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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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她抱著胳膊站在那幾個女生中間,只是遠遠看著程思思,眼神輕蔑,并未開口說話。而另幾個女生卻像眾星捧月般圍著她,對著程思思指指點點。 “沒看出她哪兒好來,表演系的系花就長這樣?” “表演系的系花多了去了,誰知道她是誰呀,我以前根本沒聽說過?!?/br> “就是啊,我覺得她比心苒差多了,也不知道那導演到底是怎么選的人?” “你還不知道嗎,這里邊的水可深著呢!” “她不是去剃了個光頭才被選上的嗎?” “可不是怎么著?太會投機取巧了,要不怎么說她是個戲精呢!” “她能去剃光頭,那也是人家的本事,要不你也去剃一個?” “算了吧,我才不會那么沒節(jié)cao?!?/br> …… 羅燕聽到旁邊那幾個女生碎嘴,不由得生氣了,斜眼瞅著她們,冷哼道:“沒本事的人才會人前人后議論別人,有那說閑話的功夫,怎么不去稱稱自己,到底有幾斤幾兩?” “又沒說你,你激動什么?”那幾個女生也炸毛了,“這年頭奇葩可真多,總有那么些人就愛對號入座,閑著沒事就愛給自己加戲!” “真是皇上不急太監(jiān)急,人家光頭的都還沒說話呢,你一個扎辮子的跳出來找什么存在感?” 羅燕氣壞了,擼起袖子正準備大罵一頓。程思思連忙拉住她,朝她搖頭,然后提上兩杯果汁,把她拖走了。 現(xiàn)在是非常時期,程思思答應過季文,要老老實實待著,不能惹事生非,不能過度曝光。如果她在這個風口上傳出什么不好的消息,不僅對她自己不好,恐怕也不利于電影宣傳。萬一季文一生氣,真把她這個女主演給換了,那可就虧大發(fā)了。 所謂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不過是被說幾句閑話而已,她早已經(jīng)習慣了。前一世網(wǎng)上那么多謾罵,早已將她的心理素質(zhì)鍛煉出來。她若當真因為幾句閑話就往心里去,那恐怕早就氣死了。 回到宿舍,羅燕正準備發(fā)表長篇大論,闡述一下“人不能慫”這個主題,忽然電話響了,是同宿舍的顧一瀾打來的。說是湖南那邊天氣越來越熱,她快受不了了。讓羅燕幫忙找找她夏天的衣服,打個包裹給她寄去。 話說她們宿舍原本有四個人,都是表演系的姑娘。上大二的時候,叫尹新月的姑娘出國留學去了。上大三的時候,出身演藝世家的顧一瀾瘦身成功,變成小美人一個,然后便靠著父母的資源開始天南海北接戲,一年里邊有大半年都不在學校。于是最后,宿舍里便只剩下羅燕和程思思做伴。 一邊給顧一瀾找衣服,一邊嘮叨程思思膽小怕事,羅燕感覺自己總有cao不完的心,嚷嚷著叫程思思請她吃大餐作為補償。 “燕燕,要是我這個電影的票房能達到一億,我就請你去錦海吃刺身?!背趟妓夹Φ馈?/br> 上一世,《梨清》的票房恰好是一億。 不過她這個女主演只拿到五萬塊的酬勞。這些錢對于毫無根基的新人來說,已經(jīng)算不少了。但是拿這五萬塊去錦海吃刺身,只怕也吃不了幾頓。 羅燕將找出來的衣服裝進袋子里,一邊嘲諷道:“馮導都不敢說他的電影票房一定能過億,思思你可真敢吹??!你們那個導演叫什么來著,李國正是吧?我以前都沒聽說過!” 程思思認真道:“我不是對導演有信心,我是對這個劇本有信心。季文你知道吧?他就是去年上映的那個電影《涼州詞》的編劇。你還夸過那個電影劇情特別好呢!” “《涼州詞》?”羅燕似乎回憶起來,“啊,我想起來了,就是那個特別文藝的電影?那更沒戲。現(xiàn)在都是商業(yè)套路,文藝片根本打不開市場?!?/br> 程思思說不過她,朝她做了個鬼臉,接著看自己的劇本。 雖然這劇本她很熟,但是在真正開拍前還有很多準備工作要做。她習慣性地將自己的戲單獨標出來,然后在書頁旁邊貼上便簽,這樣方便查找。而且在有對話的地方,她都會用彩色筆涂深,然后將她覺得需要注意的地方,著重標出來。 羅燕見她看得認真,也湊過來瞧了幾眼,忍不住道:“厲害了我的思,戲拍的咋樣咱先不說,起碼這劇本是看得有模有樣的!” 程思思揚起眉梢嗯哼一聲,“要不怎么請你吃刺身啊?!?/br> “還真要請我吃刺身???小妮子很有信心嘛!”羅燕摟著她的脖子,“來,給我講講,這個電影到底是講的什么故事?” 程思思想了想,簡略道:“這個電影講的就是一個尼姑庵里的老尼姑的故事。這個老尼姑叫梨清,當她還是個小嬰兒的時候,被遺棄在尼姑庵外面的梨花樹下,然后被她師父撿回去撫養(yǎng)長大。等她十五歲那年,師父問她愿不愿意出家做一名比丘尼,她說愿意,于是師父就給她剃度了?!?/br> “后來有一次,師父帶她去山下一戶作喪事的人家念經(jīng)超度,供桌上一顆橘子滾下來,落到她的腳邊。她把那顆橘子撿起來,與死了母親的那個少年對視一眼,大概是結(jié)下了一些緣分。后來那個少年經(jīng)常偷偷跑去找她玩,送她一些有趣的小玩意。再后來,她的師父圓寂了,讓她接任住持。她一邊想還俗,一邊又覺得對不起師父的養(yǎng)育之恩。最后她拒絕了那個已經(jīng)長大的少年,聽從師父的遺命,接任住持之位。然后一輩子就在那個梨花庵里,一直到老死?!?/br> “然后呢,這就完了?” “是呀?!?/br> “為什么要這樣啊?”羅燕滿腹唏噓道,“那個季文是個變態(tài)吧?一個大男人,怎么會寫出這么扭捏的故事來?” 程思思笑笑沒說話,她還有很多細節(jié)沒有講。季文才不會扭捏呢,他只是悶sao得讓人招架不了。 ☆、006 你喜歡就好 如火如荼的六月很快就過完了。 交上畢業(yè)作品,拿到畢業(yè)證,開完畢業(yè)典禮,然后再和各位導師同學們吃完一頓淚水漣漣的散伙飯,程思思和羅燕終于畢業(yè)了。從此離開象牙塔,開始走進社會的大熔爐。 為了進軍演藝圈,帝都無疑是機會最多的地方,于是程思思和羅燕都選擇留在這里。 倆人一起在五環(huán)以外的一個普通居民區(qū)租下一個兩室一廳的小套房,繼續(xù)同居。 上一世的時候,程思思和羅燕在這個小房子里同居兩年多。一直到后來,她們都掙到錢,各自買了房子,這才從那里搬出去。 小房子雖然面積不大,戶型也很老舊,但是里面采光很不錯,附近吃飯、交通都很方便,程思思和羅燕都對那里很有感情。 于是這一世,兩人下定決心要一起租房子的時候,程思思二話沒說,直接省掉那些找房看房選房的繁瑣過程,帶著羅燕就去了小房子。 半個小時和房東談好價錢,交上定金,兩人拿到鑰匙,變成租戶。 “天吶!思思,你到底是怎么找到這里的?”羅燕站在面對著一片開滿薔薇花的陽臺上,心滿意足地感嘆道,“我太喜歡這里了,不知道為什么,好像有一種回到家的感覺!” “你喜歡就好?!背趟妓家贿呅χ贿叴驋咝l(wèi)生,宿舍很快就不能住了,她們需要快點把新家收拾好。 連續(xù)一個多星期,兩人忙著收拾東西、整理打掃、逛街購物、添置擺設(shè),終于將新家弄得差不多了。 在這過程中,程思思已經(jīng)和《梨清》劇組那邊談好合同,正式簽約,然后與前世一樣,拿到五萬塊酬勞。 七月底,程思思接到通知,所有女角色已全部選定。應季大編劇要求,所有飾演尼姑的女演員統(tǒng)一前往風鳴山封閉培訓。 這和前世一樣,程思思早有準備。 于是八月一號上午,帶著準備十分充足的一個大皮箱,她坐上了飛往k市的飛機。 k市位于安徽省西邊,七月份正是最熱的時候,飛機剛落地,艙門一打開,頓時一股熱浪撲面而來。 程思思拖著行李箱走出航站樓,循著記憶里的路線找到來接她的通勤車。 一輛很普通的別克商務。導演李國正在這方面和季文一樣,總是說錢要花在刀刃上,其它能省則省。 從機場到下榻的旅館走了很久,車一直開到風鳴山下,在商業(yè)街上有一家充滿民族風情的三層小旅館。 聽司機說,他們已經(jīng)把這家旅館全部包下來,未來半年時間,他們都會駐扎在這里。 作為女主演,程思思得到特別待遇,自己住一個房間。其他幾個女配角都是兩人或三人住一間。 因為她們這些扮演尼姑的女演員年紀都差不多,在上一世的電影拍攝過程中,相處十分好。那時候的程思思天真又單純,以為自己認識了一群好姐妹。 然而現(xiàn)實卻總是教做人。 等到后來,她因為飾演惡毒女配而被全網(wǎng)謾罵的時候,這一群所謂的好姐妹卻沒有一個站出來幫她說話的。 娛樂圈里的人情是最薄的,從來都是追名逐利,捧高踩低,根本不應該幻想什么雪中送炭,姐妹情深。 于是程思思找到自己的房間以后,直接換上一身舒適的家居服,開始躺在床上敷面膜,一邊抱著平板看趙雨欣的劇,研究她的演技。 而沒有像上一世那樣,抱著一堆零食四處去串門,傻兮兮地和人家又吃又聊,還沾沾自喜地以為自己很受歡迎。 第二天一早,所有需要參加封閉培訓的女演員全部到齊了,大大小小一共十三人。 導演李國正也來了,他給女演員們開了個小會,簡單介紹一下這次培訓的內(nèi)容。意思就是要她們跟著請來的師父學習比丘尼的內(nèi)業(yè)功課、舉止神態(tài)、修為禮儀,以及日常對話。 其中特別點名程思思,要她好好學,等到季大編劇過來以后,還要考察她學的是否合格。 程思思打了個ok的手勢,表示完全沒問題。 季文現(xiàn)在應該是在上海各大影校學院里選男主角。 他對男主演的要求比女主演還要多,幾乎到了苛刻的地步,比如說身高175,體重120,氣質(zhì)溫雅,骨秀內(nèi)斂,面白無須,眼神澄澈…… 拜他所賜,程思思第一次演對手戲的男主角長得十分清秀俊美,名字叫裴奕,是上海影大正在讀大三的戲曲系系草一枚。 根據(jù)上一世的經(jīng)驗,季文距離找到他心怡的男主演的時間應該沒幾天了。很快他便會來到這里,對她們這些女演員展開魔鬼訓練。 比如要求她們?nèi)刻瓿晒忸^,比如要求她們?nèi)砍运亍?/br> 剃光頭還好說,反正合約已經(jīng)簽了,早晚都得剃。 關(guān)鍵是吃素這個問題。對于她這個無rou不歡的rou食動物來說,半年不吃rou實在是太煎熬了。 上一世的時候,所有演員都吃住在這家旅館里面,季文特別叮囑廚房,一定不能給她們吃rou。 說是吃rou的女人葷氣太重,不夠素凈,不夠美。 程思思覺得他純粹是瞎扯淡,根本就是仗著當編劇的權(quán)力,以折磨人為樂。 雖然她不可能反抗他的命令,但是這一世,她學聰明了,帶來的那個大行李箱里幾乎半箱都是真空包裝的鹵味和雞鴨魚rou。等什么時候饞了,她就自己偷偷開點小灶。 每天去山上跟著教學師父念經(jīng)書學禮儀,她們所在的梨花庵是劇組臨時搭建的一片仿古建筑。 瞧那一磚一瓦一草一木的擺設(shè),還有那些十分費功夫的做舊和考工,石階上的磨痕,水井上的青苔,屋脊上的雜草,香爐邊的飛灰……種種細節(jié)面面俱到,可以說無處不精細,無一不精良。 程思思覺得,制片人投資的經(jīng)費大概百分之九十都花在這座庵院上了。 一個星期后,季文來了。同時來的還有程思思在戲里的師父,云心住持的扮演者,當代著名表演藝術(shù)家,王洪梅老師。 王洪梅老師的認真和敬業(yè)在業(yè)內(nèi)是有目共睹的,她不僅自我要求嚴格,對提攜的后輩也特別嚴苛。 程思思感覺自己的好日子過到頭了。 ☆、007 睡不著 見到季文的時候,程思思她們幾個女演員正跟著教學師父在佛堂里念經(jīng)書。 平和端嚴的經(jīng)文用細細的女音念出來,帶著皖南山里特有的腔調(diào),在這光影斑駁的佛堂上,聽起來頗有些歲月滄桑,光陰倥傯的感覺。 季文站在窗邊聽了一會兒,仔細打量那幾個女演員的儀態(tài)。 程思思正好坐在靠窗邊的蒲團上,感覺到旁邊有人,她一抬頭,正好對上季文審視的目光。 這是個不專心的,別人都讀得認真,就她在那里東張西望。 季文皺起眉毛,目光里含著幾分嚴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