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回到民國當名媛、爸爸mama重生了、放心,兒子不是你的、這個寵妃會讀心、獨占他的寵愛、重返1997之隨娘改嫁、我家夫君顏色好、網紅的前男友們、成為心機白蓮花[快穿]、一不小心成為妖界大嫂
“怎么所有的靈魂都跑到你身上了?”他說。 我哭喪著臉:“我怎么知道啊?!?/br> 梅姑趕緊道:“到底怎么回事,說給我聽啊,我或許能幫忙想想辦法?!?/br> 我把見到盈姑的經過說了一遍,他們兩個面面相覷,梅姑難以置信:“前輩說讓你殺了她?!?/br> 我喪氣地點點頭,“早知道會有這樣的后果,打死我也不聽她的。我明白了,她說過殺了她之后,她造下的孽搜集的這些靈魂,所有的業(yè)力都會跑到我身上。她是解脫了,留下我來頂缸?!?/br> 李瞎子想了想說:“既然事情生了,你就別怨天尤人,趕緊想辦法是正途。先離開這里,咱們慢慢想辦法?!?/br> 梅姑對整件事半信半疑,可她畢竟信任我這個弟弟,也就沒有多問什么。我們離開盈姑的家,梅姑回到自己店里,要和她男人商量下一步怎么辦了。我和李瞎子馬不停蹄去往劉嘉嘉的醫(yī)院。 在車上的時候,我全身像是沐浴在烈火里,烤得五臟六腑都在疼,又好像是很多人在用牙啃噬著我的身體。我疼得頭上冒冷汗,緊緊拽著李瞎子的袖子,李瞎子知道我很痛苦,只能安慰我說,會有辦法的。 等到了醫(yī)院,我們直奔劉嘉嘉所在的病房,一進去就現氣氛不對勁,他們家來了很多的長輩,圍在劉嘉嘉的床前,她mama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趴在劉嘉嘉的身上。 李瞎子擠過去說:“大妹子,我來了?!?/br> 這時,旁邊有人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老頭,你就是那個要叫魂的神棍?” “怎么了?”李瞎子很沉穩(wěn)。 “你搞這一套封建迷信的東西搞到我們家了,告訴你趕緊滾,別在這騙錢?!蹦侨藲鈩輿皼暗卣f。 我身上火燒火燎,又疼又癢,腦子一陣陣空白,能勉強站在那里已經不容易了,沒有精力和他們辯駁,心里非常著急。 這時主治醫(yī)生走過來,問明白怎么回事,冷笑著說:“現代醫(yī)學都沒有辦法的事,一個神棍怎么可能辦到?!?/br> 李瞎子急著說:“我不要錢,讓我試試,我已經把小劉的魂兒給帶來了?!?/br> 在場的眾人面面相覷,有人問:“在哪呢?” 李瞎子把黑傘拿出來:“我把她的魂兒收在這里,只要等到晚上……” 主治醫(yī)生是個戴眼鏡的老女人,皺著眉說:“我這里是醫(yī)院,不是你搞封建迷信的地方,要搞出去搞去,不要在醫(yī)院里!家屬你們聽明白了,要讓這個神棍做什么,出現什么后果我們醫(yī)院都不負責!” 李瞎子道:“不用你們醫(yī)院負責,只要保證我作法的時候不受打擾,成功安魂,小劉明天就能出院。” 不管他怎么說,那醫(yī)生就是不答應,還叫來了保安,要把我們趕出去。 第二百八十七章 機會 在這個最危急的時刻,還是劉嘉嘉的母親力排眾議,讓李瞎子留下來試試。醫(yī)生氣得不行,說出了什么問題都和醫(yī)院無關,親戚朋友也在指責她,可邢阿姨這時顯出了女人特有的韌勁,堅持己見,還說這是他們家自己的事,外人不要亂插嘴。 李瞎子偷偷跟我說,你這丈母娘也是個女中豪杰。 我被身上的靈魂折磨得幾乎拉稀了,可如今是劉嘉嘉安魂的關鍵時刻,不能讓李瞎子分神,我強忍著不適,強顏歡笑。 到了晚上,李瞎子開始施法,怕打擾到同病房的其他病人,在劉嘉嘉的床前拉上了布簾,無關人士都被請走了,只留下我和劉茵,還有邢阿姨幫忙。 李瞎子讓邢阿姨撐開黑傘,放在劉嘉嘉的頭上,然后他從包里翻出一卷紅線,把這團紅線好像翻繩一樣編成了一道密密麻麻的紅線網,這老頭真有兩下子,手指動的如蝴蝶翻飛,紅線來回穿插,很快就成了網狀。 他把紅線纏在傘把上,用兩只手撐住,使紅線網張開猶如蛛絲。李瞎子嘴里念念有詞,語速越來越快。 我站在旁邊,聽著他的咒語,感覺到附在身上的那些靈魂突然有了感應,怎么形容呢,就像是身上爬滿了螞蟥,本來它們都在睡眠狀態(tài),聽到咒語之后忽然全醒了,開始蠢蠢欲動。 我倒吸口冷氣,慢慢向后退,現在是關鍵口,不能干擾到李瞎子作法。 我的全身開始發(fā)熱,隨著李瞎子的咒語吟誦,所有的靈魂開始啃噬我,我像是掉進了食人魚的池塘,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在疼痛。 我實在撐不住,悄悄推開病房門走出去。到了外面,坐在走廊的長椅上,冷汗吧嗒吧嗒往下掉,手伸進衣服摸摸前胸的皮膚,熱得發(fā)燙,而且皮膚形成了很古怪的皺褶,摸上去麻酥酥的,我知道那是一張張人臉。 我跌跌撞撞進了男廁所,把上衣解開,對著大鏡子,看到滿身的人臉呈現出極為猙獰的表情,它們的臉本來是向著外面的,此時卻改變了側著的方向,它們互相看著對方,從表情來看像是一群人在互相用極為惡毒的語言對罵。 這時外面進來一個上廁所的病人,看了我一眼,馬上露出驚駭的表情,我趕緊把衣服穿上,鉆進廁所單間。那病人竟然不敢上了,聽腳步聲跑出了廁所。 我坐在馬桶上,渾身疼痛,而且從里到外發(fā)燒,哪都是熱的。我靠著廁所墻壁,昏昏沉沉,不知不覺中竟然暈了過去。 我好像做了很多似是而非的噩夢,我夢見自己是個老頭,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吃不下喝不下,完全靠輸液和扎管,諸般痛苦猶如地獄,偏偏還有意識,能聽到和看到兒女們在討論我死后怎么分家產。我又夢見我是個少婦,得了不治之癥,天天在醫(yī)院等死,我還有一個剛幾歲大的兒子,為了讓兒子高興,每天要強顏歡笑,等到晚上只有自己的時候,只剩下以淚洗面了。 在做這些噩夢的時候,我已經猜到這些夢的來源,都是源于身上的這些靈魂,諸多人間苦楚全部加諸吾身,這就是苦業(yè)。 等我睜開眼睛的時候,外面聽到了鳥叫聲,陽光從單間上端射進來,我推開門,竟然不知不覺過了一夜,周身冰涼,內衣被冷汗?jié)裢噶恕?/br> 我跌跌撞撞出了廁所,整理一下衣服,慢慢吞吞回到病房。推開門進去的時候,正看到劉嘉嘉靠在床頭,正在喝著粥,病房里還有她的爸爸mama,劉茵、李瞎子他們。 劉嘉嘉一看到我,委屈的憋著嘴,“哇”一聲哭了:“你去哪了?” 劉茵高興地過來拽我:“馮哥,我jiejie醒了,李大師真厲害,我jiejie真的救回來了。” 把她救回來是意料之中的事,我虛弱地坐在椅子上,笑著看劉嘉嘉沒說話,李瞎子看我,詫異地說:“你這一晚上去哪了,怎么臉色這么差?” 我強撐著勉強和他們說了幾句話,拉著劉嘉嘉的手,默默相視,沒有說一個字。 李瞎子拍手:“好了,一片云彩都散了,別弄得跟生死離別似的?!?/br> 劉嘉嘉的父母高興之余還有點擔心,怕女兒再出意外,便合計著給李瞎子錢,他們認為,錢到位了李瞎子才能盡心護佑自己閨女。李瞎子說什么也不收,他搖搖晃晃要走:“我這里還收了個魂兒,要給人家安魂哩。對了馮老弟,那女孩叫啥來著?” “小何護士,叫什么不知道,你去查吧。”我說。 李瞎子夾著傘沖我眨眨眼:“走嘍?!闭f著,大搖大擺而去。 我發(fā)現一個問題,白天身上那些靈魂還能消停點,都處于睡眠狀態(tài),可一到晚上它們就活過來了,那種陷入苦業(yè)的感覺簡直折磨死個人。 我勉強振著精神陪護著劉嘉嘉,上午的時候她被推著做了各項檢查,我困意上來,坐在病床里打盹,趁著那些魂兒沒鬧,得抓緊睡個好覺。 正睡的時候,隱隱聽到心念中有人說話:“小金童?!?/br> 我打了個哆嗦,卻沒有睜開眼,回應說:“黃教主。” “小金童,現在到了你我修行的最關鍵時刻?!秉S小天的口吻很嚴厲。 我沒有說話。 “你身上附著的這些魂兒對我們來說并不是災難,而是福報。這是修行的天意。”黃小天說。 我愕然,隨即苦笑:“我經歷的事你都知道了?” “不太知道。這些魂兒怎么來的,我并不知道,如果我提前知道你會經歷什么,肯定會阻止你去冒險,也就不會出現這些苦業(yè)陰魂??煞催^來想,如果沒有這些諸般苦業(yè),你我的修行恐怕永遠也不會上進?!秉S小天口氣很嚴肅。 “怎么講?”我問。 黃小天道:“那天晚上,我正一個人在山中陡崖上靜修,入定之時,冥冥中忽然感覺頭皮發(fā)緊,后腦發(fā)麻,然后在毫無預料之中,耳邊傳來一陣驚天動地的滾雷之聲,這雷聲把我震得心神一散,無法再凝神入定,便睜開了眼。我當時還看了看天,月光柔和,星空一片,連片烏云都沒有,更別說打雷了,那么雷聲是從哪里而來呢?我心念一起,便觀照起你來了,恰逢正是諸多陰魂涌上了你的身體。我馬上明白了,我的滾雷之劫,便是你苦業(yè)加身?!?/br> “我會影響到你?”我驚訝地說。 黃小天道:“咱們兩個已經竄竅了,我是你的老仙兒,你是我的香童,咱們同氣連枝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在人間紅塵中所經歷的紛紛,都會回諸于我。” “那真是不好意思了?!蔽艺f。 黃小天道:“你說這話就顯得境界低了,沒什么不好意思的。既然你我選擇了修行之路,苦難必將隨之而來,這是很正常的。有時候吧,事得怎么說,對我們來說是一劫,但同樣對我們來說也是機會。” “怎么講呢?”我問。 黃小天道:“你想想,如果把你身上這些無法超脫的陰魂給超度了呢,把這般苦業(yè)給消除了呢,那么它們就會給你我積累福報福緣,功德善事圓滿道行。如果讓咱們一個個地去看事,那是笨功夫,得修幾十年才能有所小成,哪有這個來得快。” 我真是無語了,好半天才道:“這么說還是個機會。怎么消業(yè)呢,我都快折磨死了。” 黃小天道:“你先別急,這幾天我查查典籍,再問問指點我的高人,然后拿出個法子來?!?/br> “還有人能指點你?”我驚訝地說。 黃小天洋洋得意:“也該著哥們發(fā)達,我在五龍山修行的時候,遇到了一個隱居于此的高人,經常指點我,讓我受益匪淺。你就擎好吧?!?/br> 黃小天有時候說話像是得道的哲學家,頭頭是道,有時候又像小孩的真性情,說得意就得意,說翻臉就翻臉,我算是總結出了和他打交道的規(guī)律,有啥事得逗著他,捧著他說。 既然黃小天這么說了,我心里也有了底,心情放松了不少。中午的時候,劉嘉嘉檢查回來,各項指標都正常,就是身體離魂太久還有些不適應和虛弱。她的臉色不好看,原來昨晚李瞎子作法的事已經傳遍了整個醫(yī)院,所有人看她眼神都很怪異,覺得劉嘉嘉不是正常人。 后來這么一打聽,原來傳這個瞎話的是昨天那女大夫,這人太損了,自己治不好病,李瞎子用偏門治好了,她還說風涼話。 劉嘉嘉說什么也不住院了,只好遵從她的意思,辦理了出院手續(xù)。 第二百八十八章 入廟 劉嘉嘉回家靜養(yǎng),原來的那套房子不能住了,生日宴事件里趙辰隨意殺戮,死了幾口子,血流成河,雇了好幾個家政才勉強收拾出來,死過人就成了兇宅。她們姐倆都搬了出來,劉嘉嘉她家在沈陽有好幾套房子,倒不愁沒地方。 劉嘉嘉靜養(yǎng)的時候,天天念叨我,沒我在她就鬧心,就休息不好。邢阿姨都給我打電話,讓我去陪陪她女兒,我當然義不容辭,不過因為我所背負的靈魂業(yè)力,到了夜間就會作,所以晚上不能在那里呆的太晚,得趕緊離開。 陪著劉嘉嘉幾天之后,她的精神狀態(tài)逐漸好了起來,氣色也好了,但不知怎么的,總覺得和以前相比有點怪怪的。那天我們幾個正在看電視,除了我和劉嘉嘉,還有劉茵和邢阿姨,劉嘉嘉突然說:“馮子旺,咱們結婚吧?!?/br> 這話說的相當突兀,劉茵和邢阿姨都看過來,我覺得有些尷尬,不知說什么好。邢阿姨不敢說自己的女兒,現在她的期望低了很多,只要女兒不犯病,好好的就行,做什么都由著她。 劉茵倒是直接:“好啊,你們兩個情投意合,也該結婚了?!?/br> 我咳嗽一聲:“婚姻是人生大事,還是要慎重慎重。” 邢阿姨扒了個桔子遞給閨女:“對啊,要慎重,是一輩子的事。” 劉嘉嘉拉著我的胳膊,說哭就哭:“你是不是不要我了,你是不是有外心了。” 場面相當尷尬,我軟語勸解,邢阿姨趕緊說:“閨女,結婚這么大的事,人家小馮還要回家商量商量,準備準備,要不然拿什么娶你啊。” 我被這個突如其來的場面弄得手足無措,我和劉嘉嘉算是情投意合,但還沒到考慮婚姻這么快,我腦子里現在壓根就沒有結婚這個概念,我自己不說了,背負業(yè)力陰魂,還不知道怎么辦,黃小天那邊還在修行,遙遙無期。目前的我除了一身的怪病,只有沈陽一家店鋪,那鋪子所有權還不是我的。 劉嘉嘉坐在那哭,說我不愛她,哭得沒有來由。我,劉茵和邢阿姨一時不知道該怎么辦,相視無語。 邢阿姨私下把我叫到一邊,讓我好好勸勸她閨女,不要總這么情緒化。我能有什么辦法,經過斟酌之后,我和劉嘉嘉說,等過一陣開春天氣好了,咱們一起出去旅游。劉嘉嘉眉頭舒展起來,忘了逼婚這碼事,開始一門尋思的查攻略準備東西。 后來她天天問我什么時候去旅行,見著我就問,跟祥林嫂似的。就在我痛苦不堪的時候,黃小天來信了,說他和高人聯(lián)系過了,高人答應幫著洗脫業(yè)力,讓我趕緊去五龍山。 我和劉嘉嘉說要出去幾天,劉嘉嘉頓時大哭大鬧起來,就是不放我走,說我外面有人,去找相好的了,還說我一走她就要自殺。 家里鬧得雞飛狗跳,邢阿姨哭著說:“小馮,求求你了,要不是特別重要的事你就別去了,現在嘉嘉變成這個樣子,你就陪陪她吧。” 我嘆了口氣,實在沒辦法:“這樣吧,讓嘉嘉跟我去,地方不遠,就在沈陽的五龍山,當帶她出去散散心了?!?/br> 邢阿姨滿口答應,我把計劃跟劉嘉嘉一說,她才不哭不鬧,開始研究去五龍山的攻略。要去的前一天,我正在給劉嘉嘉準備背包,劉茵偷著把我拉到一邊,低聲說:“馮哥,明天我也去。” 我皺眉:“我是沒有辦法才帶著你姐的,你就別湊熱鬧了?!?/br> “你以為我想啊,”劉茵說:“是我嬸讓我去的,她說……”她有點猶豫,不知道該怎么說。 我讓她有什么說什么。 劉茵說:“我嬸不放心你們孤男寡女的出去,讓我跟我姐做個伴?!?/br> 我一股無名火沖上頂梁門,這些日子受的委屈在這一瞬間爆了,劉茵沒有錯,劉嘉嘉她媽也沒有錯,那誰錯了?我“砰”一拳砸向墻壁,竟然把墻砸了個手印,劉茵害怕極了:“馮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