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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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去,鄭知也鬧著要去。于是白鷺書院的秀才們差不多是全體出游。到了出游的這天,在書院外會合后,周頤快被這些同窗們閃瞎了眼睛。 一個個的,穿的sao包無比,大部分都穿著一襲白衣,至于標(biāo)配扇子自然是有的,一水兒的披麻戴孝顏色,看著倒真有幾分震撼力。 只是周頤真想說,穿上白衣不代表就是王子了,容貌天生俊俏的人畢竟是少數(shù),在這個有沒有整容和化妝邪術(shù)的年代,完全是原汁原味。 這些人有胖有瘦,還有尖嘴猴腮的,穿上白衣?lián)u著扇子著實和風(fēng)流倜讜沾不上邊。 “哎,他們都是怎么了,不過就是去賞個菊嗎,用的著穿成這樣嗎?”周頤拉住鄭知問。 鄭知摸著下巴笑了笑:“這你都不知道?我問你,清寒寺最多的是什么?” “香客?”周頤試探著回答。 鄭知雙手一拍:“沒錯,那你覺得香客里面哪種人又最多呢?” 周頤恍然,尼瑪,他說呢,這些人為什么對去清寒寺這么熱衷了,什么賞梅看菊都是借口,看妹子才是真的。 求神拜佛自然是女眷占了多數(shù),夫人們常常會帶著小姐沐齋燒香,這么多妙齡小姑娘,即便不能接觸,遠(yuǎn)遠(yuǎn)的看上一眼也好啊。 一行人出了縣城,往西行了約半個時辰,就到了清寒寺的山腳下。 周頤看著那長長的似望不到頭的石階,對這些平日里四體不勤,現(xiàn)在為了看妹子卻豁出勇氣的同窗們實在佩服不已。 長長的石階上,行人不少。拜菩薩講究的是心誠則靈,人們都把這階梯當(dāng)作是菩薩對信眾的考驗,除了實在體力不行的人,大部分都會自己一步步走上去,包括一些平日里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富家夫人和養(yǎng)在深閨中的小姐。 好在大越朝并沒有女子裹足的習(xí)俗,這些小姐夫人們即便在丫鬟下人的攙扶上還是走的極為艱難,但至少能走。 秀才院的那些同窗們這時推推搡搡的走在這些小姐們的身邊,時不時吟上幾句詩,齊圖引起人家姑娘的注意。 不過爬的都累死了,還要喘著氣念詩,哪里還有什么風(fēng)度可言! 鄭知爬了一會兒就發(fā)脾氣了:“這是誰出的狗屁主意,小四,快去給少爺我找架椅來,少爺我要坐著上去,周頤,你坐不坐,本少爺請你?!?/br> 周頤看著他的臭屁樣搖了搖頭,得益于他日日鍛煉身體,現(xiàn)在爬了一小半覺得還好。 鄭知卻誤會了,他jian笑兩聲,對周頤拋了拋眉,:“我知道了,好,好,看在你是我朋友的面子上,我就不打擾你了,我先走了,你慢慢爬!” 周頤無奈的笑一聲,這家伙,想到哪兒去了。這路上雖然小姑娘不上,但都蒙著紗巾,誰知道底下長得是美是丑。再說他也沒那些心思啊。 鄭知坐上架椅走了,周頤一個人便從從容容的往上爬,清寒寺坐落在清寒山頂上,而清寒山卻滿山都是楓樹,正是清秋時節(jié),深紅的楓葉將輕寒山裝扮的如同烈火燃燒,周頤深深覺得這景色才是應(yīng)該駐足觀看的。 “好美啊……”這時一個女子的聲音響起,軟糯中帶著清脆。 周頤回頭,正巧那小姑娘也轉(zhuǎn)過頭來,長得很不錯,彎月眉,大眼睛,高鼻梁,皮膚很白皙,這樣子只要不長殘,以后鐵定是美女一枚。 周頤點點頭,正想離開,誰知這小姑娘卻忽然對周頤燦然一笑:“公子,是你?” “你認(rèn)識我?”周頤疑惑,自己平時沒見過這樣的小姑娘??! “那日在街上,我手帕丟了,與公子有過一面之緣,那日冒昧打擾,還望公子萬勿見怪?!闭f著小姑娘對周頤伏了伏身子。 周頤心想,這有什么見怪的,只得擺擺手,“沒事?!?/br> “公子是一個人來清寒寺嗎?”周頤正想告辭,小姑娘又問。 “沒有,我是和同窗們一起來的,姑娘,我要和同伴們匯合了,告辭。”周頤覺得這姑娘有些反常,眾目睽睽之下,他一個閨閣小姐就這么大咧咧的向陌生男子搭話,不怕別人說閑話? 潘思也知道自己有些心急了,她微微一笑:“我叫潘思,我祖父叫潘思勰?!?/br> “原來你是潘老的孫女兒”周頤驚訝一聲,“但潘姑娘為何一人上清寒寺?”像潘府這樣的權(quán)貴之家,怎么可能讓家里的女孩兒獨自在外面拋頭露面,即便她身邊簇?fù)碇氯恕?/br> 潘思臉上一紅,露出些羞澀神情,“我和祖母還有家里的姐妹們一起來的,實在是覺得這漫山的楓葉景色太過迷人,便落在后面了?!?/br> 周頤點點頭,“潘姑娘還是快點兒和你祖母姐妹們匯合吧,我也要先走了,告辭?!痹僬f下去,被人看見了,還不定傳出什么樣的話來。說罷大步踏上臺階,速度那叫一個快,活像身后有鬼攆一般。 潘思幽怨的看著周頤毫不留念的背影,咬了咬唇,雖然如預(yù)想般見到了,但周頤對她似乎沒有什么迷戀,潘思摸了摸自己的臉,為什么會這樣?這張臉還不夠好看嗎? 周頤要是知道潘思的想法,只怕得說一句:姑娘,你真的想多了,他又沒有戀童的癖好,怎會對一個小姑娘有所迷戀? 周頤幾乎是小跑著向上爬,中間還看見了潘府的一眾女眷,讓他吃驚的是,那個病怏怏的潘葭也被丫鬟們扶著,一步一步往上走。 她看見了周頤,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周頤摸摸鼻子,和潘葭比起來,潘思倒是可愛多了,至少沒有這些不可理喻的世界觀。不過和潘思短短的幾句交談中,周頤總覺得別扭不已。 潘葭瞪了周頤一眼后,又附在潘老夫人耳邊不知說了什么話,惹得潘老夫人向他看來。 這下不打招呼也不行了,畢竟他老師和潘思勰是多年好友,他又是韓相如唯一的關(guān)門弟子。 周頤笑笑,上前對潘老夫人躬了躬身,“小子周頤見過潘老夫人?!?/br> 潘老夫人倒是挺和藹的,溫聲說:“原來你就是周頤啊,韓公的唯一弟子,聽說你還拿了去年院試案首,小小年紀(jì)就這般出息,了不得……” 周頤摸摸鼻子,只得說道“都是僥幸而已。” “祖母……”這時潘思也趕上來了,她一見周頤竟然在這里,眼里閃過欣喜,含羞帶怯的對周頤俯身“周公子?!?/br> 潘老夫人和馬氏都一頓,她們都是把后宅玩兒精了的人,怎會看不出潘思的反常。 “思兒,你認(rèn)識周頤?”潘老夫人打量了一眼周頤,問潘思。 潘思更害羞了,小聲道:“見過兩面?!?/br> 搞什么啊,這妹子說的他們之間好像有什么一樣!周頤忙補充:“偶然遇見而已?!?/br> “是,遇見過兩次。”潘思一見周頤這樣說,也忙補充道。 再呆下去,還指不定要出什么幺蛾子,周頤連忙告辭。 潘老夫人點點頭,慈眉善目道:“韓公和我們潘府一向交好,你是韓公的弟子,也不是外人,以后常常到我們府上來?!?/br> 周頤忙點頭,“好的,潘老夫人,我告辭了!” “好?!?/br> 周頤連忙離開,到了山頂也就在寺廟前面轉(zhuǎn)了轉(zhuǎn),生怕去后面又遇到了潘思那小姑娘。 菊花也就那樣,倒是從山頂向下望,那一望無際的漫山遍野的楓葉讓他看了很是喜歡。 秋日里這樣走走也挺好,日日關(guān)在屋子里讀書,腦子里滿是之乎者也,也太苦逼了一些。 等到日頭西落,他和一干同窗們才回了家。 至于今日和潘家眾人的相遇,并沒有被周頤放在心上。 但可惜人家可不是這么想的。潘老夫人在清寒寺的時候一切照舊,只是回到潘府,就將潘思仔仔細(xì)細(xì)盤問了個徹底。 “思兒,我今日見你和周頤好像挺熟的,你們是怎么見面的?說給祖母聽聽。”潘老夫人拉著潘思的手和藹的問。 見潘老夫人終于詢問,潘思心底一喜,面上帶了緋色,小聲道:“第一次是在街上碰見的,那一次我手帕丟了,回去找的時候便遇見了……第二次是今日上清寒寺時,我落在后面,正巧碰見了他,便說了幾句話。” 潘思特意將事情說的模糊不清,第一次丟手帕的事情經(jīng)她這么一說,好像是被周頤撿到的一樣,第二次也是她最先搭話。但這些都被她刻意模糊掉了。 潘老夫人聽了潘思的話若有所思,“思兒,你先下去吧?!?/br> “是,祖母。” 晚上潘思勰回房歇息的時候,潘老夫人問他:“你那個好友的弟子,就是十歲就拿了院試案首的周頤,老爺對他了解嗎?” 潘思勰疑惑:“好端端的夫人問他做什么?” 潘夫人和潘思勰少年夫妻一直相伴到老,兩人之間感情甚篤,說話也很隨便:“今日去清寒寺遇見了,見少年郎不錯,問問罷了!” 潘思勰贊同的點點頭:“確實不錯,這孩子是頂好的苗子,更難得的是,小小年紀(jì)心性卻沉穩(wěn)得很,要不是被韓老頭兒搶了先,我都有心收他做弟子!” “他當(dāng)真這樣好?”潘老夫人邊服侍潘思勰脫衣,邊問。 潘思勰一笑:“我騙你做什么,這孩子要是這么成長下去,只怕以后大有可為。你們不是在用那香皂嗎?” “是啊,怎么了?”潘老夫人疑惑。 “那是周頤弄出來的”潘思勰篤定道。 “當(dāng)真?這香皂肥皂在府城可謂是奇貨可居,沒想到竟是周頤弄出來的?不過老爺,這些雖然算得上小機靈,當(dāng)終歸是旁門左道,要是他整日沉浸在這些奇巧yin技里面,也算不得有什么大出息吧!” 潘思勰嘖了一聲,搖搖頭,“ 你覺得這東西能賺錢嗎” “自然是能的。”潘老夫人豪不遲疑道。其實古代的掌家女人絲毫不比現(xiàn)代一些女老板差,丈夫在外把俸祿收入什么的往家里一扔,家里日常開銷維持就不管了,全是主掌中饋的夫人們在cao心。 管理下人,讓手里的錢實現(xiàn)增收,這些加起來并不比管理一個公司簡單。有的當(dāng)家男人可能不知外面米糧幾文,如何將手里的俸祿錢生錢,但會管家的夫人們卻門兒清。 潘老夫人當(dāng)了一輩子的家,暗地里自然也會做些買賣,香皂口紅這樣供不應(yīng)求的東西她當(dāng)然知道里面的利潤肯定會非??捎^。 “要是一般的人,估計就會不顧一切的往外賣吧,但周頤卻把出貨量牢牢的控制在了他能掌控的程度,這樣的心性,能簡單得了!”雖然下灣村作坊對外說的是工藝復(fù)雜,只能產(chǎn)這么多,但對周頤性子有所了解的潘思勰卻壓根就不信。 “照老爺這樣說,周頤確實是不可多得少年才俊,老爺,你覺得周頤和我們府上幾個丫頭相配嗎?”潘老夫人斟酌著說道。 潘思勰一頓:“你這樣說,倒是有幾分可行性,不過周頤終究年齡還小,傷仲永的事多了去了,也不能保證我不會看走眼,不過暗中留意倒也無妨?!?/br> 潘老夫人點點頭。 周頤絲毫不知道不過是因為和潘思姑娘莫名其妙的遇到了兩次,就被盯上了,那日從清寒寺回來后,周頤總是下意識的繞著潘府走。 沒過幾日,便聽到潘思回了京城的消息,周頤大大的松了口氣。 那小姑娘心思多的很,他還是少招惹為妙。 日子在日復(fù)一日的念書中度過。 崇正十八年七月,三年一次的鄉(xiāng)試再有一個月就要舉行了。 十三歲的周頤身高已近六尺(一米六左右),身形雖單薄,但已有幾分俊逸瀟灑,扎著生員頭,平時都是笑瞇瞇的,活脫脫可親的陌上少年郎一枚。 王艷正在給周頤收拾行李,邊收拾邊囑咐:“青竹比你還小,他照顧你我怎么放心,六郎,要不還是讓你爹跟著去吧!” 兩年前,周頤在縣里人伢子手里買了些下人,青竹就是那時候買來的,他年歲比周頤小一歲,便當(dāng)了周頤的書童。 “娘,沒關(guān)系的,我都這么大人了,還不會照顧自己嗎,家里忙的很,爹也走不開,你放心吧,我好歹是秀才,沒有不長眼的人會招惹我的!”周頤寬慰道。 “你就只知道說,哪知道為娘的心啊,一個人人生地不熟的到那么遠(yuǎn)的地方去考試,要是出了什么岔子,就是要我的命啊……嗚嗚嗚”王艷捂著帕子哭個不停。 周頤傻眼,看向坐在一邊默不作聲的周老二:“爹,你快勸勸娘吧。” 誰知周老二張了張嘴,說出的話卻是:“六郎,要不還是我陪著你去吧,這次是在北苑府城,你從沒去過,我放心不下!” “爹……”周頤無奈,不是之前都說好了嗎,這次考試他帶著青竹去就行,怎么臨走了,爹娘又變卦了。 好說歹說才把王艷和周老二勸住。 只是這邊勸住了老的,小的又鬧起來了,周嘉知道周頤又要離家很久,哭得那叫一個傷心欲絕:“哥哥,你帶我去吧,我會乖乖的,保證不闖禍,也不會揍人了,哥哥……” “不行,你還要念書呢?!敝茴U一口回絕。 “書……我可以不念的……”周嘉小心翼翼的說道,他知道什么事都好商量,就是在念書一事上周頤對他管教的很嚴(yán)格。 有時候還要被周頤拉著去作坊里做工,跟在竹哥哥后面學(xué)做事,周嘉倒也聽話,而且腦子好使,很多事一點就通,這也加大了周頤培養(yǎng)他的決心。 “再說一句……”周頤不笑了,冷下臉來看著周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