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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咿呀,木門被推開發(fā)出腐朽的聲音, 薛愿見簡玉珩來了, 總算是松了口氣。 “老師。”簡玉珩伏身行禮,薛愿笑笑, 攙了攙他的胳膊,扭頭瞥了眼床上小小的影子, 對(duì)簡玉珩說道:“這丫頭可算是把你給盼來了?!?/br> “胡說什么, 我可沒有盼他?!陛笭栄鄣谆^幾絲羞赧,她兩手?jǐn)堉? 低頭喃喃道:“小乖乖,是不是你想他了, 結(jié)果把他給盼來了?!?/br> “喵嗚?!狈守埧戳搜酆営耒?,不屑地把臉別了過去, 埋在她的臂彎里蹭, 莞爾樂了,仰頭開心道:“你看它都不待見你。” 到底是個(gè)天真的姑娘,才會(huì)做出這樣欲蓋彌彰的事兒來, 簡玉珩目光攀了過去, 她臉上掛著收斂的笑意, 左臉淺淺地一道兒窩,因著氣血虧虛, 她整個(gè)人看起來又綿又軟,配著那天真的樣子讓他不忍心去觸碰。 簡玉珩無奈地笑了笑,抬腳過去站在她床邊兒, 撮著手指朝著那肥貓喊了一聲:“兒子,下來。” 肥貓的身子一下子弓了起來,歡脫地鉆出莞爾的懷抱,緩緩搖動(dòng)著尾巴走到簡玉珩跟前兒,爪子伸出來去撓他的腿。 見這肥貓突然倒戈了,莞爾臉上有點(diǎn)掛不住,她挪挪身子,尷尬地咳了聲,拉過被子掖在腰間。 簡玉珩附身,將他的大兒子抱在懷里,笑的花枝招展的,他朝她挑眉,莞爾睜大眼睛看他,有點(diǎn)不可置信:“小乖乖是你的貓?” “它可不叫那么難聽的名字,這是我大兒子?!焙営耒襦咧?,轉(zhuǎn)身把貓塞進(jìn)了薛愿手里,恭恭敬敬地對(duì)他說:“我和莞爾有些私房話要說,這幾天麻煩老師了?!?/br> 薛愿看著長大了的孩子,心里總覺得愧疚,那時(shí)候因著將軍的命令,硬生生地將兩個(gè)孩子拆開,現(xiàn)在他們又在一起了,他也覺得欣慰,薛愿邊想邊接了貓,笑他道:“怎么你們要說什么話,大寶都聽不得嗎?” “大寶。”莞爾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簡玉珩你好意思說小乖乖難聽嗎,你這起的是什么,大寶?你還真當(dāng)它是你兒子了。” “你!”簡玉珩轉(zhuǎn)頭,錯(cuò)著牙,屋子里黑,莞爾看不清他的臉,不然又得要罵他是松鼠了。 薛愿抱貓出門的瞬間,簡玉珩一抹笑意便浮上了嘴角,他想她都要想瘋了,這幾天來睜眼閉眼都看不著她,心里空落落的難受的緊,他走到床邊兒,順著紋路扒拉她的手,膩著嗓音道:“大寶怎么了,多好聽,等咱們以后有了孩子,就叫二寶,三寶,四五六七八九……” “不好聽,我的兒子可不能叫這個(gè)!”莞爾皺著眉,仔細(xì)思索了起來,“我覺得應(yīng)該叫個(gè)大氣點(diǎn)的,或者就叫小乖乖也挺好,乖一點(diǎn),省的我多費(fèi)心思。” “簡二寶,怎么不大氣?!焙営耒穸紫聛?,繼續(xù)扒拉她的手,他把她的手指一根一根地窩進(jìn)手心里,再一個(gè)一個(gè)掰開,像是小孩子在母親旁邊兒撒嬌一般,莞爾覺得不自在,抽手出來,腆著臉兇他:“你留著這好名字自己叫吧,我兒子的名字得我來起……” 她突然生氣的樣子很美,借著輕柔的月光,惹得他心里燥熱一片,簡玉珩不等她說完,一伸脖將她的嘴堵上,他心里有多想她,吻她吻的就有多深,她一開始還掙扎,后來還是順了他,甚至還會(huì)了些簡單的技巧,能迎合他的舌尖,反復(fù)揉搓他的嘴唇。 學(xué)的可真快,簡玉珩心里暗暗驕傲,可臉色突然又沉了下來,他轉(zhuǎn)念一想,恐怕不是她原本就會(huì)這些,之前只是不想迎合他,故意裝著不會(huì)罷了。 “你在我之前有沒有過男人?”簡玉珩抬起頭,皺眉道,他其實(shí)知道不該問,可不問出來,心里總覺得悶,她該是他的,從頭到腳完完全全都是他的,絕不能和別人共享。 “簡玉珩大混蛋!”莞爾果然生氣了,伸手推他,正好推在他肩頭上,他肩上凜冽地疼了一下,身子瞬間失了重心,低低沉沉地哼了聲,便向后仰了過去。 莞爾愣住了,她就算是生氣,也不會(huì)真的對(duì)他使多大力氣,可他在地上仰著,掙扎著要起來的樣子又不像是裝的。 莞爾急急忙忙下床,跑到他跟前拉他,這才看清他臉上殘留的血跡,他的肩上有凝固的血痂,因著她這一推,外衣敞開,露出了里頭染著血的中衣。 “對(duì)不起,簡玉珩對(duì)不起,我不知道……”莞爾的話有些哽咽,眼睛又被朦朧的水霧遮住,他不是去娶媳婦兒了嗎,該是高高興興的呀,怎么又弄了一身傷回來。 簡玉珩本想借這機(jī)會(huì)和她耍耍無賴的,可現(xiàn)在突然沒了心思,他擺著一副神色自若的樣子,心里卻直打鼓,就怕一會(huì)兒她腦袋瓜子一熱,說上一句傷他心的話,簡玉珩手肘撐著坐直,握住莞爾冰涼的手,幽幽道:“你答我的話,不然我死了,就賴你推我?!?/br> 莞爾啞然,要不是他一身血的樣子實(shí)在嚇人,她真的想一腳把他踢出門去,讓外頭的涼風(fēng)好好吹醒他那被驢踢了的腦袋! 她看著他,想把他拉起來,他卻死命地和他別勁兒,莞爾沒了法子,朝他喊道:“我沒有,從來沒有!淳王是誰我不認(rèn)得,你是第一個(gè)?!?/br> “挺好的?!焙営耒裢蝗痪蜆妨耍睦镱^舒坦,把臉埋進(jìn)她懷里,蹭了一通才沒皮沒臉地加了句:“不過我還得是最后一個(gè)?!?/br> “好,最后一個(gè),你自然是最后一個(gè),只是不知道我是不是你的最后?!陛笭栆祸畠旱氖浔缓営耒癫蹲降搅耍p手?jǐn)n緊她,讓她也貼著自己,柔聲道:“莞爾,我是你的夫君,你得信我?!?/br> “可是……” “不光這一次你要信我,以后所有的事情你都要信我,依靠我,仰仗我,敬佩我,把我當(dāng)成你的天,永遠(yuǎn)跟著我,我說往左你不能往右,我讓你親我你就得……” 莞爾急著打斷他,“可是……” “哪里那么多可是。”簡玉珩摁著她像摁著自己那大肥貓,他低頭親親她,接著道:“今兒皇上封后大典,也是咱倆成親的大日子?!?/br> 莞爾抬頭,他不說她差點(diǎn)忘了,趕忙問他:“我聽見禮炮響了,可我就一直在這兒什么都沒做啊,還有,你這一身的傷又是怎么弄得?” 簡玉珩皺眉,她怎么總是這么多問題,簡玉珩覺得解釋起來費(fèi)勁,直言道:“我這不是來和你圓房來了?!?/br> “你可拉倒吧,告訴我到底怎么了?!陛笭栄鲋槅査?,他伸手捅她的右臉,含含糊糊地回了一句:“你病了,我舍不得你折騰,后頭又碰見了點(diǎn)事兒,我也怕你多想,這才沒讓管事告訴你,哎呀,你看,我這不緊趕慢趕地來找你了嗎。” 莞爾心里切了一聲,眼睛頗為不屑地瞥了他一眼,這哪里像個(gè)正經(jīng)人,回來的一件事也不是娶你,只想著他是來圓房來的。 “我怎么了,我記得當(dāng)時(shí)長公主派人來量尺寸,后頭的事情就什么都不記得了,醒過來就是在這里。”莞爾揚(yáng)起手,拍了拍有點(diǎn)混沌的腦子,她下手沒輕沒重的,看的他心疼,于是莞爾的手便被簡玉珩皺著眉攔了下來,只聽他柔聲道:“你身子偏寒,我先給你配著藥,調(diào)養(yǎng)下,等過一陣子,我找機(jī)會(huì)把皇上跟前的徐老太醫(yī)叫來,讓他給你看看。” “您還真大的面兒呢?!?/br> 莞爾笑了笑,總之他回來了就好,她也不想多問,一雙手摸上他的腰,耳朵貼著他胸膛,聽到了里頭擂鼓般的心跳,或許他是有幾分喜歡她的,可能沒有容雪多,但至少他心里有她,不然也不會(huì)過來看她。 “那可不,你夫君可是天底下最有能耐的男人。”簡玉珩抱著她站起來,將她放在床上,緊接著身子直接壓了上去,像是要急于證明他的厲害。 柴房的床小,給了他一個(gè)擠著她的好理由,他滿意的笑笑,也不顧莞爾嫌棄的推他,只是將她緊緊地環(huán)著。 “莞爾?!彼p輕地叫她名字。 “嗯?!陛笭柕哪槺凰觳矇褐?,騰不出手來撥,悶聲悶氣地答他。 “你看外頭花好月圓的,多美啊?!焙営耒窈翢o由頭的感慨了一句,莞爾眼睛翻著,艱難地說:“你擋著我,我怎么看?!?/br> “可我不想撒開你,我怕你呲溜地一下就沒了?!焙営耒裥÷曕洁?,胳膊還是松了松,讓她露出小腦袋來。 “是好看?!陛笭柾獬蛄顺颍焐鲜窃驹撌悄谏?,大概是今兒禮炮放的多了,蒼穹之上泛出了淡淡的紫色,配上外頭掛著的燈籠,十分地好看,“就是天氣開始冷了,總覺得被窩都是濕冷的?!?/br> “沒事兒,以后爺先上床,給你暖被窩。”男人火力旺,把被窩給她捂暖和了,再摟著她睡,這樣就凍不著她了。 他想著想著就覺得幸福,身上火力就更加的旺,甚至有些燥,就是這一刻,他心里發(fā)了瘋似得想要她。 他一咬牙,翻身壓她,手撐在她耳邊將她望著,那深情的柔波蕩.漾在他那雙桃花眼里,顯得十分地魅惑,他輕輕地叫她名字。 “怎…怎么?!陛笭柨s著脖,舔舔嘴,簡玉珩見她這樣子就更加地不安分了,“莞爾,咱們圓房吧。” “我都沒和你拜堂,圓什么房!”莞爾故作鎮(zhèn)定的樣子很可愛,他勾著嘴角輕輕地笑了,胳膊肘一彎,鼻尖兒貼在她臉上,來回地蹭。 莞爾覺得自己渾身都紅了,像個(gè)煮熟的蝦子一樣燙手,她想推他,可身上一點(diǎn)力氣都用不上,仿佛他在她上頭動(dòng)一下,她的力氣就減幾分,等到她的力氣消失殆盡的時(shí)候,簡玉珩濕軟的唇又烙了上來,細(xì)膩又熱烈地將她吻著。 “等以后,以后我再娶你,你想不想從鸞殿走到鑾殿去,走走那紅毯,受萬臣朝拜?”簡玉珩說完又去吻她,完全不給她回答的機(jī)會(huì),她早晚是他的,答不答應(yīng)都是他的,他才不管她怎么回答。 “那容雪呢,她怎么辦?!陛笭柸跞醯貑査?,他一瞬間有點(diǎn)疑惑,“怎么扯上她了?!?/br> 簡玉珩伸手去扯她的衣服,她只穿了一件貼身的白衫,那雪白的直角肩一下子就露了出來,他又想起來那時(shí)候隔著水霧看到的景兒,整個(gè)身子都沸騰了起來,他低頭就咬了上去,順著肩頭吻上了脖頸,莞爾只覺得身上一陣一陣的酥麻,終于沒忍住,從鼻子里輕輕地哼了一聲。 這一聲算是徹底激起簡玉珩的欲望了,他手上突然變得粗暴起來,將她的上衣直接脫了,隨手一扔,又反手去解自己中衣的棉扣。 莞爾腦子亂的不行,她兩只無處安放的手緊緊絞著被子,他想要她,誠然她也愛他,能把身子交給喜歡的人總是好的,可她心里有個(gè)疙瘩,解不開總覺得別扭,她輕輕地問了聲:“你還沒告訴我,容雪怎么辦?!?/br> “容雪她只是……” 簡玉珩話還沒說完,窗外突然響起一聲異樣的禮炮聲,那不是尋常的煙火禮炮,而是他手下的緊急訊號(hào),他倏地扭臉,往窗外瞟了一眼,淡黃色的光芒還在閃著,他心里一緊,看著那煙火的方向,是品花樓的位置。 他的人,不到萬不得已,絕不會(huì)使這種訊號(hào),這回怕是容雪出事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45章 風(fēng)雨前夜愁(五) “莞爾,我…”簡玉珩有點(diǎn)舍不得走, 但是于情于理該去看看, 他正想著怎么安撫莞爾,外頭傳來了竹山急促的敲門聲。 簡玉珩一把拉過被子, 將她蓋好,臉都蒙住了一大半, 他冷著嗓說了一聲進(jìn)來, 竹山那兒叮咣地就沖了進(jìn)來,手里捧著匕首和一只棱花簪, 簡玉珩心里一涼,眼睛里頭閃爍著危險(xiǎn)的寒芒。 “少爺, 這上頭說容雪姑娘被林子夙……”竹山抖著嗓子說到一半,被簡玉珩打斷, 他拿過外衣披上, 讓竹山到外頭等他,許是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著了,小丫頭從被子里伸出來手臂, 拉他的衣角:“那是雪兒姑娘的簪子, 她出事兒了是嗎。” “你什么都別管?!焙営耒裥睦镱^有點(diǎn)焦急, 林子夙他怕是查出什么端倪來了,自己破了他的計(jì)謀, 他又是個(gè)極聰明的人兒,一下就找到容雪頭上了,容雪怎么說也跟了他五年, 這情分還是要念,他又蹲下來,低頭摸了摸莞爾的臉,輕輕地伏在她耳旁說:“等著我,我一會(huì)兒就回來?!?/br> 她點(diǎn)頭,把失落藏的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仰起頭親了親他的臉頰,“嗯,我等你。” 簡玉珩走后,莞爾依舊躺在床上,呆呆地望著房頂,容雪的簪子和匕首一起送來,想想應(yīng)該是出事了,簡玉珩喜歡了她那么久,又怎么會(huì)無動(dòng)于衷,她笑著說等他,心卻落到了崖底,她怕他憂心她的感受再受傷,也怕容雪因著她一時(shí)的自私而送命。 可誰來為她想想呢,她眼里淚水滾動(dòng),周遭安靜的出奇,還能聽到幾聲微弱的蟬鳴,秋天已經(jīng)到了,它們馬上要?dú)屆?,莞爾突然心酸地掉下眼淚來,夏蟲不知冬,井蛙不知海,她恐怕這輩子都看不透簡玉珩的心,她偏過頭,看著肩上紅紅的印子,上頭還帶著簡玉珩的氣息,眼淚簌簌地就掉了下來。 愛上他是自己做的孽,她得受著,莞爾止了淚,撈過上衣穿好,踱步到窗口伸著脖子往外看,花好月圓的,真是好看,簡玉珩的話繚繞在她耳邊,深沉的像是世上最好聽的樂器,“莞爾,咱們圓房吧,莞爾,莞爾……” 簡玉珩下了馬,皮鞭握在手里,渾身上下戾氣繚繞,像是漲滿了水的河堤突然崩塌,他手臂揚(yáng)起,當(dāng)空一繞,只聽‘嗵’的一聲,品花樓的大門炸裂開來,他皮鞭一甩,攬住二品包廂頂上的鉤子,左腳一踏,飛身上了最中央的臺(tái)子。 容雪臥在上面,鼻翼煽動(dòng),還有輕淺的呼吸,簡玉珩低頭,眼睛瞠著,不可置信地將她望著。 只見那姣好的身子上盡是青紫,勒痕鞭痕交錯(cuò),衣服被撕扯的不成樣子,她眼角掛著淚,朦朧間看見簡玉珩來了,神色慌張地顫抖,那樣子無助地像在黑暗里迷了路的孩子,找不到光的影子。 簡玉珩脫了外衣將她裹住,兩只眼睛里冰凍一般寒冷,林子夙站在最頂上,負(fù)著手,大聲地喊了他,“簡玉珩,你可是來的太晚了,舍妹和容雪姑娘,在你眼里可真不是一個(gè)分量的?!?/br> “混蛋!”簡玉珩心中的憤怒像離弦的箭,脫韁的馬,就在這一瞬間,所有的憤怒一起爆發(fā),他身上寒氣鼎盛,踮腳一躍跳上包廂頂,皮鞭破風(fēng),朝著林子夙甩了過去。 林子夙心里暗自一驚,閃身躲過,他拔了劍,迎著簡玉珩揮了上去,在半空中借著彩帶打斗起來。 簡玉珩腰間長劍出竅,左手揮劍右手鞭,腳下輕功瞬間施展,完全不用借著彩帶,他踩著包廂縱身一躍,右手畫圓,皮鞭軟軟地繞在林子夙腰上,另一只手向前送出,林子夙眼睛睜大,看著急急朝自己送來的劍,瞳孔中輝映出了劍的寒芒。 他抽手揮劍,斬?cái)嗔说踔约旱牟蕩В懔撕営耒褚囊粍?,可身子也瞬時(shí)沒了依仗,快速向下墜落,連帶著簡玉珩的鞭子一起墜落,簡玉珩松了皮鞭,劍換右手,重新挑了劍尖朝他追來。 林子夙愕然,耳邊風(fēng)聲呼嘯,他意識(shí)到死亡的接近,拼命地掙開了腰間的鞭子,蹬了一腳二品包廂,跌跌撞撞地落在了地上。 他的腿摔的很重,一時(shí)間站不起來,簡玉珩劍勢凌厲,飛快地追了下來,他翻腕送劍,長劍架在了他脖子上,而林子夙此時(shí)手無寸鐵,腿上也受了嚴(yán)重的傷,全無半點(diǎn)招架之力。 “你……”他的聲音帶著不可置信的味道,“你什么時(shí)候,這樣厲害?!?/br> “林子夙!”簡玉珩怒氣未消,他只要一看見林子夙這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腦子里就浮現(xiàn)出容雪一身青紫的身子,他一下子爆發(fā)了出來,后撤半步劍尖朝下,大吼一聲,手腕下送,斷了他的一條手臂。 血光四濺,聲嘶力竭地吼叫聲響了起來,外頭御林軍沖了進(jìn)來,將他們二人團(tuán)團(tuán)圍住,林子夙紅了眼睛,他像發(fā)瘋了的獅子,大吼大叫地,“將他抓起來,剁碎了,不,把他腦袋砍下來掛在城門上!” 御林軍得了他的號(hào)令,紛紛拔劍挺身,簡玉珩霎地轉(zhuǎn)頭,兩道寒芒瞬時(shí)射出,他喉嚨沙啞,振聲道:“我看誰敢!” “給我殺,御林軍聽令,殺了他!”林子夙突然冷笑了起來,先是小聲地,后是仰頭大笑,“簡玉珩,我真是沒料到,你竟有這樣深的城府,真是小看了你。” 他頓了頓,低頭看了看自己斷掉的手臂,面目一剎猙獰起來,他大聲地喊叫著,像是要將嗓子喊破一般:“給我卸了他的胳膊,殺了他!” “我看誰敢!”簡玉珩長劍往里送了半寸,蹭破了林子夙脖子上的rou皮兒,血珠順著劍刃流下,耀紅耀紅的,和地上噴涌出來的鮮血匯成一片。 “你怕了?!绷肿淤砝湫Γ徊活櫳砩系奶?,蔑視地看著簡玉珩,“就算你在這兒殺了我,御林軍也會(huì)把你碾碎,我料到你早晚要?dú)⑽?,最壞的打算就是這樣,大不了咱們就來個(gè)魚死網(wǎng)破,同歸于盡!” 林子夙見他不說話,便笑的更加囂張了,“你還真是個(gè)少年才俊,容雪這招險(xiǎn)棋讓你用的真是妙,只可惜啊,可惜了她這好顏色了,她被我壓在身下的時(shí)候,一聲一聲地,叫的可都是你的名字呢!” 簡玉珩最后的底線被林子夙捅破了,他手上倏地一抖,手腕翻轉(zhuǎn),揚(yáng)起一劍斬下他的另一條手臂,眼睛里血紅一片,他發(fā)出如獅子一般低沉的怒吼,“你給我閉嘴!” 林子夙整個(gè)臉都白了,他近乎瘋狂地喊著,嗓音帶著憤恨與凄厲:“殺了他!” 御林軍高手云集,長劍出鞘在手,凌厲的劍鋒朝著他揮舞過來。 簡玉珩一聲輕笑,他扔了劍,一臉的蔑視,只見他毫無畏懼的,緩緩地從腰間掏出一塊玉牌來,手臂一橫,一字一頓鏗鏘有力:“御林軍聽令!” 最前頭的將士看清了簡玉珩手上的玉牌,驚訝之余弓身壓劍:“屬下參見緋王!” “屬下參見緋王殿下!” 整個(gè)品花樓上下回蕩著御林軍低沉的吼聲,簡玉珩鼻子微微抽動(dòng),看著地上表情錯(cuò)愕的林子夙,他嘴唇輕輕地抖了一下,手指抬起,指著地上殘破不堪的人,緩緩?fù)鲁鰞蓚€(gè)字:“殺了?!?/br> 御林軍得令,頓時(shí)鮮血四溢,整個(gè)品花樓都充斥著濃厚的血腥味,簡玉珩胃里有點(diǎn)惡心,腦子里一陣接一陣的眩暈,胳膊腿也開始發(fā)軟,他從樓梯上走上去,抱起容雪,輕聲安慰她:“結(jié)束了,我殺了他,都結(jié)束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