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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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車門被人從里面推開,九辰看清那人容貌,大是意外,道:“阿雋?” 南雋眸中含笑,道:“臣估摸著,殿下也該出宮了,便特地在此處相候?!?/br> 九辰跳上馬車,在他對面坐下,道:“不知,蘭臺令大人還算到了什么?” 南雋關好車門,道:“臣還猜到,宮中定然又出了大事?!?/br> 九辰點了點頭,轉(zhuǎn)目道:“不錯,你猜的都對?!?/br> 南雋道:“究竟是何事?竟也能讓殿下憂形于色?!?/br> 九辰沉默了會兒,道:“茵茵失蹤了,父王和母后很擔心。” 南雋轉(zhuǎn)瞬了然:“殿下可有發(fā)現(xiàn)線索?” 九辰緩緩搖首:“我問過昭陽殿的宮人和巡守的侍衛(wèi),茵茵昨日,并無異常。宮人發(fā)現(xiàn)她失蹤前,昭陽殿里面沒有傳出半點動靜,也沒有呼救聲,或者打斗碰撞聲。昭陽殿里面的陳設,一切如故。茵茵雖然不會武功,但懂一些三腳貓的功夫,如果她是被劫持,不可能沒有動靜,除非――” “除非,刺客的武功,非常之高”南雋言簡意賅的總結(jié)道。 九辰忽然道:“阿雋,你聽說過夭黛么?” 南雋難得一怔,眸中光華流轉(zhuǎn)片刻,才道:“如此兇物,自然聽過,只是,殿下為何提起此物?” 九辰滿是困惑,道:“前幾日,棲霞宮有三名宮人死于夭黛之下。更巧合的是,血案發(fā)生之前,有一個青衣劍客闖入了宮中,他帶著鬼面,武功十分高強,在羅網(wǎng)一般的巫王宮中,來去自如。” “殿下懷疑,是此人劫持了含山公主?” “沒錯。” 南雋咀嚼片刻,神色凝重道:“殿下可知夭黛來歷?” “我在《九州志》上看到過,是一種青菊,生于漢水,能殺人于無形之中。只是,那晚,我見到的兩枝夭黛,并無傳說中的‘麻痹四肢,腐人面目’的作用。” 南雋摩挲著手中竹簡,道:“王上見到此物時,必然是龍顏震怒了。” 九辰盯著他,奇道:“你怎么知道?” 南雋道:“因為,此物牽起了王上錐心之恨與刻骨之痛?!?/br> “為什么?”九辰不解:“夭黛和父王有什么關系?” 南雋緩緩道:“十八年前,有一位世子,出使別國時,邂逅了一位公主,對她思慕極深。為了得到這位公主的心,這位以好戰(zhàn)著稱的世子說服了他的父王,與那個國家結(jié)盟,共同對抗其他國家。一年后,這兩國正式宣布聯(lián)姻,又一年,這位世子終于如愿以償?shù)挠⒌搅斯鳌V皇?,天意弄人,迎親車隊過漢水之時,公主卻誤遇風浪,墜水而亡。世子沒有找到公主的尸首,只在水邊尋到了一雙嫁鞋,傷悲之下,世子將嫁鞋葬到了他與公主相遇的地方,結(jié)廬一年,才踏上歸程?;貒局?,世子再過漢水,秋華滿目,物是人非,世子引簫一曲,感懷公主亡魂。曲罷,漢水之上,鋪天蓋地,遍開青菊,是為夭黛?!?/br> 九辰聽罷,目色復雜,輕聲道:“那位世子,是父王。那位公主,是誰?” “她是楚王西陵衍的小女兒,楚世子西陵韶華的異母meimei――西陵語?!?/br> 說到此處,南雋頓了頓,才道:“亦是臣母生前唯一的摯友?!?/br> 九辰一時愕然 ,不知該作何反應。 關于此事,太史所撰前朝國史上僅僅是一句模糊記載: 太殷三十六年,世子啟迎娶楚九州公主西陵語,半途,公主卒,世子獨歸。 南雋嘆道:“世人雖知,夭黛生于漢水,但幾乎沒有人見過夭黛。漢水流經(jīng)云都茂竹,云滅后,云國故土荒蕪成野,寸草難生,唯獨漢水上的夭黛常年不敗。據(jù)說,昔日煙雨迷蒙的云國之所以成為如今滿目瘡痍的模樣,就是因為夭黛之故。夭黛劇毒從漢水蔓延到兩側(cè)土地之上,催殺萬物,以茂竹為中心,其百里之內(nèi)的生靈,無論人獸,盡皆被腐蝕成腐尸,滋養(yǎng)夭黛。自此,便無人敢踏足云國故土了。” 九辰恍然明白過來:“我一直很奇怪,當年,四國合圍云都,滅掉云國后,為何遲遲不動云國故土,連最負野心的楚國都任由它荒蕪下去。九州之內(nèi),一直流傳著一種說法,云王自焚于宮中時,因怨恨難平,布下血咒,各國懼于此,才不敢妄自侵占云國故土。而今看來,恐怕夭黛之毒的腐蝕才是真正的原因?!?/br> 南雋笑道:“依照夭黛毒性之烈,普通人根本不可能隨意移植它。從漢水到滄溟,迢迢千里,離開腐尸的滋養(yǎng),夭黛不可能存活??v使夭黛害人,亦應是中毒跡象,而非以菊梗穿人心口。棲霞殿的血案,必有蹊蹺。一般人,極少能同時擅長刀法和劍術,殿下方才提到的那兩人,臣也不敢貿(mào)然斷定是否為同一人。不過,如果兩人真的有聯(lián)系,夭黛的出現(xiàn),倒也算有跡可循了?!?/br> 九辰聞言,愈加失望:“只可惜,父王不許我插手此事,夭黛也被暗血閣收走了?!?/br> 南雋命小廝將車駕入安巽坊,將九辰送回世子府后,才駕車離去。 孟梁寢食難安了足足兩日,見九辰平安回來,自是欣喜不已。 九辰看他神色間躲閃不定,不由狐疑道:“怎么回事?” 孟梁一副糟心的模樣,竭力表達自己的不滿:“殿下進去看看罷!” 九辰皺眉,孰料剛邁進府門,一個人影便不知從何處猛地撲入他懷中,一邊死死抱住他,一邊興奮的叫道:“王兄!你終于回來了!” 九辰腦中“轟”得空白,連拖帶拽的將黏在自己身上的人關進閣里,才厲聲道:“你知不知道,父王因你的事大發(fā)雷霆,母后已經(jīng)擔憂得病倒了!胡鬧是要有限度的!” 含山小公主嚇得呆住,淚水吧嗒吧嗒便掉了下來,一扁嘴,委屈道:“茵茵好不容易才逃出來,王兄你干嘛要這么兇?!” 九辰意識到自己失態(tài),平復片刻,才抓住巫茵茵雙肩,認真道:“茵茵,聽話,你必須立刻回宮?,F(xiàn)在王都已經(jīng)戒嚴,如果被人發(fā)現(xiàn)你在這里,事情就麻煩了?!?/br> “不!茵茵不回去!”含山公主情緒驀地崩潰,大哭道:“父王和母后把我關在昭陽殿里,不許我出去,也不許其他人進來,他們要逼著我嫁給不認識的人,根本不疼愛我!” 九辰撫額,道:“那你告訴我,是誰帶你出宮的?” 含山公主立刻搖搖頭,不說話。 “好?!本懦酵崎_閣門,拉起巫茵茵便往外走:“你不說,我立刻送你回宮?!?/br> 巫茵茵用力掙脫,卻怎么也甩不開九辰,驚恐之下,哭得愈加厲害。 孟梁看他們兄妹鬧得不可開交,忙在府門口攔住九辰:“殿下,有話好好說,千萬別把小公主給嚇著了?!?/br> 九辰?jīng)]好氣道:“立刻去準備馬車,公主要回宮。” “不許去!”含山公主怒道:“你要是敢去,我滅你九族!” 九辰瞪她一眼:“你閉嘴!” 孟梁夾在他們中間,左也不對,右也不對,正自為難,便見府門口不知何時已經(jīng)立著一個形容瘦弱的青衣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