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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回到民國當(dāng)名媛在線閱讀 - 第17節(jié)

第17節(jié)

    他不由順著她的問題去想,她是個什么樣的人呢?一個給他下過藥,用孩子來威脅他的人。他還記得她當(dāng)初從來身側(cè)醒來時故作姿態(tài)的哭鬧,可今日卻和那時判若兩人。

    他原本被她那一記耳光惹惱了,卻被她這樣的目光看得冷靜了下來,他其實(shí)并不是容易沖動的人,他也不知道他今天是怎么了。

    正僵持著,門外傳來傭人的敲門聲,是頌菊來給顧舒窈送煎的第二貼藥。

    顧舒窈偏了偏頭,示意他去開門。他已完全冷靜下來,從她身上下去,卻道:“忘了告訴你,那個何宗文已經(jīng)被燕華女中開除了。”

    “你公報私仇!”

    殷鶴成走下床去開門,回頭看了眼她,語氣不悅:“無論你和他現(xiàn)在是什么關(guān)系,他的行為讓我很不舒服。對了,即使他走了,你也暫時不用去上學(xué)了,學(xué)籍我給你保留了,但要等到你生完孩子之后?!?/br>
    生完孩子之后?他倒想得好,利用上學(xué)先逼她去生個孩子。顧舒窈只覺得好笑,她現(xiàn)在就等著她的哥哥嫂子到盛州來,她就立刻搬出帥府!

    頌菊一進(jìn)臥室,便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勁,只見床上亂糟糟的,少奶奶斜著躺在上面,臉色慘白,少帥則站在一旁,面色也不好看,看上去剛剛才吵過架。頌菊不敢做聲,小心翼翼幫顧舒窈脫去外面的衣裳,扶她睡進(jìn)被子里,然后又喂她喝藥。

    伺候完顧舒窈喝完藥,大半個鐘頭已經(jīng)過去了,殷鶴成已經(jīng)靠在沙發(fā)上睡著了,睡夢中他迷迷糊糊聽見有人喚他名字,他皺了皺眉睜開眼,走過去一看,才發(fā)現(xiàn)是顧舒窈。

    她喝了藥已經(jīng)睡著,可她睡得并不安穩(wěn),一邊搖著頭,一邊喃喃喊著,“殷鶴成,我沒有。”聽讓去似乎還有些委屈。

    她睡夢中無心喊的這幾聲,不知為何讓他十分受用,氣也突然消了大半。她清醒的時候與他針鋒相對,原來在夢中卸下防備也是會委屈、會難受的。何況,這還是一個有他的夢。

    可殷鶴成還是不夠了解顧舒窈,她怎么會為了自己這樣放下姿態(tài)與他解釋?她其實(shí)只是做了一個更可怕的噩夢,她夢見殷鶴成認(rèn)為她和何宗文有私情,綁了何宗文要去槍斃。她不想連累別人,才去低聲下氣求的他。

    夢囈真是好,只透露出只言片語,讓醒著的人也可以一同做夢。

    他看著她樣子十分難受,伸手摸了她的額頭,才發(fā)現(xiàn)竟是guntang的,想必在發(fā)高燒。她許是感覺到了觸碰,伸手握住那只手,低聲喊了句“水”。他原以為她醒了,不管她自顧往前走了兩步,卻發(fā)現(xiàn)她還在喃喃念著,想了想,還是折了回去。

    他從床頭柜上拿起一只玻璃杯,斂著目站在床邊,微微彎腰,只用了一只手拿著杯子,準(zhǔn)備就這樣直接喂她水,可試了兩次,卻發(fā)現(xiàn)水根本送不到她嘴里去。

    沒辦法,他在她床側(cè)坐下,伸手去扶她的頭,另一只手端著玻璃杯喂她喝水,他剛開始時并不耐煩,而她始終連眼睛都沒睜開,卻仍咕嚕嚕喝了一小杯,像剛出生時閉著眼吮乳的嬰兒。

    他看著她這副模樣,自己也氣笑了,明明是她有錯在先,被他撞見和別的男人舉止曖昧,現(xiàn)在倒好,她生病往床上一倒,反過頭還要他去伺候她?

    他對女人只有表面上的風(fēng)度,并沒有多少耐心,他想或許還是那個孩子的緣故,他才會對她有些不同。他原以為他一點(diǎn)都不在意那個未出世的孩子,可這陣子他漸漸發(fā)現(xiàn)他根本做不到。

    或許是天意,她的父親幾十年前救過他的父親,這筆債卻要他來慢慢償。

    他想到這還是有些生氣,正好又有傭人過來敲門,他喚了聲“進(jìn)來”,便將她的頭放下,把玻璃杯擱回原處,冷聲吩咐:“她要喝水,你們伺候吧?!毕肓讼?,又道:“她在發(fā)高燒,過會去叫史密斯醫(yī)生過來?!闭f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顧舒窈這幾日頭疼得厲害,睡覺的時間遠(yuǎn)比醒時的多,只不過晚上總隱隱約約覺得身旁有人。有一晚上,她睜開眼,竟發(fā)現(xiàn)殷鶴成正穿著睡衣靠在床上看書,他之前一直睡得沙發(fā),如今睡到床上來,顧舒窈有些別扭,卻也忽然明白,無論是睡床還是睡沙發(fā),都只是他的選擇,他其實(shí)想做什么都可以。

    顧舒窈掃了一眼殷鶴成,他正在看的是一本日文的原版軍事書,單看封皮講的大概是各國最新的武器裝備的研制。他似乎也注意到她醒了,不過只看了一眼,便又將視線移回書上了。

    顧舒窈側(cè)過身,背對著他睡。不一會兒,她聽見書放到床頭柜上的聲音,又過了一會兒,床頭的臺燈熄滅,他鉆進(jìn)被子里,卻也和她保持著一段距離。

    感冒的周期一般是一周,到第六、七天上,她終于好的差不多了。她恢復(fù)之后是正常作息,因?yàn)橹吧吓?,因此起的也早,不過殷鶴成比她更早,她醒來的時候他已經(jīng)不在了,只在她身側(cè)留下有人躺過的痕跡。

    她突然想起他之前跟她說過的,成婚之前不碰他,他除了那次試探她,好像平時的確還遵守了承諾,不過也有可能正像他之前說的,他成婚前是不想碰她。無論是何種原因,對她總歸是件好事,不然她一個女人和一個男人同睡一張床怎么能睡得著?

    又躺了不知多久,突然有人推門進(jìn)來,她起先以為是頌菊,抬起頭去看,卻發(fā)現(xiàn)是殷鶴成。他穿著一身戎裝,想必是從外頭回來的。見她醒了,他徑直走過來,冷淡對她道:“你也好得差不多了,過會和我一起去我父親那看看。”

    去看殷司令?顧舒窈應(yīng)了聲“好”,殷鶴成就在臥室外的沙發(fā)上坐著等她,幾個傭人進(jìn)來伺候顧舒窈更衣洗臉。

    殷司令的房間在二樓,因?yàn)樗酗L(fēng)之后腿腳不便,還在帥府里單獨(dú)為他裝了一臺廂式電梯。顧舒窈距離上次見殷司令已有一個多月,而她這次也是第一次去殷司令的房間。

    雖然殷司令房里有大陽臺,還朝著陽面,但因?yàn)樘鞖獠惶茫T窗都緊緊關(guān)著,透進(jìn)來的光線也不多,雖然有暖氣,卻也顯得有些陰冷。房間里還配有制氧機(jī)等醫(yī)療儀器,與擺著西藥罐子的藥架一同放在殷司令床側(cè)。房中還有幾位醫(yī)生和護(hù)士一直在一旁照顧著。

    不過一個多月,顧舒窈察覺殷司令的病惡化了不少,帶著氧氣面罩躺在床上,一雙眼半闔半閉,似是在沉睡,又是醒著的。

    顧舒窈跟著殷鶴成走到床前,六姨太一直在房里伺候殷司令,見他們來了,連忙讓傭人搬兩條椅子來。

    殷鶴成坐在靠近殷司令頭的那側(cè),只見他微微弓下身子,握住殷司令放在被子上的手,伏在殷司令身上輕輕喊道:“爹,我是雁亭,我和舒窈來看你了?!?/br>
    顧舒窈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他的語氣格外的溫柔,她沒想到他還有這樣的一面?;蛟S他不會是一位好丈夫、好父親,但看上去的確是個好兒子。他這天正好穿著一身戎裝,此情此景,倒突然生了種鐵漢柔情的意味。

    殷司令已經(jīng)說不出話來了,但的確是醒了,只見他張了張嘴,含糊地應(yīng)了一聲“好”。顧舒窈正傾著身子去看殷司令,卻不料殷鶴成一把握住她的手,她下意識的一縮,卻被他牢牢握住,然后和殷司令的手疊在一起。他的掌心柔軟溫?zé)?,殷司令的卻有些發(fā)寒,而她的手夾在中間。只聽見殷鶴成又道:“爹,奶奶已經(jīng)挑好日子了,我和舒窈準(zhǔn)備出了正月就把事辦了!”

    顧舒窈還是第一次聽到有關(guān)他們成婚的具體時間,算著日子越來越近,雖然她聽著心里也有些堵,但看見殷司令這句話聽見這句話后,還艱難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顧舒窈也不好當(dāng)著說什么,只叫了一聲“殷伯父”。

    殷鶴成特意帶她來見殷司令,還提了他們成婚,估計他堅持不與她退婚肯定有殷司令的緣故在。

    六姨太走過來,顧舒窈回過頭,注意到她已經(jīng)在抹眼淚了。待她送他們一同走到門外,六姨太才偷偷道:“司令不知怎么回事,這陣子突然就惡化了,醫(yī)生說可能還要做開顱手術(shù)?!?/br>
    殷鶴成只道:“該做的手術(shù)都聽醫(yī)生吩咐,只是辛苦六姨娘照顧了?!?/br>
    顧舒窈的爺爺其實(shí)也中過風(fēng),后來更是因?yàn)槟X梗塞要開顱。開顱手術(shù)在百年后都有風(fēng)險,更別說這個年代了。

    顧舒窈也出著神,跟殷鶴成并排走在走廊上,他對她道:“你先上樓,我去北營行轅一趟?!被蛟S是因?yàn)樗€沒從剛才的情緒中出來,語氣有些低沉。

    也許是因?yàn)橛羞^相似的經(jīng)歷,顧舒窈突然開了聲,本來想安慰他幾句,卻又止住了。她對殷鶴成這個人一直沒有太多好感,甚至還有一點(diǎn)畏懼,他們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也僵硬的很。她自己其實(shí)也好面子,跟他說這種話像是主動示好一樣,讓她有些難為情。

    可他還是聽見了,“嗯?”了一聲。

    既然都聽見了,那索性就說完好了,她有些僵硬地開口:“我是想說你也別太擔(dān)心了,殷司令會好的?!?/br>
    她說這話之前他的神色其實(shí)已經(jīng)恢復(fù)如常了,卻也回過頭意外地望了她一眼,朝她微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眼底隱約有笑意。

    殷鶴成前腳剛走,頌菊突然過來找顧舒窈,“少奶奶,您電話,您哥哥打來的?!?/br>
    第29章 巴黎香水

    顧舒窈走到客廳去接電話,他原以為是顧勤山已經(jīng)帶著人到盛州來了,不料顧勤山卻說羅氏這幾日身子不爽,因此還沒有動身,可能還要過兩日。又說這回羅氏病得重,花了不少錢買補(bǔ)品養(yǎng)身子,從盛北搬到盛州來又要花一大筆錢,現(xiàn)如今藥鋪缺損,怕是拿不出錢來了,讓顧舒窈先寄點(diǎn)錢回去。

    羅氏其實(shí)壓根就沒病,這還是她給顧勤山出的主意,她對顧勤山說:“舒窈這么急匆匆地喊你去盛州做生意,還把房子都租好了,肯定是西藥生意賺錢,她是個女人,又沒有其他人幫著打招呼,自然得依仗你這個哥哥。去盛州開藥房自然是好事,但咱們也不能顯得太主動,好好熬一熬她,說不定還能把家里的地契、店契都拿回來。你原本是一家之主,現(xiàn)在反倒寄人籬下了,這是個什么意思?”

    顧舒窈其實(shí)也察覺到了顧勤山的心思,她起先也有些惱火這兄嫂做事的拖泥帶水不痛快,不過想一想也不要緊,相比于殷鶴成,她更有辦法對付她這哥哥嫂嫂。她跟顧勤山稍稍表露了些她想成婚之前同他們一起住的意思,顧勤山爽快答應(yīng)了,還道:“還沒成婚老住在別人家也不是事?!?/br>
    只要人來盛州,剩下的就好辦多了,于是顧舒窈痛快寄了兩百塊錢回去。

    想著馬上就能從這金碧輝煌的牢籠逃出去,顧舒窈心里很高興,只要人能出去,路也就寬了,走一步看一步總會有法子。

    她在客廳里打電話,正好四姨太和五姨太剛從老太太那里過來,見她打了那通電話,便過問了幾句。

    西藥生意是條賺錢的好路,五姨太一直不太看得起顧舒窈那個哥哥,沒想到這回竟知道來盛州做西藥生意??恐蠹遥魉幧饩褪菞l只賺不賠的買賣,顧家怕是又要發(fā)跡了。

    她正好也有個親戚在做西藥生意,還算是風(fēng)生水起,五姨太太以前家境不好,總怕被人瞧不起,好不容易逮著機(jī)會可以說上一番,于是瞧了眼四姨太,又瞧了眼顧舒窈道:“做西藥生意好喲,可賺錢了!我有個表哥也在做這個,現(xiàn)在可闊了,我表哥那幾個姨太太買的皮鞋、珠寶多的呀,家里都放不下了。對了,到時候你讓雁亭去幫你哥吩咐一聲,這盛州城生意好做得很!”

    五姨太這個表哥原先也只是個街頭混混,直到她到帥府當(dāng)了姨太太,才帶著雞犬升天。

    顧舒窈跟五姨太道了聲謝,心里卻不這么想,開藥房的事還是少讓殷鶴成干涉的好,她不想與他有過多牽扯。而且雖然他出面人家的確是要賣他面子,但是將來婚一退上門找麻煩的想必就更多了。

    兩位姨太太又拉著顧舒窈東拉西扯了一番,顧舒窈才知道還過半個月后,也就是臘月初一,是老夫人的七十大壽。

    兩位姨太太的壽禮早就備好了,四姨太只說要做個大壽桃,五姨太則準(zhǔn)備送兩串伽南珠。五姨太知道顧舒窈那尊翡翠玉白菜的事,好奇她備的什么禮,道:“孫媳婦不比我們姨太太,想必是份厚禮?!?/br>
    之前在官邸,殷老夫人的壽辰顧舒窈不曾聽殷鶴成提起,今日才是頭一回聽說,沒有半分準(zhǔn)備,看著五姨太瞧著自己,顧舒窈剛準(zhǔn)備隨口一說帶過去,卻突然被什么撲了個滿懷。

    顧舒窈低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是殷鶴聞。他牢牢箍著顧舒窈的腰,撒起了嬌:“舒窈jiejie,我早聽說你回來了,不過我娘說你病了,要我別去煩你,你回帥府真是太好了!”

    顧舒窈知道,她回帥府最高興的莫過于殷鶴聞了,有人能給他彈鋼琴、抄作業(yè),換誰誰不高興?

    說著,殷鶴聞又拉著顧舒窈往樓上走,“jiejie,陪我彈鋼琴去?!?/br>
    顧舒窈不是很喜歡和五姨太聊天,還不如借機(jī)離開去給殷鶴聞彈琴,便跟兩位姨太太道:“四姨娘、五姨娘,那我先陪鶴聞上去了?!?/br>
    五姨太正好要出門逛百貨商場,也站起來要走。倒是四姨太朝著殷鶴聞“噯”了一聲,殷鶴聞記起了什么,立即道:“四姨娘,你說要給我做的花生酥別忘了!我跟舒窈jiejie先上去了,做好了記得喊我吃!”

    “呵!自己說想吃我做的東西,我做好了還得去請你吃!爺你可真難伺候!”四姨娘素來喜歡開殷鶴聞的玩笑,裝作生氣埋怨了他一頓,卻也揮了揮手讓他們上去。

    顧舒窈給殷鶴聞彈了一個鐘頭鋼琴,又給他抄了好幾頁單詞。想著不過也就這幾日了,顧舒窈心情好,倒隨殷鶴聞差遣??焓c(diǎn)鐘的時候,有傭人上來敲門,說四姨太太的糕點(diǎn)做好了,請顧舒窈和殷鶴聞下去嘗。

    殷鶴聞立即從凳子上跳下來,躥地一下便往放外跑。顧舒窈跟在他后面,也奇怪這殷家少爺什么好東西沒嘗過,至于這個模樣?

    因?yàn)椴贿^是些糕點(diǎn),就在客廳里吃的。顧舒窈到客廳的時候,殷鶴聞已經(jīng)鉆進(jìn)廚房去找四姨太了。過一會兒,四姨太帶著殷鶴聞出來,傭人跟在后面,手上還端了一碟花生酥。

    四姨太朝顧舒窈走過來,端過裝著榛子酥的盤子,給顧舒窈:“舒窈,你嘗嘗,這是我親自做的,鶴聞最喜歡吃我做的這個!”

    顧舒窈雖然還是沒胃口,但盛情難卻,還是吃了兩塊,因?yàn)榧恿嗣娣酆碗u蛋,花生酥做得酥軟爽口,并不甜膩。顧舒窈想起來,四姨太娘家是開酒樓的,不僅自己愛吃,對吃的東西也特別有研究,做了帥府的姨太太還偶爾露一手。

    四姨太自己也吃了塊,對他們道:“你們慢慢吃,栗子糕還在蒸,我先去差人給老太太送些花生酥去?!闭f完,又到廚房里去了。

    殷鶴聞看起來是真的喜歡吃這個,吃得滿嘴的屑,正好五姨太買東西回來了,傭人手上又提了好多袋她新買的洋貨。五姨太在一旁沙發(fā)上坐下,瞧著殷鶴聞這吃相,笑話道:“喲,這是在吃什么呢?吃這么香,專背著你五姨娘。”

    殷鶴聞做了個鬼臉。顧舒窈搖搖頭,雖然知道五姨太不一定是真心要吃,也將裝著花生酥的碟子往她那推了一推。

    不過五姨太正好逛街逛餓了,吃了一塊,傭人給她拿毛巾擦完手后,他便轉(zhuǎn)過身從身后拿過一個小紙袋,回頭道:“舒窈,我給你看一個好東西?!?/br>
    顧舒窈抬頭望去,只見五姨太從紙袋里拿出一個包裝精美的紙盒,然后又從紙盒里取出一只玻璃瓶。這樣一層又一層的包裝也引起了殷鶴聞的興趣,他一塊花生酥吃一半,竟也癡癡地看著五姨太拆包裝去了。

    那是一只精巧的深藍(lán)色玻璃瓶,上頭的玻璃塞磨成金剛石一樣的棱角,瓶身上則用法語寫著“醉巴黎”,顧舒窈看著像香水。

    果不其然,五姨太將那水晶一樣的玻璃塞稍稍打開,湊鼻子上聞了聞,然后塞上蓋子遞給顧舒窈,“這是張經(jīng)理剛從法國進(jìn)口的香水,法國時下最流行的香味。你聞聞香不香,能把人迷得神魂顛倒的?!?/br>
    顧舒窈剛準(zhǔn)備接,哪知殷鶴聞突然跳起來,一把搶了過來,站在沙發(fā)上一把拔掉蓋子拿到鼻子底下,“嘿嘿,五姨娘,我也聞聞。”

    五姨太急了,站起來邊走邊指著殷鶴聞道:“猴崽子,你給我下來?!鳖櫴骜阂策B忙起身去拿殷鶴聞手里的香水,哪知他見這么多人找他拿,一緊張,腳從沙發(fā)上踩空直接摔下來,好在顧舒窈伸手扶住了他,可他手里的香水正好潑了顧舒窈一身,那香水味重得讓人嗆鼻。

    五姨太忙趕過來,她最心疼的還是她的香水,好在還沒完全倒完,還給她剩了一小半,這陣子也能湊合著用吧,還好下個月張經(jīng)理又要去進(jìn)新貨了。五姨太雖然心里不高興,但跟孩子計較免得顯得她氣量小,她的花銷又要從六姨太手上經(jīng)手。翻了個白眼后,她還是強(qiáng)忍下去了,回到沙發(fā)上后將她那瓶只剩一半的香水包起來。

    殷鶴聞差點(diǎn)扭了腳,顧舒窈剛把他扶回沙發(fā),殷鶴成便走了進(jìn)來,他看了一眼齜牙咧嘴的殷鶴聞,問:“鶴聞,怎么了?”

    殷鶴聞最害怕他大哥,開始還想著裝作摔疼了推卸責(zé)任,見殷鶴聞問他,立即老實(shí)了。殷鶴聞連忙挑開話題,指了指桌上的花生酥,朝著殷鶴成眨巴眨巴眼,“沒事沒事,大哥你嘗嘗這個,四姨娘親自做的,可好吃了?!?/br>
    殷鶴成在顧舒窈右手邊的沙發(fā)上坐下,只順著殷鶴聞手指的方向瞥了一眼,沒有說話反而皺了下眉頭,又笑道:“我就不吃了?!?/br>
    五姨太瞧見他們都說到花生酥上去了,只有她一個人還在為香水傷心,怕被人瞧見了說小家子氣,于是掛上笑臉來。

    五姨太本就是個矯揉造作的人,刻意起來才要命。殷鶴成來了,她也沒什么可聊的,平日里最常做的就是當(dāng)著老夫人的面湊著殷鶴成與顧舒窈玩。她瞧見殷鶴成還帶著皮手套,便對顧舒窈使了個眼色,笑道:“雁亭剛回來,還帶著手套呢,你別光愣著呀,喂他一塊嘛,讓他也嘗嘗你四姨娘的手藝。”

    顧舒窈楞了一下,這好端端的怎么又到她身上來了,她這稍遲疑的神情倒是惹得五姨太笑了起來。顧舒窈回過頭去看殷鶴成,他依舊坐著,稍稍斂了目,也在望著她,眼底有些微的笑意。

    顧舒窈明白,他如果不想要,會直接拒絕,現(xiàn)在這個意思怕是真的在等著她舉動了。也是,他的確喜歡和她在人前裝模作樣。

    顧舒窈不太情愿,猶豫了片刻,但一想著反正過兩天就要跟著顧勤山搬出去,不如先與他示好,免得他到時不高興阻擾,這正好是機(jī)會。

    他就坐在她的右手邊,只見她落落大方地拿起一塊花生酥,轉(zhuǎn)過身去,拿著酥塊往他嘴邊送,含笑問他:“你吃嗎?”

    她稍一靠近,他便聞見了她身上濃郁的香水味,他其實(shí)一進(jìn)門便聞到了,卻不想竟來自于她。那是一種怎樣的香味呢?會讓人聯(lián)想起洋場上風(fēng)情萬種的女人,以及她們千姿百媚的笑容。

    他蹙著眉看著她,卻也配合地就著她的手輕輕咬了一口。

    四姨太正好從廚房過來,跟在她身后的傭人手上端了一盤栗子糕,她見殷鶴成在吃花生酥微微一愣,她那盤栗子糕是特意給殷鶴成做的,因?yàn)樗浀靡篾Q成和殷司令一樣,都不喜歡吃花生做的任何食物。

    顧舒窈用完午餐,便回房里洗澡,她這身香味將她自己都熏暈了,可殷鶴聞倒的那一下實(shí)在是多,她洗了三四遍,身上仍有淡淡的香水味。

    她換了睡衣去床上睡午覺,快睡著的時候,卻聽見臥室門咔嚓響了一聲,她記得殷鶴成是沒有睡午覺的習(xí)慣的,可她微微睜眼一看,的確是他進(jìn)來了。

    外頭正是個晦暗的冬日,房間里掛了兩重落地窗簾,臥室里暗暗的,只有隱約的光線透了進(jìn)來。

    她閉著眼裝睡,卻聽見他的腳步聲靠近,稍稍停頓了片刻,然后是他將大衣掛在衣架上的聲響。

    她感覺到他在她身側(cè)躺下,才過了一會兒,有一只手攀上她的腰,他整個人突然湊過來,下巴抵在她脖子上,低聲道了句,“你身上好香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