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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如意胭脂鋪在線閱讀 - 第195節(jié)

第195節(jié)

    “我自幼爹娘早亡,一路品嘗著人間冷暖長大,生平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夠與家人過祥和快樂的日子,哪怕這日子清貧一些,苦一些??衫咸炱豢先缥宜福⒆硬徊m周歲,我妻便染病而亡,于是那個孩子也只能寄養(yǎng)在別家,不敢?guī)Щ馗袚嵊?/br>
    時間一晃,就是幾年。那一年,小姐羅敷的眼睛突然好了,老爺命我尋幾個年歲相當(dāng)?shù)难诀撸尷蠇D人調(diào)教幾日之后,便派到小姐跟前伺候。我尋思著是個機(jī)會,便將女兒帶進(jìn)府來。哪知,才不過短短幾天,她就被這惡婦活活的給虐待死。”

    羅管家說著,眼中滿是悲憤的指向臥房之內(nèi)。

    刑如意瞧了一眼盤算在院子上空的那團(tuán)似散非散的黑霧,懂了。

    “當(dāng)年那個被嬤嬤責(zé)罰,跪在院中被活活凍死的小丫鬟便是管家你的女兒?”

    羅管家閉眼不語,眼淚卻從眼角淌落了下來。

    “女兒犯錯被責(zé)罰,我無怨無悔。這大戶人家里,誰還沒有個規(guī)矩??伤徊贿^是失手打翻了那婦人盛放東西的盒子,就算要責(zé)罰,也罪不至死??蛇@個狠毒的婦人,竟讓我的女兒跪在這里一天一夜,那是一天一夜啊,生生的將她凍死。待到第二日被人發(fā)現(xiàn)時,她竟生生的被凍成了這院中的一座冰雕,就連死后,都還維持著半跪的模樣。我是她的親生父親,我這里疼啊,就像是被人生生的給撕裂了一般,疼的站都站不住。可我什么都不能說,什么都不能問,因?yàn)檫@府中沒有人知道她是我的親生女兒,因?yàn)槲疫€要留在這府中,幫她報仇!”

    “羅管家的心思我能夠理解,我也是為人母親的,若是有人動了我的殷元,就算是拼著這條性命不要,我也要與對方搏上一搏??勺屓缫馄婀值氖?,令嬡的事情,已過去了很多年,這期間,難道管家就一直沒有尋到合適的機(jī)會復(fù)仇?”

    “怎么沒有?只是承諾了旁人,在她活著的時候絕不動手罷了。”羅管家睜開眼:“那件事發(fā)生之后,我便一直尋著機(jī)會想要報仇。

    不久之后,我的心思就被羅老夫人給看了出來。依照她的行事風(fēng)格,自然也會調(diào)查一番,其中因由很快就知曉了。

    她找我談話,允諾給我最好的生活保障,也允諾我可以復(fù)仇,但要在她離去了之后。自我進(jìn)入羅府,羅老夫人便一直待我不錯,我也深知,她在這府中沒有可以信賴之人,于是糾結(jié)幾日之后,還是應(yīng)承了下來。這些年,我一直回避著不與這個毒婦相見,怕的就是自己會忍耐不住,動了提早殺她的心。

    終于,我等到了這一天。”

    “羅老夫人是怎么死的?”

    刑如意出其不意直接的問羅管家,不知是他沒有時間仔細(xì)思索,還是壓根兒就沒想幫著隱瞞,也直接答了出來。

    “老爺殺的,就在祠堂之中,就連羅老夫人的尸身都是我?guī)椭蠣斀o掛上去的?!?/br>
    “羅老爺為何要?dú)⑺雷约旱慕Y(jié)發(fā)妻子?”

    “老爺想要?dú)⒗戏蛉说男囊膊皇且蝗諆扇樟?,只不過最初是他不敢,后來是他不舍,再后來就是尋不到機(jī)會。這云家集上誰人不知,誰人不曉,羅府之所有能有今日的規(guī)模,全是仰仗著羅老夫人,老爺名為老爺,可這人前人后,府內(nèi)府外,都是要聽著老夫人的。是男人,都不能忍不是?就算為了利益,為了錢財可以忍受一時,卻忍受不了一世。

    那夜,我聽見動靜,起身查看,瞧見少夫人提著燈籠去了羅家祠堂。我本是好奇,這深更半夜的,少夫人為何孤身一人前往祠堂?沒想到卻看到了更多。我先是看到少夫人與老夫人在祠堂中爭執(zhí),跟著又瞧見這個毒婦提著燈籠到了祠堂,再然后,我又發(fā)現(xiàn)了躲在暗處的老爺。那夜,真是羅府最熱鬧的一夜。當(dāng)然,我也聽到了羅府最大的一個秘密,可這個秘密對我來說沒有什么用處。

    少夫人與老夫人爭執(zhí)的時間并不長,不一會兒,我就瞧見那毒婦的身上被燃著了。說實(shí)話,我當(dāng)時心中十分的矛盾,既希望那毒婦被這一把火給燒死,又不希望她死,留著那條賤命,讓我為女兒復(fù)仇。許是老天爺聽見我內(nèi)心的掙扎,那火滅了,少夫人也從祠堂里跑了出來。

    跟著,我聽見老夫人訓(xùn)斥了那毒婦幾句,她也離開了,羅家祠堂里只剩下了老夫人孤零零的一個人,在看著某個地方。那個地方,現(xiàn)在我們都已經(jīng)知道了,那是一間暗室,里頭藏著老爺愛妾的尸骨。

    就在我想要離開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老爺他進(jìn)了祠堂,趁著老夫人沒有防備的時候,解下身上的腰帶就勒住了老夫人的脖頸。我心中一慌,就從藏身的地方撲了出來,被老爺和老夫人看了個正著。我看見老夫人沖我伸手,我知道他想要我救她,也看見老爺警告的目光。我站著沒有動,因?yàn)槲矣浧鹆酥暗某兄Z,承諾老夫人在她死后才會復(fù)仇。我已經(jīng)老了,我等不及了,所以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老夫人伸向我的手漸漸的垂下去。再之后,我?guī)椭蠣敳贾昧爽F(xiàn)場,關(guān)上了暗室,然后來到這座院子里,將這毒婦給殺了?!?/br>
    “常大哥說過,在嬤嬤的身上并未發(fā)現(xiàn)什么致命傷,也未曾發(fā)現(xiàn)與人搏斗過的痕跡。所以,能不能請管家明示,這嬤嬤您是如何殺死的?”

    正文 第405章 沉香(23)

    常泰說過,嬤嬤是溺斃的。

    從表面特征來看,她好像就是在洗臉的時候一不小心將自己給淹死的,但這樣的死因任誰聽了都會覺得是一個笑話。

    正常人,絕不可能在洗臉的時候?qū)⒆约貉退?,除非這個時候有意外發(fā)生。例如患有某些突發(fā)性疾病,其患者在洗臉的過程中突然發(fā)生了暈厥現(xiàn)象,導(dǎo)致將臉部埋在水中,因長時間窒息而引發(fā)溺斃。但這種奇特的死亡方式,一百年里也不一定能遇到一例。

    羅管家看上去,也只是一個普通人,既沒有高超的武藝,也沒有修習(xí)法術(shù),刑如意想不通,他是如何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將嬤嬤溺死的,但凡嬤嬤當(dāng)時掙扎那么一下兩下的,身上就會留有掙扎的痕跡才是。哦,不對,嬤嬤是有過掙扎的。按照其義子所說,案發(fā)當(dāng)夜,他曾透過窗戶看見羅管家將嬤嬤自門房前拖走,既是拖拽,嬤嬤身上就一定會留下拖拽的痕跡,府衙中人在驗(yàn)看的時候,也就不可能看不到。除非那個仵作,敷衍了事,壓根兒就沒有認(rèn)真辦差。

    想到這里,刑如意不由看了常泰一眼。

    四目相交,常泰大概也能猜想到此時刑如意心中在想些什么。

    “案發(fā)突然,我又不是主管此案的辦差人員,所以有些情況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我來的時候,羅老爺與縣令大人已經(jīng)安排人手將嬤嬤的尸身運(yùn)往府衙的殮房,按照當(dāng)時的情形推算,仵作未必驗(yàn)看過死者的尸身?!?/br>
    “這位大人說的沒錯,仵作的確沒有驗(yàn)看過?!绷_管家開了口:“如意姑娘興許不知道,羅老夫人與此地的縣令老爺乃是親屬關(guān)系。羅老夫人懸梁自縊,案發(fā)現(xiàn)場又有些蹊蹺,那個時候,無論是羅府內(nèi)的相關(guān)人員,還是府衙的官差仵作,都將全部的注意力放在老夫人身上,至于這個突然溺斃的嬤嬤,她的死因?yàn)楹?,并沒有人在意,就算知道她死的蹊蹺,也不愿意往深處想。若非如此,我又哪里來的機(jī)會,偷梁換柱呢?!?/br>
    “若如意剛剛沒有聽錯的話,羅老夫人的現(xiàn)場是管家您幫著羅老爺處置的。既你知道那案發(fā)現(xiàn)場有些蹊蹺,為何不想辦法將其做的更規(guī)整一些,讓其看起來更像是自殺而不是他殺?”

    “我為何要那樣做?”羅管家反問,跟著解釋道:“我自進(jìn)府便受到羅老夫人的照顧,若非心存感激,也不會答應(yīng)在她百年之后才找這個毒婦為女兒報仇。當(dāng)夜不曾出手救他,一是事發(fā)突然,二是身份不當(dāng),至于這第三,當(dāng)然是因?yàn)橛形易詡€兒的私心??蓮牧硗庖环矫嬷v,我也希望旁人能夠發(fā)現(xiàn)這案子里的蹊蹺,能夠?qū)⒄嬲膬词掷K之以法,能夠還老夫人一個公道。天網(wǎng)恢恢疏而不漏,欠人的總歸都要還,羅老夫人如此,毒婦如此,羅老爺如此,我更是如此?!?/br>
    “這么說來,現(xiàn)場的那些蹊蹺都是管家你故意留下的?”

    “算是吧!”

    羅管家沒有否認(rèn)。

    “那剛剛的問題,管家能否告訴如意?”

    “其實(shí)也沒有什么?!绷_管家自胸中長舒了一口氣:“這毒婦有熏香的習(xí)慣,我只不過提前在她的香中動了些手腳,將熏香換成了迷香,原打算趁著她熟睡之時,將紙張打濕,然后一層一層覆在她的口鼻之上,造成溺斃的假象。

    誰知,這新年佳節(jié)的,外頭賣香的竟也不厚道,賣了些假香給我。這毒婦只昏迷了片刻便蘇醒過來,睜眼見是我,就跌跌撞撞的向外逃去。我心中慌張,一時沒有跟上,竟讓她逃到門房那邊去了。也虧得是這毒婦往日不厚道,對待那個孩子也沒有用幾分的真心,在門外拼命叫喊,那門始終未曾打開,那個孩子也沒有出來看一眼。

    我將她帶回院落之中,也顧不得再用之前想的法子,用手按著她的后腦勺直接將她按在了那水盆當(dāng)中。這毒婦,竟沒有再做掙扎,就這么去了。

    原本,官差上門之時,我心中還有些緊張,唯恐被人看出什么來。倒不是我怕死,而是有些事情,我還沒有做完。好在,那些官差的注意力全然不在這個毒婦身上,我才僥幸躲過了一劫。之后,我便按照自己事前的安排,趁著官差將這毒婦的尸首運(yùn)往殮房時,偷偷將其換了出來,重新背回這院子里。”

    刑如意聯(lián)想到之前看到的那三排特殊的腳印,猛然的問了一句:“羅管家你,是否還有一個幫手?而那個幫手,現(xiàn)在是否就躺在府衙的殮房之中?”

    “如意你說什么?”常泰忽的愣住了:“你的意思是,府衙的殮房之中還有一具尸體,而這具尸體曾幫羅管家運(yùn)送過嬤嬤的尸體?這怎么可能?”

    “當(dāng)然可能!”刑如意說著,指了指地上那三排腳印。唯恐常泰看不真切,還專門找了一根樹枝將其都圈了出來:“常大哥你看這三排腳印,可有什么不同?”

    常泰到底是公門中人,仔細(xì)分辨了一番之后,答道:“這腳印是并排行走的,看腳掌大小,應(yīng)該是一男二女,中間這名女子落腳較輕,左邊男子落腳較重,且身體有些傾斜,連帶著腳印兩側(cè)也是深淺不一。至于右邊的這名女子,似乎是個跛腳,你看著落腳的位置,是有些奇怪的?!?/br>
    “請問少夫人,府中可有一名跛腳的婦人,年紀(jì)大約在3040歲左右,容貌普通,平日也不多言多語,屬于在羅府內(nèi)很容易被忽略的那一類人?”

    云曦一愣,顯然府中有沒有這個人她也是不清楚的。好在,云曦身旁的那個丫鬟是個機(jī)靈姑娘,遣人過去一問,就給問出來了。

    羅府的確有這么一個人,是廚房的幫工,因平日里少言寡語,做的又都是不引人注意的粗活兒,所以府中的主子們幾乎沒有注意到她的。云曦身旁的那個丫頭,因?yàn)槌HN房走動,幫云曦做些煎藥的活兒,加之性子活潑,跟誰都能聊上一聊,這才給記住了。

    “那麻煩少夫人再遣人去問一問,這坡腳的廚娘可還在府中。若是不在,大約又是在什么時間消失的?旁人不清楚,這負(fù)責(zé)廚房事物的管事,總歸是清楚的?!?/br>
    刑如意話音落,云曦立馬又遣人去問了。得回的消息倒是與刑如意猜測的差不多,那個坡腳的廚娘果真已不在羅府,至于何時不見的,管事的也沒太注意,只說是自從府中出事之后,便再也沒有見過那個人。

    因府中出事,主子們也一個個都沒有了吃飯的心情,這廚房也一下子閑了起來,莫說是個平日里不引人注意的做粗活的廚娘,就是大廚子,也早沒了身影。

    聽完了來人的回復(fù),刑如意面向常泰:“常大哥?”

    “我知道了,我現(xiàn)在就去府衙的殮房仔細(xì)的看一看?!?/br>
    “不用了!”羅管家出聲:“如意姑娘說的沒錯,常大人也不必親自去跑這一趟,因?yàn)槟瞧履_的廚娘就在府衙的殮房之中。我既主動去見常大人,就沒有想過要繼續(xù)遮掩這些事情。沒錯,在府中幫著我的一直都是那個跛腳的廚娘。我多年不與這毒婦照面,全靠這跛腳的廚娘幫我探聽消息,若非如此,我又怎能及時掌握這毒婦的一舉一動。

    這廚娘本是逃荒到云家集的,我初見她時,便已經(jīng)做了今日的打算。這些年,我將她留在羅府,讓她有吃有穿,也算是對得起她了。

    那日,府衙來人,羅老爺心中惦記著羅老夫人的案子,對于這個突然死掉的嬤嬤,自然無心顧及,甚至在大多數(shù)人的心中,只怕還想著這個嬤嬤是為了表示忠心,在聽聞噩耗之后,跟著老夫人去了。我趁機(jī)向老爺提出,先將這嬤嬤的尸身運(yùn)往府衙的殮房,等仵作空閑下來了,再去探查這嬤嬤的死因。羅老爺自然允肯,我作為羅府的管家,也自然由我安排人手護(hù)送。

    其實(shí),早在出府之前,那躺在擔(dān)架上的人就已經(jīng)換成了跛腳廚娘。至于那些護(hù)送的小廝,也都是我安排好的自己人。待到府衙之后,跛腳廚娘便偷偷起身,跟著那幫小廝堂而皇之的走了出來。這云家集的殮房與別處不同,并不在府衙之內(nèi),而在隔壁,因里頭放的都是死人,平日里沒有專門派人看守,就是過路的未免晦氣,也都繞著道走。所以,廚娘的這些舉動,并未被人察覺。況且,就算是有人看見了,頂多以為是去看望死者的家屬,也不會存別的什么心思。

    因當(dāng)時府中人多,我雖換下了這嬤嬤的尸身,卻并未將她轉(zhuǎn)移,而是臨時找了個地方先藏匿起來。待到深夜之后,才與跛腳廚娘合力將她搬運(yùn)了回來,擱在房內(nèi)。然后借口去找東西,將那跛腳的廚娘又騙回殮房,打暈之后,用手掩住她的口鼻將她捂死,搬回?fù)?dān)架之上。

    那廚娘跛腳,平日里又總是悶頭做活,即便是被人看見,第一眼也肯定是放在她的跛腳上,從未有人注意過她的長相。其實(shí),她長得與那毒婦倒是有七八分的相似。加上人死后,面容多多少少都會有些改變,所以瞞天過海這件事,原本是可以成的?!?/br>
    “一個溺死的,一個捂死的,死因本就不同,如何能夠瞞天過海?”

    “若是碰見如意姑娘這樣的,那指定不行,可這云家集的仵作,未必由姑娘這么盡心。況且羅老夫人的案子一旦大白于天下,旁人哪里還有心思去查驗(yàn)一個奴仆的死因。不過是草草的給個結(jié)論,掩埋了事罷了?!?/br>
    羅管家的這些話,看似猜測,但刑如意久居洛陽城,也知道,某些官員辦案的確敷衍的很。到時,若是羅管家再在背后使些手段,滿天過海,偷梁換柱,的確可成。

    “最后一個問題。”刑如意看著羅管家的眼睛:“嬤嬤已死,大仇已報,又有跛腳廚娘去轉(zhuǎn)移府衙的注意力,羅管家你本可以安然逃之,為何又要冒著風(fēng)險,將嬤嬤的尸身留在這里,甚至還用冰塊來拖延和掩蓋死亡的時間?這豈不是多此一舉,給自己制造不必要的麻煩嗎?”

    “我可以進(jìn)入那個房間嗎?”

    羅管家說著,不等常泰的回復(fù)就走了進(jìn)去。之后,不顧嬤嬤身上淌落的那團(tuán)腥臭的尸水,直接鉆入床下,拖出來一個還沾著泥土的木箱。打開,里頭蜷臥著一具白骨,看骨架與身量,應(yīng)該是個女孩兒的。

    “這是——”

    “我的女兒!當(dāng)日,羅府派人將其丟到亂葬崗掩埋,是我偷偷將她帶了回來,然后借著整修房舍的理由,將她埋在了這院子里。我要讓我的女兒親眼看到我是如何幫她復(fù)仇的。

    我將毒婦的尸身帶回來,用冰塊凍著,原本是想等府中的風(fēng)聲過了之后,將她與我女兒的尸身一同帶出府去,先將我女兒的尸骨掩埋,讓她真正的入土為安,然后再在她的墳前,將這毒婦千刀萬剮,以慰藉我這些年的煎熬與苦楚。

    可就在昨天夜里,我夢見了我的女兒,夢見她跪在我的床前,淚眼汪汪的看著我,卻一句話都沒有說。我忽然覺得,也許她并不想我用這樣的方法幫她復(fù)仇,并不想我也變成一個雙手沾滿血腥的壞人!”

    “人心總是很容易就被仇恨所蒙蔽,可等所有的仇恨都了卻了之后,卻發(fā)現(xiàn),自己原沒有想象當(dāng)中的那么快樂,反而很痛苦。”刑如意說著,長嘆了口氣:“羅家的事情,就到此為止吧?!?/br>
    常泰拍了拍刑如意的肩,說了句:“我先將羅管家?guī)Щ馗茫S后稟明縣令大人,讓他著人來帶羅老爺。這羅家,怕是真要重新開始了?!?/br>
    刑如意沒有說話,只覺得自己突然間變得很累很累。她走到鹿大娘身旁,將頭輕輕靠在她的身上,說了句:“大娘,如意累了,咱們回家吧!”

    “如意姑娘!”云曦忽然喚住刑如意,猶豫了片刻之后,從袖口中掏出一卷絲帛來遞給了她:“這是在暗室中發(fā)現(xiàn)的,被兮兒貼身藏著,我本以為是什么貴重的東西,打開一看,卻是一幅畫像。這畫像,應(yīng)該是很多年前的某個人畫的,但畫中的人物卻是與如意姑娘你長得一模一樣。云曦知道,這畫像中人絕非姑娘,但如此巧合,又實(shí)在難解。思來想去,還是將她贈與姑娘你吧?!?/br>
    刑如意有些疑惑的看了云曦一眼,見她沖自己點(diǎn)點(diǎn)頭,然后執(zhí)意的要將那絲帛送給自己,便接了過來。打開一瞧,那畫中女子確與與自己長得十分相似,只是眉眼處的神態(tài)略有不同。

    正文 第406章 夫妻肺片(1)

    時光匆匆,轉(zhuǎn)眼間,這二月也快過完了。

    初春時節(jié),沒有陽光的時候還會從凍透了一冬天的土地里透出絲絲寒氣,但看著柳條上小小的芽孢,從某一根枝丫上偷偷頂出來的一兩片小嫩葉和有些稀落卻嬌黃鮮嫩的迎春花,還是讓人禁不住打從心底生出一些歡喜來。

    如意胭脂鋪已經(jīng)閉門多日,就連那些偶爾才會到鎮(zhèn)子上采買的人都知道,這家的女掌柜,就要出閣了。

    刑如意如往常一般,睡到午后才起身,還沒來得及瞧一眼陰沉沉的天色,就被鹿大娘推進(jìn)房中,讓她試戴新買的妝飾。一邊打著瞌睡,一邊任由鹿大娘在自個兒的頭上捯飭,直到聽見耳旁的那一聲低笑,刑如意才注意到,這房中還多了一個人。

    抬頭,便瞧見了羅府的少夫人云曦。

    “少夫人何時來的?怎么大娘也沒有喊我一聲。”

    “我也是睡到半響才起,剛到的?!痹脐卣f著,上前幫刑如意理了理因?yàn)檎f話而撞歪的簪子:“剛進(jìn)門,便聽見阿牛他們在議論,說這些日子,姑娘都被鹿大娘抓著練習(xí)規(guī)矩,常要熬到天亮才能入睡。我尋思著你也累的慌,就沒有讓大娘喚你,自個兒坐在這里等著?!?/br>
    “何止是練習(xí)規(guī)矩……”刑如意說著,不顧鹿大娘警告的眼神,直接趴在了桌子上:“大娘她恨不得我一夜之間就能學(xué)會琴棋書畫,還有那最最恐怖的女紅。少夫人瞧瞧我的這雙手,也就能勉強(qiáng)配個藥方,做個飯什么的。讓我捏著繡花針,坐在那里大半天,動都不能動一下,當(dāng)真是要了我的這條老命?!?/br>
    那個“老”字才剛剛吐出口,腦門上就挨了鹿大娘一指頭。

    “大喜的日子,說什么不吉利的話?!?/br>
    刑如意先是沖著鹿大娘吐了吐舌頭,跟著悄悄的拽住她的衣袖搖了搖:“真的,大娘,別再逼我練習(xí)除了規(guī)矩之外的那些東西了。你也看見了,我的資質(zhì)很一般,就算打小練起都不一定能學(xué)到旁人的三分,況且我都到了要嫁人的歲數(shù)了,再怎么不眠不休的,也好像晚了點(diǎn)兒?!?/br>
    “對呀鹿大娘,這人呢,都是各有所長的。如意姑娘她已經(jīng)很厲害了,至于這琴棋書畫,針織女紅什么的,學(xué)不好也沒有什么的。我瞧著,那位殷公子似乎也不在意這些?!?/br>
    云曦不提狐貍還好,一提狐貍,刑如意瞬間跟著就炸了。

    “不提他還好,一提我就生氣。他明知道我對這些不感興趣,偏偏鹿大娘說要教我的時候,他竟沒有出來幫我擋著,還說什么多學(xué)一些東西總歸是好的?!?/br>
    因?yàn)樯鷼?,刑如意的臉頰都鼓鼓的,加上睡到午后才起身,也沒洗個臉,導(dǎo)致此時臉上仍帶著一些睡意,配著眼下的這副神情,看起來倒是多增添了幾分可愛。

    “這沒學(xué)規(guī)矩以前,他總是催著我趕快睡覺,就怕我睡的晚了,會精神不好。現(xiàn)在可倒好,跟著鹿大娘一塊兒管教我,說若是完不成當(dāng)天的任務(wù)就不許睡覺。少夫人可瞧瞧我的這雙眼睛,哪里還有往日的神采?!?/br>
    刑如意說著,扒了扒自己的眼皮,看得云曦只想笑,偏偏一貫的素養(yǎng)還在,只能拼命的忍著。

    刑如意倒是不怎么介意,說完,又垂頭喪氣的趴在了桌子上,望著銅鏡中,戳了一頭簪飾的自己,半是自言自語的說著:“哎!若非狐貍看我的眼神還與當(dāng)初一樣,我都要懷疑他是在故意刁難我,好讓我知難而退,主動提出退婚了?!?/br>
    “凈瞎想!”鹿大娘說著,又在刑如意腦門上戳了一指頭:“今時不同往日,雖你與殷爺?shù)幕槭虏辉谇嗲疝k了,可這完婚之后,不管是依著青丘的規(guī)矩,還是依著凡間的規(guī)矩,你都是要隨著殷爺回去一趟。這既是回去了,該見的人,該辦的事以及該行的規(guī)矩,就那樣都少不了。青丘雖不似凡間這般,新婦見公婆有諸多的說道,但你畢竟不同?!?/br>
    鹿大娘說的這些,刑如意又何嘗不懂,正是因?yàn)樾睦锩靼?,所以才會耐著性子日日的學(xué)著規(guī)矩,日日的折磨自己。才剛要嘆口氣,自我憐惜一番,忽然間她竟想到一個特別重要的問題。難不成,青丘的人也要學(xué)女紅,自個兒做衣裳?貌似她剛遇到狐貍那會兒,狐貍都是自己變著衣裳穿的。至于這學(xué)著人類買衣裳穿,還是到了盛唐之后才培養(yǎng)起來的習(xí)慣,起初倒也不是為他自己,而是為了刑如意。因?yàn)閯倓偞┰降绞⑻频男倘缫?,說好聽點(diǎn)兒,是一張白紙,說難聽點(diǎn)兒就等同于白癡。莫說是出門買衣裳,就是這盛唐的銀錢匯率她都弄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