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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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蠶絲?”常泰一愣,對于刑如意的這個(gè)結(jié)論也感到有些意外:“若只是純粹的蠶絲,我尚能理解,這富貴人家的衣柜里,多多少少都會有些蠶絲面料的衣裳,且這種衣裳最容易勾絲,被鉤掛在房中的某一些地方,也很正常。但,這新吐出的蠶絲,難不成,云夫人還在自個(gè)兒房中養(yǎng)蠶?” “養(yǎng)蠶?這不可能,我們夫人雖不是大家閨秀,但也是小家碧玉一枚,自小也是被養(yǎng)在閨閣中長大的。養(yǎng)蠶這種粗活兒莫說夫人不會做,就算是她想要去做,只怕也沒有這個(gè)機(jī)會。況且,夫人她膽小,,最怕的就是這種蟲子。大夏天的,偶然看見一只小小的青蟲,都恨不得讓丫鬟們將這整個(gè)院子里的草都給拔了,又怎么可能在這房中養(yǎng)蠶?!?/br> “的確是有些詭異?!毙倘缫庾屑?xì)的將那些蠶絲給收了起來,順帶著又瞧了一眼掛在屏風(fēng)上的衣裳。她覺得,眼前的這件衣裳好像變了。不僅尺寸變得比原來的小了許多,就連顏色,也從之前的素白,轉(zhuǎn)成了現(xiàn)在的白中帶粉。 “奇怪!難不成這世上真的還有另外一件同樣面料的衣裳,且都被云夫人給買了回來?”刑如意碎碎念著,用手摸了摸那衣裳,然后她發(fā)現(xiàn)了更為詭異的事情,這件衣裳就是她前不久才看過的那一件。 “常大哥!” “怎么了?” “這件衣裳有些古怪,但具體怪在什么地方,一時(shí)半會兒的我也說不上來。我的知覺告訴我,云夫人與紅柳二人的失蹤,極有可能與這件衣裳有關(guān)。我想,我之前的假設(shè)或許都是錯的,云夫人與紅柳的失蹤,與這云府中人,怕是沒有什么直接的關(guān)系?!?/br>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背L┳叩焦芗叶?,低語了一陣。管家眼中閃過一抹驚懼來,不等常泰把話說完,就急匆匆命人拿了一只錦盒過來,將掛在屏風(fēng)上的衣裳收了進(jìn)去,然后雙手遞到常泰手上:“麻煩常大人了。若夫人與紅柳的失蹤,當(dāng)真與這衣裳有關(guān),還請常大哥代為處理,只是最終結(jié)果如何,還請告知我家老爺?!?/br> “常泰會的,也請管家轉(zhuǎn)告云老爺,無論調(diào)查結(jié)果如何,常泰都會及時(shí)告知云老爺,并將此物奉還?!?/br> “若此物當(dāng)真如大人所說,就煩請大人您代為處理了吧!夫人雖極愛這件衣裳,但我家老爺卻并不喜歡,或許那個(gè)時(shí)候,我家老爺就已經(jīng)隱隱的感覺出了什么。對了,那衣裳鋪?zhàn)?,如意姑娘還是不要去了吧?!?/br> “管家也知道那賣衣裳的鋪?zhàn)???/br> “云寨與云家集猶如一對同胞兄弟,這云寨上的事情,云家集里沒有人不知道,這云家集上的雞狗零碎,瞬間也會傳回云寨去。說白了,都是姓云的,誰家跟誰家還能不清楚咋的。這云生呢,是個(gè)好孩子。雖平日里都陰沉沉的,也不大愛說話,但總體上來說,還是一個(gè)寬厚、實(shí)誠的好孩子,只是他那個(gè)娘,有些熱不清。當(dāng)然,這買衣裳與賣衣裳原本也與他那個(gè)娘無關(guān),只是聽人說過,那云生鋪?zhàn)永镔u的衣裳,大多來路不清,很多都是被人穿過的舊物?!?/br> “被人穿過的舊物?難不成,這云生做的是販賣二手衣物的買賣。我之前怎么沒有想到這個(gè)。在洛陽的時(shí)候,錦繡坊的衣裳可是一件難求,很多大戶人家的小姐夫人那是擠破了頭顱也買不到一件貼身的小衣,更別說那些尋常人家的夫人小姐了。常大哥你說,若是當(dāng)時(shí)我在洛陽也開這么一間販賣二手衣裳的鋪?zhàn)?,生意鐵定不比賣胭脂差?!?/br> 常泰很給面子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順帶著還給了刑如意一個(gè)贊賞的目光。 云管家聽了,卻是哭笑不得。 “如意姑娘你誤會了,小的所說的二手衣物,并非姑娘說的那種,是活人穿過的舊款或者不喜歡的衣物,而是從死人身上扒下來的那種。雖是一些人茶余飯后說的閑話,但是空xue來風(fēng),并非沒有根據(jù)。如意姑娘可知,這云生家中是做什么的?” 刑如意搖搖頭。那夜,她雖與慧娘說了不少的話,但卻從未問過她婆婆家中是做何營生的。大概是因?yàn)榛勰锂?dāng)時(shí)提了一句,說她家在郊外,她便下意識的認(rèn)為對方是莊戶人家??蓮脑乒芗覄倓傉f的話來看,這慧娘的婆婆家,似乎也不那么簡單。 “云生的爹,本是個(gè)獵戶。年輕的時(shí)候,因?yàn)橐淮我馔?,跌傷了腿,從此之后就只能待在家里。為了妻兒能有口飯吃,就將家中的幾處草屋修葺了一下,?dāng)做臨時(shí)的客棧,供那些莊戶人家以及獵戶、腳夫們休息用。但是因?yàn)樗业哪莻€(gè)地方比較特殊,位置相對隱秘一些,不容易惹人注意,所以到了后來,真正去他們家住宿的都是一些雜七雜八的,見不得光的那一類人。說白了,做的都不是什么正經(jīng)買賣。也因?yàn)槿绱?,附近的鄉(xiāng)民,看見他們家里的人那都是繞著道走的,久而久之的,也就養(yǎng)成了云生娘那個(gè)刁鉆刻薄又極其古怪的性子。這些啊,還都不是最嚇人的,最嚇人的是,聽說在他們那里住過的人,很多都平白無故的失蹤了。” “失蹤?” “這對外傳的是失蹤,可大家伙兒在私下議論的時(shí)候,都說那些人是被云生的爹娘黑吃黑的給殺掉了。他們不僅殺了人,搶了東西,還將那些人的衣裳全都脫了下來,送到云生的鋪?zhàn)永锶ベu。對了,聽說他們還刨墳掘墓,把下葬穿的壽衣都扒下來去賣?!?/br> “如此惡劣的事情,官府也不管不問嗎?” 刑如意說著,眼睛不由自主的瞟向那只裝著衣裳的木盒子。 正文 第348章 玉屏風(fēng)(12) “常大哥覺得管家的話,有幾分可以當(dāng)真?” 再次離開云府,已經(jīng)是太陽西沉之時(shí)。冬天,太陽落山的快,只眨眼的功夫,街面兒上便暗了下來,即將打烊的店鋪里也都掛起了各自的燈籠,倒是酒肆飯鋪這會兒生意正好。 那只裝有衣裳的錦盒被常泰捧著,店鋪前燈籠映照出的余暉落在紅木打造的盒子上,泛著一種奇異的光澤。 “此事說起來的確有些匪夷所思,這偷盜尸體的事情我倒是聽過,但扒死人的衣裳去賣……怎么想,都覺得怪怪的?!?/br> “這人若是為了求財(cái),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來?!毙倘缫饪粗贿h(yuǎn)處的酒肆。那酒肆很小,進(jìn)進(jìn)出出的多是在云家集上靠苦力討生活的人,但若是仔細(xì)分辨,也能從那些人中瞧出一兩個(gè)與眾不同的。說與眾不同,不是指他們的衣裳,而是他們的神情以及自帶的那種鬼鬼祟祟的氣場。 靠出苦力討生活,雖會被人看不起,但骨頭是硬的,說話謹(jǐn)慎聲音小,卻不卑不亢。至于那些行為舉止鬼祟,說話聲音大,底氣十足卻一雙眼睛亂瞟的,那買酒的錢,十有八九不是正路。 刑如意不知道這些人會不會也去慧娘家的客棧借宿,倘若借宿的話,慧娘的公婆能看上他們的穿戴嗎?也許,他們真看得上。 “這販賣死人衣裳的事情,如意倒是聽過。” “哦?難不成這世上當(dāng)真有人去做這種生意?” “人為財(cái)死,鳥為食亡。為了自己的利益,的確會有人去做這種缺德事。如意曾聽人說,在沿海的某些地方,會有大船經(jīng)由海上運(yùn)送過來許多各式各樣的衣裳。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當(dāng)這些衣裳到達(dá)碼頭之后,就會被岸上的人紛搶而去,經(jīng)過簡單的分類,處理,打包之后,再販賣到各個(gè)城鎮(zhèn)。在這些衣物當(dāng)中,大部分是別人穿過的舊日,但也有一部分是從死人身上扒下來的,據(jù)說有些衣裳上,還沾有死者的嘔吐物甚至是血跡,當(dāng)真讓人惡心的很?!?/br> “既有用船販貨的,也有在岸上搶貨的,那么就一定會有賣家和買家。只是常大哥想不通,這種衣裳,真的會有人去買嗎?” “若是款式新穎一些的,自有愛美的姑娘垂青。若是質(zhì)量差些的,那些人就會將價(jià)格壓的很低,甚至比你去買一件布料的錢還要低上許多。這富貴人家,不缺吃少穿的,自然不會去買,但是那些貧苦人家呢?尤其像咱們眼前的這些靠苦力出來討生活的人家。每日里的米糧都要計(jì)算著吃,怕是也舍不得去添置新的衣裳。遇到這種既能穿,還比買布便宜的衣裳,豈能不心動?” “這么說來,他們坑的是……”常泰默默的握起了拳頭。 “雖不能說是一定,但購買這些衣物的人,的確大部分都是銀錢上不太寬綽的人。”刑如意輕嘆了口氣:“這些只是如意早年聽來的,至于慧娘的公婆是不是在做此類營生,我們還需再查一查。云府管家的話,也只是猜測而已,不能全信。保不齊,是旁人覺得慧娘的公婆難以相處,故意在背后排擠人家的呢?!?/br> “我去府衙一趟,看看從那邊能不能查到更多的東西。云府之事,就目前來看,似乎成了一樁懸案,一時(shí)半會兒的只怕我們也找不到更多有利的,直觀的證據(jù)來證明此事與人有關(guān),或者與非人有關(guān)。既查不出來,也無須耗費(fèi)心神,暫且回家好好的休息。你出來了大半天,只怕殷公子那邊又要平白的為你擔(dān)著許多心。” “如意也是這么想的。云夫人與紅柳失蹤一事,從云府那邊已然是沒有更多的東西可查了,既如此,倒不如換個(gè)切入口,從盒子中的這件衣裳入手,看一看,是否真的與它有關(guān)?!?/br> “這衣裳,回去之后,還是請殷公子看一看吧。”常泰十分謹(jǐn)慎的將盒子遞到刑如意的手上?!拔抑銜┓ㄐg(shù),但終究不如殷公子他精通。若是這衣裳真有什么蹊蹺,依著殷公子的修為,一定能看的出來。倒是如意你,切莫要任性!” “常大哥你何時(shí)也變得這么啰嗦了?!毙倘缫饨舆^盒子。 這衣裳有沒有蹊蹺,只要她運(yùn)用鬼術(shù),開啟一雙鬼目就能瞧出個(gè)大概來,可偏偏臨出門時(shí),狐貍千叮嚀、萬囑咐,說她體內(nèi)的那些東西好不容易才給壓了回去,千萬不要任性妄為,若是有個(gè)什么,他一定會親自出手,將她綁起來吊打。 刑如意難得看見狐貍?cè)绱苏齼喊私?jīng)的威脅自己,自然不敢造次。在云府時(shí),她也有好幾次差點(diǎn)沒忍住,可只要一想到狐貍那雙認(rèn)真的眼睛,就將想要使用鬼術(shù)的念頭給生生的壓了下去。 常泰沒有再說話,只用手拍了拍刑如意的肩,轉(zhuǎn)身,朝著驛館的方向去了。 “常大哥!” “嗯?” “如意心里一直藏著一件事。你知道如意的性子,這心里一旦憋了事情,就吃飯不香,睡覺不穩(wěn),做什么事情都感覺心里膈應(yīng)的慌。你心里更是明白,雖然如意今生今世都不能領(lǐng)受你的好,但在如意心里,一直是拿你當(dāng)親人的。所以,常大哥,如意并不希望當(dāng)如意問出心中的那個(gè)疑問之后,聽到的是你精心編造的謊言。這個(gè)問題,如意問了,你也可以不回答?!?/br> “常大哥知道你想要問什么?!背L┑捻娱W了閃。 “如意的心思,果然還是瞞不住常大哥你的。那么答案呢,可否告訴如意。” “如意的能耐,常大哥也是知道的。常大哥相信,在李言的死亡現(xiàn)場,你一定是看出了什么。沒錯,李言他不是病死的?!?/br> “那么他的死,是不是常大哥你……”刑如意停頓了一下,終究還是沒有將剩下的那半句問出口:“其實(shí),李言的心思,如意多少也能猜到幾分。他的病很重,真的很重,就算是如意也沒有絕對的把握將他治好。 李言是將軍,是靠著自己努力拼殺才換回來的將軍,依照他的性格,也一定是不愿意這么半死不活的躺著。他的身份,也不允許他這么躺著。他的結(jié)局,無非只有兩個(gè):一個(gè)是被人利用,利用完了殺死。另外一個(gè)則是直接的殺死。 將軍這兩個(gè)字,既會讓人心生忌憚,也會讓人生了想要利用他去謀事的心。 李言不傻,他知道,如果自己沒有辦法重新回到馬背上,回到戰(zhàn)場上,他的存在除了被利用之外,就毫無意義??伤抢钛?,他不甘心被人利用,不甘心成為朝中武家與李家爭權(quán)奪利的棋子。他之所以還活著,或許真的只是有些放不下木兮。 可那日,透過微開的窗戶,他聽見了我與木兮之間的談話。那些談話,讓他徹底放了心。因?yàn)樗?,在這個(gè)世上,真正能夠成為木兮牽絆的,能夠傷害到木兮的只有他。所以,他走了,走的很狼狽,卻也很安心?!?/br> “如意——” 常泰的嘴巴張了又張,卻只是說出了“如意”這兩個(gè)字來。 “常大哥你只是幫手對嗎?李言畢竟是你的好友,倘若他求你,你一定是不忍心拒絕的對嗎?”刑如意看著常泰的眼睛,常泰卻在回視了她一眼之后,躲開了。 “是,他求過我,因?yàn)樗麡O其討厭那樣的自己,那樣只能躺著的,身不由己的自己。他也知道,我一定會幫他,就如同他知道,一旦他開口,我絕對會同意幫他是一樣的。如意,常大哥并不希望你介入朝廷的這些紛爭里頭,也不希望你的人生與李家或者武家有任何的牽扯。還有,常大哥并不想騙你,今時(shí)今日,有些話,常大哥還不能與你明說,但請你相信,終此一生,常大哥想要做的只是保護(hù)你。常大哥,從沒有想過要去傷害你。” 說完,常泰一個(gè)轉(zhuǎn)身,快速的離去了。 刑如意在原地默默的站著,直到身后傳來熟悉的,令人安心的氣息。她閉上眼睛,向后退了半步,然后準(zhǔn)確無誤的靠進(jìn)狐貍的懷里。 “你怎么來了?” “我的小如意被人拐帶走了大半日,這眼瞧著天都黑了,我怎能不出來瞧一瞧,看一看?!?/br> “那你都瞧見了什么?看見了什么?” “我瞧見你有些失落,甚至還有些難過。” “真的嗎?”刑如意一個(gè)轉(zhuǎn)身,用手抓住了狐貍的前襟:“我認(rèn)識的常大哥從來都不是這樣的,他只是洛陽城中的一個(gè)小捕快,一個(gè)正直的、仗義的、熱心的,但嘴卻有些笨拙的小捕快??墒?,從什么時(shí)候起,他就變了,變得心事重重,變得……” 刑如意抬起頭,看著狐貍的眼睛:“是因?yàn)槲覇??常大哥他是不是因?yàn)槲也抛兂蛇@個(gè)樣子的?” “如意!”狐貍握住刑如意抓在自己前襟上的那只手,順帶著瞟了一眼他手中的錦盒:“不要總試圖將自己想的那么重要。每一個(gè)人的選擇和變化,都是由自己做出決定的。常泰如此,我亦是如此。” 正文 第349章 玉屏風(fēng)(13) “我知道,你們瞞了我一些事情?!?/br> “傻瓜,不是瞞你,而是我們做了一些自己認(rèn)為對的選擇,但這個(gè)選擇是什么,眼下還沒有到能給說給你聽的時(shí)候。還記得我之前給你說過的話嗎?我們都不想傷害你?!?/br> 刑如意看著狐貍的眼睛,想要從那雙漂亮的眸子中獲取更多的信息,但她看到的只有狐貍對自己慢慢的寵溺。 “殷臣司,我尊重你的選擇,也原諒你暫時(shí)的欺瞞??扇绻愕倪x擇和欺瞞最終保全了我卻傷害了你自己,我更加不會原諒你,你懂嗎?” 殷臣司刮了刮刑如意的鼻子,含笑說:“懂!我怎么會不懂!倘若我真的出了事,豈非是將你拱手讓給常泰。你放心,我不會的!” “不會就好!”刑如意牽住狐貍的手:“那,我們回家吧。忙活了這么久,我肚子都餓了。對了,你知道此次出來我最后悔的是什么嗎?” “是什么?” “我后悔只帶了李茂。早知道我們還要在云家集停留這么長的時(shí)間,我就把鹿大娘也帶來了。說實(shí)話,我有些想念她的飯菜了?!?/br> “你若真是想她,我便傳個(gè)消息回去,讓她趕在年前過來?!焙偽樟宋招倘缫獾氖郑骸斑@個(gè)年,我們怕是要在云家集過了?!?/br> “不著急趕路了?” “不著急了!” “后悔了?” “嗯?”狐貍停住腳,不解的看著刑如意。 “我說你是不是后悔了?你帶著鬼丹和妖丹回了一趟青丘,回來之后卻什么關(guān)緊的話都沒有說,連帶我回青丘的話都不提了。如今竟又說要留在云家集過年,還說不著急了。殷臣司,我問問你,你什么意思,是不是不想跟我成親了?還是回到青丘之后,發(fā)現(xiàn)某只母狐貍更合你的胃口?” 面對著刑如意突如其來的吃醋與生氣,狐貍?cè)耘f淡淡的笑著,等如意把話說完了,這才又抬手摸了摸她的頭,說:“許久都沒有見過你如此蠻橫和不講理了,倒真是讓人有些懷念。” “臭狐貍,你說什么?老實(shí)交代,是不是看上青丘的某只狐貍了?下一步,是不是也要找個(gè)理由跟我分手了?” 狐貍抬眼,蹙眉,哭笑不得。 “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欲吃飛醋何愁尋不著理由?!?/br> “你——”刑如意伸出一根指頭指著狐貍的鼻尖,“不許顧左右而言他,老實(shí)交代你這一段時(shí)間的心理動態(tài)。記住我刑家的家訓(xùn),坦白從寬,抗拒從嚴(yán)?!?/br> “比起這個(gè),我倒是更好奇,倘若我真的看上了某只母狐貍,我的如意又會如何?”狐貍輕握住刑如意的手,然后稍稍用力的往前一扯,將其扯到了懷里。另外一只手,卻不著痕跡的將裝著衣裳的那只錦盒換到了自己手中。 “會如何?當(dāng)然是殺到青丘??!”刑如意皺皺鼻子:“敢看上我刑如意的男人,還敢讓我相中的男人看上她,純粹就是活膩了想要被扒皮。至于你,若是敢不要我,我也敢分分鐘轉(zhuǎn)身嫁別人?” “你舍得?” “為什么舍不得?你都不稀罕我了,難不成還要我去稀罕你?!毙倘缫庾焐想m這么說著,私下卻用手指使勁的戳著狐貍:“殷臣司,我警告你,最好不要生那種念頭。你也知道,我很招人喜歡的,倘若你錯過了我,肯定會后悔一輩子?!?/br> “套用你們?nèi)祟惖囊痪湓?,你這小臉皮倒是比那秦始皇造的城墻還厚。放心,天上地下我唯一舍不得就是你。至于旁的母狐貍,又豈能跟你比。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你為何要?dú)鈩輿皼暗娜グ莿e人的皮,這男子負(fù)了心,難道該追究的不只是男子一個(gè)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