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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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南華道:“從你讓小馮去送玉葫蘆,其實已經(jīng)決定好了。何必裝無辜。” “那葫蘆本是小雪送給馮施主的,與我何干,要說布局那也只能說小雪在設(shè)計。”和尚說。 解南華道:“小雪怎么知道事情會發(fā)展到這一步,她又不是預(yù)測未來能神機妙算的神仙?!?/br> 圓通說:“那這一切都是天機玄妙,老天爺做主,貧僧只是順應(yīng)時勢罷了?!?/br> 解南華道:“你們和尚不信釋迦摩尼,改信老天爺了?” “無信無不信,”圓通合十:“不是佛陀動,也不是老天爺動,而是和尚心動?!?/br> 聽著這兩個人耍嘴皮子,我渾身焦躁,大吼一聲:“行了!” 病房里靜下來,所有人都看我。 我深吸口氣,平復(fù)心情,說道:“你們說來說去,打那些禪機有什么意思,還不是讓我去,直說就行了?!?/br> 解南華笑:“像這樣有個性的年輕人,也是有日子沒見過了?!?/br> “既然如此,那就準(zhǔn)備吧。”圓通和尚也笑。 小喵道:“我要在這間病房作法,不能被任何人sao擾,要把住門口。另外,我需要毛筆,宣紙,還有三尾活魚,必須放在水里,要活蹦亂跳的。” 圓通出去安排去了。 我不知這一去會是什么狀況,有些后悔這么輕率的答應(yīng),有心拒絕,想想還是算了,說都說了,拉屎往回坐也沒意思。 病床上的九哥肚子漲得跟一個大鼓似的,似乎馬上就要爆了,我臨危受命,硬著頭皮也得上。 小喵的要求其實并不復(fù)雜,時間不長都準(zhǔn)備好了。小喵讓不相干的人出去,門口兩員大將把守,分別是圓通和顏玉慶。 我發(fā)現(xiàn)顏玉慶這個人雖然討厭,但大是大非還是不含糊的,此時他興致勃勃的守在門口,想看看小喵是如何作法打通大千世界。 病房里只有我、小喵和解南華三個人,專門給小喵搬來了一張桌子,宣紙鋪上,筆墨研好,桌上還擺著一個圓口的瓷器魚缸,里面有三尾紅色的金魚,正在暢游。 小喵拿起毛筆,沒有放到墨水里,而是放在嘴里沾了沾,然后提起筆在紙上快速畫起來。因為沾的是自己的唾液,在紙上完全透明,看不出她畫的什么。 匆匆數(shù)筆之后,小喵端起墨臺對宣紙猛地一潑。墨水橫漬紙上,迅速漫游。我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宣紙上竟然滃染出了三只金魚的形象。 這三只魚是由白紙和黑墨組成,堪稱惟妙惟肖,形神兼?zhèn)?。我看得幾乎目眩,甚至覺得這三條魚是不是都是活的。 小喵探手進了魚缸,用手抓住一條活金魚,金魚滑不留手,在女孩的手里掙扎。 小喵握著魚,往宣紙上一扔,說來也怪,這條魚陡然鉆進了宣紙,隱然其中。而紙上畫出的水墨魚,卻搖頭擺尾動起來,像動畫片一般,在紙上游動。 我看得嘴張開老大,這是做夢嗎,簡直神乎其神。道法我接觸過,有道法的高人咱也碰見過不少,可這樣活魚入紙,丹青描繪的假魚能自由的游動,還真沒見過,聽都沒說過,完全脫離了現(xiàn)實。 我情不自禁走到桌邊,看著那尾描繪出來的丹青魚在紙上游動,說道:“這是真的還是假的?” 解南華道:“三花聚頂本是幻,腳下騰云亦非真。現(xiàn)在小喵就要打開這個世界和那個世界的門,真真假假虛虛幻幻,不過是人的主觀看法。本來就無一物?!?/br> 我愣了半晌:“我不明白。” 解南華道:“古代有幻術(shù),唐宋筆記里就描述過,長安來了一個西域高僧,能施幻術(shù),讓一根繩子筆直地戳在地上,指向天空,他能順著繩子爬上去。經(jīng)典相聲里,有酒鬼說自己能順著手電光爬到高處,這未必是笑話,在勘透世界本質(zhì)的人眼里,不過雕蟲小技?!?/br> “解哥你會幻術(shù)嗎?”我問。 解南華笑:“我是能看透卻用不透,跟不會一樣。所謂修行,講究實證實修,檢驗?zāi)闶欠裥扌杏谐傻奈ㄒ粯?biāo)準(zhǔn)就是做到,空談?wù)摰澜K究也只是口頭禪?!?/br> “解施主,你妄議口頭禪才是真正的口頭禪,有機會你跟我到慈悲寺,我好好和你辯辯經(jīng)?!痹陂T口的圓通說。 解南華大笑:“行啊,看我有沒有那個閑工夫了,有了閑工夫也得看我有沒有那份閑散的心情?!?/br> 他倆說著,我聽得頭大,解南華和圓通似乎不太對付,可要說兩人怎么仇恨也不至于,就像是多年知根知底的老朋友,見面就損。而且能感覺出來,解南華對圓通有點不屑一顧的意思,不知道他們之間到底有什么陳年往事的矛盾。 小喵已經(jīng)把第三條魚也投入到了宣紙上,三只水墨滃染而成的丹青魚在輕快的暢游。 小喵指了指旁邊的沙發(fā):“馮子旺,你坐在那里?!?/br> 我乖乖坐好,她提著毛筆來到我的面前:“下面我就要把你帶入到大千世界之中,你去找齊先生,剩下的我就幫不了你。你記得,只有一天的時間,過了一天,我就會把你召回來,如果你死在那個世界里,那就永遠回不來了?!?/br> 我心怦怦跳,后悔了,這真不是鬧著玩的。 小喵輕輕用筆在我的臉上寫了幾筆,然后把小手覆在我的額頭,這就要來了。忽然她驚疑一聲:“不對啊,你身上怎么有三個靈體?” “啊?”我吃驚了一下。忽然想起來,黃小天黃教主還跟著我,他也是靈體,那么還有一個是誰? 我正想著,小喵道:“那沒有辦法了,我只能把你們?nèi)齻€靈體一起送到那方世界?!?/br> 她用手憑空一抓,我迷迷糊糊的,一股麻癢爬上臉龐,迅速擴散,眼皮子重似千斤,我再也堅持不住睡了過去。 恍惚中做了一個悠長的夢,這個夢很美,我夢見自己化成了一尾鯉魚,暢快的在水中湖中游動,全身上下覆滿了金光燦燦的鱗片,湖水湛藍,泛著陽光,空氣極為清新。我在水中任意逍遙,想去哪就去哪,想怎么游就怎么游。我順著湖水游到了很多風(fēng)景極為秀麗的地方,有大山河川,有小巧池塘,在這個夢里看不到一個人,整個空間都是自然景物,沒有任何修飾。 游了不知多久,似乎很長時間,又似乎只有一刻,我腦海中只有那句話,子非魚安知魚之樂。 后來我游到了一處廣闊的空間,很大的一片湖水,四面是高山深崖,靠岸長滿蘆葦,蕩漾著一只小舟,坐著一個人正在垂釣。 這個男人個頭不高,穿著一身日本軍服,頭戴中國斗笠,下面還蹬著一雙黑色的大馬靴。 他下著魚鉤,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微微搖晃的船頭上巍然不動。 我一看到他,大驚失色,感覺到一種本能的危險,正要游開,他突然甩鉤,一鉤憑空飛出,正落在我的嘴邊。那香餌極香,我腹肌難忍,想游開又游不動,實在禁不住誘惑,一口叼住了釣鉤,說時遲那時快,那日本人陡然收緊魚線,我被憑空提了上去。 第一百七十四章 陰間 日本人把我釣起,栓了根繩子在兩腮,然后將我投入魚簍,背在身后,晃晃悠悠搖船靠到岸邊。 他提著魚簍,到了一處低矮的茅草屋,低頭鉆進去,里面烏煙瘴氣,有一個女人懷著大肚子正在做飯。用的是爐灶,下面生著火,這女人笨手笨腳的,熏得直咳嗽。 日本人過去一腳把那女人踢翻,女人摔在地上,頭發(fā)散開,捂著自己的肚子,一副委屈樣。 我在魚簍里看到這個女人,愣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女人居然是九哥!九哥一副女人的扮相,長頭發(fā),大肚子,穿著麻衣從頭裹到腳。 逝去的記憶迅速占據(jù)了大腦,我想起了一切,這里是大千世界,并不是現(xiàn)實。我來到這里是為了尋找一位齊先生。 我正想著,日本人一把抓住我,從魚簍里拿出來扔在地上,給我摔得七葷八素。還沒等反應(yīng)過來,日本人指著九哥,做了個手勢,我嚇了一大跳,他這是讓九哥殺了我啊。 九哥還真聽話,從墻上摘下菜刀,把我放在案板上。我嚇得苦苦哀求,可沒有用,干張嘴說不出話。九哥拿著菜刀,瞬間手起刀落,我頓時感覺利刃穿身,這娘們手還真狠,一刀就把我攔腰剁斷。 我痛不可當(dāng),一口氣沒上來,昏了過去。 我恍恍惚惚中再次蘇醒,發(fā)現(xiàn)自己坐在一輛高速奔馳的高鐵上,旁邊是疾馳而過的山川和荒野。 我恍惚了半天,也沒回過神來,感覺做了一場離奇怪誕的夢。我看到對面坐著兩個人,一個是穿著黃色西服的小伙子,俊俏得像是大姑娘,還有一個是小男孩,非??蓯?,兩人正咧著嘴朝我笑。 “你們認識我?”我嘗試著問。 黃色西服小伙子,笑罵:“你小子翻臉不認人,連我們都不認識了?!?/br> “不好意思,恕我眼拙,二位是?” 黃色西服小伙子道:“真是拿你沒辦法,給你個提示,看我這一身衣服?!?/br> 他說話的口氣很熟悉,好像在哪聽過,我看看他穿的黃色衣服,黃色……我陡然想起一人,嘗試著說:“黃小天黃教主?” “哈哈,行,還不是無藥可救?!秉S小天哈哈大笑。 動車還有不少人,聽到笑聲都側(cè)目來看我們。我既有些驚喜也有些尷尬,看到那個小男孩:“那你是?” 小男孩把兩只手勾起來放在自己下巴的下面,模仿小動物“唧唧”叫了兩聲,我陡然已一驚,幾乎要拍案而起:“毛,毛球?” “對啊,是我?!泵蛭?。 “你們,你們怎么都變成人了?”我揉揉眼,以為是做夢。 黃小天道:“你真是夠笨的,我們現(xiàn)在不是在陽世現(xiàn)實里,而是進了大千世界。在這里也不知怎么了,我和毛球都變成了人?!?/br> 我明白了,小喵說我身上一共有三個靈體,除了我和黃小天,另一個是誰我死活想不明白,現(xiàn)在才知道,原來是毛球。 我們?nèi)齻€進了大千世界,奇而又奇的是,他們兩個居然在這里化成人形,一個小伙子,一個小男孩。 我長舒口氣:“你們在就太好了。這么個鬼地方,我都有點迷瞪?!?/br> 這時動車到站,我們?nèi)私Y(jié)伴從車上下來,跟著人潮往外面走。有他們相伴,我輕松多了,說道:“上哪去找什么齊先生?!?/br> 黃小天道:“你身上不是有他的葫蘆嗎?!?/br> 我這才想起來,翻了翻兜,還真找到一個葫蘆,不過不是玉的,也沒有那么小,而是變成手掌大小,黃澄澄的,摸上去很光滑,像是天然的葫蘆質(zhì)地。 “這怎么回事?”我有點糊涂。 黃小天說:“這個大千世界處處詭譎,不能用常理度之。連毛球都化成人了,出現(xiàn)什么都不要驚訝?!?/br> 我們走出站臺,外面是出租車,黃小天自作主張拉著我們上了車。我打量著司機和這輛車,感覺和我們的現(xiàn)實世界也沒啥區(qū)別。 黃小天告訴司機,隨便往外開,我們想看看這座城市。 司機答應(yīng)一聲,車子開出去。 我沒想到黃小天本尊居然是個熱情到幾乎話癆的人,和司機攀談著,問他這是什么地方,又問他認不認識一個姓齊的人。 司機沉默寡言,不善言辭,沒說這是哪里,只是開著車往前走。這個城市的天色不是很好,總是灰蒙蒙的,看不出白天黑夜,如同黃昏。 我縮在后排座打瞌睡,沒個準(zhǔn)譜,走哪算哪吧。正迷迷糊糊的時候,車停了,有人在路邊招手攔車。 我沒睜眼,就聽到有女人的聲音,在問司機:“大哥,去天福路不?”說話有股苞米茬子的東北味,聽了特有親切感,是東北人。我睜眼去看,一看就皺眉。 眼前是個農(nóng)村婦女,好像在哪里見過。我想起來了,很早之前還在林場工作的時候,有一天來了很多警察,他們進山調(diào)查一宗失蹤案,縣里有個女人騎著電動三輪到親戚家,結(jié)果半路被劫持,警察懷疑人死在山里。 后來的事實也證明人確實死在山里,是被吉林鬼堂的香童害死的,把尸體用特殊的道法做成犀聽的材料。 當(dāng)時警察給林場的員工看過失蹤女人的照片,就是眼前這位東北大姐。 我張著大嘴看她。難道花眼了,還是只是長得像? 司機開了門,讓她坐上來,前面的副駕駛是黃小天,她到了后排座,正坐在我的旁邊。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我就感覺她渾身很冷,像是沒有體溫。 司機發(fā)動車子,開了出去。一直呱噪的黃小天這時候反而沒詞了,一時間車里無人說話,氣氛有些沉寂。 我看著這個女人,輕輕咳嗽一聲:“大姐,走親戚啊?!?/br> “可不,這地方太大俺迷路了,”這位東北大姐不好意思地說:“走著走著進了一座山,好不容易才走出來,今天還要走親戚哩,怕是要誤了時辰?!?/br> 我心里一動,有種強烈窒息的感覺:“你是不是騎著三輪車出來的?” “大兄弟你怎么知道,你知道俺三輪車在哪嗎,我弄丟了?!彼ブ业母觳玻骸斑@要回家,俺那口子非打死我不可?!?/br> 我汗如雨下,“你是不是叫王翠蘭?” “唉”大姐瞪大了眼睛:“大兄弟,你面生的很,沒見過你啊。你咋認識我的?” 我全身酥麻,頭發(fā)根都豎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