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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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家仆見南雋迎著火光走近,步履輕風(fēng),雙眸冷若冰霜,不知為何,心中竟生出陣陣凜然。 他們父子擦肩而過的瞬間,南央袖子一甩,斷然喝道:“攔住他?!?/br> 南雋勾起唇角,溢滿嘲然:“左相既然精于監(jiān)視之事,何懼我跨出這道府門?” 南央眉峰驟然一緊:“別忘了,當(dāng)年你求入相府時,發(fā)過的誓、答應(yīng)的事?!?/br> 每當(dāng)此時,南雋所憶起的,總會是那一年,滄冥城的漫天飛雪。鋪天卷地的白色,足以湮滅世間所有悲歡離合。 他本應(yīng)心懷愧疚,只可惜,這種名為「愧疚」的東西早已經(jīng)同那場大雪一樣,先是凝作冰凌,沉入血脈,而后又融化為冰水,慢慢從血脈中流失殆盡。 正如母親頸間噴薄而出的鮮血、滿地堆積的冰冷尸骨,再也不會變溫變熱。 南雋側(cè)眸,不失諷刺的看著自己的父親:“左相視端木族為惡狼猛虎,恨不得削其骨,剝其皮,飲其血,心中,又可曾對故人有半分愧疚?” 南央渾身一震,竟是僵在原地,久久不能動彈,口中亦再發(fā)不出一字。 南雋淡淡掃了眼周遭刺目的火光,卷衣而去,滿院家仆,竟無人敢上前阻攔。 大管家南福此刻才聽到動靜,他揉著惺忪睡眼,站在院中,十分迷茫的看著府中的情景,不明白又起了什么風(fēng)波。 丹青坊內(nèi),車娘已經(jīng)倒在了血泊中。 南雋疾步而入,盯著她,眼神陰鷙:“人呢?” 車娘挪到他腳邊,已經(jīng)染血的素手,扯住他衣擺,目中含淚:“是寒長老……和夢姑姑……奴婢無用,請公子寬宥。” 南雋撇開她,迅速奔入二層墨蘭閣,開啟重重機(jī)關(guān),走進(jìn)密室。 密室的地上,仰面躺著一個面色蒼白的青衣公子,身上并不血色,看樣子,只是被敲暈了過去。 車娘跌跌撞撞的跟了進(jìn)來,正欲解釋,便聽南雋低吼道:“他何時進(jìn)來的?!” 車娘渾身一顫,立刻伏跪在地,道:“奴婢本攔住了他,可他手里,有世子殿下的麒麟玉佩……” 南雋立刻蹙起眉尖,他俯身,自東方祜懷中取出那枚「麒麟玉佩」,只看了一眼,便咬牙道:“你上當(dāng)了?!?/br> 車娘玉容瞬間煞白無色。 “以夢、寒二人行事方式,必會以含山公主要挾王上,攪出軒然大波。他們能藏身的地方并不多,立刻召集所有暗線去查!” 南雋深深闔目,言辭間,卻已無方才的慌色。 33.夜半迷蹤 南雋離去后,南央便立刻讓南福為他準(zhǔn)備官服與轎子。 南福摸著腦袋,糊里糊涂的問:“這么晚了,老爺要去拜訪哪位大人?” 南央陰著臉:“這孽障匆匆離去,必有蹊蹺。我要立刻入宮,請求王上出兵圍剿這幫亂臣賊子!” 南福識趣的閉上嘴巴,暗襯自家公子這次果然是燒了大火,這時候,斷斷不能觸老爺?shù)拿诡^。 深夜時分,當(dāng)朝左相的轎子停在了宮門外。 南央還未下轎,便隱隱聽到宮內(nèi)傳出嘈亂聲。 他掀起轎簾,但覺夜風(fēng)呼嘯著,從耳畔穿過。南央隔著轎子,只能望見緊閉的宮門與宮門樓上掛著的鐵燈,旋轉(zhuǎn)搖曳著,并無異樣。 正此時,一人一騎,自黑暗中,疾馳而來。 南央細(xì)細(xì)打量,才看清來人正是輔國大將軍、東陽侯季禮。 宮門守將元武遙遙看見,忙匆匆下了門樓,替東陽侯執(zhí)轡牽馬。 季禮也望見了相府的轎子,因而,他把馬交給元武后,沒有立刻入宮,而是到轎子跟前與南央作禮。 南央掀簾出轎,微微皺眉:“愷之,宮中出了何事?” 季禮略一沉吟,語氣十分凝重,道:“有賊人劫持了含山公主,王上大怒,正在抽調(diào)遣威虎營與戍衛(wèi)營的將兵,準(zhǔn)備出兵圍剿。” 威虎營? 南央陡然一驚,能出動此營,必然是遇到了極度艱險之事。那劫持含山公主之人……南央心中莫名生出一股不祥之感。 他試探著問道:“可查出是何人劫持了公主?” 季禮搖頭:“我也是剛剛接到王旨,尚不清楚狀況?!?/br> 元武追上來,在一旁提醒季禮道:“侯爺,王上還在等著呢,該入宮了?!?/br> 季禮便看著南央:“左相深夜入宮,也為此事么?” 南央計(jì)較片刻,拿定主意,道:“說來話長。此事危急,我與你同去見駕?!?/br> 宮內(nèi)火光沖天,不時有提著刀劍的將士,列隊(duì)而過。 垂文殿外,已經(jīng)密密麻麻站著許多將士,俱是裝備齊整、英武十足。 巫王站在階上,身披龍紋黑袍,火光映照下,側(cè)顏冷峻逼人。 季禮與南央伏地行過大禮,對視一眼,琢磨著該如何開口。 “謹(jǐn)言也來了,可是有要事?” 見到南央到來,巫王顯然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