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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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幾個人都跪下磕頭。 周智雯挽著我的手都僵了,她沒想到都這么個年代了,居然還有人會給神漢yin祠下跪。 聊的差不多,該收的禮物收了,該收的錢也都收了,張大仙兒領著眾人到另一個房間。別墅真是大啊,旁邊有個小會議室,可惜沒椅子,所有人都站著。張大仙兒到了前面的主席臺,趙大兄弟和周姐站在臺下,跟哼哈二將差不多。 張大仙兒道:“我看今天來了很多新兄弟嘛。好啊,咱們這個大家庭歡迎外來的兄弟,我看會議開始之前,先給這些新朋友鼓鼓掌?!?/br> “嘩嘩,”所有人都在鼓掌,我嫌著膩歪,本來不想鼓,可所有人都這么干,自己不干就太突兀了。周智雯一個勁地對我使眼色,我實在沒辦法只好跟著鼓了兩下。 開場白一過,張大仙兒來了情緒,精神飽滿起來:“咱們說是開會,其實就是我想跟大家聊聊心里話。聊什么呢,這些年我看事看病以來,見到很多生活在痛苦里的人,他們因為種種緣由導致家破人亡,有時我就在想,到底為什么會發(fā)生如此多的人間慘劇。為什么想健康的會生病,為什么想發(fā)財?shù)臅F,后來經(jīng)過這些年的磨練,我終于找到了答案?!?/br> 下面聽的人鴉雀無聲,大家都對這個問題都很好奇,為什么呢。 張大仙兒說:“我這個人不信宗教,但是佛教里有個概念我卻特別欣賞,那就是因果。能有現(xiàn)在的下場,這般的果,往上追溯都是有原因的。咱們理解的這個果,說白了就是業(yè)力。生病、兜里沒錢、種種七災八苦都因為業(yè)在作怪。有人說了,那可怎么辦,難不成讓我們進廟里燒香?錯了,偉人說過,這個世界沒有救世主,能救自己的只能是,自己!” 還別說,張大仙兒口若懸河,說的是頭頭是道。 張大仙兒指著一個女人說:“這位大姐,你為什么到這里求助?” 女人苦著臉說,他們家總是倒霉,不是老伴兒摔斷腿就是兒子出車禍,有人說是他家的祖墳風水有問題,她這次來是想求助張大仙兒看風水的。 張大仙兒嘆口氣:“大姐,風水是一碼事,最關鍵的是你們家造的業(yè)啊。風水不可能平白無故壞的,最開始出事的是不是你家老伴兒?!?/br> 女人說對。 張大仙兒又問:“你老伴兒平時做事怎么樣,為人怎么樣?” 女人吱吱嗚嗚不說話。 那位助手周姐捧哏說:“這里都是兄弟,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不能講的,說破無毒,正好讓仙師給你們家把把脈,多好的機會。” 女人便說,她老伴兒原先是單位一霸,老了老了也是個打仗精,到處跟人吵嘴,買個菜都能和菜市場小販打半天,一天不打仗渾身難受。 這話一說完,在場的人都哄笑,連周智雯也抿著嘴樂。 張大仙兒感嘆說:“大家先別笑,這是什么,這就是業(yè)!你們誰敢說平時做事問心無愧?三尺之上有神明,你們做事以為誰都不知道?錯了,老天爺都記錄著咧。業(yè)做多了,報應就來了。今天咱們這個見面會,一是幫著大家看事,二呢就是幫著大伙兒消業(yè)。打個比喻看事和治病一樣,不能頭疼醫(yī)頭腳疼醫(yī)腳,消業(yè)是真正的鍛煉內(nèi)臟,把病根去掉!” 周姐快步上臺,拿著麥克說道:“想消業(yè)的朋友請過來報名?!?/br> 話音剛落,一群人圍過去爭先恐后要報名,周姐說:“大伙兒先別著急,張仙師消業(yè)是要削弱自己福報的,你們的業(yè)消了可都轉移到張仙師的身上,他等于是替你們受罪!” “嗨,不說這個,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嘛?!睆埓笙蓛合娠L道骨地笑著說。 “所以呢為了自己好,就當是花錢消災,我們要收取大伙一點費用?!敝芙阏f。 “應該的應該的,”眾信徒簇擁著張大仙兒,恨不能把心扒給他。 第二百三十五章 活死人 張大仙兒的見面會說白了就是要錢會,巧立名目收取費用。他耍弄神通,在場的又多是忠實信徒,誰都沒有提出異議。 消業(yè)的費用是一萬元。今天算是試用,大家象征性的先交點體驗體驗。我真是心疼錢,周智雯倒是不在乎,大大方方交了試用費兩千元。 消業(yè)的具體儀式是在二樓進行,張大仙兒先行一步去準備了,我們這些人跟著周姐到更衣室換衣服。這里的別墅真是齊全,居然還有專門的更衣室,分為男女兩部。 眾人把衣服都脫了,換成類似洗浴中心的那種浴袍。這里的信徒有很多都是沈陽當?shù)氐拇罄习?,一個個大腹便便,換了浴袍之后,那肚子都快趕上孕婦了。 大家從更衣室出來,在門口集合,我看到了周智雯,她也是一身浴袍,長發(fā)飄飄相當動人,不少男的偷偷看著她。周智雯過來親昵拉著我的手,這下可給我拉仇恨了,那些男人看我的眼神又是敵意,又是鄙視,什么表情都有。 我們一起往二樓去,我低聲說:“換衣服是不是偷拍不了?” 周智雯湊到我耳邊,輕聲道:“沒法錄像了,但可以錄音?!彼钢缸约旱男乜?,我看到在她浴袍胸襟的內(nèi)側,隱隱有黑色的麥克。 我暗暗舒口氣,待會兒還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不知為什么,我生出一種不祥的預感。 眾人跟著周姐來到二樓,里面是寬闊的大廳,地上鋪著榻榻米,規(guī)規(guī)矩矩放滿了蒲團,看樣子他們提前都準備好了。大廳窗明幾凈,外面寒風肆虐,屋里溫暖如春,四個角落都燃著大個的香爐,整個房間都飄著極其清淡的香氣。 那個像是保鏢一樣的趙大兄弟,叉著腿背著手站在后面,虎視眈眈,氣場十足。 周姐安排眾人落座,大家都盤坐在蒲團上,周姐道:“一會兒就是消業(yè)的儀式了,張仙師會在旁邊的房間為眾位施法,時間大概是一個小時,你們合上眼平心靜氣即可,腦子要排除雜念?!?/br> 眾人都是花錢來的,又是無比的虔誠,一個個正襟危坐,擺好姿勢,都合上了眼睛。 周姐打開了播放器,播放一首佛教音樂,很柔和很清凈,若有若無的感覺,音樂中夾雜著女人柔和的聲音:“放松,放松……頭放松,頸放松,手放松……” 這段音樂自我暗示性很強,情不自禁就被融合在里面,隨著那女人的聲音,渾身軟噠噠的放松。 我這幾天本來就沒怎么休息好,聽著音樂頭腦迷糊,頭一點點的想睡覺。趕緊提醒自己冷靜,半睜開眼偷著觀瞧,屋里的人一個個都五迷三道的,全都在過度放松中。 這時,我看到周姐輕手輕腳來到墻角,打開一個香爐,往里扔了點東西,然后合上蓋子。又到下一個香爐前,扔了東西進去。那東西我沒看清是什么,體積不大,像是一塊用過很久的香皂。 我疑惑她在干什么,屋里突然飄來一種極細極妙的“線香”。“線香”是比喻,這股香氣像是一根細細的線兒,飄飄悠悠,鉆進鼻孔,讓人昏昏欲睡,欲仙欲死。 我從來沒聞過這么好聞的香味,只覺得眼殤骨軟渾渾噩噩,魂兒都出來了,直上九重霄。 我畢竟是修過,多少有些定力,偷眼觀瞧那些信徒,一個個迷得昏昏欲倒,表情醉生夢死。有的女人竟然發(fā)出低低的呻吟,極其誘人,顯然進入了一種奇妙境界。 我覺得不對勁了,周姐肯定有貓膩,剛才放進去的一定不是好東西。想到這,我站起來,兩只腳竟然有些發(fā)軟。 突然有人重重一拍我的肩膀,我嚇了一跳,回頭去看,正是那位趙大兄弟。他虎背熊腰,像是一截鐵塔,兩個怪眉毛一動一動的。 “你干哈,坐回去!”他低聲呵斥。 我趕緊捂著肚子:“哎呦,哎呦,不行不行,肚子絞勁一樣疼,本來挺好的,聞到屋里這股味突然就不行了?!?/br> 周姐過來低聲說:“小趙,對這種香氣敏感是有的,有人有過這種反應。” “我要上廁所,要拉出來了?!蔽铱嘀槨?/br> 趙大兄弟陰沉著臉:“快去快回,出門的時候小點聲,別破壞別人的清修。” 我答應一聲,畏畏縮縮的捂著肚子往外走,其他人根本不看我,包括周智雯,每個人都陷入到欲仙欲死的境界里,有的人滿頭是汗,有的人臉色潮紅,還有的女人不住呻吟。 我滿頭冒冷汗,覺得太不對勁了,穿著拖鞋出了屋子,跑到廁所先把窗打開,外面很冷,風也大,透涼的風吹到臉上的時候,卻讓我有種舒服感,剛才的味道實在太妖。 吹了會兒風我緩和下來,再也不想回去。從廁所出來,溜溜達達在走廊走,路過剛才的修行大廳,看到后面還有個房間。 這房間關著門,我上前輕輕推了推,鎖著推不開。 我想到周姐說的話,她說張大仙兒在另外一個房間作法消業(yè),不和我們在一起。難道他藏在這里? 我看看四下無人,推開走廊的后窗,穿著浴袍和拖鞋鉆出去,外面一股強風吹過來,凍得我渾身哆嗦,差點從樓上摔下去。 我踩著外面的凸沿,扶著別墅的外墻,小心翼翼往前蹭。這里有條水管,我把住管道,艱難跨過去,來到那個房間的窗戶外面。 透過玻璃看進去,我一看就愣了,里面房間的造型很怪異,長條形,并不是四四方方的,東西走向長,南北寬度窄,說句不好聽的,有點像棺材。 房間里沒什么家具,顯得很空,最顯眼的是靠墻放著神龕,上面供奉著一尊狐仙兒,那模樣正是我們在長白區(qū)張大仙兒別墅里見到的。 現(xiàn)在更可以確定,張大仙兒拜的就是狐仙兒。 我在房間里看到了張大仙兒,他全身*,盤膝而坐,他的對面還有一個人,長發(fā)飄飄好像是女人,我揉揉仔細去看,嚇得差點從樓上摔下去。 他對面坐著的這個女人正是那零號女尸。 零號女尸專門供奉給張大仙兒專用,它身上有一個神奇的現(xiàn)象,就是不會腐爛。 此時這具女尸極其僵硬地坐著,姿勢也是盤膝,兩只手臂伸直,張大仙兒正在和這具女尸對掌,緊緊閉著眼一動不動,似乎進入了某種很深的定境中。 我用出了通陰靈的道法,想看看他究竟在干什么。通陰靈的法子很牛逼,能看到各種陰物邪物,像張大仙兒這樣盤膝而坐,根本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可是通了陰靈就能看到他行功背后的真實情況。 我再次睜開眼,已經(jīng)通了陰靈,往里看過去,這一看傻了。 眼前的張大仙兒像是一道虛幻的皮囊,在他皮囊里面,正盤膝坐著一只碩大的紅毛狐貍。 這只狐貍竟然跟人一樣打坐,一本正經(jīng),臉上的表情如人般栩栩如生,詭異到了無法描述的地步。 我大吃一驚,難道……難道張大仙兒是狐貍精? 自從接觸出馬仙以來,我知道精靈也可以修行成道,但是它們一般都是附在人身,借此行走人間紅塵,還從來沒聽說過有精靈能自己化成人形的。 我否定這個想法,很有可能張大仙兒也是個香童,他的老仙兒是狐仙兒。但現(xiàn)在的情形又不像,為什么呢,就算張大仙兒是被附體的,在通陰靈觀測之下,他也應該有自己的rou身和生氣,可現(xiàn)在呢,他就是一層極其虛幻的皮囊,若隱若無,呈半透明的狀態(tài),這只狐貍卻非常清晰。 這種情況極其詭異,我冒出一種毛骨悚然的猜測,其實真正的張大仙兒已經(jīng)死了,他的身體很可能被狐仙兒奪舍。就跟《聊齋》里畫皮差不多,狐仙兒借用的只是他的皮囊,像衣服一樣套在自己的外面。 我心怦怦跳,繼續(xù)仔細看,看到了那具零號女尸,更是嚇一跳。這具零號女尸身體里竟然有生機流動! 通陰靈不但可以看陰物,也可以看活人,能看到活人身上的生機和生氣。此時此刻,這具女尸身上居然有活人一樣的生機! 這說明什么,這具女尸是活的人?不對,不對,我和李瞎子檢查過,她確實是死人,沒脈搏沒鼻息,渾身僵硬。 那此時是怎么回事? 難道……我不敢往下想了,難道這是一具活的死尸? 第二百三十六章 逃命 活著,死尸,兩個詞本來就是一對反義詞,眼前的情況偏偏把它們聯(lián)系在一起。 我曾經(jīng)見過尸魔,受過它的蠱惑,對這個東西并不排斥。在我理解里,眼前這具零號女尸,并不是人死后的樣子,而是另外一種生物。 她以人的尸體這種形象活著?;蛟S是另外一種形式的尸魔。 我看得心驚rou跳,屋里種種詭譎,簡直無法言說。 這時,通陰靈的后遺癥來了,我開始眩暈,手腳麻痹,我盡量控制住自己,這時候千萬別暈,畢竟還在外墻上,要掉下去,非摔個好歹不可。我要趁著意識還清醒,趕緊回去。 正要走的時候,忽然發(fā)現(xiàn)不對勁,房間里不知什么時候,氤氳著大量的五彩氣體,氣體是從墻壁上方的一個特殊管道里噴出來的。 我強忍著不適,仔細觀察那根管道,它一頭通在這個屋里,另一頭在鄰屋,此時大股大股的彩色氣體從管道里出來。 鄰屋……我抽了口氣,那不就是信徒們打坐的大廳嗎。我認出來了,這些五彩的氣體正是人的生機生氣,不過我從來沒看過這般濃郁。 端坐的紅狐貍緩緩抬起頭,用鼻子吸食這些五彩氣體,氣體明顯形成了氣流,鉆進它的鼻腔。狐貍的臉上露出一種無法形容的快感,真是讓人毛骨悚然。 我一時竟然忘了眩暈,緊緊貼在玻璃上看得目不轉睛。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有人大喝一聲:“你干什么呢?!” 我嚇得一激靈差點從樓上掉下去,轉頭去看,周姐正從不遠處走廊的窗戶里探出身子,指著我鼻子罵:“你干什么呢,誰讓你過去的,趕緊過來!” 我心怦怦跳,情急之中我一肘過去,把玻璃敲碎。這個房間雖然隱秘,但也沒裝修的壁壘森嚴,要不然也不能讓我這么輕易窺視到里面的情況。 我用上了蠻勁,不顧胳膊會不會劃破。玻璃落了一地,里面的狐貍沒有聽到,完全沉浸在吸食五彩氣體的過程里。 周姐對著我狂罵,回頭沖著走廊那頭喊:“小趙,小趙,過來!出事了!” 我把浴袍寬大的袖子纏在胳膊上,把玻璃碴子蹭掉,穿著拖鞋小心翼翼翻進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