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9節(jié)
我把臉埋在江玉郎的肩窩了,可憐兮兮地道:“哥哥,我是你的meimei啊,我叫江玉燕,你不要讓她們把我抓到柴房去,好不好?” 聽小魚兒說,江玉郎中了蕭咪咪的美人計,心甘情愿被帶進洞府,當了十天的大補藥。 江玉燕長得這么美,他好歹也心軟一下吧?就像剛才,他本來想打開我的,看見我的臉后,還是放輕了動作。 “你怎么會是我的meimei?”他沉聲問我。 我便說道:“我娘是江南歌妓,我是你同父異母的meimei,剛從爹已經(jīng)認我了,只是大娘心情不好,還沒有認我。” 江玉郎沒什么表示,只是把我從他身上拽了下來。 我陡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就算江玉郎好色,就算我長得貌若天仙,可我是他meimei??! 果然,江玉郎看了我一眼,就松開了我,揚長而去。 “呸!”我沖著他的背影,不屑地呸了一聲。 這么狠心絕情,難怪九姑娘看不上他! 想到九姑娘,我就有點憂愁,她這樣漂亮可愛的姑娘,也不知道最后花落誰家? 我本來想叫小魚兒或無缺娶了她,讓移花宮和慕容山莊聯(lián)姻。但我練了移魂大法,換了身軀,他們兩個的精力都放在如何喚醒我上面,也沒有娶妻的打算。 想起那兩個小鬼,我心里瑟縮了一下,連忙甩開念頭。 “哼,這下看誰來救你!”秀姑和卿嫂沖我惡狠狠道,一左一右,抓住我的手臂,把我往柴房里拖。 兩人的手像鉗子一樣,抓得我手臂生疼,我不耐煩地甩開她們:“放開!我自己會走!” 她們兩個立刻就罵起來:“喲!當自己是誰呢?江府二小姐?。磕阕鰤?!有我們夫人在一天,你就是柴房里的一條小狗!” 我冷眼看著她們兩個囂張的嘴臉,沒有說話。 我乖乖被她們帶進廚房。 她們指著好大一堆柴火,對我說道:“劈吧!夫人要燉燕窩吃,這些柴火都要劈完!” “哦?!蔽尹c點頭,坐了下來,開始劈柴。 劈柴嘛,誰不會似的。 秀姑和卿嫂就坐在我旁邊,嗑著瓜子,說風(fēng)涼話。 無非就是我身份低賤,別妄想老爺救我,老爺自己都不算個東西,只是給夫人提鞋的。 她們兩個是江劉氏的人,一點兒也不把江別鶴放在眼里。 可見江別鶴的地位是真差??! 我得到了想要的信息,見她們只是車轱轆話,罵了一遍又一遍,都沒個新鮮的,就有點不耐煩了。 “喂!你劈快點!磨蹭什么呢!”這時,秀姑朝我看過來,嘴里的瓜子殼吐在了我的臉上。 帶著唾沫星子的瓜子殼,粘在我的臉上,傳來一股極不舒服的觸感。 我抿起嘴,抹掉濕噠噠的瓜子殼,淡淡地道:“我知道了?!?/br> 給臉不要臉。 剛才掐我胳膊的賬,還沒跟她算呢,又來惹我。 我抓緊了砍刀,用力往下劈! 砍刀似乎用得太久,木柄吃不住力,刀片一下子斷開,飛了出去! 好巧不巧,砍在秀姑的額頭上! “啊!”卿嫂大叫一聲,跳了起來。 秀姑沒動。 她睜大了眼睛,一聲也不吭,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殺人啦!”卿嫂又是一聲大叫。 半刻鐘后,江別鶴、江劉氏來了。 他們看著倒在地上的秀姑,臉色都是一變。 秀姑的額頭正中,插著一把刀片,深可透骨,鉆進了她的腦子里。 她是一擊斃命。 臨死前,連一聲慘叫都沒發(fā)出來。 面對江劉氏幾乎噴火的目光,我攥著僅剩的木柄,瑟瑟發(fā)抖:“不,不是我,不關(guān)我的事,我只是在劈柴……” “劈柴能劈死人?”江劉氏一個字都不信,她篤定了是我?;?,“惡毒的小賤種,我殺了你!” 殺我? 我爹可是仁義大俠江別鶴! 我背后有人的! 我哆嗦著跑到江別鶴的身后,攥住了他的袖子,語無倫次地道:“夫人,真的不是我,我只是在劈柴??赡?,可能是她報應(yīng)來了吧?她不尊敬老爺,說老爺吃軟飯、膿包,給夫人舔、腳丫子都不配,正說的得意的時候,忽然我的砍刀就斷了,我覺得是她惹怒老天爺了,跟我沒關(guān)系……” “小賤種,你再說什么都保不了你這條賤命!”江劉氏的神情全是憤怒,一點心虛或慌亂都沒有。 她并不把我挑撥的話放在心上。 在她看來,江別鶴就是給她舔、腳丫子都不配。她是屈尊紆貴下嫁給他的,至于我這個私生女,大概是舔、腳丫子都排不上號的。 她一點兒顧忌都沒有,伸手就朝我抓過來。 第465章 江別鶴攔住了江劉氏的巴掌。 他微微擰起眉頭, 面上帶了一點為難,說道:“夫人,玉燕畢竟是個孩子, 她又不懂武功, 這件事應(yīng)該是巧了,跟她沒有關(guān)系, 就不要為難她了吧?” “我為難她?她殺了秀姑!”江劉氏豎起眉頭,兇悍地瞪著他, “怎么, 你是要跟我作對了?” 江別鶴連忙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夫人,我只是覺得,玉燕她……” “你可別忘了!干爹現(xiàn)在就在家里呢!”江劉氏冷笑著打斷了他。 江別鶴立刻遲疑了。 他的確想護著我來著, 因為秀姑罵他罵得太難聽了,而他又一直介懷江劉氏騎在他頭上作威作?!绻皇莿⑾铂F(xiàn)在在家里,他應(yīng)該會多撐一會兒。 是的,多撐一會兒。 他護不住我的。 我看得真真兒的, 這個狡猾的男人并不是真慫,他只是格外能忍。在他羽翼豐滿之前,他會對江劉氏言聽計從。 有朝一日他屁股下面的位子坐穩(wěn)了, 我毫不懷疑,他會一腳踹開江劉氏。 “就是她殺了秀姑?”就在這時,一個冰冷的聲音傳來。 江劉氏和江別鶴全都渾身一震,兩下分開, 垂首喚道:“干爹?!?/br> “抬起頭來。”一雙精致的黑靴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冰冷的聲音在我頭頂上方響起。 是劉喜。 他見過我。 心念轉(zhuǎn)動之間,我抬起頭,看見他的臉,立刻睜大眼睛,驚呼道:“是你!” “燕兒,你認得干爹?”江別鶴詫異地看著我。 我順勢轉(zhuǎn)移目光,對上江別鶴的視線,點點頭道:“嗯,我之前跟移花宮的人在一起,跟干外公見過面。” “移花宮?!”江別鶴的臉色頓時沉下來,“怎么回事?你怎么會跟移花宮的人攪合在一起?” 但是不等我回答,兩根冰冷的手指鉗住我的下巴,硬生生將我提了起來。 劉喜垂眸打量著我,眸光冰冷,他的神情猶如覆了一層寒霜,像是要把周圍的空氣都凝成霜。 “你有什么目的?”劉喜開口了,他的聲音低低的,依然冰冷。 我覺得他捏得我下巴疼,就抓住他的手,試圖掰開,一邊答道:“我是來認祖歸宗的?!?/br> 這種時候不能刻意著急解釋,否則更加落了痕跡。 我早就在心里念了一百八十遍,我是來認祖歸宗的,我之前是被移花宮的人騙了的。 因此我?guī)е稽c愧疚,不再使勁掰他的手,而是輕輕摩挲著他微涼的手指:“干外公,之前對不住,我不是故意跟你作對,那時候我以為他們是好人?!?/br> 被我怎么使勁掰都掰不開的手指,被我輕輕摩挲了兩下,反而自己松開了。 劉喜收回手指的動作有點猛,以至于我本來腳尖著地,這下沒了支撐,往前踉蹌了一步。 “干外公,你別生氣啦?!蔽耶斔诮橐庵暗氖?,就跺了跺腳,說道:“你放心,我既然知道他們是壞人,以后我?guī)湍愦蛩麄儯 ?/br> 劉喜冷冷地看我一眼,什么也沒說,甩袖就走了。 他這一趟來得突然,走得也突然,既沒說饒過我,也沒說懲罰我。 但是在江劉氏和江別鶴的眼里,他沒有懲罰我,就說明他不想跟我計較。 于是江劉氏狠狠瞪了我一眼,說道:“小賤種,你等著瞧!” 她還是記恨秀姑死在我手里。 我抱著手臂,驚恐地看著她,嚇得瑟瑟發(fā)抖。 她大概是滿意了,輕哼一聲,轉(zhuǎn)身走了。 江別鶴猶豫了下,對我招了招手:“燕兒,來,爹讓人帶你去休息?!?/br> “嗯。”我點點頭,朝他走過去。 江別鶴低頭看了我一眼,便去抓我手里的木柄:“燕兒,沒事了,松開吧?!?/br> 我低下頭,好像才發(fā)現(xiàn)我一直握著砍刀的木柄沒放,立刻抖了一下,木柄頓時掉在地上,彈跳幾下,滾得遠了。 “不是我殺的她?!蔽业拖骂^,用一種輕飄飄的聲音說道,“我寧可是我殺的她!” 江別鶴立刻站定腳步,沉聲喝道:“燕兒!胡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