的表情也開始變化,像是笑,兩個眉梢吊得高高的,只有一個詞能形容,惡毒。 他猛地朝我撲過來,我也是急眼了,猛地揮出一拳,正砸在他的臉上。姜小偉“嗷”一聲慘叫,身體向后滑行了一米,稍微一滯,朝我又撲過來。 我左右看著,想找什么趁手的家伙事,實在沒東西可用,干脆抓了一把黑土,抬手撒過去,揚了他一臉。 趁這個時候,我連滾帶爬來到坑前,大聲往里喊:“快出來!出事了!” 下面有村民正罵罵咧咧:“地下水都挖出來了……” 這時身后惡風不善,我旁光一掃,看到姜小偉從后面撲過來。我情急之中來了個驢打滾,堪堪閃過,姜小偉一下沒撲著,由于用力過猛,竟然踩空,從坑上邊直直摔了下去。 姜宏就在下面,正打著手電往上面看,只見一個黑影下去,他大叫:“兒子,兒子你怎么了?!?/br> 姜小偉摔進坑里,趴在那半天沒動地方。姜宏大怒,用手電掃著我:“你對我兒子干什么了?” 我火了,跟我有個雞毛關(guān)系。就在這時,姜小偉動了,從地上爬起來,抓著身旁的一個村民就咬。村民嚇得一聲慘叫,這些人都是五大三粗之輩,急眼了飛出一腳,正踹在姜小偉的胸口,姜小偉像是紙糊一樣飛出去,摔在坑壁上不動了。 姜宏心疼的哭了,抓住那個村民連罵帶打。村民也怒:“我他媽還不干了呢,你愛找誰找誰。你們家這破活,看著就滲人,給一千都不干?!?/br> 他招呼著其他人往坑外爬。姜宏來不及管他們,過去扶起姜小偉。 姜小偉本來昏迷著,突然醒了,抱著姜宏就咬,跟瘋狗似的。一口咬在耳朵上,姜宏疼的大叫:“救命啊,快救我?!?/br> 眾村民在坡上冷冷看著。姜宏捂著耳朵,血滋滋往外噴,順著手指縫滲出來。有村民看不下去,抄起鐵锨走過去,對著姜小偉的腦袋就是一下,姜小偉晃了兩晃,摔在坑里不動了。 姜宏把手拿下來,在他的手心里,有半塊血淋淋的耳朵。 王二驢在一旁都看傻了,從姜小偉跳下來直到此時,他就沒動過窩,面都白了,嚇得。 我氣得在上面喊:“趕緊上來!” 王二驢和那些村民連滾帶爬從坑底爬上來,眾人一上來就看到姜宏他老婆昏死在血泊里,大家面面相覷。有人喊:“趕緊打120?!?/br> 有人打電話,王二驢趁這個時候把手機給我看,他在下面照了不少照片。從照片上看,土里確實有頭發(fā),這些頭發(fā)很長,頭發(fā)下面是什么還沒來得及挖,有幾張照片照的是某種黃色的符咒,鬼畫符一般不知畫著什么,線條都是用的金色染料,筆勾看起來鬼里鬼氣的,挺滲人。 王二驢說:“我已經(jīng)把這些圖片發(fā)回家里了,希望爺爺這個時候沒休息。他老人家見多識廣,肯定能知道怎么回事……” 話還沒說完,微信有消息提示,王二驢打開微信,指著最上面一條信息告訴我,這是他爸爸的微信,他現(xiàn)在和爺爺就借助這個號交流。 他打開微信,里面出現(xiàn)了回復,上面就四個字“危險,快走” 我們面面相覷。危險是肯定的,但現(xiàn)在也不能說走就走。王二驢眨眨眼問我:“現(xiàn)在出這些事和挖坑有關(guān)嗎?” “廢話!”我大怒:“昨晚丁當作法失敗,無非就是讓姜小偉昏睡。今天可好,他mama生死不明,姜宏的耳朵也整掉了,姜小偉讓鐵锨拍成腦震蕩。你呀你呀,”我恨的牙根癢癢:“咱們今天早上本來可以全身而退,你非得趕驢上架?!?/br> 這時,外面?zhèn)鱽怼皢柰蹎柰邸?20車的動靜。有人去開門,從外面進來四個醫(yī)護人員,抬著擔架車:“怎么了這是。” 現(xiàn)場這個亂勁,有村民帶著醫(yī)護人員把姜宏他老婆先整上擔架車。120畢竟是專業(yè)的,馬上進行檢查,然后掛上吊瓶。有護士說:“瞳孔都散了,趕緊送醫(yī)院搶救?!?/br> 他們正要走,我趕緊說:“下面還有一個?!?/br> 眾人圍在坑前打著手電往下照,姜宏正抱著他兒子哭,兩人滿頭滿臉都是血,糊得就跟個血人似的。 順土坡爬下去有四五個人村民,他們連拉帶拽,把姜家爺倆從坑底弄上來。大夫馬上給姜宏包扎,姜宏眼睛都紅了:“我兒子死了,我也不活啦!”說著又往坑里跳。 醫(yī)護人員拉著他:“大哥,你兒子還有呼吸,就是昏迷過去了,趕緊跟我們?nèi)メt(yī)院?!?/br> 三口人被醫(yī)護人員護送出去,上了外面的車。等車走了,屋里一片狼藉,村民和我們面面相覷,這整的都叫什么事。看看表已經(jīng)下半夜兩點多了。眾人想走也走不了,只能在這里找地方過夜。 客廳弄得像垃圾場差不多,沒人愿意留在這里,村民到樓上找地方睡覺去了。等他們走光了,我和王二驢坐在沙發(fā)上,像是做了一場春秋大夢,抹了把臉全是冷汗。 我讓王二驢問問他爺爺,這些東西都是怎么回事。王二驢趕緊發(fā)信息過去,過了很長時間,那邊才回信,寫著:石生,從坑下的符咒來看,很像是吉林鬼堂的道法,應該是很久之前他們在這里做過陣法。這件事水太深了,你們趕緊回來,有什么話回來再說。 “吉林鬼堂是什么玩意?”王二驢嘟囔著。 他不知道,可我知道。我在吉林松原探訪八仙洞的時候,就和鬼堂的人打過交道,當時鬼堂的香童和梅姑有過一次驚心動魄的斗法,現(xiàn)在想起來,渾身汗毛都能豎起來。 我讓王二驢去休息,他確實也疲乏不堪,我告訴他,明天早上不要有任何耽誤,趕緊走,沒得商量。 王二驢真是有點后怕,這場禍事明顯就是挖坑弄出來的,真要是姜家三口有個三長兩短的,良心上也過不去。 王二驢拍拍我的肩,他哪也沒去,蜷縮在沙發(fā)上迷迷糊糊睡過去了。 我坐在旁邊的單人沙發(fā)上閉目養(yǎng)神,這時心念中程海的聲音傳出來:“小金童,有件事不知道你敢不敢做?” “怎么?”我問他。 程海說:“我和黃教主討論過了,既然下面的萬人坑是鬼堂搞出來的,他們埋尸是為了什么?會不會和你找到的那枚耳朵差不多,點燃之后用來犀聽?!?/br> 我心念一動:“程教主,你的意思是現(xiàn)在來試驗?” “對。”程海說:“要解決此地的風水問題,最關(guān)鍵的關(guān)口就是要知道當年埋尸的原因。鬼堂的人如果真的要用這些尸體進行犀聽,那么他們要聽什么?” 我睜開眼,看看王二驢,他睡得很沉,能看出是真折騰累了。我走到大坑前,用手機的光亮往下照。這個坑足有兩米多,已經(jīng)夠深的了,下面黑森森的。此時客廳里沒有一絲的聲音,寂靜得如同一座老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