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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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給我看,問我行不行。 我點點頭,說沒問題。 邢阿姨說:“小馮,我女兒一定能醒過來,很多人告訴我算了吧,但我是mama,我一定要堅持到最后,我相信奇跡!” 此時此刻身處絕望的暴風(fēng)眼里,我感覺到了信念的力量。 晚上八點多鐘,李瞎子打來了電話,讓我們到昨晚出事的廠房去。 醫(yī)院離李家溝還有點距離,必須開車去,要去的幾個人商量了一下,劉嘉嘉的父親負(fù)責(zé)在醫(yī)院照顧女兒,邢阿姨、我和劉茵外帶一個開車的親戚,我們四人前往李家溝。 出了醫(yī)院,初春料峭,風(fēng)很冷。我們上了車,氣氛沉悶,一路無話,開到了李家溝。 到廠區(qū)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一個多小時之后了。帶著兩個女的,就不能翻墻了,廠區(qū)昨晚警車來回通行,破爛的鐵門給打開了。門口落著黃色的警戒帶,顯得十分蕭瑟。 我們穿過門,來到廠房門口,老遠(yuǎn)就看見月光下,李瞎子正蹲在那里。 他的模樣很怪,挎了個很老式的黑包,手里還拿著一把黑傘。 看我們過來了,他站起來打招呼。劉茵好奇地問他,帶著黑傘是干什么的,李瞎子還賣關(guān)子,說一會兒你們就知道了。 他看看表:“十點開始叫魂,還有點時間,你們是拉屎還是撒尿趕緊的,待會兒誰也不能出聲,一切聽我指揮?!?/br> 廠房很黑,氣氛讓他渲染的有些緊張。 我們幾個人都沒有說話,司機和我在默默的抽煙。焦躁中等了一會兒,李瞎子道:“開始了,你們都進來吧?!?/br> 眾人到廠房,一路來到事故發(fā)生的值班室樓下,這里還有昨晚拉的警戒線,滿地玻璃碴子和木頭碎屑,依稀能看出昨晚的慘狀。 一到這地方,邢阿姨就呼吸急促,幸虧劉茵攙扶著她,要不然她能暈過去。 李瞎子道:“昨晚小劉就是在這里出現(xiàn)的意外,失魂也只能是在這里找,我一會兒會在這里布置法陣。” 邢阿姨顫抖著說:“李大哥,我能感覺到……我能感覺到孩子的氣息,她就在附近!” 李瞎子安撫了一下,示意她不要著急,只要魂魄在就能找到。 李瞎子讓我和司機打下手,我們在事故發(fā)生地布下了一個結(jié)界。李瞎子用朱砂在地上畫了一個很大的符號,類似道符,筆劃縱橫詭異,中間還畫著好幾個“鬼”字。 他從黑包里取出一根長香,小心翼翼攏了攏地上的土,把香插上去,然后對邢阿姨說:“大妹子,你過來把香點上?!?/br> 邢阿姨非常緊張,顫抖著過去,李瞎子提醒她不要踩了地上符咒。她小心翼翼來到里面,李瞎子把打火機遞給她,可能是氣溫低,也可能是過于緊張,擦了幾次火機,火苗子都沒出來。 李瞎子用雙手?jǐn)n住火,終于冒出一團顫巍巍的火苗。邢阿姨把火苗對著長香點燃,說來也怪,香頭發(fā)出的煙沒有盤旋上升,而是歪歪斜斜朝著一個方向飄去。煙霧沒有散開,形成了一條細(xì)細(xì)的直線,仿佛被什么拉扯的。 這一手露出來,在場的人都震驚了,那司機本來抱著半信半疑的態(tài)度,此刻眼神里全是震驚。 邢阿姨激動地說:“老哥,這個方向是不是有講?” “嗯?!崩钕棺狱c點頭:“表示的是小劉魂魄失蹤的方向,是朝著那個地方去的?!?/br> “那咱們趕緊找過去啊?!毙习⒁碳敝f。 李瞎子道:“不忙,現(xiàn)在還無法確認(rèn),小劉的魂魄到底是自己走失的,還是被人拐走?!?/br> 邢阿姨臉色變了:“被人拐走?什么意思?” 李瞎子示意她先出了結(jié)界圈,然后他圍著香火轉(zhuǎn)了兩圈,把脖子上的項鏈掏出來,用手捻動黑水晶的項墜,我在后面看得明白,他這是用上了陰陽眼。 李瞎子蹲下身把香從土堆里拿出來,掐在手里,然后順著香火飄動的方向走去。他沒有招呼我們,眾人還是自覺的跟上,慢慢在后面走著。 李瞎子像是沒看到我們,舉著香火不快不慢在前面。 到了廠房的后面,這里居然有一道很破爛的后門,掩在幾個機器的后面,如果是不知情的人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可李瞎子就能發(fā)現(xiàn),原因是那香火的煙就直直飄向了這道門。 李瞎子來到門前,一腳踢開,外面是后街,一碼水的平房,遠(yuǎn)處的渾河支流流過,水面映著月光,一片白色。 李瞎子繼續(xù)往前走,我們提心吊膽的跟在后面。走著走著,就發(fā)現(xiàn)李瞎子手里的香越燒越短。邢阿姨擔(dān)心地說:“香不會燒完吧?!闭f著就要上前,我一把拉住她,搖搖頭示意不要驚動李瞎子。 李瞎子端著香一路走,路上偶爾能看到有一兩個行人還有醉鬼什么的,看到我們這一行人奇形怪狀的,都驚訝地說不出話來。 最后我們來到一座橋的下面,香也就燒完了,李瞎子像是突然回過神來,把手里的殘香頭扔掉,用腳把微微的香頭捻滅。 邢阿姨趕緊過去問怎么樣了。 李瞎子左右看看:“我剛才點燃的叫追魂香,一路跟蹤著小劉的魂魄,她應(yīng)該是到過這里。” 他突然停下話頭,看向前方。我們順著他的目光,看到過了橋的不遠(yuǎn)處,有一所中等規(guī)模的醫(yī)院,應(yīng)該是李家溝的鎮(zhèn)級醫(yī)院。 劉茵奇怪地說:“我jiejie的魂魄會在醫(yī)院?” 李瞎子道:“不好說啊,醫(yī)院是陰氣很重的地方,經(jīng)常死人,魂魄本來就是陰物,有趨陰的本能,它們知道白天陽光強烈,不能多呆,所以只敢朝陰氣重的地方鉆,憑著本能到這所醫(yī)院也不是不可能。看到我這傘沒有,”他把黑傘亮出來:“只要找到小劉的魂魄,往黑傘里一收,魂就鎖在其中,回去的時候一安魂就沒事了?!?/br> 邢阿姨急著說:“那趕緊去醫(yī)院啊?!?/br> 李瞎子道:“有個話得提前說明白,叫魂這種法術(shù)只能在中陰身的時候好用,人死后變成中陰身只有七天的時間,過了這七天,就是咱們老百姓話說的頭七,魂魄就算找到也沒用了,入不了地獄,只能成孤魂野鬼?!?/br> 他這么一說,更讓人擔(dān)心。我們進了鎮(zhèn)醫(yī)院,醫(yī)院十分破敗,應(yīng)該是老建筑,多少年也不翻新。這地方趕李瞎子說話了,真的是陰氣極重,加上老建筑的滄桑,讓人感覺陰森森的。 大晚上的正門已經(jīng)關(guān)了,我們是從后門進去的,空空蕩蕩沒什么人,十分蕭條。 李瞎子取出四根紅繩給我們,每根紅繩上都栓著一個小小的銅鈴鐺。他讓我們四人各拿一根,然后交待說:“咱們分頭進去找,你們要一邊走一邊喊小劉的名字,一旦她的魂魄有反應(yīng),鈴鐺就會響。” 我們像寶貝一樣把紅繩拿在手里,簡單商量了一下,一層兩個人。我和劉茵負(fù)責(zé)一樓,邢阿姨和司機上二樓,等找完這兩層再往樓上去,一層一層找,一樓一樓找,盡量不漏一個死角。 第二百七十五章 強磁 我和劉茵商定,我從走廊那頭開始找,她從這頭開始找,在中心部位集合,如果沒有現(xiàn),我們便交錯繼續(xù)找下去,相當(dāng)于這一個樓層搜兩遍,盡量不漏死角。 鎮(zhèn)級醫(yī)院規(guī)模雖小,但畢竟是個醫(yī)院,我來到走廊那一頭,把紅繩纏在手上,一邊走一邊喊劉嘉嘉的名字。不能只在走廊前行,每個房間都要進去看看。 一樓基本上都是行政科室,沒有病房,大晚上很多房間都鎖著門,沒有鑰匙進不去,只能在門口晃悠晃悠,就這么一路喊一路走,很快和劉茵在走廊中間碰面。 我們互相搖搖頭,能看出各自的失望之情,然后擦肩而過繼續(xù)找下去。 我找她找過的那部分,她重復(fù)我剛來過來的路線。 就這樣,我們走完了整個一層,后來出現(xiàn)一點麻煩,有值夜班的護士看到我們,用很奇怪的眼神,還好并沒有過來詢問阻止。 找完了一層,我們到二樓和其他人會和,大家都沒有任何現(xiàn)。 李瞎子說:“剛才我看了一下醫(yī)院的平面圖,這里一共四層樓,后面還有個小住院部、倉庫和停尸房,先找完這里咱們再一起過去。最有可能的就是停尸房了,那里的陰氣是最重的?!?/br> 我們繼續(xù)往上找,這次我和劉茵分配到了最高的四層。這個樓層的結(jié)構(gòu)就復(fù)雜多了,這里是內(nèi)科病房,大晚上的走廊上幾乎看不見一個人影,偶爾有護士像鬼一樣飄過去。內(nèi)科住院區(qū)非常壓抑,有種進入大獄的感覺,壁壘森嚴(yán),窗戶緊閉,讓人透不過氣。 而且這個樓層拐彎和分支特別多,沒有個平面的結(jié)構(gòu)圖,很容易漏下死角。我和劉茵在樓梯口找到該樓層的平面圖,用手機照下來,簡單劃分了一下區(qū)域,開始找起來。 我在走廊深處走著,這里是病房區(qū),偶爾還能看到陪護家屬出來上廁所,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下半夜了,他們看到我也頂多就是撇兩眼。此處雜人本來就多,誰也沒閑心過來盤問什么。 看看手機上的圖,走了將近一多半,紅繩上的鈴鐺還是沒有回音,我心一直往下沉,劉嘉嘉的魂魄到底去哪了呢? 拐過一個樓角,我正要前行,手腕上的鈴鐺忽然無風(fēng)自響,“鈴,鈴”響的輕微。我頓時站在那愣住,四下里看看,一個人影都沒有。 我拿起鈴鐺看看,這鈴鐺很怪,它的響并不是手腕搖晃產(chǎn)生的。剛開始拿到這鈴鐺的時候,我確實晃了晃,一點聲音都沒有,還以為里面是焊死的,甚至懷疑過它是不是本來就不會響。 現(xiàn)在突然就響了起來。 我深吸口氣,緩緩向前走了幾步,鈴鐺還在輕微響動,等拐過樓角的時候,鈴鐺的聲音消失了。我晃了晃,沒有聲音。 我心情激動起來,找到了嗎?劉嘉嘉就在這里? 我往后退,回到剛才的地方,鈴鐺輕微的聲音又傳了出來。我叫著劉嘉嘉的名字,鈴鐺聲音接連不斷,鈴鈴響著。這個興奮啊,趕緊掏出電話想通知他們。就在這時,無意中一側(cè)臉,我看到有個雜物間的門開著。 湊近這個雜物間,似乎鈴聲更加急促。 我過去把門打開,順手點開燈,里面堆滿了桌椅板凳、抹布笤帚這樣的東西。鈴鐺的聲音比外面響的頻率更快。 我這個激動啊,沒想到劉嘉嘉的魂魄跑到醫(yī)院的雜貨間來了,真是調(diào)皮。 我進到里面,一邊叫著劉嘉嘉的名字,一邊觀察鈴鐺的反應(yīng)。越走越深,我把雜物小心翼翼搬掉,進到了最里面。這里放著貨架子,上面擺著淘汰的醫(yī)療用品,都是灰塵,在架子的中間隔斷部分,放著一排黑色罐子。 罐子密封得很好,不知做什么用,我湊過去看了看,可能是某種醫(yī)療用品,裝病人什么東西的吧。我一想到可能是化驗病人痰和尿液之類的玩意,渾身就起雞皮疙瘩。 正想離開,手腕上的鈴鐺響個不停,而且越靠近這些罐子越響。我還現(xiàn)了一件怪事。 我?guī)е娮颖?,此時電子表的屏幕出現(xiàn)花屏,像是擠進一大團五顏六色的黏液。這種情況……我想到一種可能,強磁。 地攤貨的電子表出現(xiàn)了強力消磁的狀況。我看著這些黑罐子愣,順手撿起地上一個鐵片,往罐子上一碰,馬上就能粘上。 原來這些都是磁罐子,那有沒有一種可能,鈴鐺之所以會響也是因為磁場干擾呢?其實劉嘉嘉的魂魄并不在這里。 一想到這,我有點泄氣的感覺,還是打電話讓李瞎子過來吧,他是高人有經(jīng)驗,或許知道咋回事。 我掏出電話正要打過去,就聽到外面有腳步聲,有人疑惑了一聲:“雜貨間的門怎么開了?” 我從縫隙偷看過去,外面是兩個女護士,戴著口罩,端著盤子,其中一個看著敞開的門說。 我暗暗叫苦,剛才進來的時候?qū)嵲谑谴中?,門怎么忘關(guān)了。 一個護士把手里的東西交給另一個,說道:“小何,你先過去,我檢查一下。” 另一個道:“一個破雜貨間有什么可檢查的,可能是清潔工沒把門關(guān)好?!?/br> “你去吧,我看看就過去?!?/br> 兩人說著話,一個走了,另一個進到雜貨間,隨手把門關(guān)上。 我屏息凝神,小心翼翼從縫隙窺視。 走進來的女護士掃了一圈房間,然后來到一把拖布前看了看,她把那根拖布拿起來。 我心一下就緊了,剛才進來的時候,這把拖布實在是礙著地方,我隨手把它拿開,放在別處,沒想到這護士如此眼尖,一下就現(xiàn)了。 她拿著拖布沉思,我突然意識到不對勁,雜貨間是清潔工來的,東西怎么布陳,放在什么地方,如果說是清潔工現(xiàn)了不對勁,還說得過去,她一個護士怎么能意識到拖布換地方了呢? 只有一種可能,她常來這里,哪怕一把拖布的位置也熟悉得很。 護士把拖布放到一邊,開始往里進,來的方向正是我藏身的位置。 她并沒有現(xiàn)我,卻目的看起來如此明確,那么只有一種可能,她知道這里藏著秘密,一來就直奔主題。 我正想著怎么應(yīng)對的時候,手腕上的鈴鐺輕微響著。我心怦怦跳,暗暗叫苦。 其實我并不害怕,一個小護士而已,隨便插科打諢就能糊弄過去,再說了她也追不上我,我到時候撒腿就跑也行。 她走了過來,到了貨架子前,聽到了鈴鐺聲,循聲看過去,地上落著一根紅繩,上面墜著鈴鐺。 這是我剛才做的,把繩子從手腕解下來扔在地上,然后自己藏在別的角落里,我緊緊盯著這個女護士。 女護士俯身把鈴鐺撿起來。 這個時候我能清清楚楚看到她的側(cè)臉,她戴著口罩,露出了大大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