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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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一批香皂得等一個多月才能出貨,這中間等待的時間也太長了。 最好能縮短一下香皂成型的時間,這是作坊第一個該解決的。 到時候肯定會有大量庫存,女掌柜就算有十家店也吃不下。 “不行,到時候都是大批量出貨,除非掌柜家的店遍布整個北京城,不然消耗不了那么多貨!而且香皂這東西跟胭脂水粉一樣,買一塊就夠了,不像糧食酒水這類消耗品可以囤積。” 女掌柜卻擺手,“在京城吃不了,還可以向周邊州府供貨。我認(rèn)識不少商號的掌柜。還得讓你曉得,恭親王府的側(cè)福晉非常喜歡我們鋪?zhàn)又谱鞯囊豢钕惴?,時常招我進(jìn)府,還說要是我的店出了問題,盡管找順天府?!闭f到最后她直視敏寧的眼睛。 這話不就暗示她,這鋪?zhàn)哟钌狭斯вH王府的關(guān)系嗎?不然誰家的親王側(cè)福晉會時常招一個無關(guān)的掌柜進(jìn)府? 敏寧睫毛顫了顫,最終妥協(xié),“可以,只是這契約得一年一簽?!?/br> 反正一年后布局完成,這契約有或沒有對她影響都不大,而且契約簽的是香皂,大不了到時候改成肥皂、洗衣皂、洗臉皂,花皂等亂七八糟名字好了,她就不信好好一個大活人還能被一個名字憋死? 女掌柜心里也有小算盤,她的主子是恭親王的側(cè)福晉,開這幾家胭脂鋪?zhàn)硬贿^是賺點(diǎn)零花錢。就算眼前這丫頭是旗人又怎么樣,將配方弄到手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等她將配方弄到手,就將眼前這礙事的丫頭踢開。能吃獨(dú)食,誰愿意分別人一口? 等敏行過來的期間,兩人面上笑得開心,心里對都心懷鬼胎。 敏行先得了敏寧的話,和伙計將車上的香皂都卸下來才進(jìn)來,敏寧讓他在買契上簽字。 買契是女掌柜準(zhǔn)備的,是白契,不用到官府報備。 這種白契屬于民間私下里簽訂,就算出了問題,官府也沒辦法管。也就是說這個契約可以隨時撕毀,不過眼下雙方都不在意。 最起碼在半年內(nèi),雙方還是在蜜月期。 敏行揣著六個小銀錠跟做夢似的走出門,他回頭看了胭脂鋪一眼,還是想不到不過是沒人要的廢油,加工之后竟然能換來這么多銀子,這跟點(diǎn)石成金有什么區(qū)別? 駕車回家的時候,敏行含著胸?fù)е鴳牙锏你y子,路上有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他就如臨大敵。 好不容易回到家,才放松下來,進(jìn)了院子他一臉夢幻的捧著六個銀元寶,嘿嘿傻笑起來。 敏寧無奈的搖搖頭,自顧自進(jìn)了房,沒一會兒就聽見外面敏儀向敏行討要響葫蘆的聲音。 敏寧這才想起,兩人只顧得趕回家把這事給忘了。隨即她就聽見敏儀這震耳欲聾的哭聲,接著是敏行的討?zhàn)埪暋?/br> 沒一會兒敏行來敲敏寧的房門,他不舍得將銀子放在她桌上,然后說,“我?guī)魞x出去一下,你記得把門關(guān)好,還有這些銀子你也放好?!?/br> 敏寧沒有推辭,不過只收五錠,將其中一錠銀子推給他,她說,“哥哥,這十兩是你該得的,之前收集那些油,都是你出的錢。還有這剩下的五十兩我還有用,就先不分了?!?/br> 敏行推辭,“這怎么可以?我也就費(fèi)了把力氣沒幫上什么忙,而且買豬油那點(diǎn)錢阿瑪給我報了?!?/br> 敏寧將銀子塞到他懷里,“怎么能說沒幫上忙?收油熬油搬缸這些哪一樣重活不是哥哥在做?這些我可做不了,哥哥可是幫了我大忙。而且你是男人,出門總得應(yīng)酬,沒有銀子怎么行?好了就收下吧,現(xiàn)在才剛開始也就給你分這么點(diǎn),以后會慢慢變多?!?/br> 敏行不好意思地笑了,握住銀子,說:“那我就收下了?!边@是他頭一次擁有這么大筆銀子。 “接下來要做什么,你盡管吩咐,哥哥保證給你辦到?!泵粜信呐男靥藕罋獾?。 他算是知道經(jīng)商帶來的暴利,難怪漢人都喜歡鉆研經(jīng)商,原本不到十兩的成本轉(zhuǎn)眼就翻了六倍。而且這還是頭一批,若是剩下的幾批貨全出掉,算一算那得賺多少? 得上千兩了吧? 敏行被這個數(shù)字震得頭暈,要知道知縣一年也才三十多輛俸祿,再加上隱形的收入,也才一千出頭吧? 也就是說家里已經(jīng)可以和知縣家收入相當(dāng)。 這個認(rèn)知一出來,敏行當(dāng)既興奮了,有了這筆收入,誰還去在乎補(bǔ)缺當(dāng)兵的俸祿? 而且這個時候旗人不能經(jīng)商不過是隱形規(guī)則罷了,朝廷可沒有明文規(guī)定,再加上旗人自持身份覺得商人地位低下,經(jīng)商也有辱身份,所以是各種看不上。 但是他不在乎啊。 他雖然名義上旗人,但身體里有一半漢人血脈,再加上從小就生活在漢人當(dāng)中,他沒覺得旗人這個身份有多高貴。 商籍又不是賤籍,一樣能夠參加科考,擁有商籍縣試府試可以就地參加科考還不用回原籍。 一想到這一點(diǎn),他恨不得立刻大干一場,做出更多的香皂來。 敏寧笑著拒絕了,“這段時間憋著一股勁兒,實(shí)在太辛苦了,現(xiàn)在手頭寬松了,那咱們就先歇息兩天……” 敏行頓時急了,“不能歇呀,這耽誤幾天得少賺多少錢愛?” 沒想到這個新認(rèn)的哥哥還是個隱形財迷,敏寧安撫他,“別急別急,我是這樣想的,光靠咱們倆累死也做不了多少出來,而且這方子很簡單,人家真要鉆研,很容易猜出來。所以我想用這段時間買塊地蓋個作坊,咱們招些人,趁著別人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先大干一場。”有了胰子很容易將香皂的房子破解出來。 敏行眼睛一亮,當(dāng)即就要轉(zhuǎn)身,“行,我這就幫你去丫行看地!” 敏寧忙攔住他,“這個不急,還有,哥哥不是要陪敏儀出門嗎?趕緊去吧,不然他又鬧起來?!?/br> 敏行臉上的表情一滯,拍了拍額頭,原地轉(zhuǎn)了圈,“糟了,我都把這小事給忘了!”話畢,他急忙往外走,走前不忘交代,“meimei,買地的這事等我回來幫你參謀?!?/br> 等人走遠(yuǎn),敏寧不由莞爾,不過很快笑容又收了回來。 她沒有告訴敏行,若是辦了作坊,香皂的利潤很容易被人探出來,咱們一家無權(quán)無勢,根本保不住這項產(chǎn)業(yè)。 就說和她合作的胭脂鋪,也不過是在作壁上觀,等發(fā)現(xiàn)香皂的利潤之大成本之低,肯對第一個朝他們下手。 但若是不辦作坊,短時間內(nèi)保住了香皂的秘方,但家人的安危肯定成問題,就怕人急了拿家里人下手。有了作坊,人家最多使點(diǎn)錢把方子弄出來。 而這一點(diǎn),她有應(yīng)對的辦法,比如開發(fā)其他皂的種類。 不辦作坊不過是飲鷲止渴,暫時能抵擋別人的覬覦,方子遲早被更有權(quán)有勢的奪去。 所以還不如辦作坊,先搶占時機(jī)先賺上一筆,就算泄露了方子,大家最多站在同一個起點(diǎn)線。 而且方子泄露的多了,香皂也應(yīng)該泛濫,到時候價格必然下降,百姓也可以用的起。她再分出一個來專攻低端市場,而以后她的任務(wù)就是開發(fā)香皂的衍生品,比如甘油。有了甘油才能做化妝品,就算不賣自己用也好。 再過幾年該考慮化妝的事了,她無法忍受這個時代含了鉛的脂粉。 眼下還有另一件事她得考慮,今年她十三了,按理已經(jīng)到選秀的年齡,等拿到賣身契把身份改回來,必然要將名字報上去了。 雖然像她這樣普通的旗人去選秀也只是走個過場,不過在選秀之前她不能張揚(yáng),免得引來旁人的窺探,她可不希望自己無緣無故被指婚。所以作坊得交到阿瑪和敏行手中,交上去后就是家族產(chǎn)業(yè)了,以后她也不打算拿回來。 所以她打算等選秀之后,再開辟新的賺錢途徑,只屬于她自己的產(chǎn)業(yè)。 眼下香皂一項收入足夠改善家里的生活環(huán)境過上富裕的生活。不少,也不會多到招來旁人的覬覦,只能說恰恰好。 第13章 那些清穿的日子(13) 傍晚安父當(dāng)值回來,見得了這么多銀子也是大吃一驚。 “怎么一下賺這么多?” 敏行興奮道:“阿瑪,meimei可真厲害,直接將香皂賣到胭脂鋪去了,人家三十文一塊都不帶還價的!” 安父看著敏寧吃驚道:“這么貴誰會愿意買?這東西又不能拿來吃!還有是哪家胭脂鋪?賣不出去會不會來找咱們退?” 敏寧笑瞇瞇地?fù)u頭,“不會,我們簽了契約的,貨物既出概不退換。何況胭脂鋪開在繁華的地方,這個價格對于真正的有錢人來說不算什么?!?/br> 安父點(diǎn)點(diǎn)頭,“那就好,你自己心里有數(shù)就好,阿瑪也幫不上什么忙?!?/br> 敏行還在喋喋不休訴說著今日的功績,還說以后就跟著meimei做香皂算了,也不用去爭什么兵缺了。 這一日賺的比當(dāng)兵一年的俸祿還要多。 然而敏寧先給他潑了冷水,“物以稀為貴,也只是剛開始才有這么高的價,香皂不是吃的,一塊能用許久,等過上幾個月就賺不了這么多了?!鄙狭魃鐣湍敲袋c(diǎn)人,一年時間足夠市場飽和。 敏行反而有些樂觀,“那也沒什么,反正那些豬油草木灰跟白撿似的?!?/br> “現(xiàn)在不值錢,是因為別人沒發(fā)現(xiàn),是不知道做香皂的材料,世上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這些遲早會被別人發(fā)現(xiàn)。到時候必定會有人來搶方子,所以我打算開作坊,讓人將目光轉(zhuǎn)移到作坊上去,頂多防止被泄露,卻不會危及到家里人的安全,所以趁現(xiàn)在還占點(diǎn)優(yōu)勢,能賺一點(diǎn)是一點(diǎn)?!?/br> 安父也意識到這里面的危機(jī),在京城里呆了這么多年,他不是沒聽說過有的鋪?zhàn)颖粖Z了祖?zhèn)鞣阶?,并且被逼的走投無路。 “這一點(diǎn)你考慮的很好,有了作坊,人家也不會直接下狠手,方子丟了就丟了,沒有比什么比家人的安全重要?!?/br> 敏行先是不理解,可聽阿瑪一說,他也嚇了一身冷汗。原來做生意還有這么多危險! “敏寧,以后你就安心在家呆著,不要在作坊露面。反正你哥也知道工序,以后這件事就交給他處理?!卑哺复蛩銓⑴畠簭倪@件事中摘出來,免得以后被人發(fā)現(xiàn)這個產(chǎn)業(yè)是出自她手中。 敏行一個大男人自然能扛著,但是換成敏寧,這世界上有太多的骯臟手段來對付一個女子,他可不想自己好端端的女兒被權(quán)貴人家收入房中。 敏寧順從地點(diǎn)頭,她也是這么打算的,一切等選秀,選秀之后她就自由了,不會被胡亂指婚,她也能施展身手。 這個時代二十歲還沒有嫁出去的旗女多的是。 好吧,敏寧自動忽略二十還沒嫁出去的一般是沒有嫁妝。 次日,安父一早就出門,等到下午才一身醉醺醺的回來。 敏寧去煮了解酒茶,敏行忙著照顧阿瑪,等灌了解酒茶,安父安靜的睡下,兩人才帶上門出去。 傍晚時安父醒過來,敏寧才知道早上他去找了掌管他們這一戶的佐領(lǐng)。 安父笑的暢快,“我已經(jīng)跟佐領(lǐng)說了家里做了點(diǎn)小生意,愿意奉上一層利潤給他。佐領(lǐng)已經(jīng)同意會照看家里的生意?!庇辛俗纛I(lǐng),以后誰想動他家生意就得掂量一下。 敏寧會意,她阿瑪這是緊趕著給家里找靠山去了。 雖然佐領(lǐng)對上親王府勝率不大,但是好歹是八旗的一個佐領(lǐng),聊勝于無。有高個兒在前面頂著,也不會讓他們這個普通旗人家直接對上那些龐然大物。 阿瑪這是用自己的方式保護(hù)兒女,這筆錢花的劃算! “敏寧啊,我暫時告假了,差事也分派給了別人。以后家里的生意就交給我和你哥哥打理,爹會努力賺錢給你攢嫁妝。明兒找個婢女回來伺候你,再請個精奇嬤嬤教導(dǎo)你禮儀,滿族姑奶奶該有的,咱都得有……” 安父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有的沒的,最后他捂著眼睛躺在床上,聲音有些悶澀,“阿瑪答應(yīng)過你額娘,要是把你找回來了一定讓你過上好日子。只是阿瑪沒用,以前沒能力找你,你回來還得cao心家里的問題,讓你一個女孩子費(fèi)力養(yǎng)家,阿瑪慚愧啊,活了半輩子還不如你一個孩子……” 敏寧就坐在床頭,面上一片平靜,心思不知道飛哪去了,她知道安父這是因為酒精,才會把心里話說出來。 說出來,也沒想讓她回話。 原以為找到家人就能自由自在,沒想到不過是從一個圈子里跳進(jìn)到另一個更大的圈子里,以前最大的煩惱不過是怕得罪莊子里的吳嬤嬤和管事,現(xiàn)在卻直接走入社會面對地位更高的人。 這樣想想莊子更像一個世外桃源,雖然她地位低下,但有莊子幫她抵擋外界的風(fēng)雨。而回來后,雖然自由了,但找個賺錢的方法,都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顧忌這顧忌那! 不過,她不后悔,若這是自由的代價她愿意支付。 只是什么時候她才能肆意的做自己想做的事,而不用考慮細(xì)枝末節(jié)呢? 敏寧茫然了,她得好好想想,想想未來的路該怎么走,是低調(diào)的過一生,還是肆意一回不枉此生? 轉(zhuǎn)眼就到了冬至,院子里的積雪開始融化,天更加寒冷起來,敏寧常日躲在屋子里也不出門。 因為她不習(xí)慣在屋子里放炭盆,所以在剛?cè)攵臅r候安父給家里每人都盤了炕,當(dāng)然這個每人不包含敏儀,他還小,每天混在阿瑪和哥哥房里睡。 這兩個多月,家里也有了大變化,先是在豬市口靠近河邊的胡同里多了一套院子。 然后是家里多了一個侍候她的婢女,現(xiàn)在除了吃喝拉撒旁人不能代替,其他都不用她動手,婢女小青會自動送到她手里。 小青也就比敏寧大個兩歲,雖然她是婢女,但并沒有賣身,只簽了做工的契書,平日里和敏寧住一屋,一月回一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