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節(jié)
李芊見蕭云深這幅風輕云淡的模樣,不由得開口問道:“蕭哥,聚餐我們要去嗎?” 蕭云深若有所思道:“去吧!去走個過場,實在不習慣提前退場就好?!?/br> 李芊其實還是在意容祁之前說的話,他說讓蕭云深盡量待在人多空曠的地方,等著他過來。 能容納整個劇組聚餐的飯店算嗎? 蕭云深對容祁的話從來都是深信不疑,在參加聚餐的整個過程中他都是將李芊帶在身邊的,聚會上的東西他也盡量少碰。聚會和尋常聚會沒什么區(qū)別,只除了幾縷讓他感覺如芒在背的打量的目光。 然而,如果一個人被當成狩獵的對象,不管他再怎么小心謹慎也難免踏進獵戶精心設計的圈套,蕭云深在察覺到的時候已經(jīng)晚了。 蕭云深忍耐著身上突起的異樣感覺,在腦海中回憶著他在聚會上吃的東西。大部分食物都是別人動過他才吃的。酒杯水杯雖然是提前擺好了,但全是密封的,且誰也不能預料他會坐在哪個位置。他唯一單獨用的,只有一杯白開水而已。 蕭云深眸色幽沉冰冷,看來就是那杯白開水有問題了。 白開水是李芊送來的,但下藥的人肯定不是李芊,對他下藥對她沒有好處。 那么,是有人趁李芊沒注意的時候動的手腳了? 是誰? 蕭云深死死咬住后牙槽,用以保持清明,他啞著聲音道:“李芊,去跟導演說我現(xiàn)在不舒服,要提前退場了。” 李芊見蕭云深臉頰呈現(xiàn)鮮艷的緋色,額頭上隱有汗珠浮現(xiàn),以為他是突然生病了,也沒有遲疑,立刻放下手中東西朝著導演所在的餐桌走去。 蕭云深按捺著心里的悸動,強行撐起已經(jīng)快沒有力氣的身體,裝作自然的朝著外面走去。 然而,他還沒走出多遠,視線就變得模糊起來,他閉了閉眼睛,將舌尖咬破,疼痛的感覺讓他有的眼睛有剎那清明。 瞬間的清明讓蕭云深看清了守在外面的嚴陣以待的人,他不知道那些人是不是在對他守株待兔。 他不敢賭,一絲一毫都不敢賭,他立刻轉身,盡量用正常的步態(tài)往回走。 人多的地方不能去,因為他不知道在藥效盡數(shù)發(fā)作的時候他會做出什么惡心事兒來。 衛(wèi)生間也不能去,對付他的人一旦發(fā)現(xiàn)他不在了,首先搜查的就是衛(wèi)生間。 現(xiàn)在首要做的,就是找間客房躲著。 如果陷害他的人要調查監(jiān)控搜查房間,那是需要時間的,且無法明目張膽的搶人。如果運氣好的話,他能被人收留到阿祁來接他。如果運氣不好,現(xiàn)在的樓層距離地面似乎很高,跳下去就能解脫。 阿祁那般風光霽月的人,他若是臟了,如何能配他得上? 如果不能和阿祁共守白首,他生亦何歡,死亦何苦? 只是,他好舍不得阿祁。 蕭云深模模糊糊的想著,渾身無力的走著,在阿祁找到他之前,他一定要把自己藏好了。 他是阿祁的,誰也不能碰。 蕭云深趁著神思還有一絲清明,用盡全力敲響了飯店中一間房間的門。房間的門在片刻后被打開,他努力睜大眼睛,想要看清出站在他面前的重影。 重影上前幾步,擔憂詢問:“你是云深,你怎么會弄成這樣?” 蕭云深再次咬破舌尖,滿嘴的鐵銹味讓他的眼前再次變得清晰,在看清對方的容貌之后,他忽然放軟了身子,哀聲道:“學長,幫我?!?/br> 重影韓觀友左右看了幾眼,立刻將蕭云深攙扶進房間,又反鎖了房門,這才仔細聽蕭云深的呢喃:“阿祁,阿祁……” 蕭云深的意識漸失,他雙手發(fā)狂似的撕扯身上的衣服,雙眸無焦距,眼眶猩紅,眸中水汽凝結成珠,順著眼角流下。 韓觀友見蕭云深衣服越扯越壞,連忙動手制止住他,說道:“云深,你快別脫了,這要是讓你嫂子知道了,還不得剝了我的皮啊?!?/br> 蕭云深渾身guntang,整個人都像是從熱水里撈出來的似的,他雙眼迷離的望著韓觀友,猛地掙脫韓觀友的束縛,將他撲倒:“阿祁,阿祁……” 韓觀友都快哭了,有美色當前,美人投懷,奈何他是有媳婦的人。不管是為了媳婦,還是為了他的未來性福,小學弟都動不得。 韓觀友拽著蕭云深的手腕,讓他不好動彈。小學弟這樣肯定是不行的,要想辦快點幫他清除藥性才是。否則,小學弟的下半輩子就該廢了。 蕭云深動作間把放在口袋里的手機滾了出來,韓觀友連忙趁蕭云深不注意把手機撿了起來,然后小心翼翼的靠近蕭云深,抬起他的手指給手機解了鎖。 電量不多,剛夠打電話。 韓觀友看了眼蕭云深委屈可憐的模樣,迫不及待的撥通了備注名為阿祁的號碼。 蕭云深所料不錯,他才在眾人視線范圍中消失不久,算計他的人在確定他暫時走不出飯店后,立刻就搜查起飯店里的衛(wèi)生間來。 第92章 影帝重生12 下了飛機, 容祁剛開機就接到了蕭云深手機打來的電話, 他剛揚起唇角,喊了聲‘云深’就察覺到不對勁了,對方不是蕭云深, 呼吸頻率不對。 “唔”蕭云深充斥著曖昧的低吟聲透過電話傳進容祁的耳中,讓容祁眼神瞬間冰涼, 他呼吸微斂,語態(tài)淡漠:“云深呢?” 明明相去不知幾千里, 韓觀友卻詭異的覺得周圍的空氣都凝固了, 讓他幾乎窒息。 為了保住小命,韓觀友艱難開口,慌忙解釋:“你先別誤會, 我和云深沒有什么的。他中了藥, 誤打誤撞進了我暫住的房間,我們倆比小蔥拌豆腐還要清白?!?/br> 在他解釋完之后, 韓觀友才覺得他的呼吸才通暢了, 他說道:“你現(xiàn)在在哪里,我和云深在宏陽酒店1223號房間。云深意識已經(jīng)消失得差不多了,現(xiàn)在要怎么辦,送醫(yī)院嗎?” 容祁緊握電話,速度飛快的朝著外面走去, 邊走邊說:“現(xiàn)在不能確定給云深下藥的是什么人,也不知道對方有多少人,是不是正在飯店里四處尋找云深的下落, 貿然讓云深走出客房無疑是很危險的。你現(xiàn)在不要輕舉妄動,也不要輕易打開房間的門,我馬上出機場,很快就過來?!彼D了頓,又道:“云深就拜托你先照顧了?!?/br> 掛斷電話,容祁就直朝著外面走去,他的速度很快,轉眼間就已經(jīng)在數(shù)步開外了。機場外有許多候客的出租車,容祁直接選了最近的一輛車。 出租車司機是個四十開外的中年男人,開車求穩(wěn),在距離紅綠燈還有很遠距離就開始踩剎車,生怕越過交通法規(guī)一絲一毫。 容祁轉頭看著窗外,街道兩旁的早已經(jīng)亮起的霓虹燈顯示著如今已經(jīng)不早的時間。這時候,出租車暫停的位置剛好是中藥房的外面,容祁讓出租車司機將車開進人行道,他自己則是下車快步走進了藥房。 在得到藥房中人的許可之后,容祁用最短的時間抓藥結賬,然后拎著很大一包中藥材走出中藥房。 容祁在走出藥房之后卻是沒有回到后座,他曲起手指敲了敲駕駛座旁的車窗。容祁的突然舉動讓出租車司機疑惑的搖下車窗看著他。然而,出租車司機看到的卻不是容祁那張俊美無雙的臉頰,而是一片廣闊無垠的漆黑夜幕。 出租司機的雙眼逐漸變得無神,他動作僵硬的挪至副駕駛座,扣上安全帶,沉默不語。 出租車司機移開之后,容祁立刻坐了進去,他動作熟練的踩著油門,打著方向盤,然后迅猛的朝著宏陽大飯店疾馳而去,所過之處只余下一道淺淡的殘影。 一路行過,容祁駕駛的出租車超車無數(shù),闖紅燈無數(shù),明明是低配版的出租車硬是讓他開出了高設備的超級跑車的速度。 從機場到宏陽大飯店的時間也讓他縮短了三分之二。 容祁把車停穩(wěn),從錢包里把隨身攜帶的現(xiàn)金都留在了車上,隨后拎著藥材和行禮快步踏入宏陽大酒店。 在小世界輪回數(shù)次,這還是他第一次用攝魂術,為了他的道侶。 容祁到十二樓的時候,老遠就看到陳景帶著兩個保鏢和一個著經(jīng)理衣服的男人正準備開門而入。容祁眼底有厲色劃過,他快步走了過去,表情冰冷的看著他們。 陳景見容祁趕來,臉上掠過一絲惶恐,他仰著頭,勉強扯出一抹笑來:“容……容祁,你怎么來了?” 容祁雙手緊握成拳,他盯著陳景,溫潤隨雅的眸子早已幽沉深邃,如望不到底的古井,讓人不自覺沉溺其中。 陳景直視著容祁的雙眸,神態(tài)有須臾恍惚,轉眼間又恢復正常。至于兩個保鏢,在他們反映過來之前,容祁就已經(jīng)兩腳把他們踹開了,他利用巧勁擊打xue位直接讓他們的腿腳粉碎性骨折。 兩個保鏢臉色煞白,想叫卻叫不出聲,他們的臉色猙獰扭曲,跪坐在走廊上,雙腿都以極詭異的姿態(tài)擺著,光看著就讓人覺得疼。 至于經(jīng)理,容祁淡漠啟唇:“滾!” 經(jīng)理顧不得掉在地上的房卡,慘淡著臉色,屁滾尿流的跑了。 容祁撿起門卡,直接打開了房門,不想迎面而來的卻是高舉的椅子。容祁眼明手快的抓住椅子,讓自己免受攻擊,他看著驚慌戒備的韓觀友道:“我是容祁,云深呢?” 韓觀友深深松了口氣,指著沙發(fā)后面說道:“云深在那里,他現(xiàn)在的情況很不好,我覺得還是先送醫(yī)院比較好?!?/br> 容祁把錢包丟給了韓觀友,說道:“多謝你照顧云深,這間房我可能要用,能不能請你另外開一間房。” 另開房間倒是沒有問題,問題是:“需要幫忙嗎?” 容祁搖頭,徑自朝著沙發(fā)走了過去。 容祁走近了才看到委屈得蜷縮成一團不停顫抖的蕭云深,此時的蕭云深藥效已經(jīng)完全發(fā)作了,但他渾身沒有力氣,動彈不得,口中卻斷斷續(xù)續(xù)有低吟發(fā)出。他臉色緋紅,渾身都升騰者熱氣,整個人都被汗水浸濕,狼狽異常。他的衣服已經(jīng)撕壞了許多,好歹還能勉強蔽體。 容祁小心走近蕭云深,撫著蕭云深緊閉的雙眼,心疼道:“云深,我來遲了,你受苦了?!?/br> 臉上微涼的觸感讓蕭云深猛地睜開猩紅的眼睛,他的眼神早已經(jīng)空洞,理智也已崩潰,身體只會下意識的往能給他涼爽的容祁手上貼。 韓觀友本來還想問問要不要幫忙的,可眼見著接下來要發(fā)生的事情大略是少兒不宜的,他就悄然走出了房間,并且細心的帶上了房門。 在出門之前,韓觀友道:“那個,房間我是今天才住進來的,還……” 容祁為蕭云深把脈過后,尋常溫潤如玉的眼眸像是凝冰的寒潭,唯有冷意縈繞。看著不安分的蕭云深,他抬起手敲了下他的后頸,蕭云深立刻就昏了過去。 容祁拎著買來的藥材,小心翼翼的抱起蕭云深前往浴室。 浴室水溫不夠,藥材的藥效無法盡數(shù)溢出,所幸容祁買的藥材夠多質量夠好,也就能夠彌補水溫帶來的缺憾了。 容祁熟練的調制水溫,將藥材下水,等時間差不多了就抱著被脫得一絲不掛的蕭云深進浴池。蕭云深所中藥物的藥性很強,單靠交合是不能完全清解的。 藥物殘留于體內的結果,容祁連想都不愿意想。 有了外在藥劑輔助,蕭云深內體的藥被迅速排出。他臉上的緋色淺淡了許多,他周身的溫度也在飛快下降,蕭云深顫動著睫毛,從昏迷中醒過來。 他的雙眼依舊赤紅,其中卻有了明潤的光彩。 蕭云深凝望著容祁,眼神逐漸變得清明,但渾身無力的他聲音猶如蚊蚋:“阿祁,阿祁……” 容祁抱著蕭云深,親吻著他柔軟的發(fā)絲,低聲道:“云深,我來晚了?!?/br> 蕭云深靠在容祁懷中,凝視著容祁精致的下巴,之前的絕望和惶恐一掃而空,只余下安然,他緩聲道:“阿祁,要我?!?/br> 容祁緊了緊抱著蕭云深的手,聲音嘶啞:“好?!?/br> 待蕭云深體內的藥清除得差不多,容祁才抱著已經(jīng)快要恢復正常體溫的蕭云深走出浴室。 蕭云深緊緊環(huán)著容祁的脖頸,把腦袋埋在容祁懷里。若是細看,還能看到他泛紅的嘴唇以及旖旎的雙眸。 許是藥物催動,今晚的蕭云深十分熱情,他一面承受著容祁的沖擊一面竭力配合。等體內的藥性完全清解,蕭云深已經(jīng)累得連手指都抬不動了。 事后,容祁見蕭云深明明累得很卻不肯陷入沉睡,不由得憐愛的親了親他的唇瓣,說道:“云深,睡吧,我在。” 蕭云深勉強搖頭,他不敢睡,他怕醒來之后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的一切都只是他的夢。他怕他的阿祁沒來得及接他,怕碰了他的會是一個陌生男人。 容祁微不可查的嘆了口氣,他理解蕭云深的心情,云深這次怕是被嚇壞了。 容祁也不拘著蕭云深,任由他盯著他看。過了一會兒,待蕭云深身體上的疲倦消除一些,他就抱著他重新到浴室清理。 短短幾個小時,蕭云深經(jīng)歷過驚惶絕望,經(jīng)擔心受怕,大落大起,還數(shù)次承歡,這讓蕭云深身心俱疲。他在盯了容祁大半夜之后,終于還是沒能繼續(xù)堅持,抱著容祁的胳膊沉入夢鄉(xiāng)。 容祁靠坐在蕭云深的身側,用手輕撫著他輕蹙的眉心,面色寡淡,眼神薄涼。 云深服下的藥最大的特點就是藥性難以根除,體內有春藥因子會如何?會永遠欲求不滿,成為受人唾棄的浪貨,或者直接被人調成奴。除此之外,這種藥還會破壞人體的機能,服食過量或者在血脈中儲存太久,都會讓承載機體永遠失去性功能。 想到陳景和他帶來的兩個保鏢,容祁唇角慢慢揚起些許殘忍的弧度,他這人向來睚眥必報,陳景和他背后人帶給云深的,他只取十倍。 本源世界的修者都說坤墟界的容祁老祖風光霽月君子如玉,那不過是沒有觸及到他的底線,他無所謂而已。一旦有不知死活的人敢踩了他的底線,他有無數(shù)種讓人神形俱滅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