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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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長清擅長排兵布陣,容祁問題剛言,他立刻就明白了他想要表達(dá)的意思,遂從善如流的開口:“是并州,從并州到汴州,腳程摸約三天?!?/br> 容逸插嘴道:“父皇派遣的人已經(jīng)從京都出發(fā)了,再有小半月就能到達(dá)并州?!?/br> “汴州有多少人得知此消息了?” “尚無?!?/br> 容祁修長的手指輕輕叩擊著茶杯,低聲道:“現(xiàn)在還未到存亡絕續(xù)的時候,兄長,禮郡王,我們現(xiàn)在最需要的便是時間,我還需要半月時間和一些藥材,麻煩你們了?!?/br> 容逸聽說還有辦法保住汴州,悲痛愁怨的情緒頓時散去,打起精神道:“長喜,你說。” 容祁道:“兄長,你現(xiàn)在就趕往皇城與并州的必經(jīng)之道,務(wù)必要將宣旨者攔截下來,盡量多拖延些時候。禮郡王,你就拿著我的金牌趕往并州,讓并州務(wù)必出人協(xié)助你找尋藥材,所尋藥材盡快送到汴州。” 自疫病爆發(fā)始,容祁便遣了人外出找尋藥材,只是未想到汴州附近竟有軍隊駐扎,現(xiàn)在既已知曉,沒必要空著他們。 容逸和蕭長清都不放心容祁獨自留在汴州,便想將容祁分下的任務(wù)交給別人去做,他們留下保護不懂武功的他。不過事從緊急,在容祁再三保證能自我保護之后,兩人還是迅速離開了汴州。 蕭長清和容逸離開,容祁又再次全身心的投入到根除瘟疫的藥方研制中,他將可能用到的藥材都經(jīng)過再三比對,卻依然沒有找到最適合的藥材。在此之前,容祁從未接觸過疫病,也沒研究過要如何救治疫病患者,再加上汴州藥材不全,容祁就只得用現(xiàn)有條件來開基礎(chǔ)藥方阻止疫病迅速蔓延以及患者生機的流逝。 蕭長清離開汴州的第三天,第一批藥材被送進汴州,藥材數(shù)量不多,種類卻是十分齊全,容祁在確定過各種藥材的藥性之后就開始對患者所有的癥狀針對性入藥,收獲甚好。 蕭長清離開的第七天,大量藥材被送進汴州,其中很有一些于清除瘟疫有效,容祁再次將藥方改良,用于治療患者,患者大有好轉(zhuǎn)。 半月后,蕭長清所送來的藥材中有一味是容祁遍尋而不得的,以它入藥,對治療瘟疫有奇效,能將汴州瘟疫徹底清除。 瘟疫過后,汴州的百姓并沒有頹廢多久,艱苦的生活已經(jīng)將他們的心智磨礪的十分強大,在刺史府出示關(guān)于疫病醫(yī)治的告示之后,他們很快就恢復(fù)了往常的日子。該下地的下地,該做生意的做生意。 老大夫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慢慢熱鬧起來的街道,時隔多年,他已經(jīng)快記不清楚百姓們在什么時候有過如此輕快的表情了。許是有感而發(fā),老大夫在不知覺間竟淚流滿面,他抬起布滿老繭的手動作粗魯?shù)哪税涯?,略微刺痛的感覺無比清明的告訴他,這不是他多年來所夢到的景象。 汴州是真的不一樣了! 虞刺史死了,欺壓百姓的惡官狠隸被抓了,錢糧有了,藥材有了,連瘟疫都被治好了,汴州城也會越來越好的。 老大夫正在幻想美妙的未來,他收留的藥童滿頭大汗的跑了過來,嬉皮笑臉的說:“師傅,師傅,你是不是又在悲春傷秋啦?你放心了,你現(xiàn)在看到的都是真的,不是你跟我說的夢里的景象,不信你使勁兒掐你自己,看是不是很疼?!?/br> 老大夫一巴掌拍在藥童的腦袋上,見藥童揉著腦袋齜牙咧嘴的呼疼,他還算清明的眼中掠過幾絲笑意:“行了小兔崽子,你就別跟為師裝了。說罷,這時候不在到處野,來找為師做什么?” 藥童是老大夫收留的孤兒,他的父母是他的鄰居,在災(zāi)荒中過世,他孤苦伶仃又見孩子可憐,就把人撿了回來,飽一頓饑一頓的拉扯到了現(xiàn)在。 許是這幾天吃得飽了,藥童很是長了些個子,看著也精神許多,他仰著頭,目光灼亮的盯著老大夫,說道:“不是我找你,是公主找你。” 老大夫似怒非怒的瞪了藥童兩眼,又忙仔細(xì)交待了些事,便緊趕慢趕的去往刺史府。他到的時候已經(jīng)有丫鬟在門口恭候著了,在丫鬟的帶領(lǐng)下,老大夫很快就見到了容祁。 刺史府修建豪華,青磚鋪地,白玉為欄,復(fù)道回廊,鏤刻涼亭,垂柳碧湖,錦鯉臥蓮,風(fēng)吹漣漪,花香迎面,院中的花草四季不敗,樹木都是被精心修剪的,看著頗為精致。 容祁是在刺史府中一個較為僻靜的偏院中接待的老大夫,院中只種植了幾株翠竹,擺了張石桌幾個石凳,雖不奢豪,卻極為幽雅。 容祁請老大夫坐下后便直接說明了請他過來的原因,他是遲早要離開汴州的,汴州的瘟疫問題雖已經(jīng)解決,但后面還會發(fā)生什么誰也不清楚。他用兩三日的時間配出了幾張方子,用以解決后續(xù)。 老大夫顫抖著從容祁手中接過方子,翻看之后更是激動地不能自已,他倏地朝容祁跪下,恭敬鄭重的磕了三個響頭,只為公主對汴州上下之恩。 第46章 公主在上20 容祁找老大夫過來共有兩件事, 其一便是之前說過的藥方, 其二是關(guān)于汴州藥鋪的事情。之前的汴州城也是有不少藥鋪的,只是大多藥鋪的掌柜皆與虞刺史狼狽為jian,以剝削百姓血汗牟取暴利為重, 真正的醫(yī)術(shù)卻是不懂多少。 “老先生不必多禮,本宮身在皇家, 吃穿都離不了百姓,為他們做些事情也是應(yīng)當(dāng)?!比萜钇鹕? 虛扶了老大夫一把, 繼續(xù)道:“本宮會在今日請老先生過來,其實還有一件事想征詢老先生的意見。” 老大夫蒼老的臉上寫著些許不安,眼神卻溢著堅定:“公主請說?!?/br> 容祁清潤的視線緩緩下移, 落在老大夫黝黑龜裂的手上, 緩聲說道:“老大夫這一雙巧手,最是適合用來書寫藥方稱量藥材, 用于挖地種田委實是大材小用了。本宮正打算在汴州城開家平價藥鋪, 想請老先生坐鎮(zhèn)做掌柜,不知老先生意下如何?” 老先生本就是大夫,藥材藥方是他一生的摯愛,對容祁的提議他自是萬般愿意的,只是他已經(jīng)許多年沒有接觸過藥房, 哪里還能做個好掌柜呢?公主于整個汴州都有恩情,他哪里能讓將重任交付給他的公主失望? 老大夫遲疑半晌,還是推拒道:“公主好意, 老朽心懷感激,只老朽已經(jīng)多年沒有接觸過藥材方子,也沒有處理過藥鋪雜事,怕是要讓公主失望了?!?/br> 容祁道:“老先生醫(yī)術(shù)高明,心性仁德,除了老先生本宮將此事交托給誰都不放心,還請老先生莫要推遲。至于老先生所言之差,本宮并不覺得它是問題,這汴州有大才而不得用處的先生比比皆是,老先生大可想辦法說服他們?nèi)胨幏啃惺?。一則,讓諸位先生的才華有所展示。二則,也能為汴州百姓盡一份心力?!毖粤T,見老大夫還有些遲疑,他又道:“莫不是老先生還想看著汴州的藥行被jian詐陰商橫行,任由他們用高價的假藥材欺騙百姓?再者說,本宮之前已經(jīng)說過,瘟疫雖然已經(jīng)抑制住了,但后續(xù)還會發(fā)生什么問題誰也不清楚,老先生是與本宮一起研制方子的,等再有病疫發(fā)生,也不至于無所適從啊?!?/br> 老大夫不得不承認(rèn),容祁的話是句句攻心,他所擔(dān)心懼怕的都被一一道出,讓他不忍也不敢再拒絕。 老大夫吐出一口濁氣,鄭重行禮:“老朽定不會讓公主失望的。” 容祁笑道:“那就麻煩老先生了,這汴州刺史府中藥材較為齊全,前些日子禮郡王又從別的地方送來大批藥材,這些在藥房地址選定之后皆可統(tǒng)計入庫,至于后續(xù)用藥,待本宮回到皇城,會遣人來與老先生仔細(xì)商談的。” 老大夫聽容祁這么一說,心中那為數(shù)不多的擔(dān)心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開藥房所需不止是大量的錢財和藥材,還得后繼有力,幾年前的汴州藥房可能還能找到打量藥材的來源,可現(xiàn)在的汴州早已經(jīng)不復(fù)當(dāng)年榮光,怕是難以尋到藥源的。如今有了公主的話,他也徹底放下心來,有了藥源,這汴州的藥房就能長久的做下去,百姓也會多幾分生機。 老大夫又有些為難的說:“不瞞公主,老朽已多年不與大夫商士相交,并不知道哪些人是可用,哪些人又是不可用的,若用錯了,對要房和百姓都將是不可彌補的損傷?!?/br> 容祁道:“關(guān)于坐堂大夫,本宮這里倒是有幾個人選,至于能用不能用,還得老先生自己判定,至于藥房的伙計賬房,還得老先生去想辦法?!?/br> 容祁將看中的大夫姓名給了老大夫,又與老大夫談?wù)摿诵┰S細(xì)節(jié),老先生心中的忐忑擔(dān)憂都在容祁溫和信任的言語中迅速消失,只余下滿腔的熱情和十足的信心。 老先生如今唯有一個想法,就是絕不能讓長公主失望。 送走了老先生,容祁就見冬霜抑郁而來。 容祁極少見到冬霜這幅表情,陰沉中帶著點猙獰,仿佛是遇到了極為厭惡的人或者事情。 容祁好笑的問:“這是怎么了,是誰竟敢膽大到得罪本宮身邊的大丫鬟?” 冬霜見不自覺間已經(jīng)站在了公主面前,立刻收斂了臉上的表情,躬身對容祁行禮。 容祁免了冬霜的禮,又詢問了一遍之前的問題。 冬霜抿唇道:“公主,禮部侍郎求見。” 禮部侍郎?容祁垂著眼瞼沉思片刻,才回想起冬霜口中的禮部侍郎是誰,不就是已經(jīng)和離的葉承浩么?想起葉承浩,容祁也才想起,葉承浩也隨著一起來賑災(zāi)了,只這些日子事情太多,又少見,他就沒想起這么個人。說起來,葉承浩的腿似乎已經(jīng)好了,是誰為他醫(yī)治的,目的是什么? 容祁把手搭在石桌上,廣袖半掩,食指指尖輕扣桌面,他腦海中思緒翻轉(zhuǎn),飛快的掠過為葉承浩醫(yī)治的人選和目的。容祁仔細(xì)篩選過,如果對方是想利用葉承浩來對付他,那行此舉的只有一人。 容祁白皙精美的臉上掠過幾絲薄涼,希望對方的目的不是他的命,否則,他便是再不在意,也會想做些出氣的事來的。 片刻后,容祁淡然對冬霜道:“去把禮部侍郎請進來罷。” 冬霜躊躇未動,她欲言又止的望著容祁,想說些勸諫的話來,但見容祁已經(jīng)親自去續(xù)茶水,便知再無轉(zhuǎn)圜的余地,只得轉(zhuǎn)身出去宣葉承浩。冬霜步伐緩慢,似是想以此阻止葉承浩和容祁的相見。冬霜心里懊惱,心道若是禮郡王和三殿下都在,這葉承浩怕是早就被亂棍打了出去,哪由得他拜見公主。 來到汴州月余,容祁還是第一次見葉承浩,只見葉承浩著一身藏青長衫,袖間衣領(lǐng)處繡著些許翠竹紋路,他身形消瘦頎長,容顏俊秀,唇邊銜笑,青綢束墨發(fā),氣質(zhì)溫文,倒很是風(fēng)度翩然。 第一眼,容祁就覺得葉承浩這身裝扮讓他覺得甚是眼熟,他在原主的記憶中仔細(xì)翻找了一番,才明白眼熟的緣由。葉承浩現(xiàn)在這幅裝扮,正是幾年前元宵夜的打扮,也是原主對才華橫溢的青衫公子一見鐘情時所作打扮。 容祁捧著茶杯,杯中的茶水已是溫涼,青翠的茶葉輕浮于水面上,微微晃動著,茶水依稀還有些許清香散出,他慢條斯理的抿了口茶水,掀開眼皮去看葉承浩,只見葉承浩手執(zhí)折扇,風(fēng)姿瀟灑的對他拜下,那模樣,簡直能與幾年前重疊。 冬霜見容祁直盯著葉承浩看,心中不妙之感油然而生,她眼神微閃,屈身道:“公主,葉公子到了?!?/br> 容祁漫不經(jīng)心的收回目光,語態(tài)溫和的與尋常別無二致:“禮部侍郎在朝為官已有數(shù)年,莫不是禮部未曾教導(dǎo)葉侍郎拜見時該有本宮的禮行?” 葉承浩原來還心有得意,以為容祁是放不下他,正想著要如何擺回曾經(jīng)的姿態(tài)。誰知容祁開口就是讓他下不來臺面的話,葉承浩眼中溢滿了屈辱,卻也不得不重新對容祁行跪拜大禮。 冬霜見葉承浩跪下,心中被懸著的石頭才真正落了地,她躬身站在容祁身后,掩著唇偷笑。 待葉承浩行禮完成,容祁才讓他平身:“葉侍郎今日來求見本宮,可是有何要事?” 葉承浩也算是心思縝密的人,既親自來尋容祁,就不會毫無準(zhǔn)備,他收斂了所有不悅,說道:“托公主府,絕大村子都找到了新的水源,但陶家村卻遍尋不得,他們派人入城向公主求助,正好下官也在當(dāng)場,便斗膽代他們向公主言說。” 冬霜撇了撇嘴,公主對葉承浩已經(jīng)沒有感情了,公主肯定不會答應(yīng)的。 然而,冬霜想法剛落,便聽得容祁道:“水源關(guān)系到百姓的生死,自是不可大意,正好本宮這些時日也有空閑,便去陶家村走上一遭?!?/br> 冬霜錯愕的瞪大了眼睛,葉承浩則是喜形于色。 第二天,容祁帶著人與葉承浩前往陶家村,陶家村久未出水,平時所用之水都是到鄰村擔(dān)抬,十分不方便。他們也早出晚歸的找過水源,奈何整個村子都被他們挖遍,也不見水源蹤跡。無奈之下,只得遣了人入城,向會找水源的長喜公主求助。 許是經(jīng)歷的災(zāi)難多了,陶家村村民大多面有菜色,他們表情木然,似是忘記了要怎么笑。不過,見到官員到來,他們行禮倒是少有差錯,想來是被欺壓成習(xí)慣了。 容祁一行暫時在村長家落了腳,村子窮,為好生款待金尊玉貴的公主等人,村民都自發(fā)拿出了他們能拿出的最好的??赡茏尨迕翊瓜讶叩臇|西,在容祁等人的眼中卻是不值一提。村長以及村子里幾個有身份的人渾身僵硬的垂立在旁,就怕惹了貴人不悅。 公主出行荒村,盡職盡責(zé)的隨從自是準(zhǔn)備了美味豐盛的食物,容祁讓人把大部分食物分給了陶家村的村民,他則是和幾個親近的隨行吃了點村民送來的食物。 與容祁相處過一段時間后,村長等人許是覺得容祁沒想象中那么恐怖難處,在回答容祁的提問的時候,也不再像才見時那般驚悚,言辭也清晰順暢許多。 第47章 公主在上21 陶家村的水源確實不好找, 陶家村的村民也已經(jīng)依著容祁和蕭長清給出的法子在村子內(nèi)外都找過幾遍, 卻遍尋不得。 暫時歇息過后,容祁帶著隨從和陶家村的村民一起往外面走去,陶家村水源難尋, 卻并不是沒有。容祁派遣了幾個隨從外出,并且交代了他們一些找水源的細(xì)節(jié)和。三個時辰后, 容祁得到確切結(jié)果,符合容祁開出條件的地點共有六個, 因著時間關(guān)系, 容祁并不能一個個細(xì)查,只得帶了村民和隨從去了最近地點,那地點就在村子里, 距離容祁現(xiàn)在的位置并不遠(yuǎn)。 這月余以來, 容祁每天都要服用藥劑來抑制血rou變化帶來的入骨疼痛,他的身形越發(fā)消瘦, 臉色越來越蒼白, 但大多人都只以為他是因為沒日沒夜的奔走忙碌累的。倒是冬霜,再三擔(dān)憂容祁的身體,都被他輕描淡寫的化去了。 容祁一行很快就到了隨從發(fā)現(xiàn)的最近的水源位置,這個位置數(shù)十尺之內(nèi)還有一口干涸的水井。村民們瞪大了眼睛,好奇緊張的等著容祁下言。 容祁繞著標(biāo)記走了兩圈, 然后對著隨從微微頷首。 隨從從村民手中接過打井工具,迅速忙碌起來,容祁則是尋了個還算僻靜的位置坐著歇息。 葉承浩左右看了一番之后, 果斷朝著容祁所在的位置走去,他站在容祁面前,用一副憂郁悲傷的表情看著他。 “公主,這些時日,你過得可好?”葉承浩問。 容祁漫不經(jīng)心的掀起眼瞼,睨了葉承浩一眼,隨即又極目遠(yuǎn)眺,陶家村的荒涼景象瞬間入了他的眼。許是被荒涼感染,容祁向來溫和隨雅的眼中也仿佛染上了一層厚重的悲涼,帶著些許悲天憫人的意味。 葉承浩望著容祁和煦蒼白的面容,看著他眼中復(fù)雜至極的情緒,心間不受控制的跳了跳,他暗自深吸了一口氣,面上的情緒越發(fā)的明顯感染。 過了許久,容祁似是恍然般回神,面無表情的看著葉承浩:“本宮尚好,葉侍郎如何?” 葉承浩立刻就回想起了與容祁和離之后的慘境,雙腿有疾,妻兒嬌弱,父母年長無依,負(fù)債累累,百官相嘲,他是真正的舉步艱難。想到這些,葉承浩的眸色不由得扭曲了兩分,他藏在廣袖中的手緊握成拳,堅硬的指甲陷入血rou而不自知。 不等葉承浩說話,容祁便笑道:“瞧本宮問的都是什么問題,葉侍郎嬌妻在側(cè),乖兒在懷,定是紅袖添香,姻緣美滿,美哉矣?!?/br> 容祁說完之后,葉承浩準(zhǔn)備許久的話被盡數(shù)堵在心口,他神態(tài)微變,終于還是沒有再次開口的勇氣,只站了一會兒就告辭離開。 容祁看了兩眼葉承浩踉蹌而去的背影,精致的唇角緩慢勾起一抹饒有意味的弧度,他雖未監(jiān)察葉承浩的情況,但有個消息來源迅速精準(zhǔn)的容逸在身邊,他總能被無意告知些什么。 葉承浩的近況用容逸總結(jié)的話來說,就是慘。 對葉承浩的目的,容祁也能猜個大概,不管他是受人令還是心底愿,只要不危及他的性命,他都可以無視。畢竟,他只是個外來者,借尸還魂人本就不受本地天道護佑,若是再行將就錯,說不得會被本地天道驅(qū)逐。 陶家村水源不好尋,是因為淺層水源已經(jīng)枯竭,深層水又不是普通百姓能輕易挖出來的,容祁等了將近一個時辰,才聽到百姓們近乎驚異的歡呼‘出水了’。 隨從也灰頭土臉的從新井邊跑過來,興奮的對容祁行禮:“公主,出水了?!?/br> 容祁優(yōu)雅的站了起來,帶著人緩步走了過去,村民們見容祁過來,都拘謹(jǐn)而恭謹(jǐn)為他讓出一條道來,他們臉上的笑容迅速消失,只余下惶恐畏懼。 容祁也沒有安撫村民,徑自行至新井旁,蹲身而往,新井中的泥水混合成泥漿,靠西位置還有些許清凈的水溢出,里面有一股不小的水源。 既然已經(jīng)挖出水源,剩下的事情自然是交給村民們自行解決,容祁與他們簡單說了一些找尋水源的方法,確定村民中有人聽懂之后,便帶著人預(yù)備打道回城。 在回城之前,有面黃肌瘦的婦人忐忑不安的抱著病重的孩子找容祁求助,容祁看過后,給開了藥方,又讓人入城拿了藥。 村民受過太多的苦難,身有疾者甚眾。單憑容祁一人之力是沒辦法將病患全部救診完全的,他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給了所有村民資格,讓他們所有患疾者都可入城免費求醫(yī)治。在離開之前,容祁留下馬車兩輛,供附近村民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