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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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yīng)該初五下午或者初六早上回來吧,看大人安排了,初六晚上的飛機(jī)回北京。”
也就是說,剩下總共五天時間,其中還有四天回老家,這是不是太殘忍了一點(diǎn)?慕璟川不甘心,往后工作起來,各忙各的,聚少離多,怎么能如此地浪費(fèi)一個假期?
“我明天白天也要拜年,明晚上家里有聚會,你要不要來?”
“家庭聚會?”蘇敏問。
“對的?!?/br>
“這不合適的吧?!碧K敏道,“而且我明晚家里也有客人的。”
在慕璟川眼里,這沒什么合適不合適的,他一點(diǎn)都不介意,以他女朋友的身份出席。但是蘇敏不愿意,他也就不勉強(qiáng)。
能到這一步,慕璟川已經(jīng)很高興了,其他的慢慢來。
至于家庭聚會,他不可能缺席,所以這就意味著,明天連見面的時間都沒有了?
到了季家門口,慕璟川抓著蘇敏的手不放,眼里滿是不舍,看四下無人,蘇敏親了慕璟川一口,慕璟川卻借此機(jī)會,不肯放開。
初嘗情滋味,慕璟川總是心心念念。
蘇敏不敢太放肆,今天連續(xù)遇到秦錚和季風(fēng),有第三次是大概率事件,萬一碰到長輩就不好了。
蘇敏推開慕璟川后,兩人又低聲說了幾句,才開門下車。
慕璟川也跟著一起下車。
季憶不知道從哪里冒了出來,嚇蘇敏一跳,她淡淡地和慕璟川打著招呼,“慕哥哥。”
蘇敏不知道季憶看到了多少,可事情已經(jīng)如此,她也不想解釋什么?,F(xiàn)在不知道,日后回了學(xué)校,和她一起同吃同住,也馬上就會發(fā)現(xiàn)。
蘇敏跟慕璟川揮了揮手,領(lǐng)著季憶進(jìn)了門。
進(jìn)得院子,蘇敏才發(fā)現(xiàn)季憶渾身充滿酒氣,就問:“你喝酒了?”
“喝了一些?!奔緫浽谛P(guān)換鞋子,差點(diǎn)坐到地板上,“你們倆去干嘛了?”
“和我表哥幾個吃了點(diǎn)東西?!?/br>
季憶剛好看到他們親吻的全程,不得不說,很震撼,然而,蘇敏似乎不想承認(rèn)。
“跟誰喝的酒啊?”蘇敏問,又道:“難受嗎,要不要給你做點(diǎn)熱湯?”
季憶沒回答,她酒量不好,看上去面不改色,但是估計(jì)早就撐不住了。
蘇敏只顧自地去廚房,煎了個雞蛋,放救再加水,滾開后,裝碗,端過去給坐在餐廳發(fā)呆的季憶。
“來,把熱湯喝了,洗漱一下,去睡覺?!?/br>
季憶很聽話地喝了湯,蘇敏牌的雞蛋湯,很香,熱熱的湯到肚子,瞬間就好受多了。
但是季憶不開心,更不甘心。
她一直以為蘇敏這個工作狂根本不理解情愛是什么,管她管得那么嚴(yán),肯定也是不想談戀愛的??刹⒉皇前?,她終于還是接受了慕璟川么?
那么他們之間是誰主動表白的,而陸家公子頻頻找上門來又是怎么一回事情?
她過去也那么真摯地習(xí)慣過慕璟川,結(jié)果人家從來也沒有正眼看過她一下。如果沒有蘇敏,又會如何?
季憶不知道,她只知道,熱湯只能緩解片刻,那股子勁兒過去以后,卻又比剛剛更加難受。
也許睡眠可以幫助她想通這些吧,反正她知道自己喝醉了,倒下去睡便是。
她突然想起陳然,很想找他說說話。
季憶要回房間,蘇敏不放心地跟上去,到了門邊,她一把將蘇敏攔在門外,“好jiejie,你也去睡吧,晚安。”
蘇敏和她說:“你妝沒卸,臉沒洗,腳沒洗,想就這么睡了嗎?”
季憶根本不聽,強(qiáng)行把門關(guān)上,連衣服也不想換,就直接上了床。拿出電話,想也沒想地給陳然打了個電話,心里在笑他,這都什么年頭了,還用著座機(jī),聯(lián)系起來十分不方便的呀。
是個中年婦女接的電話,季憶想著,應(yīng)該是他媽吧,于是甜甜地叫了一聲:“阿姨,陳然在嗎?”
電話那頭窸窸窣窣了一番,婦女大喊了兩句,陳然的聲音慵懶的聲音便傳了過來,聽是季憶,一個激靈就醒了,“怎么這么晚還給我打電話?”
“我就想找你聊聊天,怎么你已經(jīng)睡覺了嗎?”
“嗯,鄉(xiāng)下睡得早。你喝酒了嗎?”
季憶無聲地點(diǎn)著頭,仿佛陳然能看到似的。
“我心里難受,就想找你說說話?!?/br>
“行,你等一會兒,我穿一下衣服?!?/br>
“啊,你沒穿衣服嗎?”季憶癡癡地笑起來,“你真傻,不會躺被窩里聽電話?”
“大小姐,分機(jī)在樓上的客廳里?!?/br>
季憶搞不懂,分機(jī)裝客廳干嘛的,也不想搞懂:“好,你快去穿衣服吧,順便把褲子也穿上,光這腿多冷。”
陳然沒理會他,回房間利索地穿好衣服,跑去客廳。
季憶迷迷蒙蒙之間又聽到陳然的聲音,突然就忍不住地抽泣起來。
陳然突然慌了,“怎么啦,大年初一,不能哭啊?!?/br>
聽到這個老土的說法,季憶破涕為笑了一下,很快又繼續(xù)哭起來。
“你到底怎么哭了,倒是說話呀?”
“失戀了?!奔緫浀?。
“你不是才失戀不久嗎,這么快又談上戀愛,再次失戀?”
“上次的失戀還沒好,不行嗎?”
“行行,我們每個人都會失戀的呀,所以你習(xí)慣就好了,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要那么脆弱,那個人不好,我們就再找一個,總之,年初一不許哭?!?/br>
“說得你很有經(jīng)驗(yàn)似的?!奔緫浳宋亲?,“陳然,老實(shí)說,你失戀過沒有?”
“失戀過呀,我們保持良好的朋友關(guān)系時,我就失戀了。”
“你少哄我了,我知道肯定不是那個時候。老實(shí)說,你是不是喜歡過我jiejie?!?/br>
陳然的腦子里瞬間浮現(xiàn)出白皙的面龐和干練的身影,那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可是今天回想起來,卻有點(diǎn)感慨和不甘。
把他遠(yuǎn)遠(yuǎn)甩在腦后的人,總是莫名其妙地對他疏離的人,和曾經(jīng)那個與她在小樹林里說心事,和他山盟海誓的人是同一個嗎?
這些年,陳然一直想不明白,為什么會有人變得這么快,一點(diǎn)緩沖都沒有。這反而在他內(nèi)心埋下了很深的烙印。她就像掛在夜空的月亮,可望而不可及。
季憶見陳然沉默著,在電話那端笑起來,“怎么不說話了?喜歡就喜歡過吧,承認(rèn)有什么,反正我是早就知道的?!?/br>
“……”陳然突然好奇起來:“你是怎么知道的?”
都這么大了,說這些也并不丟人,況且,喝醉的人,明天說了什么,她保管已經(jīng)忘記了。
“你還記得我們剛認(rèn)識的那個暑假嗎?我天天陪著你去找我jiejie補(bǔ)課,后來我給你要到了很多的卷子,你要走的頭一天我們約好去吃飯,我去你的親戚家里,在卷子上看到了蘇敏的名字。寫了好多啊,一大排,寫得那么用力,當(dāng)時很喜歡她嗎?”
“沒有吧,我都不記得有這回事請了?!?/br>
這是真的,但是陳然肯定不會承認(rèn)。
“有,你當(dāng)時是不是同時喜歡我們兩個?”季憶又問,一點(diǎn)也不覺得尷尬,“你當(dāng)時是不是特別痛苦,說說看,你更喜歡誰?”
“當(dāng)然是你了。”陳然毫不猶豫地道。
季憶癡癡地笑起來,“謝謝你這么說,哪怕是假話,我也愿意聽?!?/br>
“真話,現(xiàn)在也是的。”
“那我問你,你現(xiàn)在談女朋友了沒有?”
“沒有?!?/br>
“真的沒有嗎?不許騙人?!?/br>
“你看我什么時候說過假話?”陳然面不改色心不跳。
“嗯,我知道,你最最最好了。”
季憶和陳然說了她也要跟著蘇敏回老家,陳然很高興,兩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他很有耐心地陪著季憶,她說什么他都聽著,直到電話那邊沒了聲響。
南方的山村,深夜很冷,掛掉電話,陳然連續(xù)打了好幾個噴嚏。
季憶要來,他心里也十分高興,屆時請她和蘇敏一起來家里坐坐。
第二日,季憶被季風(fēng)的敲門聲吵醒,頭昏腦漲,想起昨晚好像給誰打過電話?
她翻了翻電話,是陳然,但是具體說了什么,她完全記不起來。
季憶頂著個雞窩頭出來跑廁所,狗鼻子的季風(fēng)馬上聞到了她身上的酒味,扇了扇鼻子道:“你昨晚到底喝了多少酒呀?”
季憶抬了抬袖子,是有點(diǎn)酒味,她昨晚連衣服都沒換,就那么睡著了。
隱約記得,好像蘇敏有送她回房間?忘記了,忘記了!
蘇敏這時也剛好上樓來,見季風(fēng)兄妹在樓梯口不知道說什么,她關(guān)切地問季憶:“好點(diǎn)了沒?”
季憶悶頭悶?zāi)X地點(diǎn)頭道:“好一些了,哥,你等等我,我洗個澡就來?!?/br>
她知道自己沒卸妝,太恐怖了,下次再也不喝酒了。
更恐怖的事情是,她昨晚好像和陳然講了一個多小時,到底說了什么呀?
她不會酒后就原形畢露了吧。
不過她和陳然也沒什么秘密可言,本質(zhì)上他們是屬于同一種人。雖說陳然不會什么事情都跟他講,但從陳然第一次給她寫信開始,她就知道他們有共同的愛情觀,誰也不比誰強(qiáng)多少。
刷著牙的季憶努力地回憶著昨晚和陳然的對話,他們到底說了寫什么?季憶覺得自己問過陳然,有沒有喜歡過蘇敏,當(dāng)時他怎么回答的來著?
反正是承認(rèn)了。
但是現(xiàn)在一晃都這么多年過去了,蘇敏就像慕璟川沒有正眼看過她一樣,蘇敏也沒看過他。
他們同是天涯淪落人啊。
季憶又想起昨晚看到蘇敏和慕璟川接吻的事情,到現(xiàn)在心里還是酸的,很酸。
她洗漱完出去,季風(fēng)和蘇敏站在窗邊,不知道說這什么,蘇敏的嘴角微微地泛著笑意。
按照時間推算,她和慕璟川在一起還不到24小時,就遭遇連環(huán)撞,這到底是一種幸還是不幸?但是她還不想要那么早讓家里知道,畢竟才剛剛開始,往后的路還長著呢。
而這三個人,沒有一個嘴嚴(yán)的,遲早有一天會被賣。
蘇敏只好順氣自然,走一步算一步。
也就是說,剩下總共五天時間,其中還有四天回老家,這是不是太殘忍了一點(diǎn)?慕璟川不甘心,往后工作起來,各忙各的,聚少離多,怎么能如此地浪費(fèi)一個假期?
“我明天白天也要拜年,明晚上家里有聚會,你要不要來?”
“家庭聚會?”蘇敏問。
“對的?!?/br>
“這不合適的吧?!碧K敏道,“而且我明晚家里也有客人的。”
在慕璟川眼里,這沒什么合適不合適的,他一點(diǎn)都不介意,以他女朋友的身份出席。但是蘇敏不愿意,他也就不勉強(qiáng)。
能到這一步,慕璟川已經(jīng)很高興了,其他的慢慢來。
至于家庭聚會,他不可能缺席,所以這就意味著,明天連見面的時間都沒有了?
到了季家門口,慕璟川抓著蘇敏的手不放,眼里滿是不舍,看四下無人,蘇敏親了慕璟川一口,慕璟川卻借此機(jī)會,不肯放開。
初嘗情滋味,慕璟川總是心心念念。
蘇敏不敢太放肆,今天連續(xù)遇到秦錚和季風(fēng),有第三次是大概率事件,萬一碰到長輩就不好了。
蘇敏推開慕璟川后,兩人又低聲說了幾句,才開門下車。
慕璟川也跟著一起下車。
季憶不知道從哪里冒了出來,嚇蘇敏一跳,她淡淡地和慕璟川打著招呼,“慕哥哥。”
蘇敏不知道季憶看到了多少,可事情已經(jīng)如此,她也不想解釋什么?,F(xiàn)在不知道,日后回了學(xué)校,和她一起同吃同住,也馬上就會發(fā)現(xiàn)。
蘇敏跟慕璟川揮了揮手,領(lǐng)著季憶進(jìn)了門。
進(jìn)得院子,蘇敏才發(fā)現(xiàn)季憶渾身充滿酒氣,就問:“你喝酒了?”
“喝了一些?!奔緫浽谛P(guān)換鞋子,差點(diǎn)坐到地板上,“你們倆去干嘛了?”
“和我表哥幾個吃了點(diǎn)東西?!?/br>
季憶剛好看到他們親吻的全程,不得不說,很震撼,然而,蘇敏似乎不想承認(rèn)。
“跟誰喝的酒啊?”蘇敏問,又道:“難受嗎,要不要給你做點(diǎn)熱湯?”
季憶沒回答,她酒量不好,看上去面不改色,但是估計(jì)早就撐不住了。
蘇敏只顧自地去廚房,煎了個雞蛋,放救再加水,滾開后,裝碗,端過去給坐在餐廳發(fā)呆的季憶。
“來,把熱湯喝了,洗漱一下,去睡覺?!?/br>
季憶很聽話地喝了湯,蘇敏牌的雞蛋湯,很香,熱熱的湯到肚子,瞬間就好受多了。
但是季憶不開心,更不甘心。
她一直以為蘇敏這個工作狂根本不理解情愛是什么,管她管得那么嚴(yán),肯定也是不想談戀愛的??刹⒉皇前?,她終于還是接受了慕璟川么?
那么他們之間是誰主動表白的,而陸家公子頻頻找上門來又是怎么一回事情?
她過去也那么真摯地習(xí)慣過慕璟川,結(jié)果人家從來也沒有正眼看過她一下。如果沒有蘇敏,又會如何?
季憶不知道,她只知道,熱湯只能緩解片刻,那股子勁兒過去以后,卻又比剛剛更加難受。
也許睡眠可以幫助她想通這些吧,反正她知道自己喝醉了,倒下去睡便是。
她突然想起陳然,很想找他說說話。
季憶要回房間,蘇敏不放心地跟上去,到了門邊,她一把將蘇敏攔在門外,“好jiejie,你也去睡吧,晚安。”
蘇敏和她說:“你妝沒卸,臉沒洗,腳沒洗,想就這么睡了嗎?”
季憶根本不聽,強(qiáng)行把門關(guān)上,連衣服也不想換,就直接上了床。拿出電話,想也沒想地給陳然打了個電話,心里在笑他,這都什么年頭了,還用著座機(jī),聯(lián)系起來十分不方便的呀。
是個中年婦女接的電話,季憶想著,應(yīng)該是他媽吧,于是甜甜地叫了一聲:“阿姨,陳然在嗎?”
電話那頭窸窸窣窣了一番,婦女大喊了兩句,陳然的聲音慵懶的聲音便傳了過來,聽是季憶,一個激靈就醒了,“怎么這么晚還給我打電話?”
“我就想找你聊聊天,怎么你已經(jīng)睡覺了嗎?”
“嗯,鄉(xiāng)下睡得早。你喝酒了嗎?”
季憶無聲地點(diǎn)著頭,仿佛陳然能看到似的。
“我心里難受,就想找你說說話?!?/br>
“行,你等一會兒,我穿一下衣服?!?/br>
“啊,你沒穿衣服嗎?”季憶癡癡地笑起來,“你真傻,不會躺被窩里聽電話?”
“大小姐,分機(jī)在樓上的客廳里?!?/br>
季憶搞不懂,分機(jī)裝客廳干嘛的,也不想搞懂:“好,你快去穿衣服吧,順便把褲子也穿上,光這腿多冷。”
陳然沒理會他,回房間利索地穿好衣服,跑去客廳。
季憶迷迷蒙蒙之間又聽到陳然的聲音,突然就忍不住地抽泣起來。
陳然突然慌了,“怎么啦,大年初一,不能哭啊?!?/br>
聽到這個老土的說法,季憶破涕為笑了一下,很快又繼續(xù)哭起來。
“你到底怎么哭了,倒是說話呀?”
“失戀了?!奔緫浀?。
“你不是才失戀不久嗎,這么快又談上戀愛,再次失戀?”
“上次的失戀還沒好,不行嗎?”
“行行,我們每個人都會失戀的呀,所以你習(xí)慣就好了,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要那么脆弱,那個人不好,我們就再找一個,總之,年初一不許哭?!?/br>
“說得你很有經(jīng)驗(yàn)似的?!奔緫浳宋亲?,“陳然,老實(shí)說,你失戀過沒有?”
“失戀過呀,我們保持良好的朋友關(guān)系時,我就失戀了。”
“你少哄我了,我知道肯定不是那個時候。老實(shí)說,你是不是喜歡過我jiejie?!?/br>
陳然的腦子里瞬間浮現(xiàn)出白皙的面龐和干練的身影,那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可是今天回想起來,卻有點(diǎn)感慨和不甘。
把他遠(yuǎn)遠(yuǎn)甩在腦后的人,總是莫名其妙地對他疏離的人,和曾經(jīng)那個與她在小樹林里說心事,和他山盟海誓的人是同一個嗎?
這些年,陳然一直想不明白,為什么會有人變得這么快,一點(diǎn)緩沖都沒有。這反而在他內(nèi)心埋下了很深的烙印。她就像掛在夜空的月亮,可望而不可及。
季憶見陳然沉默著,在電話那端笑起來,“怎么不說話了?喜歡就喜歡過吧,承認(rèn)有什么,反正我是早就知道的?!?/br>
“……”陳然突然好奇起來:“你是怎么知道的?”
都這么大了,說這些也并不丟人,況且,喝醉的人,明天說了什么,她保管已經(jīng)忘記了。
“你還記得我們剛認(rèn)識的那個暑假嗎?我天天陪著你去找我jiejie補(bǔ)課,后來我給你要到了很多的卷子,你要走的頭一天我們約好去吃飯,我去你的親戚家里,在卷子上看到了蘇敏的名字。寫了好多啊,一大排,寫得那么用力,當(dāng)時很喜歡她嗎?”
“沒有吧,我都不記得有這回事請了?!?/br>
這是真的,但是陳然肯定不會承認(rèn)。
“有,你當(dāng)時是不是同時喜歡我們兩個?”季憶又問,一點(diǎn)也不覺得尷尬,“你當(dāng)時是不是特別痛苦,說說看,你更喜歡誰?”
“當(dāng)然是你了。”陳然毫不猶豫地道。
季憶癡癡地笑起來,“謝謝你這么說,哪怕是假話,我也愿意聽?!?/br>
“真話,現(xiàn)在也是的。”
“那我問你,你現(xiàn)在談女朋友了沒有?”
“沒有?!?/br>
“真的沒有嗎?不許騙人?!?/br>
“你看我什么時候說過假話?”陳然面不改色心不跳。
“嗯,我知道,你最最最好了。”
季憶和陳然說了她也要跟著蘇敏回老家,陳然很高興,兩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他很有耐心地陪著季憶,她說什么他都聽著,直到電話那邊沒了聲響。
南方的山村,深夜很冷,掛掉電話,陳然連續(xù)打了好幾個噴嚏。
季憶要來,他心里也十分高興,屆時請她和蘇敏一起來家里坐坐。
第二日,季憶被季風(fēng)的敲門聲吵醒,頭昏腦漲,想起昨晚好像給誰打過電話?
她翻了翻電話,是陳然,但是具體說了什么,她完全記不起來。
季憶頂著個雞窩頭出來跑廁所,狗鼻子的季風(fēng)馬上聞到了她身上的酒味,扇了扇鼻子道:“你昨晚到底喝了多少酒呀?”
季憶抬了抬袖子,是有點(diǎn)酒味,她昨晚連衣服都沒換,就那么睡著了。
隱約記得,好像蘇敏有送她回房間?忘記了,忘記了!
蘇敏這時也剛好上樓來,見季風(fēng)兄妹在樓梯口不知道說什么,她關(guān)切地問季憶:“好點(diǎn)了沒?”
季憶悶頭悶?zāi)X地點(diǎn)頭道:“好一些了,哥,你等等我,我洗個澡就來?!?/br>
她知道自己沒卸妝,太恐怖了,下次再也不喝酒了。
更恐怖的事情是,她昨晚好像和陳然講了一個多小時,到底說了什么呀?
她不會酒后就原形畢露了吧。
不過她和陳然也沒什么秘密可言,本質(zhì)上他們是屬于同一種人。雖說陳然不會什么事情都跟他講,但從陳然第一次給她寫信開始,她就知道他們有共同的愛情觀,誰也不比誰強(qiáng)多少。
刷著牙的季憶努力地回憶著昨晚和陳然的對話,他們到底說了寫什么?季憶覺得自己問過陳然,有沒有喜歡過蘇敏,當(dāng)時他怎么回答的來著?
反正是承認(rèn)了。
但是現(xiàn)在一晃都這么多年過去了,蘇敏就像慕璟川沒有正眼看過她一樣,蘇敏也沒看過他。
他們同是天涯淪落人啊。
季憶又想起昨晚看到蘇敏和慕璟川接吻的事情,到現(xiàn)在心里還是酸的,很酸。
她洗漱完出去,季風(fēng)和蘇敏站在窗邊,不知道說這什么,蘇敏的嘴角微微地泛著笑意。
按照時間推算,她和慕璟川在一起還不到24小時,就遭遇連環(huán)撞,這到底是一種幸還是不幸?但是她還不想要那么早讓家里知道,畢竟才剛剛開始,往后的路還長著呢。
而這三個人,沒有一個嘴嚴(yán)的,遲早有一天會被賣。
蘇敏只好順氣自然,走一步算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