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我只喜歡你、可愛多少錢一斤、落花辭、晝夜隔離、折辱(校園h)、不安好心(出軌1v1)、厭棄、十二分喜歡(先婚后愛)、恐怖谷(H)、小青梅
如玉四下一掃,緊張地將他拉走。 兩人回了京城大街,李自在興高采烈地拉著如玉上食街打牙祭。 街頭賣糖葫蘆的老板見了他倆便吆喝道:“來串糖葫蘆么,雍京城里最美的一道風(fēng)景!” 如玉有點(diǎn)兒窘。 倒是李自在哈哈笑道:“那是從前,現(xiàn)在她是我的一人風(fēng)景了。” “哎喲,高啊,大家還在議論你個小子如何能娶到顏將軍家的小娘子呢,”老板驚嘆:“就憑這張嘴,娶不到人我都不信了。” “那是,不過我靠的可不是嘴,而是男人的--” 話未竟,便被害怕他說出什么驚人之語的如玉給死死捂住了嘴。 “唔唔--” 李自在掙扎著給老板擠眉弄眼,如玉立刻騰出另一只手警告地擰了擰他的耳朵,兩人正開始打鬧,卻被斜對街猛然滾出來的人影給嚇了好大一跳。 旁邊的小鼓貨郎朝糖葫蘆老板痛苦一嘆?!坝謥砹?,他們這一鬧可不知又要攪黃咱多少生意?!?/br> “哎喲,我的老腰。”滾出門來的胖嬸兒吃疼在地上哀號,李自在見狀趕緊沖上前去將人扶起,糖葫蘆老板要去拉他衣角沒拉到,一眨眼的功夫他已經(jīng)被扶著他起身的胖嬸兒順勢整個人巴住了。 “疼死我了!家門不幸啊家門不幸,我老陸家上輩子造了多少孽啊?可憐我兒這輩子攤上這么個毒婦!”胖嬸兒丹田極為有力,一嚎起來十里八方傳得老遠(yuǎn)?!扒魄疲∵@是對待婆母的態(tài)度?天天仗勢欺人,知道的誰不笑話我兒撿了個敗德的破鞋,不知道的還當(dāng)我去哪里請回了一個祖宗呢。小伙子,你可得替我說句公道話,來評評理呀!”說罷她便架著李自在,強(qiáng)行將他往對街拉過去,想將他拉進(jìn)自己家門。 還不待兩人過去,一個婦人打扮的女子便柳眉倒豎走了出來。 “老虔婆!分明是你打人不成,自個兒絆到門檻滾出去的!” 如玉聽見那尖細(xì)的耳熟聲音,抬頭望去,赫見一怒氣沖沖的年輕婦人站在街口,正是陸無雙。 她依舊一身華服,珠光寶氣,瞧著吃穿用度仍是極好,只面頰削瘦凹陷,整個臉暗沉了許多,氣色不大好。 “別一天到晚在外頭造謠滋事!分明是你頤指氣使刁難人,我堂堂一個閣老女兒,可不是看你臉色的奴隸!” “呸,少給我擺架子,就你那臭名聲,還當(dāng)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名門貴女?我兒良善撿了你這破鞋,還不知感恩,將我家鬧得天翻地覆,辱罵婆母,找人將自己丈夫打得鼻青臉腫掃地出門,豈有此理?” 陸無雙冷笑一聲,怒不可遏道:“要不是那個惡心齷齪的人害我,我豈會淪落到這種境地?那種骯臟的人休想碰我一根寒毛!婆母?笑話,多大的臉當(dāng)自己是婆母,要不是風(fēng)聲--”她說到一半忽然噤聲。要不是這事鬧上了大雍帝面前,陸震遠(yuǎn)平息不了滿城瘋傳的流言,風(fēng)波越鬧越大,她又怎會被迫下嫁,好等待風(fēng)聲平息風(fēng)頭過去,再解決這該死的陸奎一家。 陸大娘憤怒地沖上去扯住她的頭發(fā),左手一揚(yáng)便往她扇了過去?!耙詾樽约菏悄拈T子的貞節(jié)烈女好貨色?當(dāng)我兒稀罕你?不過指著你傳宗接代罷了,呸,這傳的都還不知道是誰的種,膈應(yīng)死了--” 陸無雙頭一偏險險躲過她的巴掌,但頭發(fā)被扯得生疼,不甘示弱地扯了回來,抓住陸大娘的發(fā)髻用力拉扯,另一手也狠掐著人的手臂。“老虔婆!死瘋子!來人,給我來人--”她朝宅子里高聲叫喚。 陸大娘一時不察手臂被她掐出一條血痕,“你這毒婦!我跟你拼了--”她不管不顧,猛抓住陸無雙的衣襟,反手狠狠甩了一耳光,趁陸無雙腳下不穩(wěn)猛把人往外用力一撞,她身形壯碩,這一撞陸無雙踉蹌連退了好幾大步才摔趴在地。 陸大娘撕紅了眼,還想沖上前去再抓人,李自在見當(dāng)街一群圍過來看戲的人都毫無攔阻的意思,著急地?fù)渖锨叭ニ浪罁踝£懘竽铩?/br> “嬸兒,有話好商量!” 陸無雙摔倒在地一身狼狽,劃迫了裙子膝骨沁了點(diǎn)血出來,面上熱辣辣的生疼,她氣得頭頂冒煙,吃痛捂著臉,正想掏帕子的時候有人遞了一塊潔白的帕子到她面前。 “謝--”她往上一看,就見面前站了一錦衣娘子,面色紅潤,光彩照人,顯然過得極好,將自己的狼狽完全對照了出來。 啪! 她用力揮手打掉如玉的帕子。“惺惺作態(tài)的賤人!誰要你的帕子臟了手!”她瘋狂罵道:“是你!你與宇文玨、還有陸奎串通好了陷害我的!活該你嫁了個死窮鬼,我詛咒你遭到天譴報應(yīng),不得好死--啊、啊?。 ?/br> 她還沒罵完,便被陸大娘一個飛撲壓住,又挨了個耳光,兩人扭打成一團(tuán)。 “住手!” 陸家派來供給陸無雙差譴的仆役受慣了她這幾日的惡脾氣,遲遲才出來應(yīng)聲,一到門口卻發(fā)現(xiàn)了不對,趕緊上前解救自家小娘子。 “娘子?!?/br> 李自在撿起如玉的帕子,看著混亂的一群人與叫罵不斷的陸無雙聳肩道:“啊,一時手滑了,沒攔住那大嬸?!彼麚踝∪缬竦哪抗狻!皠e看了,兩個潑婦罵街,看著忒傷眼了,來,多瞧瞧你俊俏的夫君我洗洗眼睛?!闭f罷朝如玉擠眉弄眼,做了個滑稽的表情。 如玉看著他,忽然就笑了。 “你臉上有東西,過來點(diǎn)我?guī)湍憧??!?/br> 李自在趕忙彎身把臉靠近她。 如玉靠過去,趁著四下一團(tuán)亂,在他唇上輕輕碰了一下。 “李自在?!彼⑿Α!坝鲆娔阋欢ㄊ俏掖松蠲篮玫氖??!?/br> “不,肯定不是。”李自在不同意,“我希望你能遇上許許多多美好的事、不斷發(fā)生更美好的事。遇見我,肯定是所有美好中最差的一個?!彼佳蹨厝岬溃骸按松€長著呢,日子會越來越美好的。我們一定會過得好上加好?!?/br> 如玉莫名生出一股想落淚的沖動。 “李自在,怎么辦,我現(xiàn)在很想抱抱你?!?/br> 再看見陸無雙,她忽然就覺得無所謂了,那一瞬,她站在一旁看著她,只覺這是一個與她毫無關(guān)系的陌路人。她的聲音不再讓她厭惡害怕,她惡毒的咒罵也再牽引不動她的情緒了。 看著她瘋狂謾罵的模樣,她一點(diǎn)波瀾起伏都沒有。 見陸無雙被陸奎的母親追著打,她心里也沒了報復(fù)的扭曲快意感,只覺得索然無趣,看這婆媳大戲還不如同李自在耍嘴皮子,看他那張賤兮兮的臉。 李自在深深吸了一口氣。 唔,他今日一定要一雪前恥! 他暗暗看了一旁眾人中央的陸無雙,拉著如玉道:“走吧,我?guī)湍銏蟪?,給人添堵去?!?/br> 報仇? 添堵?! 如玉正想拒絕,便被李自在拉進(jìn)了附近的一家大藥鋪。 “掌柜的,救命哪?!?/br> 一進(jìn)藥鋪,李自在急切地嚷嚷?!澳欢ǖ镁染任倚值?!” “小兄弟莫著急,說說你兄弟如何了?”老掌柜連忙上前。 “掌柜的,你可聽見方才外頭那動靜了?”李自在一臉愁容。 “這個,是指陸大嬸家的事?” “正是!” 李自在湊近掌柜,以一個極低但周圍客人與伙計恰恰可聽清的音量道:“那陸奎正是我拜把好兄弟,掌柜的,你這可有沒有,嗯,那種男子吃了會雄壯威武的藥?”他忽然激動嚷嚷道:“掌柜的!我這兄弟就指著你救了!你不知道,他自從上次在宮里被他媳婦強(qiáng)要,讓人現(xiàn)場逮著了之后,心里留下了陰影,到現(xiàn)在都不能......那個,沒有男子氣概了,這才被他媳婦趕了出來!如今家里鬧成這樣,追根究柢都是這個?!?/br> 他說完,又想到什么似的,急道:“掌柜的你可得替我保密呀!千萬不能讓別人知道,我那拜把兄弟,陸大嬸家的陸奎,不能人道了!還因此他媳婦跟他翻臉了,被趕了出房。畢竟當(dāng)初他們好上,也是他媳婦看上他威武,那方面厲害么!” 掌柜的點(diǎn)點(diǎn)頭,一副誓死保密的模樣?!靶⌒值鼙M管安心,我老鐵一向守口如瓶,我們這行,見識的諱疾多了,信譽(yù)靠的就是保密的本事?!编?,不過,周圍的其他客人跟伙計會不會保密,那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李自在這才一臉安心,喜孜孜搓搓手道:“那,您給我多抓點(diǎn)藥啊,不傷身的,給男子滋補(bǔ)用的,最好能一夜精神的那種!就先來個--”他扳著手?jǐn)?shù)了下,“兩三斤吧!” 掌柜遲疑了下,“那些都是按兩秤的,可不便宜,再者--” “沒事兒,我兄弟有錢,那便來個三、五十兩罷!” “再者你兄弟大抵是心疾,怕是得看大夫才有用了?!?/br> “看了!”李自在一臉沉痛?!按蠓蛘f他藥石罔救了!”說罷又一臉期待道:“這才想來找掌柜的求救嘛,唔,您可別藏私呀,給我多抓點(diǎn)特等的補(bǔ)藥補(bǔ)品來。哦,最好是能跟那什么虎鞭熊鞭一起燉、能激發(fā)它們藥性的,之前有人送了我那兄弟很多鞭?!?/br> “這么嚴(yán)重?!闭乒竦某泽@,“小兄弟稍等,我這存貨很足的,包管讓你兄弟滿意。” 片刻后,李自在眉開眼笑,拎了滿滿兩大布包的補(bǔ)藥出了藥鋪。 如玉看著那沉重的巨大布包,風(fēng)中凌亂:“你就是這么給人添堵的?” 她怎么看都是他打著添堵的名號,盜用人家名義采買自己的壯陽補(bǔ)品!她拉著李自在耳朵,魏顫顫道:“把這些給我退回去!” 最終李自在妥協(xié)一半,退了一個布包回去,堅持保留了另一大布包下來。 而后他又跑去書肆一條街街尾的雜貨書攤,故技重施道:“小老板,您可得救救我那兄弟,陸奎?。∷驗榇驳谥虏缓?,鬧出了驚動鄰里的大糾紛!他那個,這個......”他拉拉雜雜說了一堆,總結(jié)道:“他非常需要長點(diǎn)技巧!拜托您啦,將有關(guān)的全都給我來一本!就指著您救命啦!” “......” 然后他左肩背著一大布包壯陽藥,右肩揣著另外一大布包各色春宮圖冊,滿面春風(fēng)地同如玉朝顏府的方向而去。 就在如玉以為他要回顏府的時候,中途卻又拐進(jìn)了雍京酒樓。 李自在左右看看,最終視線落在大堂中央正津津有味閑侃著雍京八卦的那一大桌子人上,揣著兩個包袱走了過去。 “??!”他踢到了為首的男子的椅子腳,難受地彎下身去。 正說的口沫橫飛的男子嚇了一跳,趕緊轉(zhuǎn)過身去看他?!斑@位郎君,你還好么?” “沒事、沒事。是我自個兒眼神不好,沒注意到椅子?!崩钭栽诒傅匦π?,艱難地起身,他這起身的動作弄得太大,身上負(fù)載的東西又太多,咚!地連續(xù)幾聲,藥材掉了滿地。 “哎呀。” 座上幾名男子趕忙熱心地過來幫他撿拾。 鄰桌的人也紛紛側(cè)目過來。 在場的都是青壯年男子居多,這滿地的藥材不少人都識得作用,看著李自在的目光不禁怪異了起來。 “謝謝、謝謝?!崩钭栽诔瘞酌麕退麚焓暗哪凶痈屑の⑿Γ骸斑@些藥材可是我兄弟的救命藥哪!”他神秘兮兮地壓低聲音,“你們可別告訴別人哪,我兄弟,陸大嬸家的陸奎,中央二街上、最近娶了陸閣老女兒那位,他啊,”他深沈一嘆。“被弄得腎虧了,不能人道!為這事他媳婦要拋棄他了,天天跟婆母吵架......他臉皮薄不敢出面,吩咐我去幫他買了好幾斤壯陽藥呢,我來這兒,也是想著有什么滋補(bǔ)的藥酒老鱉湯、蛇湯之類的給他帶一份回去?!?/br> 被弄得腎虧? 眾人紛紛露出意味深長的微笑,信誓旦旦保證不會外傳。 于是李自在很快地收拾好了藥材,出了酒樓。 如玉在酒樓外等他,兩人回了顏家。 才到街口,便見顏府張燈結(jié)彩,一片喜氣洋洋,今早才剛收好的大紅燈籠又掛了出來,幾名顏府管事提著籃子沿街發(fā)著象徵福喜的黃金橘。 “這是?” 門房見了如玉,滿面喜色道:“小娘子,北域傳來了戰(zhàn)報,大捷!局勢逆轉(zhuǎn)啦!二爺不只收復(fù)失土,接連奪回三座城池,還一舉攻至回紇王城,大雍軍大獲全勝!” 什么? 如玉驚詫了一瞬,顏赫攻下回紇是她意料之內(nèi)的事,前世他就是逆轉(zhuǎn)了此一戰(zhàn)役,被封為威遠(yuǎn)侯的。只是,時間線竟然提前了幾個月! 這一世,很多都與上一世不同了。 驚詫歸驚詫,她很快地也跟著沉浸在眾人的喜悅氣氛之中,回頭一看李自在,他正站在她身側(cè),同樣滿面欣喜。 李自在眼底燃著火苗。“岳丈大人如此厲害,為夫也要好好努力了?!?/br> 李自在只身一人在京,李家客邸還有諸多需要整飭打理的地方,顏凜也不在意民間忌諱那些,在京的這幾日便讓他二人回顏府暫居。 顏凜找兩人一起用晚膳,用完晚膳李自在便溜得不見人影。 如玉則留下來陪顏凜說說話。 再過幾日她便要跟著李自在動身去浣南了,即便李自在之后大有將李家發(fā)展到雍京來的意思,那也是數(shù)年之后的事了,這幾年總是得待在浣南,處理打點(diǎn)好李家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