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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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備車,我要出一趟遠門?!壁w瀧想了想還是說道。 “老爺……” “你忘了嗎?快到臘月了?!?/br> *** 李清珮睡的很沉,主要是那酒起了作用,半夜似乎感覺有人給她掖被子,她實在是太困嘀咕了一聲,就感覺到一雙溫柔的手摸了摸她的額頭,聽到母親道,“這么大了,怎么還是喜歡踢被子?!?/br> 李清珮下意識的就露出笑容來,朝著那手掌蹭了蹭,郭氏溫聲道,“睡吧,娘陪著你?!?/br> 李清珮就又沉沉睡了過去,等著醒來的時候天已經(jīng)大亮了,彩蝶打了洗臉水進來,笑著說道,“小姐,你醒了?!?/br> “唔,現(xiàn)在是什么時辰了?”李清珮起身伸了伸懶腰,洗了臉,這才坐到了梳妝臺前面,卻驚了,她還是原來的是她,但是膚色瑩潤,目光里帶著幾分□□……,她想起自己昨天對趙瀧的挑逗來,那樣的**而刺激,立時就用手擋住了臉。 李清珮暗暗對自己說,什么事也沒有發(fā)生,只當是喝酒只有一個錯誤。 正在這時候,郭氏走了進來,李清珮見了竟然莫名的有些心虛,道,“娘,你怎么來了?”卻是上前撒嬌的道,“昨天娘是不是來過?” “嗯,本來只想看看你,你卻抓著娘的手不可放?!惫系闪死钋瀚樢谎?,然后讓李mama打開了食盒,“喝的爛醉,難道不知道你這會兒是要參加科舉?時間也所剩無幾了,還有心吃酒。” “這是解酒湯,你喝了能好一些。” 李清珮原本不覺得如何難受,聽了郭氏的話這才覺得胃里有些火辣辣的,乖乖的喝了解酒湯,那清爽溫熱的葛根湯下肚,只覺得渾身都舒服了起來,又去撒嬌道,“娘,這解酒湯肯定是你親手熬的,女兒一喝就不覺得難受了?!?/br> 雖知道是奉承自己,但郭氏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道,“當真是越來越知道怎么哄娘開心了。” 李清珮道,“女兒說的可是真話?!?/br> 自從兩個人談開了之后,李清珮就覺得和母親越發(fā)親近了,向來固執(zhí),堅持己見的郭氏能為了她低頭,還委婉的表示認同了她的做法……,或許對別人說來這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是對于向來我行我素,寧可去死也不會同意李清珮曾經(jīng)的做法的郭氏來講,改變主意是幾乎是不可能的。 說來說去,到底還是郭氏心疼她的緣故。 兩個人又說了一會兒閑話,郭氏見李清珮無礙就準備回去,只是走之前意味深長的說道,“清清,娘以前只當你還是孩子,可是上次你對娘說出你心里話的時候……,娘才發(fā)現(xiàn),你已經(jīng)大了,是個有主意的孩子,娘不該再像以前那般管著你。”說到這里,語氣又變得很是嚴肅,“只是,你永遠記得一個人只有自己立起來,才能讓旁人瞧得起?!?/br> “你還有幾個六年可以蹉跎?聽娘的話,把心思放在課業(yè)上,早日考出來才是正經(jīng)?!?/br> 等著郭氏走之后,李清珮就知道郭氏恐怕是看出點門道來了,只是礙于她的顏面,這才沒有把事情說破。 那意思很簡單,做什么……,先考完科舉再說。 李清珮把那些旖旎的心思收起來,就像是郭氏說的那般,她還要多少時間蹉跎呢?如此又去補了一覺,到了下午起了床,吃過午飯,就開始認真研讀了起來。 時間一晃而過,很快就到了臘月,郭氏很早就之前就開始帶著人把整個府邸清掃了一遍,又親手給李念和李清珮做了衣裳,納了新鞋,備年貨,很是忙碌……,不過這些事兒跟李清珮無關,郭氏等閑不叫人去擾她,讓她靜靜的讀書。 趙瀧在臘月的時候終于到了目的地齊洲府,原不該費這許多時間,只是今年的雪下的實在是有些大了,水路不通,旱路又都叫積雪給堵上,繞了許多路,走走停停的,這才在年前趕了過來。 馬車風塵仆仆的到了齊洲府,剛過了城門就看到齊洲知府楊志急匆匆的趕來,只穿了一件夾棉的官袍,連一件厚斗篷都沒有披。 “見過王爺?!睏钪疽差櫜坏玫厣戏e雪一片,就要激動的跪下來……,只是還沒等他下跪就被趙瀧扶著了起來,道,“起來,不必這般?!?/br> 有那家仆跑來,手上拿著一件鑲銀灑金的纏枝柳紋大毛斗篷來,道,“老爺,這是夫人叫老給老爺送來的?!?/br> 趙瀧見了,笑著從那仆從手里接過斗篷,親手給楊志披上,道,“你這幾日又是在城門口等本王?何必這般,去年的時候就說過了,本王辦完了事情自會去看你?!?/br> 楊志見趙瀧這般可親,甚至感動,道,“王爺來了,下官卻毫不知情,還要等著王爺來看下官,這是什么道理?” 趙瀧知道擰不過楊志,道,“好,我都曉得了,外面冷,你上了馬車來。”等著馬上上了路,問道,“你夫人可好?聽說又添了個女兒?” 楊志很是恭敬,一一作答,很快就到了趙瀧的別院。 趙瀧漱洗了一番,換了一件玄色的蟒袍,戴著王爺?shù)囊砩乒冢D時就生出不凡的氣勢來,他起身叫王總管披上了大氅,這才出了門。 楊志喊早就等著,騎馬親自護送趙瀧出了城門,又行了七八里的地,來到一處山腳下,想來風水極好的地方,依山傍水,很是瑰麗。 趙瀧下了馬車,往上山上行了半刻鐘,就看到一處墳地,想來常有人來打掃,四周干干凈凈的沒有一根雜草,中間有一塊云石的墓碑,上用燙金的字體寫道,大趙睿王妃穆氏之墓。 王管事把祭拜用的東西都拿了出來,香燭,紙錢,貢品。 作者有話要說: 省略號部分微博上,明天就要刪了,親們快看吧。 ☆、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天空飄飄灑灑的下起了雪, 不過一會兒就把趙瀧覆住, 頭發(fā),衣袖,甚至眼簾上,都是落下來的雪花。 趙瀧卻無意擦去, 筆直的站著,任由被白雪覆蓋。 王管事擺好祭品,拿出青玉杯出來, 倒?jié)M了桃花醉, 恭敬的遞給了趙瀧, 他接住微微彎下腰朝著墓碑倒了過去。 琥珀色的液體倒在白色的漢白玉石上,像一條彎彎的河水,流入不知名的方向,莫名的讓人覺得有些壓抑。 趙瀧低低的說道,“我來看你了?!?/br> 王管事靜靜的退去,走到了旁邊小路旁邊的樹下, 齊州府衙楊志和幾個下屬也都在這邊靜默無語。 楊志見到王管事過來,細心的遞了一個手爐過去, 悄聲說道, “怪冷的, 王總管暖暖手吧?!?/br> “多謝楊大人?!蓖豕苁乱膊豢蜌?,山上本就風大,這幾日又是格外寒冷,他實在是有些受不住了, 道,“年紀大了,往年的時候,只穿一件夾棉的袍子,也能扛過去,這會兒披著大氅,也覺得手腳都有些凍僵了?!?/br> 楊志道,“王總管辛勞了?!庇趾苁抢⒕蔚恼f道,“我等也想隨行服伺王爺左右,無奈王爺不喜,下官時有想起就愧疚難安?!?/br> 王管事也不過說說,卻見楊志十年如一的還是這般一板一眼,他當然知道楊志對他們王爺是忠心不二,但是這種時候還這般嚴肅……,頓時就沒言語的興致,把目光調(diào)回了趙瀧那邊。 趙瀧已經(jīng)蹲下身子來,慢慢的摩挲著墓碑在說著什么。 王管事嘆了一口氣,想起十年前還是年少的睿王,意氣風發(fā),是先帝最疼的兒子,當時太子,現(xiàn)如今是皇帝最看重的小叔叔,父子慈愛,兄友弟恭,似乎這世間就沒有什么事情可以難倒他。 誰知道一轉(zhuǎn)眼,就這般物是人非。 “這是王爺?shù)南确蛉藛??”一個中等身材,膚色白皙的年輕將領,忍不住好奇的問道,說完見王總管瞧了自己一眼,顯是有些害怕,馬上道,“王總管,我不是對王爺不敬,就是聽家人講過……,王爺未曾婚配,所以有些好奇?!?/br> “你爹爹是不是叫莊厚?” “王總管你認得我爹?” “誰不認識莊將軍?愛喝酒,還喜歡唱小曲兒,人挺好,就是嘴里沒有個把門的。”王總管雖然諷了幾句,卻不見的是真的生氣,語氣里反而帶著說不來的親昵,“跟你一模一樣?!?/br> 莊田臉頓時就紅了,嚇的差一點跪了下來。 王總管哈哈笑,拍了拍莊田的肩膀,道,“別怕,我跟你爹好著呢?!庇值?,“其實也沒什么不能說的,這件事稍微打聽下就都知道了?!?/br> “那里面是葬著的是穆家的三小姐,原跟王爺訂了親,旁邊幾個無名墓都是他們家里人……,十年前被判了通敵叛國,一家子滿門抄斬,真是慘呢?!蓖蹩偣車@了一口氣,似乎還記得跟睿王一同去法場截人,結果看到滿地尸首的場景,“這通敵叛國是重罪,死了之后尸首也留不得,王爺為了保全尸,這才以王妃的格局給穆家三小姐下了葬,又強行留下穆家人的尸首,埋在這里?!?/br> “想來王爺是很喜歡這位穆小姐吧?”莊田畢竟還小,正是對男女情愛憧憬的時候,聽王管事這話忍不住問道。 婚事是由先帝賜婚的,王爺和這位穆小姐未曾見過,王總管可不覺得王爺是對這位未過門的夫人多么情有獨鐘。 只是那之后王爺就好像是被人收走了七情六欲之中的男女之愛,對女子全無關心,王總管猜想多半是穆家滿門斬首這件事和王爺有關……,只是到底當年發(fā)生了什么,就是他這個近身伺候的人,到現(xiàn)在也無從得知。 趙瀧舉起那一壇子的桃花醉,一下子就傾倒過去,道 “你放心,你們穆家陳冤昭雪的日子……就快到了?!?/br> “珍重?!?/br> 待下了山,已經(jīng)是傍晚了,楊志卻沒有離開的意思,反而道,“王爺,將士們都等著王爺去訓話呢?!?/br> 趙瀧曉得楊志的脾性,恐怕從他入了齊州府開始,那些齊州營的兵士就應該整裝待畢,只等他去了。 王管事頗為頭疼,道,“楊大人,王爺一路顛簸,甚是疲勞,剛?cè)肓她R州府又來祭拜,這總要有個空隙喘口氣兒吧?” 楊志聽了,立時就跪了下來,道,“王爺恕罪,是下官安排不妥?!焙苁前脨赖臉幼?,只恨不得馬上就把自己剛才的話給咽回去。 趙瀧卻彎腰把楊志扶起來,道,”何罪之有?你在這一守就是十三年,旁人都升職,回了京城,唯獨你還在這邊,為的是什么?不就是怕韃虎進犯,無人可以抵擋?” 楊志聽了一下子就紅了眼圈,道,“下官,一日也不敢忘記王爺?shù)膰谕??!?/br> “走,咱們?nèi)デ魄?,看看那幾個老東西,還不是整天偷jian?;臑殡y你?!壁w瀧攬著楊志的肩膀,很是親厚的說道。 楊志身子僵硬,顯然既無措趙瀧的親近,又是欣喜萬分,那動作就跟木板在移動一樣,道,“軍規(guī)如山,他們犯了錯,下官自當按軍規(guī)責罰就是?!?/br> 趙瀧聽了忍不住笑,想著這些人還是老樣子呀,心中的傷感被這話弄的消散了一些。 王管事跟在后面想起朝中官員對楊志背后罵的話來,說楊志就是趙瀧養(yǎng)的一條狗,讓他往東絕對不敢往西。 王管事心中暗罵,那些人不就是眼紅楊志占著齊州府不回調(diào)?覺得這幾年開了邊境,許多行商跟韃子布匹換馬,又或者是牛乳換糧食,光是那抽稅就賺的盆滿缽滿,只恨不得把人弄下來,頂替自己人上去。 只是他們怎么就忘記了,當初是誰擋住了韃虎的侵犯?還不是他們王爺和楊志這些人,真要把楊志換了去,其他人誰又擋得?。?/br> 那些人還不信邪,偏要寫了奏折撤去楊志的職位,楊志的職位即是齊州府的知府,又兼職守備,管著齊州兵營,權利甚大,有些人早就看不慣了,只是圣上對王爺多有疼愛,又十分信任,怎么會這么一點事傷了和氣? 圣上大怒,處置了許多官員,一時間人人自危,那之后眾人就知曉圣上對王爺?shù)木S護來,在無人敢提這件事了,這才讓楊志穩(wěn)坐在這里不曾換防過。 王管事想到這些事兒就忍不住露出冷笑來。 馬車行到齊州兵營,人還未到就聽到了震天的呼聲,齊州營一共十萬的兵力,是距離京城最近的九邊之一。 其中的重要性就可想而知,畢竟如果韃虎能跨過齊州府,就可以直接插入京城而去。 趙瀧下了馬車,看到幾個相熟的將軍,皆是在門口等著,見到趙瀧莫不是露出驚喜的神色來,道,“見過王爺?!?/br> “莊厚,孫大人,王將軍……”趙瀧一一打了招呼。 晚上,在兵營的大堂里擺了宴,幾個將軍,楊志都圍著趙瀧坐在一處,等著菜過三巡酒過五味,莊厚卷著舌頭道,“那時候說京里派了個新監(jiān)軍過來,卻沒有說是王爺,我一瞧,哎呦,竟然還是奶娃娃?!?/br> “那時候王爺才十五歲吧?跟我們這些大老粗們相比,可不就是孩子?”莊厚中等身材,卻跟個樹墩一樣厚實,皮膚黝黑,一雙濃眉飛揚,看起來就是桀驁不馴。 “我就是第一個不服,經(jīng)常給王爺下絆子,王爺也不生氣,說咱們比試下,看看誰厲害。” “我哪曾想一個十五歲的孩子,箭術那般了得?就這樣當著全軍的面輸?shù)袅?!”話雖如此,但是莊厚眉飛色舞,好像輸給趙瀧是一件挺高興的事情,“雖然丟臉,但我莊厚從來都是信守承諾之人,那之后王爺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br> 旁人聽了似乎都憶起曾經(jīng)熱血的過往。 孫誠譏諷道,“哎呦,你哪里聽話了,王爺說過很多次窮寇莫追,你偏不聽,殺紅了眼一路追到科爾山去,結果中了韃虎的計,那一千兵士差一點就有去無回,要不是王爺帶著我們幾個去救你,你還能成親生子?有了這么一個好兒子。”然后指了指一直站在后面的莊田道,突然一頓,帶著幾分不確定道,“不過我一直覺得有些奇怪,你兒子長的細皮嫩rou的,是你親生的嗎?” “孫誠,你皮癢不是?是想跟老子干一架不是?” “別,你是個將軍,我卻是個文書,我傻了才跟你打?!睂O誠不慌不忙的道,“這時候就是孫誠,不是好兄弟了?那以后寫防務的折子就不要托我了?!?/br> 莊厚憋了半天,又悻悻然的坐下。 眾人忍不住哈哈大笑,莊厚想了想也跟著釋然的笑了起來,拉過站在后面一直給他們添菜,斟酒的莊田,“我兒子是跟我不像,不過誰叫我媳婦漂亮?兒子隨他娘!王爺,您說是不是?” 莊田卻是面紅耳赤的,一副局促的樣子。 大家又跟著哈哈笑了起來。 月亮爬上樹梢,屋內(nèi)傳來莊厚渾厚嘹亮的歌聲,那帶著幾分悠揚的民調(diào),仿佛可以帶著人走入故鄉(xiāng)山河。 趙瀧披著一件鴉青色銀鼠蓮蓬衣站在院子的中央,抬頭望月,迎著身后的如墨群山,有種說不出來的孤高冷清來。 孫誠站了半天,卻是靜靜的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