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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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警盯著陸嫻的眼睛,溫聲道:“我知道這個過程很煎熬,但是你必須得配合我們盡快找到那個人。這不僅僅是為了救陳潔雅,也是為了你的人身安全著想。” 因為,他的最終目的不是陳潔雅這條人狗,而是陸嫻這只娃娃。 第62章 玩偶(二) 夜晚來得又急又快, 昏黃的燈光下, 陸嫻端坐在自己的書桌前發(fā)呆。不能讓那個人察覺到異常,他可能在埋伏在她身邊的某個角落里, 默默地窺視著自己。手機,對了,他遠程控制了自己的手機, 所以才對自己的一切了如指掌。 陸嫻覺得惡心極了, 就跟有一條毒蛇爬過自己的脊背一樣,她看不見, 卻能夠清晰地感受到那份冰冷黏濕。這種感覺讓她不由自主地捂住了胃部, 那里已經(jīng)超過十個小時沒有進食了, 沒有食物可以摩擦消化, 胃部就跟自溶一般,燒心的疼痛。年輕的女孩子握緊了自己的拳頭, 深深地吸了口氣,小心翼翼地按下了手機的開機鍵。 警察說了,她不能表現(xiàn)得太積極,否則會讓對方心生警惕。她隱瞞不了自己曾經(jīng)到過警察局的事實, 也無需隱瞞。沒關(guān)系, 那個人知道警方在調(diào)查陳潔雅的案子。她可以直接告訴他,警方希望她能夠幫忙回憶一下, 最后見到陳潔雅的時候, 陳潔雅本人以及周圍環(huán)境有沒有什么異常。 要一如既往地展現(xiàn)出她的反感不耐煩, 但還要有點兒好奇。只有這樣, 這個人才會繼續(xù)聯(lián)系她。陸嫻試著去恢復(fù)與對方的聯(lián)系,然而她這時候才發(fā)現(xiàn),一直都是對方主動找自己,她沒有他的任何聯(lián)絡(luò)方式。現(xiàn)在,她依然得等待著惡魔的降臨。 陸家客廳里頭的攝像頭被關(guān)閉了,警方偽裝成的技術(shù)人員在裝模作樣地檢修攝像頭。陸母小聲抱怨著,現(xiàn)在的東西質(zhì)量真不行,說壞了就壞了。 手機屏幕亮了,陸嫻的身子猛的一抖,臉上的肌rou不受控制得抽搐了起來。屏幕中,年輕女人的頭發(fā)跟眉毛都被剃光了,鏡頭一晃動,掃到她的腋下跟下.體,同樣是被踢得干干凈凈。她的乳下用毛筆寫著:我干凈嗎? 陸嫻嚇得捂住了嘴巴,驚恐得瞪著屏幕中陳潔雅那張面目全非的臉。陳潔雅嘴巴里頭塞了口塞,眼睛瞪得大大的,仔細看就能發(fā)現(xiàn),她的眼睫毛已經(jīng)被拔得一干二凈。她的目光是渙散的,似乎被喂了藥。 穩(wěn)住他,一定要穩(wěn)住這個變態(tài)。陸嫻掐著自己的手心,抱怨了一句:“你為什么老是給她吃藥,你看誰家的寵物是成天捧著藥的?” 一張紙貼到了陳潔雅的額頭上,上面打印了一行字:喜歡嗎? 陳潔雅的喘氣將紙吹得往前晃了晃,然后她的身子也在屏幕中晃動了起來,顯然遭受了毆打。 “你住手!”陸嫻捂著自己的心臟,結(jié)結(jié)巴巴道,“你不要打她,打……她太低級了。” 摁住陳潔雅的那只手似乎興奮了起來,連手背上的青筋都隱隱地跳動著。又一張紙貼到了陳潔雅的額頭上,這一次,紙上的字比之前多了幾個:“喜歡這條小狗嗎?” 陸嫻整個人顫抖到幾乎沒辦法繼續(xù)坐在椅子上,她強撐著問出了疑惑:“你為什么要送我小狗?” “因為小狗惹娃娃生氣了,娃娃可以任意處置小狗,只要娃娃高興就好。”這一段字太長了,大紙幾乎貼滿了陳潔雅的臉。陸嫻甚至擔(dān)心紙張糊在陳潔雅的臉上,她會因為窒息而喘不過氣來。 她結(jié)結(jié)巴巴道:“小……小狗應(yīng)該出門逛逛的。狗不是貓,狗喜歡出門。” “不,這條小狗不乖,需要被懲罰?!标憢共坏貌粶惤耸謾C屏幕,才能看到下方的字,“娃娃,狗是不能慣的?!?/br> 陸嫻哆嗦了一下,企圖讓對面的人改變主意:“小狗就應(yīng)該有小狗的樣子,否則就不是小狗了?!?/br> 她努力了半天,總算讓對方同意給小狗喂點兒水,再吃點兒東西。 陸嫻計上心來,強調(diào)道:“要好的狗糧,最好的那種進口狗糧,我只要最好的小狗?!?/br> 她的話音剛落,陳潔雅的臉上又多了一行字:“娃娃,你要聽話?!?/br> 陸嫻嚇得手一抖,差點兒將手機揮到地上。她真想大喊,她不是娃娃,她不要聽任何人的話??墒撬荒?,警察的話還在她腦海中回蕩著,陳潔雅命懸一線,她不能撒手不管。 為什么會找上她?陸嫻從來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深切地厭惡著自己,她到底做了什么,就這樣被變態(tài)給盯上了?她哆哆嗦嗦地強調(diào):“你不許任意處置小狗,這是我的小狗?!?/br> 大約是她對陳潔雅新身份的認可取悅了視頻后面的人,對方得意地貼了新字條:“看,小狗都是要好好調(diào).教的?!?/br> 陸嫻想要再跟這個人聊會兒,最好說到她想去看看這條小狗的話題上。然而對面的人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去處理,視頻又中斷了。陸嫻拿著手機看了半天,都沒有發(fā)現(xiàn)究竟是哪兒出的問題。手機就跟一枚不知道什么時候會爆.炸的定時炸.彈一樣,還沒有引.爆,就已經(jīng)將她的生活攪得一團糟。 她關(guān)掉了手機,倒在床上嚎啕大哭。她不過是情急之下說出了希望陳潔雅經(jīng)歷自己所說的一切而已。誰沒有氣急敗壞口不擇言的時候,多少人都詛咒別人去死呢,為什么這個變態(tài)會纏上自己? 趙處長看著監(jiān)控中幾乎要崩潰的年輕姑娘,微微蹙起了額頭。心理專家已經(jīng)進去安撫鼓勵她了。這個女孩子承受著巨大的心理壓力,能堅持到此刻已經(jīng)相當(dāng)不容易了。盡管她曾經(jīng)試圖置身事外,盡管她曾經(jīng)想要一走了之?dāng)[脫眼前的困局,盡管她曾經(jīng)想要放棄陳潔雅假裝什么都不知道,可她最終還是站出來配合警方的行動了。 目前陳潔雅方位不明,警方還在努力尋找那個綁走她的人。作為這個犯罪嫌疑人給陸嫻調(diào).教的小狗,她必須得獲得主人的滿意才能活下去。所以,陸嫻不得不出面安撫犯罪嫌疑人的情緒。 趙處長敲了敲桌子,嚴肅地看著自己的一幫手下:“已經(jīng)到這份上了,人要是再翻不出來,就是打我們自己的臉。兇手是個心理變態(tài),窮兇極惡,這很有可能不是他第一次犯案。將近十年的案卷都翻出來找找看,年齡集中在十五歲到二十五歲之間的年輕女性,跟陳潔雅一樣,悄無聲息地失蹤了,沒有勒索家屬?!?/br> 一堆已經(jīng)疲乏不堪的警察再度進入了忙碌狀態(tài)。陸嫻為他們爭取了時間,他們必須得同死亡賽跑,將陳潔雅成功地解救出來。 周錫兵拿著案卷準備出去的時候,趙處長喊住了他:“你,今晚休息。必須得休息,你已經(jīng)多長時間沒睡覺了?不要想太多,不一定。這都已經(jīng)過去十五年了,十五年足夠讓年輕人變成油膩膩的禿頭肚腩。陳潔雅這姑娘很挑人,絕對不會愿意相信一個中年人的。在她眼中,三十歲以上全是笑話,完全可以原地爆炸了?!?/br> 周錫兵遲疑了一下,搖搖頭道:“我沒想那么多,就是想早點兒找到那個家伙而已?!?/br> 趙處長輕輕拍了下他的肩膀,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我也想,誰不想。冷酷點兒講,拯救活人比找殺人兇手更累,精神壓力更大??墒?,我們也要講究方法。困在籠子里頭的獅子只有找準了出路才能走出去?,F(xiàn)在是信息技術(shù)科拼命的時候,你先回去養(yǎng)精蓄銳,等到抓捕行動時,還得靠你們上去跑?!?/br> 周錫兵沒有再拒絕老領(lǐng)導(dǎo)的建議,他的確疲憊極了。身體跟心理都繃得太緊,好像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斷掉一樣。他點了點頭,轉(zhuǎn)過去找王汀。之前在健身館,陸嫻的手機開機時,對方很有可能看到了王汀的臉。上個禮拜六晚上,王汀也跟他去了健身館,陳潔雅還挑釁了王汀,對方有很大的幾率會注意到王汀的存在。 他想自己是草木皆兵了。只是,正常人沒有辦法去判斷變態(tài)的行為模式。誰也搞不清楚那個人會不會突然又鎖定了新的目標(biāo)。 周錫兵輕輕敲了下房門,王汀轉(zhuǎn)過頭來。柔和的燈光如水銀一般傾瀉而下,照亮了她整個人。她臉上肌rou的弧度微微向上,這是一個近乎于微笑的姿態(tài)。王汀主動朝周錫兵打了招呼:“忙完了?” 她沒有矯情,她的確指望著周錫兵送她回去。 任何一個人在知曉了陳潔雅經(jīng)歷著的事情后,都無法做到坦然鎮(zhèn)定。王汀承認自己嚇得毛骨悚然,甚至還將王小敏送給了警方的技術(shù)人員幫忙檢測,確認自己的手機沒有被遠程控制。 為此,王小敏抽抽噎噎了整整近兩個小時。被拆開來檢查,它感覺很不舒服。何況給它做體檢的是腆著肚子的大叔,不是帥氣十足的小哥哥;王小敏的身心遭受了雙重沉重的打擊。王汀哄了它好一會兒,又承諾給它看動畫片,王小敏才勉強恢復(fù)了情緒。 周錫兵走到了她面前,幫她拿起了搭在衣帽架上的大衣:“嗯,領(lǐng)導(dǎo)讓我回家睡覺去。” 王汀伸手接過了大衣穿上,點頭附和:“嗯,你的確應(yīng)該休息了。” 走出警局大樓的時候,王汀突然間開了口:“其實這件事不怪陸嫻。碰上這種事,害怕、恐懼以及想要擺脫,都是人的本能。也許她幾天前就隱隱約約有了猜測,但是人總是對于危險的事實存有畏懼心理,不想也不愿意去觸碰。人總會心存僥幸,覺得自己離開了,這一切都跟自己沒關(guān)系了?!?/br> 遇上危險,無論是逃跑還是迎頭痛擊,都是生物的本能。陳潔雅跟陸嫻的關(guān)系,大約還不到讓陸嫻愿意冒險的地步。 這世上,又有多少人無所畏懼地勇敢呢。 周錫兵輕咳了一聲,像是解釋一般,“有的時候,我們需要給被詢問對象一些刺激。因為他們也會為了撇清干系,而選擇隱瞞一些事情。但這些事情往往又是破案的關(guān)鍵?!彼盅a充了一句,“心理醫(yī)生已經(jīng)在給她做心理疏導(dǎo)了。” 事情發(fā)展到現(xiàn)在,無論陳潔雅最終的結(jié)果是怎樣,陸嫻都會背負上沉重的心理枷鎖。她的一句無心之言,成了觸動這場殘虐行動的開關(guān)。她的畏葸與膽怯,又讓殘虐朝著不受控制的方向飛速墜落。如果她真的無所謂,就不會像現(xiàn)在一樣時刻處于應(yīng)激的驚弓之鳥狀態(tài)了。 反感一個人的口業(yè),自己卻好像在無意識間造成了另一樁口業(yè),而且還發(fā)展成了事實;這對于陸嫻而言,應(yīng)該是她年輕的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了。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再說什么。輕松的話題,在這個時候提及,似乎總有些不合時宜??墒抢^續(xù)討論案子的話,他們又都不愿意。于是,沉默成了無聲的慰藉,溫柔地安撫著同樣疲憊的兩個人。 走到宿舍樓下的時候,王汀沖周錫兵擺了擺手,轉(zhuǎn)身準備上樓。正當(dāng)她邁步跨過鐵閘門的門檻時,周錫兵卻突然喊住了她的名字。她疑惑地轉(zhuǎn)過頭,心想是不是要再道一聲晚安,周錫兵卻發(fā)了話:“我跟你一塊兒去收拾東西,今晚你去我那兒住吧?!?/br> 王小敏的驚叫聲跟舍管陳師傅的電熱水壺掉在地上的聲音同時響起,王汀趕緊敲開值班室的門。 陳師傅尷尬地擺擺手:“沒,沒事兒,冷水,我還沒開始燒呢。”她的眼睛意味深長地在王汀身上轉(zhuǎn)了轉(zhuǎn),然后又看向周錫兵。 有這樣一位老母雞一般的宿舍管理員盯著,王汀連問“為什么”都開不了口,只能含混地帶著周錫兵往樓上走。原諒她缺乏粉紅色的少女心,她真不覺得周錫兵如此突兀地開口,是有其他什么心思。起碼在眼下,這位警察應(yīng)該沒有心情想其他。 “還沒抓到,不安全?!敝苠a兵簡單地說了幾個字,算是解釋了自己古怪的要求。王汀算不上證人,警方人力有限,無法做到將所有人都保護起來。但他還是想盡可能的不要讓王汀遭受危險。 這一切,原本跟她沒有關(guān)系。 王汀笑了笑,點點頭。其實她今晚本來是想去單位將就一晚上的。于倩的父母損失了一千塊錢,他們才不會管陳潔雅的死活呢,他們也不會怪自己買了贓物;他們只會將所有的怨恨都發(fā)泄到她身上。如果不是她招來了警察,他們又怎么會損失掉便宜買來的包? 沒事的時候,于家人的戰(zhàn)斗力已經(jīng)能夠橫掃整棟樓?,F(xiàn)在割了他們的rou,估計他們活撕了自己的心都有了吧。王汀聳聳肩膀,笑著表示:“行,你幫我拎個箱子吧。” 按照于家人的尿性,等到于倩的事情一發(fā)酵出來,他們肯定會第一個將矛頭對準了王汀。管他網(wǎng)上到底是誰爆料的呢,誰在他們眼皮子底下,誰就是第一個討嫌的人。 王汀原本就打算先在辦公室里頭湊合幾天。等到于家人被單位掃地出門以后,她再搬回去住。反正事情鬧到現(xiàn)在,全局光是在南城的機構(gòu)就已經(jīng)被挖出了七八個吃空餉的人,局里頭要是不采取嚴厲的措施,估計部里面的板子就直接打到局領(lǐng)導(dǎo)的頭上了吧。 原本她應(yīng)該興奮的。她處心積慮布置到現(xiàn)在,終于要有結(jié)果了,她應(yīng)該覺得揚眉吐氣??墒遣恢朗顷悵嵮诺氖虑槭冀K壓在心頭還是其他什么原因,一時間,想到這一切,她只覺得意興闌珊。 周錫兵敏銳地捕捉到了她低落的情緒,輕聲強調(diào)了一句:“你放心,臥室里頭有衛(wèi)生間,你鎖上門就好了。” 樓道間的燈光十分暗淡,他的眉眼在這樣昏黃的燈光下,應(yīng)該是模糊的,可是王汀卻覺得自己能看到他臉上的每一絲認真。她笑著揶揄道:“周警官,你應(yīng)該擔(dān)心自己的人身安全才是真的。” 周錫兵笑了,伸手摸了一下她的腦袋。 幾步之遙的宿舍里頭突然響起了一聲脆響,然后是男人破口大罵,女人不甘示弱地反唇相譏。恩愛有加自認為是模范夫妻榜樣的于倩父母,開始了劇烈的爭吵。男女雙方你來我往,好不熱鬧。 王汀在心底冷笑。她對吵架的夫妻沒有任何偏見。牙齒跟舌頭還有打架的時候呢,夫妻吵架并不稀奇。她覺得搞笑的是于家這兩口子的態(tài)度,看到人家夫妻吵架的時候,鄙夷得不行。原來到了他們自己身上,吵架時往對方身上招呼的詞匯還更加惡毒而下.流一些。 她沒有等待兩人吵架完畢,直接拿鑰匙開了門。樓道里頭可沒有暖氣,冷颼颼的能凍死人。 客廳中一片狼藉,滿地都是碎碗瓷片。王汀覺得這母女倆相承的習(xí)慣真要命,吵架摔點兒什么不好,非得摔碗摜杯子的,碎片飛了一地,搞不好就扎到人的腳了。 她當(dāng)做沒看見面紅脖子粗的于父,也沒注意到捂臉嚎啕大哭的于母。反正他們的女兒都能安然地躲在房間里頭置身事外,她一個外人多什么事呢。 于母放開嗓門哭了一陣,大約是沒能如愿以償吸引來勸架的人。這里不比他們在家鄉(xiāng)的國營廠家屬區(qū),個個都認識,也愿意看別人夫妻吵架。這些單身的女孩子們都鎖著門,誰也沒有過來伸一下頭。 王汀估計整棟樓的人都被酷愛借醋借醬油的于母給搞怕了,能離她遠點兒是點兒。 她自顧自帶著周錫兵進屋,拿了鞋套給他換上。她猶豫了一下,還是將周錫兵領(lǐng)進了自己的房間??蛷d地面上又是碎碗碎酒杯,又是油炸花生米跟二鍋頭滾了一地,實在找不到能擱得住腳的地方。 門板一合上,周錫兵輕輕撫摸了一下王汀的腦袋。他想說,這個女孩子實在是太能忍耐了。這樣的環(huán)境,這樣的舍友,她都沒有崩潰,反而自如地應(yīng)對著。他在心中組織了好幾次語言,想說什么卻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皇帝不急太監(jiān)急的王小敏忍不住出聲催促:“快點說你來照顧我們王汀啊!帥哥,這么好的時機,你怎么能錯過?。⌒”?,你主人好笨噢,他這樣是會注孤生的!” 王汀面色不變,伸手進口袋,毫不留情地彈了一下王小敏。這死孩子,她還要臉做人呢! 周錫比走到了王汀身邊,沉聲問:“我能幫什么忙嗎?” 王汀搖搖頭,隨手指著凳子道:“你自己坐就好。抱歉啊,今天不太方便,沒有水喝了。” 其實,她今天一早就收拾出個行李箱了,隨時都能拎箱子走人。此刻有周錫兵在,她只得又拿了兩件衣服塞進箱子中,笑著解釋道:“本來是安排我出去培訓(xùn)的,結(jié)果科里頭有事兒,就又讓我留下了?!?/br> 這倒不是假話。出去培訓(xùn)對他們而言,也是肥差。雖然來回路上辛苦一些,但是培訓(xùn)時間可以暫時脫離工作環(huán)境不說,來回還有出差補助。蚊子再小也是rou,誰不想多掙點兒錢呢。毫不意外,總局的團委定了她去,閆主任又說到了年底,科里頭的工作離不開她,愣是將機會讓給了其他人。誰讓你會干活呢,那就老老實實干活吧。至于那些出差培訓(xùn)的機會,還是留給閑人吧,反正他們也沒事情做。 王汀勾了勾唇角,將最后一條圍巾塞進了箱子中。既然閆主任這么會安排工作,那就由他自己承受工作的結(jié)果吧。她拎起了箱子,朝周錫兵微笑:“走吧,我沒多少東西?!?/br> 書桌一直在邊上安安靜靜地聽王小敏說今天的驚魂經(jīng)歷,一見王汀將王小敏揣回口袋里頭,忍不住小小聲地念叨了一句:“王汀,你什么時候回來啊。壞人會不會到這兒來?” 可憐它的聲音都嚇得顫抖了,卻不敢提起它也想暫時離開避風(fēng)頭的話。 不知道為什么,王汀對這張書桌總有種說不清憐惜之情。她摸了摸桌面,咬牙問周錫兵:“那個,你家主臥室里頭能放桌子嗎?它,嗯,我還得接著給它凈化?!?/br> 周錫兵微微皺了下眉頭,眼睛盯著書桌。小桌子在警察的目光下瑟瑟發(fā)抖,覺得羞愧極了,這個警察不喜歡它,它被嫌棄了。王小敏在旁邊企圖安慰書桌:“你別難過,帥哥只是,嗯,只是比較嚴肅而已?!?/br> 嚴肅的警察抬起了頭看王汀,輕聲道:“你還需要給它凈化多久?要不,把它送到寺廟里頭去吧?!?/br> 從接受王汀能通靈的事實開始,周錫兵覺得自己的唯物主義價值觀已經(jīng)散了一地了。既然是通靈沾染的晦氣,那自然是放在寺廟里頭做法事比較好。 王汀尷尬地搖搖頭:“不用。做人要言而有信,我既然答應(yīng)了它,就不該隨便毀約?!?/br> 周錫兵抿了一下嘴唇,點點頭道:“可以,將它放在陽臺上就好。” “太冷了。”王汀強調(diào),“等明天早上出太陽吧,出太陽時我再搬桌子去陽臺?!?/br> 周錫兵的眉頭又有聚攏到一起的趨勢,然而王汀已經(jīng)拖著行李箱自顧自地走在了前面。他蹙額,最終還是扛起了書桌。 兩人一出房門,原本還在小聲抽泣的于母立刻瞪圓了眼睛:“你們想干什么?這是公家的東西,里頭的一張桌子一張板凳都是公家的,你別想搬走!” 王汀實在不耐煩跟這家人起口舌之爭,面無表情地回敬:“桌子是我的,當(dāng)初兩間房一張書桌,你們女兒立刻占了有桌子的那間。不信的話,你們自己去問于倩?!?/br> 于倩的父親從沙發(fā)上跳了起來,打著酒嗝道:“你說是你的就是你的啦?這里頭的所有東西你都不能動,給我留下來?!?/br> 書桌嚇得不輕,一個勁兒地喊王汀:“不能留下我,他們說本來你的房間里頭正好缺一張桌子,現(xiàn)在齊了,省了他們再去掏錢買?!?/br> 王汀快被這家人給氣樂了。周錫兵扛著桌子往前走了幾步,冷笑道:“這桌子是重要證物,你們確定是公家的?” 于家夫妻剛從警察局出來沒多久,膽氣兒卻一點都不差:“怎么著了,又成了證物。敢情你們警察看上了什么,什么就是證物了?革命先輩人民警察的臉都被你們丟盡了!” 門口響起了敲門聲,陳師傅喊著:“怎么了,這又是,你們兩口子歇會兒成不?我這一棟樓里頭住著的都是未婚小姑娘。有些話你們有臉說,人家小姑娘可沒臉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