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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炮灰奮斗史[清]在線閱讀 - 第157節(jié)

第157節(jié)

    還是敏寧看四爺整日發(fā)愁,總想著怎么用最少的錢將大船弄來,她才以自己的一家船廠為首,聯(lián)合眾多還沒有能力生產(chǎn)出鋼鐵船,目前以生產(chǎn)木船為主的船廠,一起組建一家公司投資到四爺這里來。

    其主要目的,一是解了四爺缺船之憂,二來嘛,畢竟日本距離大清還是挺近的,木船價格便宜現(xiàn)有的船足夠朝廷采用了。

    這三來嘛,也是加快一些民間船廠的實力,這東洋貿(mào)易要是賺了錢,民間船廠也有有資金能夠投入到鋼鐵船的生產(chǎn)中來。

    不然的話只憑借她名下船廠,哪里能夠滿足整個大清的需求?

    在未來的幾年間,航??隙ǔ蔀橐患こV?,特別是等美洲擁有寶藏的事情傳過來,肯定會吸引大量民間資本參與到這件盛事中。

    到時候相比較慢吞吞的木船,擁有蒸汽機的鋼鐵船才是最主要的航行工具。

    可以想象,再過幾年沿海遍地都是船,到時候各個港口就會呈現(xiàn)出蓬勃的發(fā)展。

    想到這里,敏寧眉頭一皺,怕就怕到時候皇帝會克制,不允許大量的人口流失海外。

    一想到這一點,敏寧就不由沉思,看來還得加一把火,引入民間的資本還不夠,最起碼得讓朝廷也參與中去。

    目前最緊要的是讓朝廷在東洋貿(mào)易中嘗到甜頭,只要嘗到了甜頭,肯定會將目光放得更遠。

    東洋賺到的已經(jīng)更多了,那要是西洋呢?

    西洋可是截取了美洲一百多年的財富,這筆財富可是等著大清去取,可以說凡是跟西洋經(jīng)商的就沒有不賺錢的。

    為何?

    還不是因為那一個王室金山銀山都堆海了去。

    想必他們不介意將金山銀山換成大清精美的布匹瓷器和茶葉。

    ……

    林墨從大海中伸出頭來,他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睜開眼,沒多久一根繩子就丟到了他的面前。

    拽著繩子被拉上了船,船上的老二手里拿著懷表,旁邊用本子記錄著。

    “大哥,這一次閉氣訓練你平均六十息,最好的一次突破了一百息?!?/br>
    所有人當中,林墨算是成績最差的,畢竟他從小就不是在海邊長大,像老二他們,剛開始訓練閉氣時就能夠達到六十息,經(jīng)過兩三個月的訓練,如今已經(jīng)突破兩分鐘。

    他唯一能勝過的也就是小七,當然小七只要學會游泳就行,根本沒指望他學閉氣。

    林墨歪了歪頭倒出耳中的水,耳朵里還是嗡嗡作響,覺得老二的聲音恍惚隔了一層罩子,像是在另一個世界,隨后笑了一下,說,“再怎么練還是不如你們?!?/br>
    老二收起本子笑道:“怎么能跟我們這些大老粗相比,你可是讀書人,能到這個程度已經(jīng)非常不錯了?!?/br>
    這個時候耳朵中的水總算是倒出來了,林墨感覺整個世界都清晰了,能聽得見浪聲以及不遠處的船鳴聲。

    他裹著毯子站了起來,雖然說廣東這邊沒有北方冬天的滴水成冰,也不是溫暖如春,還是能夠感受到寒風。

    他們訓練時都遠離港口,找了一個距離最近的島嶼。

    訓練了近三個月,所有人都有了大變化。

    最起碼林墨就從一個柔弱書生變成了黑幽幽的糙漢,不僅飯量大增,就連那細細的手臂上面肌rou都微微鼓起。

    林墨進了屋子里沖了個澡,迅速的換了一身衣服。

    等再出來時,他已經(jīng)套著一件高領(lǐng)毛衣,其他兄弟已經(jīng)訓練完畢一個個窩在溫暖的鍋爐旁打牌呢。

    這個活動是從其他船上傳過來的,閑著無事的時候最能夠打發(fā)時間。

    幾個兄弟中對于訓練已經(jīng)得心應(yīng)手,每日訓練完畢,基本上都會聚在一起玩牌,這是他們唯一的消遣。

    林墨也從來沒有攔著,當然也不排除每回他們玩都在林墨訓練的時候。

    “大哥!”看到林墨過來,老三老四迅速的站起來堵住林墨的視線,剩下的幾個人飛快的將牌藏了起來。

    林墨懶得管他們,直接說了一聲,“訓練告一段落,明日我們該出發(fā)回青島了,你們回頭收拾一下,有什么該買的別忘了?!?/br>
    一聽要回去,老三老四他們幾個人,頓時叫叫嚷嚷起來,“回去,這么快?”他們已經(jīng)過得樂不思蜀。

    跟滴水寒冰的東北相比,廣州這邊簡直比北邊的春天還要溫暖。

    溫度最低時,套一身毛衣就能過去,北方出門撒個尿可都能被凍住。

    這一相比差別可就大了。

    當然北方有炕,在屋子里比南方要暖和的多。

    南方這邊冬天的屋子就跟冰窟一樣,冷颼颼的,連睡覺臉放在被子外面都能給凍紅了。

    不過他們又不住在岸上,船上的房間有取暖設(shè)施,可比住在岸上暖和多了。

    這樣算來,在南方的日子過得要比北方還要瀟灑。

    一聽說要回去,又要過那種天寒地凍的生活,一群人當即嘀咕起來。

    林墨繃緊了臉,“你們一個個都忘了我們的目的?還有寶藏等著咱們挖掘呢,要是回去晚了可就更不上其他的船了!”真是皮癢了,想挨揍。

    一聽林墨發(fā)了火,其他人頓時醒悟過來,在南方這邊浪久了,都忘了他們主要的目的。

    他們訓練這么久,不就是為了去尋寶嗎?

    老六立即嬉皮笑臉道,“大哥,你說的對,我們趕緊走,不然可就耽誤了咱們尋寶的時間?!?/br>
    其他幾個人圍著林墨討?zhàn)垼貌蝗菀撞艑⒘帜幕饸獍戳讼聛怼?/br>
    林墨隨即看了一眼那桌子,“以后再讓我看到你們打牌,你們皮給我繃緊點!”說完就離開了。

    玩牌一個個都走火入魔了,連主要目的都忘了。

    一聽到唯一的樂趣沒了,眾人頓時苦了臉,唉聲嘆氣道:“唉,大家都散了,該干什么干什么去……”

    轉(zhuǎn)天船接了幾個沿岸的小任務(wù)就開始往青島出發(fā)。

    因為半途中需要上貨下貨,歷經(jīng)半個月后,船終于到達了青島。

    回到青島后,又放了兩天假休息。

    張大海趁著休假時間去罐頭廠找吳敏。

    可這一去就收到一個不好的消息。

    “什么?阿敏已經(jīng)不在這里干了?”

    張大海得到這個出乎意料的消息,整個人立刻就懵了,當即回到船上去找林墨。

    “大哥,阿敏不在了嗎?她失蹤了!”

    林墨被他這么一問,有些暈頭暈腦,“別急,慢慢說,到底怎么了?”

    張大海急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大哥,阿敏已經(jīng)不在那個罐頭廠了?”

    林墨也是大吃一驚,隨即又想到吳敏那么一個厲害的角色,絕對不可能安心呆在罐頭廠,便不動聲色的問張大海,“她不在罐頭廠,能跑哪去了?”

    張大海也有些焦急,這世道上對女人最是苛刻,阿敏一個弱女子離開罐頭廠還能去哪?

    “不知道呀,今日我去罐頭廠看他,人家說阿敏早就離開了?!?/br>
    那你來問我有什么用,我又不知道。

    林墨在心里嘀咕一聲,覺得張大海對那位吳姑娘關(guān)注太深,這樣不行,根本不像是對陌生人的關(guān)懷。

    “走了就走了,她有腿有腳,誰還能攔著她不成?”

    “可是阿敏……”

    林墨揮了揮手,“沒有什么可是的,大海呀,你不覺得對這位阿敏姑娘關(guān)注太多了嗎?”

    張大海立即回答,“大哥,我把阿敏當作妹子……”

    “可他畢竟不是你真妹子?!?/br>
    “誰說不是!”張大海脫口而出,隨后發(fā)現(xiàn)泄露出什么又趕緊捂住了自己的嘴。

    林墨緊盯著他,“你這話什么意思?那位吳敏姑娘真是你meimei?”

    張大海索性將猜測都說出來,“大哥,之前我總覺得阿敏親切,并沒有多想??珊髞砀⒚粝嗵帟r間長了,發(fā)現(xiàn)她額頭上的一道小口子,后來才隱約猜出來。我meimei滿周歲時曾經(jīng)磕到頭,留下一個小口子。阿敏的傷疤在同一個位置,我懷疑她就是我meimei。后來我又詢問了一下,才知道阿敏跟她父母關(guān)系不好,她小時候也隱約聽到自己村子里說她是被撿回來的?!?/br>
    林墨不由揉了額頭,“大海呀大海,你讓我該怎么說你,這種事情你怎么不早說?”要是早點說的話,他也不會執(zhí)意將人趕下船。

    張大海聲音弱了起來,“這一次回來,我原本想跟阿敏說清楚,跟她一起回她老家詢問,我也沒想到阿敏已經(jīng)離開了罐頭廠。”接著他的聲音又急切起來。

    “大哥,你說阿敏一個姑娘家,會不會遇到什么事了?不然怎么會無緣無故離開罐頭廠?就算走也不會不給咱們留個口信!”

    林墨思索起來,隨后安撫他,“你別急,我去找人幫你詢問,只要她還在青島,肯定能將阿敏姑娘找回來的?!?/br>
    張大海放心了起來,他知道自己大哥可是認識不少能人,肯定能找回阿敏。

    就在船上人焦急的時候,原先張大海去過的罐頭廠,有一個人請假離開。

    這也是個女子,只是年歲比較大了。

    女子回到家里后就迅速爬到門前的一棵大樹上系了一根紅布條,隨后又不緊不慢的返回罐頭廠。

    距離女子家不遠,是一家早點鋪子,平日里就做罐頭廠的生意,生意還算紅火。

    早點鋪子里的一個小伙計正忙著給客人上豆腐腦,這猛一抬頭就看到不遠處一棵大樹上,一根紅布條隨風搖擺。

    小伙計遲鈍了這么一會兒,就被老板猛拍了一下頭。

    “看什么呢?又想偷懶了是不是?這個月扣你兩個銅板!”

    “憑什么呀?”小伙計一聽不依了,氣咻咻地解開圍裙往老板身上一砸,“干的好好的,你憑啥扣我的工錢?我不干了,你自己干去吧!”說完,一溜煙的跑出了店鋪。

    那老板傻了眼,看著地上的圍巾,又看了那跑遠的小伙計。

    實在不敢相信平時懦弱就算扣他工錢也不吭聲的小伙計,竟然有發(fā)火的一天。

    想到這里老板的怒氣上涌,你不干有的是人干!回頭有本事別來求他,他可不會再收下他!

    小伙計一溜煙的跑回了暫時的住處,是一個城西靠城墻的破矮棚里。

    在棚子里還睡著一個壯漢,小伙計回到住處后,就推了推壯漢。

    “大壯哥,起來了,母雞出現(xiàn)了,咱們該趕快回去稟告大姐!”

    那壯漢聽到話后,迅速跳起身。

    “什么什么?已經(jīng)回來了?”隨即大壯一臉大喜的從床上摸出衣服穿了起來,“媽的,等了兩個月,這群人可總算是回來了?!?/br>
    等套上褲子又回頭問那小伙計,“你可看清楚了?真回來了?”

    小伙計肯定的點頭,“真回來了,我買通了原先跟大姐一塊在廚房干活的大嬸,只要有人來找大姐,就讓她趕緊回家在自家門口的一棵大樹上拴上一根紅色布條。我看得清清楚楚,早上去的時候還沒有紅布條呢,剛才紅布條就出現(xiàn)了,那伙人肯定回來了!”他可是花了一銀子才買通的人,之前一個月可都白干了。

    壯漢朝小伙計頭上打了一巴掌,“行呀,你小子鬼主意夠多。”說著看著窩了兩個月的窩棚,心里又高興起來,“總算是能離開這個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