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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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用法語說的是,“我和我朋友走散了,你能不能幫我找到他?!?/br> 顯然,和那人談話的女招侍不懂法語,用夾雜著中文的英語支支吾吾和他交流:“hello,您說的what?” 法國男人以為對方會英語,又換成英語問了一遍,誰知還是一問三不知。 盛州是燕北六省最繁華的城市,因此也有不少外國人,女招侍們通常也會說上一兩句英語,但也就那么一兩句,常常是用來博君一笑的。 顧舒窈走出洗手間,便看見了那個年輕的法國男人。因為雙方都不懂彼此的意思,他已經(jīng)焦頭爛額,抓著頭發(fā)四處走動。那人一時沒有注意,不小心撞到了顧舒窈身上。 他用法語說:“對不起?!?/br> 顧舒窈想都沒想,極其自然用法語回了一句,“沒關(guān)系?!辈乓痪湓?,法國男人突然抬起頭來,激動地握住顧舒窈的胳膊,又立即松開:“對不起,我太激動了。小姐,你會講法語?” 顧舒窈原本不想暴露自己,但事已至此也不好袖手旁觀。顧舒窈朝包廂方向看了一眼,殷鶴成的人并沒有跟來,于是她帶著法國男人走去走廊盡頭。交談一番才知道,這個法國男人叫布里斯,大學畢業(yè)剛從法國來盛州,他本來和一位中國朋友來凱旋大戲院看電影,但是走散了。 顧舒窈轉(zhuǎn)過身,剛準備將布里斯要找的人的衣著特征告訴招侍,抬頭便看見走廊那頭正好走來一位穿著白色西服的先生,和布里斯之前的描述十分相似,于是指給他看,“那位是你朋友么?” 布里斯抬頭,臉上立刻浮現(xiàn)起燦爛的笑來。他一邊招手一邊朝那人闊步走去,走了幾步,突然轉(zhuǎn)過身來,回到顧舒窈面前,眨了眨眼:“謝謝你,你是我見過法語說得最好的中國人。還有,小姐你真的很美?!?/br> 顧舒窈望著布里斯的背影笑著搖了搖頭,法國男人的浪漫與熱情果然是不分年代的。 顧舒窈又望了一眼包廂,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時間去別處轉(zhuǎn)轉(zhuǎn)。剛往旋轉(zhuǎn)樓梯的方向走了兩步,身后突然響起了腳步聲。 顧舒窈以為是趙副官,嚇了一跳,回頭卻發(fā)現(xiàn)是那個穿著白色西裝的男人。 他極為紳士地自報家門:“小姐,你好,我叫何宗文,是布里斯的朋友?!?/br> 顧舒窈上下打量這個男人,他一身白色西裝,皮鞋擦得很亮,看上去斯文又瀟灑,不像是個壞人,于是問他:“何先生有何貴干?” “是這樣的,我剛從法國回國,帶了一批書籍回來,想譯成中文版,但奈何人手不夠。我朋友跟我說你法語說得特別好,如果你有興趣,你以后可以隨時聯(lián)系我?!闭f著,從西服口袋中拿出一張名片遞給顧舒窈。 顧舒窈接過去一看,上面寫著:何宗文,眾益書社副社長,底下還有這家書社的地址。顧舒窈表面平靜,可心臟已經(jīng)在胸口砰砰直跳,她真正盼望的生活似乎離她越來越近了。 何宗文前腳剛走,趙副官后腳便找了過來:“顧小姐,電影已經(jīng)放映結(jié)束了,少帥派來接您的車已經(jīng)在樓下了?!?/br> 第11章 收斂鋒芒 顧舒窈連忙將名片藏入袖中,卻看見趙副官稍稍側(cè)過頭看了一眼何宗文的背影,顧舒窈不知道他剛才聽到了多少。 司機沒有直接回帥府,而是在離戲院不遠的寶麗歌舞廳停下。顧舒窈正納悶,卻看見殷鶴成正從歌舞廳的大門出來,除了衛(wèi)戎近侍,他身旁還跟著戴綺珠和一個外國男人,正一起往汽車這邊走來。 顧舒窈看見戴綺珠和那個男人一直在交談,眉開眼笑的,似乎還聊的挺投機。她有些好奇,暗暗降下了車窗。聽了片刻,原來是戴綺珠在向那男人介紹盛州的風物,想必他是殷鶴成的客人,戴綺珠幫著招待而已。 戴綺珠一直以秘書的身份陪在殷鶴成身邊,并不只是個掩人耳目的虛名,戴綺珠在燕北六省是一位小有名氣的才女,英文說的不錯。而殷鶴成是從日本歸國的,日語雖然流利,英語說的卻不怎么樣,所以有時也讓戴綺珠幫著翻譯。 不過顧舒窈聽那個男人的口音,應該是個德國人,卻在和戴綺珠用英語交談。雖然德國和英語都屬于日耳曼語族,德國人的英語普遍不差,但是身為翻譯和德國人講英語?顧舒窈皺了皺眉。她自小便顯露了超乎常人的語言天賦,會多國語言,因此并不太能理解。 再去聽戴綺珠的英語發(fā)音,雖然還算流利,但還是聽得出口音,個別用詞也很中式。如果將戴綺珠放在顧舒窈曾經(jīng)帶的實習生里,若是讓顧舒窈對她的業(yè)務水平做出評價,恐怕連中下水平都沒有。 顧舒窈出了片刻的神,戴綺珠突然回過頭來與她打招呼,用的卻是英文:“顧小姐,電影好看么?你這次是第一次看電影吧?” 或許了刻意為了顯擺,戴綺珠這次的發(fā)音格外夸張,一般人或許會覺得她字正腔圓,可顧舒窈聽得出,她是在極力模仿倫敦腔,卻畫虎不成反類犬。 顧舒窈裝作聽不懂,斂目望著戴綺珠。殷鶴成稍稍側(cè)過頭,看了戴綺珠一眼。她這時才故作不察笑著“噯”了一聲,道:“和溫特醫(yī)生用英語聊久了,都忘記顧小姐不會說英語了?!鳖櫴骜盒α诵?,沒有做聲。就在這時,從背后突然傳來平仄不分的中文:“誰說密斯顧不會,她英文說的特別好,還是倫敦口音!” 那話音剛落,顧舒窈注意到在場的人都詫異地看了她一眼。特別是戴綺珠,方才的笑容僵在她臉上,她甚至都忘了她素來引以為傲的修養(yǎng),用一種怪異的眼神地盯著顧舒窈看。 顧舒窈吃了一驚,回頭望去,發(fā)現(xiàn)說話那人居然是史密斯大夫。 殷鶴成曾說專門從德國請了位專治中風的大夫,想必就是溫特醫(yī)生。史密斯醫(yī)生是帥府的私人醫(yī)生,被殷鶴成一同請出來招待也不奇怪。 顧舒窈想起當初她剛剛穿越到這時,沒弄清狀況,是跟史密斯大夫說過幾句英語,沒想到他還記得。 史密斯大夫應該喝了些酒,走路有些搖晃,由歌舞廳的招侍扶著。 戴綺珠看了眼史密斯大夫后,目光又從顧舒窈臉上掃過,輕輕一笑:“史密斯大夫果然喝醉了?!?/br> 史密斯搖著手一口回絕,笑著指了指溫特醫(yī)生和戴綺珠,打了個酒嗝后道:“比你們兩個說的都好!” 史密斯已露醉態(tài),他越堅持,他們便越覺得他是胡言亂語。殷鶴成便讓侍從先將史密斯醫(yī)生先扶車里,送回去了。 這一回連溫特醫(yī)生也笑了,朝著殷鶴成無奈地搖了搖頭:“我一直認為醫(yī)生不應該過度飲酒?!?/br> 殷鶴成禮貌地笑了笑,目送著侍從送史密斯大夫離開,只是收回時,他的眼神不小心從顧舒窈身上劃過,停留了片刻。 或許是殷鶴成十分在意殷司令的病情,顧舒窈看得出殷鶴成對待溫特醫(yī)生格外客氣。不僅親自招待他,又派專車送他回住處。 顧舒窈松了一口氣,這件事幸好就這樣蓋過去了。隔著袖子,她將那張名片緊緊捏著。殷鶴成雖然坐在他身邊,好在他此刻心思在別處,也沒有察覺什么。 顧舒窈和殷鶴成雖然是當著老夫人的面一同回的帥府,但殷鶴成去了書房,顧舒窈一人先回了臥室。 不過也好,正好給了她機會將名片先藏起來。這張名片對顧舒窈格外重要,是她目前為止在這個年代謀生的最好途徑。 她雖然精通多國外語,可在這個年代卻被顧小姐的身份連累。訂了婚與未婚夫同住,還沒有任何學歷,她若是正兒八經(jīng)用這個身份出去找工作,誰會要她?誰又敢要她? 臥室的大衣柜并沒有完全落地,顧舒窈之前將報紙塞在衣柜的縫隙中,她準備將名片夾在報紙中一起藏好。 顧舒窈將門關(guān)好,蹲在地上取衣柜下的報紙。哪知上次她塞得太急,那一小沓疊好的報紙夠了許久都沒有夠到。 顧舒窈沒辦法,只得趴著將手探進去,誰知剛一那張名片卻從她袖子里掉了出來。 顧舒窈正準備撿,卻聽見臥室的門鎖突然被人扭開。 她嚇壞了,回過頭去看,才發(fā)現(xiàn)并不是殷鶴成,而是一個三四歲的小男孩。 小男孩穿著背帶褲,胸口系著蝴蝶結(jié),白嫩的臉上rou嘟嘟的,癡癡望著顧舒窈問道:“你跪在地上干什么?” 顧舒窈想了許久才記起來,這個小男孩是六姨太的兒子殷鶴聞。之前的顧小姐為了討好六姨太,還特意逗過殷鶴聞,只可惜她那一套逗孩子的招數(shù)都太老舊了,殷鶴聞和他大哥一樣不買顧小姐的賬,才說了兩句話就跑開了。 她回憶的這會分了下神,沒想到殷鶴聞趁這工夫已經(jīng)將門鎖上,跑到她身邊撿起了那張名片。 “給我?!?/br> “我不!”殷鶴聞迅速退了兩步,非但不給顧舒窈,反而拿起那張名片念了起來:“何什么文,眾……眾……,這是什么?”顧舒窈開始還害怕殷鶴聞聲張,結(jié)果看著他五個字就有兩個不會,便也沒什么了。 看著殷鶴聞正迷迷糊糊地識字,顧舒窈趁他不備,彎下身一把將他從后抱住,“小家伙,給阿姨!”殷鶴聞將名片捂在胸口,跺著腳耍無賴,“壞阿姨,我才不給你?!?/br> 自從顧舒窈正式工作之后,面對這種小孩子,都是讓他們叫阿姨。可當殷鶴聞這么一喊,她才發(fā)覺有些不對勁,又改口道:“快把名片給jiejie!” 殷鶴聞稍稍一碰便嗷嗷大叫,顧舒窈不敢太用力,正嘗試著和他講道理。突然門外傳來了敲門聲,顧舒窈正準備搶走名片,誰知殷鶴聞那個小胖子比她還怕,“蹭”的一下就躲開了,藏在衣柜旁邊。 顧舒窈去開門,是六姨太,“舒窈,你見著鶴聞了么?剛剛聽傭人講好像往這邊跑來了?!?/br> 顧舒窈哪個角度剛好可以看到殷鶴聞,只見他肥嘟嘟的小臉緊繃著,一邊拼命搖頭,一邊朝顧舒窈使眼色。 顧舒窈看他這個模樣實在可憐,也忌憚六姨太看見那張名片,便幫他圓了謊,“我一直在房里,沒見鶴聞進來。” 六姨太嘆了一口氣:“這個孩子可怎么教喲,一個月氣走了五個英文老師、六個鋼琴老師,剛剛我讓他練琴,他就負氣跑出來了,哪里都找不著。” 顧舒窈順著六姨太的話安慰了幾句,只見六姨太臉色稍變,突然道:“舒窈,瞧我這記性,差點就忘了。你哥哥顧勤山今天打電話來帥府,說是要來盛州看看你?!闭f完又看了一眼顧舒窈。 六姨太話雖這么說著,可顧舒窈心里明白,顧小姐的那個哥哥哪里是想看她,分明又是來帥府訛銀子的!她的處境本就尷尬,結(jié)果還攤上這樣一個不怕將她往火坑推的哥哥! 顧舒窈笑著答應了,心里想的卻是她該好好會一會這個長兄了。 第12章 兄長探望 許是六姨太對殷鶴聞管教甚嚴,殷鶴聞十分害怕她,以至于六姨太走了許久,殷鶴聞才敢稍稍探出半個腦袋來。顧舒窈見他鬼鬼祟祟的,索性將這個小胖子拎出來,一把奪走他手里的名片,然后迅速將它夾在報紙里,塞進衣柜底下。 不想,殷鶴聞也跟著趴在地上,撅著屁股往里頭望:“你底下可是藏了什么好吃的?” 顧舒窈害怕有人進來,想將殷鶴聞抱起來,誰知這回他死活不干,像只蛤蟆一樣趴在地上跳手跳腳。 顧舒窈哭笑不得,門外卻傳來皮鞋踏地的聲音,一聽這腳步聲便知道是殷鶴成。 迫不得已,顧舒窈使出殺手锏,小聲對殷鶴聞道:“快起來,你不是不想彈鋼琴么?我?guī)湍?!?/br> 話音剛落,殷鶴聞立即爬起來,抬頭對著顧舒窈兩眼放光:“怎么幫?” “你到時把你房門鎖上,我?guī)湍銖?,怎么樣??/br> “你也會?”殷鶴聞人小鬼大,用懷疑的目光打量顧舒窈。 不過是個孩子,顧舒窈對他有絕對把握,并不防備他,斬釘截鐵道:“我會!” “好好好!這就去。”殷鶴聞拉著顧舒窈的手往外走,剛到門口門就開了,一頭撞在迎面走來的殷鶴成身上。 殷鶴成掃了一眼殷鶴聞與顧舒窈,視線停留在殷鶴聞緊握顧舒窈的手上。 他記得當初殷鶴聞并不喜歡顧舒窈,之前顧舒窈幾次刻意接近殷鶴聞,反倒把這小家伙惹惱了,結(jié)果殷鶴聞還跑到他這來告狀,當時說的是:“我不喜歡那個什么顧小姐,大哥你不要娶她好不好?” 這話說了三個月不到,什么時候成了今日這般?他又去看了一眼顧舒窈,她低頭望著殷鶴聞,對他視而不見。 殷鶴成伸手去捏他的臉,和顏悅色道:“鶴聞,你怎么在這?” 殷鶴聞和他大哥關(guān)系雖好,卻也怕他,于是撒謊:“我特意來找舒窈jiejie玩的!”說完拉著顧舒窈就往外跑去。 顧舒窈沒說什么,正好可以借口離開,于是跟著殷鶴聞往外走,在她和殷鶴成擦肩的片刻,她低著頭從他身旁經(jīng)過,余光卻注意到他在看她。 殷鶴聞的套間就在隔壁,稍稍比殷鶴成的小些,但也寬敞,臥室外的房中擺著鋼琴、書桌,書桌上放著一沓書,有幾本胡亂翻開的英語課本格外顯眼。 顧舒窈沒有糊弄殷鶴聞,門一倒鎖好,便掀開鋼琴的琴蓋,照著琴架上的曲譜幫殷鶴聞彈琴。六姨太規(guī)定殷鶴聞每天彈一個鐘頭的鋼琴,對殷鶴聞來說是如坐針氈,可于顧舒窈并不算什么。她的手潔白纖長,在琴鍵上熟練地游走,一個個清脆的琴音連成優(yōu)美的旋律,殷鶴聞在一旁看得瞠目結(jié)舌,連連擺手:“這首曲子我今天才學,你不用彈這么好,不然我娘會發(fā)現(xiàn)的。” 說著,他又湊過來,笑嘻嘻地問她:“jiejie,你鋼琴是什么時候?qū)W的?怎么沒聽你說過?!?/br> 她鋼琴什么時候?qū)W的?還不是和他一樣,在很小的時候就被父母逼迫著按下一個個琴鍵,反復地練習。她的父母親都是外國語大學的教授,家教甚嚴,從小就督促她學各種特長。 或許正是由于相似的經(jīng)歷,顧舒窈面對殷鶴聞這樣一個熊孩子,并不反感。 她笑了笑,故作神秘道:“我偷偷學的,你不要告訴任何人,不然以后我就不能幫你了?!?/br> 殷鶴聞沖著顧舒窈得意地挑了挑眉:“你是不是要給我大哥驚喜,所以偷偷學了鋼琴?!?/br> 這個小家伙時而幼稚,時而又老成,顧舒窈哭笑不得,也沒有反駁他,道:“jiejie會的東西很多,不只是鋼琴,英語我也可以幫你,不過你以后得聽jiejie的話,你可以做到么?” 鋼琴和英語,殷鶴聞最痛恨的兩樣東西,他想都沒想,連連點頭答應了。 正說著話,門外六姨太過來敲門,殷鶴聞連忙和顧舒窈交換位子,顧舒窈前去開門。六姨太見到顧舒窈稍微有些驚訝,不過看到正在練琴的殷鶴聞后,又換上了欣慰的笑,扶著顧舒窈的胳膊道:“鶴聞這孩子就是太淘氣了,不像他大哥小時候,做什么都自覺,鋼琴也彈得好。” 殷鶴聞聽見了,回過頭沖著六姨太喊道:“只要舒窈姐在,我鋼琴也彈得好。” 六姨太“嗤”地一聲笑了,說:“叫什么姐,馬上就是你嫂子了?!绷烫f話從來是四處逢源,雖然是對著殷鶴聞說的,卻是說給顧舒窈聽的,又道,“剛剛我在樓梯上,是聽你彈琴有長進來著,不過你嫂子哪有空常陪著你。” 顧舒窈佯裝受用,微微一笑:“難得鶴聞喜歡我,我反正平時也沒什么事,能陪著他彈琴、學習也是個消遣?!?/br> 六姨太做事八面玲瓏,唯一令她發(fā)愁的便是這個兒子,如今倒好,這兒子居然主動說愿意聽人管束。六姨太雖然對殷鶴聞突然的改變存了些疑,卻也高興,握住顧舒窈的手感謝,“這樣太好了,真是難為你了?!?/br> 顧舒窈笑了笑,目光掃過殷鶴聞書桌上的英語課本,心中暗暗有了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