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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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祁與蕭景寧道過謝,開玩笑道:“蕭公子不早說約本侯出門是為了說句過年好的,要是早說,本侯在準(zhǔn)備賀禮的時候,怎么也不會忘了蕭公子這一份?!?/br> 蕭景寧把他準(zhǔn)備的賀禮拿了出來,遞到容祁面前,語態(tài)認(rèn)真的說道:“那便下一年罷!在下來年一定不會忘了向侯爺討要賀禮的?!?/br> 容祁卻是搖了搖頭,他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親手挑起了朝堂中幾方勢力的斗爭,他背后的勢力也在其中,現(xiàn)下還好,勉強能夠維持表面的平和。等來年,指不定就是你死我活的局面了! 蕭景寧與容祁早在一開始就處于對立的局面,相處得多了,對誰都沒好處。 見容祁搖頭,蕭景寧放在腿上的手微微握緊,他面色僵硬的問:“侯爺是看不上在下送出的賀禮么?” 容祁抬眸去看蕭景寧,剛好看到蕭景寧近乎孩子氣一般的表情,他失笑道:“蕭公子眼光卓絕,能讓你送出手的,自然是舉世無雙的東西,本侯哪里有看不上眼的。本侯只是覺得,來而不往非禮也,蕭公子送了賀禮給本侯,本侯自當(dāng)回禮才是?!?/br> 蕭景寧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他目光灼灼的盯著容祁,想看看他用什么來回禮。 容祁沉吟了一瞬,從腰間掏出一枚精致古樸的玉玨,這枚玉玨上有些淺薄的靈氣縈繞,于養(yǎng)身頗有好處。這玉玨并不屬于原主,是他親自去了寶玉軒選購玉石,然后親自抄刀雕刻成配。 容祁把玉玨遞給蕭景寧,說道:“便以此作為回禮,蕭公子莫要嫌棄?!?/br> 蕭景寧細(xì)細(xì)感受著玉玨上柔潤的溫度,心中說不出的高興,他聽容祁如是說,忙搖了搖頭:“那在下就厚著臉皮收下了,多謝侯爺?!?/br> 蕭景寧約容祁出門,本就是為了送份新年賀禮,現(xiàn)在賀禮已經(jīng)送出去了,還很好運的收到了回禮,蕭景寧的心情自然是好得不用說。他小心的把玉玨放在腰間,又不放心的按了按,這才與容祁說起了別的事情。 蕭景寧是聰明人,也知道容祁屬意的皇位繼承人不會是容安,所以他在與容祁談話的時候?qū)θ莅埠统蔑L(fēng)云是只字不提,所說的都是曾經(jīng)游歷時候遇到的趣事。 容祁安靜的聽著,時不時的接上一兩句,不多。 容祁和蕭景寧一起在別月樓用過午膳便各自分開了,回到容侯府的容祁接到了宮中旨意,讓他攜帶正妻李氏與一雙兒女于除夕之夜入宮與陛下皇后共享天倫。 宣旨太監(jiān)離開之后,管家小心詢問:“侯爺,這入宮賀禮,要如何備?” 賀禮如何準(zhǔn)備?他若還是太子,準(zhǔn)備的賀禮自然要對得起太子的分位,可他現(xiàn)在只是個三品侯爺,他籌備的賀禮自然也必須順應(yīng)他的身份,否則又要給人多慮的理由了。 容祁想了想,說道:“隨侯府禮,另外給母親單獨準(zhǔn)備一份養(yǎng)品?!?/br> 管家立刻下去籌備。 至于李氏,自從李氏被李家主從侯府帶走,容祁不是沒派過人去關(guān)心,但每次李家主都說李氏仍在吃在念佛,暫時不方便回容侯府。 既然這次宮中已經(jīng)指明了讓他攜李氏入宮,少不得要親自往李府一趟,不管那李氏現(xiàn)在是個什么情景,總該有個交代才是。 容祁喚來小安子,讓他親自去李府送帖子。 十二月二十七,容祁帶著人馬親自到了李府,李家主帶著李三公子等人親自候在府門前等人,容祁下車之后,隨著李家眾人一起走了進去。 與李家眾人簡單寒暄一陣之后,容祁說起了前來李府的目的:“本侯昨日接到宮中旨意,說是讓本侯帶著夫人和揚兒月兒進宮過年,本侯想著夫人已經(jīng)在李府住了半年了,也該是時候接回侯府了?!?/br> 李家主在容祁說到李氏的時候,臉色明顯陰郁了許多,他勉強打起精神,歉意道:“侯爺,說來真是不好意思,敏兒自回府后就一直在家廟為她母親吃齋念佛,不想那孩子竟是過于思念她母親,病倒了,這都好幾個月了,現(xiàn)在都還沒有好轉(zhuǎn)。至于入宮過年,小敏怕是沒這福氣了?!?/br> 容祁一驚,忙問:“夫人可還好,本侯現(xiàn)在就去看看夫人?!?/br> 李家主忙阻止道:“侯爺,萬萬不可,現(xiàn)在天氣寒涼,病氣容易傳給人,侯爺千金之軀,若是出了什么問題,老臣就萬死難辭了。府中已經(jīng)安排了幾個大夫輪番為敏兒診治,相信不用多久,敏兒就能去了心結(jié),會有所好轉(zhuǎn)的。” 容祁遲疑:“這——” 李家主忙道:“待敏兒好轉(zhuǎn),老臣立刻把敏兒送回容侯府,此外敏兒病重,實屬老臣這個做父親的照顧不當(dāng),敏兒不能隨侯爺入宮,讓陛下和皇后娘娘失望,是老臣之過,老臣會親自入宮向陛下和娘娘請罪的?!?/br> 目的達(dá)到,容祁便故作為難的順坡下了,至于李氏如何,他并沒有真正的心思去關(guān)心她。 容祁在李府用過飯,又與李三公子下了兩盤棋,這才啟程回侯府。 除夕那日,容祁帶著容揚和容月踏上了進宮的馬車,馬車是皇后派來的,可以直接駛?cè)牖蕦m,免去了腳程之苦。 皇后也有小半年沒見容揚和容月了,見到兩個孩子,皇后先是心疼的抱了他們一陣,才與容祁說起了家常。 皇后已經(jīng)大致知曉容祁的身體狀況,但為了不引起容祁的傷心,只得悶在心中,只字不提。 “昨兒個上午,李大人入宮請罪,說是李氏重病在身,不能入宮,這是怎么一回事?”皇后問道。 這半年多以來,皇后忙的焦頭爛額的,極少分出心思來關(guān)心李氏這個她本來就不怎么滿意的兒媳婦。 說起來,李氏與容祁還是皇帝給賜的婚,當(dāng)初皇后有相中的兒媳婦,但皇帝多疑不肯,便給容祁指了李氏。 在皇后看來,李氏這個女人并不安分,為人乖張不實,根本配不上她的兒子。好在李氏生的一雙兒女沒有隨了他們娘親,否則…… 第10章 廢太子謀略9 容祁看了一眼乖巧安靜的坐在皇后身邊的容揚和容月,漫不經(jīng)心的說:“許是招了魔,迷了心,損了身,暫時出不得門吧!” 皇后聞言,總覺得這話有哪里不對勁,但細(xì)細(xì)一想,又品不出其中的不同來。不過,皇后本就不待見李氏,只淺薄的想了想,便將李氏一事放在一邊了。 能有兒孫陪著過年,皇后的心情很不錯,拉著容祁說了許多話。有些是她平時做的,有些是后宮的。在與皇后的日常談話中,容祁大致明了后宮的風(fēng)起云涌。 之前被皇后特意留下的秀女都已經(jīng)侍過寢了,其中兩個還有了月余的龍?zhí)?,被皇帝提了分位,是母憑子貴,風(fēng)光一時。 巧的是,懷孕的兩個秀女,一個姓趙,一個姓李! 淑妃之前滑過胎,所以在聽聞后宮中有小殿下即將出生的消息后心中不爽利,糾結(jié)了幾個后宮女眷鬧過幾場,不過都被皇后壓下去了。 宣帝對此,自然喜聞樂見,要知道那兩個新進宮妃腹中的孩兒,可是體現(xiàn)他依然身強力壯的最好證據(jù)!宣帝一直以為他至少還能再活三十年,他能繼續(xù)掌控這天下,享受帝王的一切權(quán)益,所以對于那些挑戰(zhàn)他權(quán)益的人,他都會毫不留情的剝除。 暮色四合,宮燈早已點燃,穿行的宮娥太監(jiān)忙碌不堪,容祁和皇后說得差不多的時候,福安來報,說是晚宴快要開始了,請娘娘和侯爺移駕承德殿。 皇后讓福安拿了個又大又顯眼的暖爐來給容祁抱著,這才一手牽著一個孩子帶著容祁往承德殿去。 容祁嘴角抽搐的看著他捧著的明顯大了好幾圈的暖爐,雖然重量與他之前抱得差不多,但這也太顯眼,一路行過,宮娥太監(jiān)除了行禮之外,不少人的視線都落在了他手中遮都遮不住的暖爐上。 到了承德殿,絕大多數(shù)皇子公主及其家眷都已經(jīng)到了,見到皇后,都齊齊見禮,容祁雖已不是皇族人,但好歹是帝后親子,占長,又跟在皇后身邊,所以無人敢受他重禮。 皇后和容祁還未落座,就有太監(jiān)用尖利的聲音唱道‘皇上駕到’,緊接著便見宣帝帶著兩個年輕的宮妃和幾個太監(jiān)從外面走了進來,皇后忙迎了上去,與眾多皇子公主一起向宣帝行禮。 “臣妾參見皇上?!被屎蠖饲f,行禮也端正柔雅。 宣帝近來與皇后親近許多,他親自扶了皇后起身,大笑道:“皇后免禮?!?/br> 皇后起身之后,宣帝這才讓其余人平身。 因著現(xiàn)在的身份,容祁是站在最后面的,皇帝掃視了一圈,才看到青竹一般站在最后的容祁,他朝著他招了招手,說道:“祁兒過來,讓父皇好好看看?!?/br> 容祁垂下眼瞼,畢恭畢敬的走了過去,伏身行禮:“臣,容祁,見過皇上,皇上萬歲?!?/br> 宣帝皺了皺眉,似是不悅道:“你我親父子,哪里來的那么多虛禮。” 容祁抿了抿唇,靜默不語。 宣帝見容祁這般安靜清然的模樣,又見他面色蒼白,身形消瘦,心中的愧疚油然而生。宣帝只要想到他曾經(jīng)真心疼愛的孩子只剩下幾年壽數(shù),心中又是愧疚又是難受,他抹了把眼睛,慈和說道:“祁兒,雖然你已經(jīng)不再是皇家人,但你畢竟是朕和你母后的親兒子,以后無外人的時候,叫朕父親便是?!?/br> 容祁抬眸看了宣帝一眼,那清然的眸中似乎蘊藏了許多情緒,最終容祁忐忑改口:“父親。” 宣帝高高興興的應(yīng)了! 皇家宴席和一般宴席相差不多,都是吃喝吹捧,宣帝今年高興,連夸獎了不少的皇子公主,讓那些原本沒多少存在感的皇子公主一時間竟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酒席剛進到一半,皇后就起身,歉意的與宣帝請罪:“皇上,祁兒身體不好,臣妾想先帶他回去了。” 宣帝半舉著酒杯,他本來想訓(xùn)斥皇后的掃興,但眼角的余光卻是不由自主的往角落中的容祁看去,只見容祁安靜的坐在那里,神情有些萎靡,他面前桌上的酒菜幾乎沒怎么動過。坐在他旁邊的一雙孩子也神情茫然的看著周圍人說笑,他們一家,與皇家人已經(jīng)格格不入。 看著看著,宣帝心中便浮起了一股子愧疚,對皇后道:“那你先帶祁兒他們回和坤殿,朕晚些再來看你們。” 皇后連忙道謝,然后對著身后宮娥使了個眼色,宮娥立刻小跑到容祁身邊,與他而語幾句。 容祁的情況確實不怎么好,他在承德殿里一直是強撐著的,因著時間流逝,他抱著的暖爐已經(jīng)沒了溫度,回到和坤殿中的他早就手腳冰冷,精神不振了。 容祁勉強隨著皇后站在和坤殿里,殿內(nèi)殿外明顯的溫度差異讓容祁的身體反應(yīng)不過來,他吼間一澀,一股腥甜被他吐了出來,嚇得皇后花容失色。 “福安,福安……”皇后一邊小心的攙扶著容祁,一邊失態(tài)的驚叫:“去,快去,現(xiàn)在就去太醫(yī)院,馬上把太醫(yī)院所有的太醫(yī)都給本宮叫過來,快點!” 福安才把半只腳踏進殿里,見容祁狀況不佳,又見皇后手忙腳亂,忙轉(zhuǎn)身吩咐兩個宮娥去叫太醫(yī),他則是進了殿里,幫助皇后把容祁扶上軟塌。 辰宣帝畢竟已經(jīng)是過了知天命的年紀(jì)了,比不得年輕人們精神,在皇后和容祁離開后不久,他也帶著貼身太監(jiān)擺駕到了和坤殿,還未入殿,一股緊張肅穆的氣息就撲面而來,辰宣帝不耐的皺了皺眉,隨手招來一個宮娥詢問,這才知道,原來容祁侯爺回來后就病倒了,現(xiàn)在皇后正召來太醫(yī)會診呢! 辰宣帝遲疑了一瞬,還是抬步走了進去,他未讓太監(jiān)宣駕,也沒讓宮娥引路,一路上倒是安靜的很。 辰宣帝站在殿外,看著皇后守在容祁身邊焦急的掉淚珠子,看著太醫(yī)們忙碌的為容祁會診,最后卻拿不出什么好的結(jié)果來。 看著生死不知的容祁,辰宣帝心中怒火沸騰,他大步走了進去,冷聲道:“你們這群庸醫(yī),若是治不好朕的皇兒,朕要你們狗命。” 太醫(yī)們忙伏跪在地,又是請罪,又是說容祁病情的。 “還不滾去開藥,都愣著做什么,等朕砍你們腦袋嗎?”宣帝怒道。 太醫(yī)們都下去之后,宣帝才看向皇后,只見皇后眼眶通紅,神色不佳,臉上還有眼淚劃過的斑駁痕跡,頗顯楚楚。皇后早已不比年輕的時候貌美如花,但宣帝也不知怎么的,在看到如此皇后的時候,他竟然感受到了久違心跳和心疼。 宣帝放柔了聲音安慰:“皇后,莫怕,祁兒不會有事的?!?/br> 皇后給宣帝行過禮,道過謝,又把注意力集中在昏睡的容祁身上。 宣帝也走了過去,坐在皇后身邊,過了一會兒,他從腰間取下一塊巴掌大的玉玨交給皇后,說道:“這是朕壽誕那日楚國送來的賀禮,是一塊極炎暖玉,有養(yǎng)生蘊熱之效,對現(xiàn)在的祁兒最好不過,你且先替他收著,等他醒來,就交給他罷!” 皇后神情復(fù)雜的看著被宣帝放進手中的暖玉,暖玉溫?zé)岬挠|感讓皇后的心都在顫抖,她用修長的手指微微握了握暖玉,臉上的神情又是感動又是不舍,但終于還是閉上眼睛拒絕道:“陛下日理萬機,有這暖玉護身,臣妾也放心許多。至于祁兒……臣妾會另外為他想法子的?!?/br> 宣帝見皇后這時候都還在為他著想,心里熨帖得不行,他見皇后不愿意收下暖玉,便故作不悅道:“祁兒不僅是你的兒子,也是朕的兒子,現(xiàn)在兒子生病了,朕想送點東西都不行了?還是說,皇后你覺得朕老了,連個冬天都過不了了?” 皇后忙要下跪,卻被宣帝從半路扶了起來,只得誠惶誠恐道:“臣妾不敢?!?/br> 宣帝沒坐多久就離開了,皇后親自將宣帝送到殿外,待宣帝走遠(yuǎn),皇后臉上的表情立刻淡了下來,她輕微掃了一眼周邊的宮娥太監(jiān),握緊了暖玉,轉(zhuǎn)身回了寢殿。 皇后今兒個的目的,本就是宣帝身上的暖玉,東西未到手,她會想盡辦法拿到手,現(xiàn)在既然已經(jīng)到手了,就絕無再讓出去的可能! 有了極炎暖玉,她的祁兒,在冬天就不會太難過了! 容祁其實并不太嚴(yán)重,昏睡了一個多時辰就醒了過來,許是被喂過藥,他的身子倒是沒有病后的沉重感。 皇后一直守在容祁身邊,容祁剛醒,她就察覺到了,忙問:“祁兒,可算是醒了,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容祁搖了搖頭,說道:“母親,我無事,您回寢殿歇息吧。” 皇后還是不放心,堅持要守著容祁,還是容祁說被一直看著他也無法入眠,皇后這才罷了! 皇后在離開之前,將才得來不久的暖玉交到了容祁手中,見容祁面露驚愕詫異,皇后得意的揚起了眉頭,說道:“暖爐哪有這極炎暖玉好使。” 第11章 廢太子謀略10 容祁難得的沒有反應(yīng)過來,他忽然想起了皇后之前讓他抱著的明顯大了好幾圈的暖爐。那時候,皇后就在打著極炎暖玉的主意? 容祁這一病就是好幾天,其間辰宣帝倒是來看過一次,只坐了一會兒便起身離開了。也有幾個以前與容祁關(guān)系還不錯的皇子也趁著這個機會來看過他兩回,但容祁現(xiàn)在都半生不死的模樣,多見也是尷尬。 容祁起身回侯府是正月初五,那天天氣不怎么好,柳絮般的雪花紛紛揚揚的灑著,整個皇城都被籠罩在凌冽的寒風(fēng)中,即使是有極炎暖玉護身,容祁依然被初春的寒意凍得四肢僵硬。 宮廷的馬車打造豪華,乘坐著也極為舒適,快要到侯府的時候,容月忽然開口:“父親,那里有個人,他身上的衣服都被染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