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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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空碎物,至少需一個甲子功力。這一瞬間,九辰忽然有些懊悔,貿(mào)然用磷粉將暗血閣,抑或子彥引到修羅據(jù)點(diǎn)。他本可以避過襲擊,只是一時(shí)沖動,有些負(fù)氣的想知道子彥會不會跟出來,才將計(jì)就計(jì),出此下策。 西陵衍卻似早已看穿他心思,氣定神閑的道:“三水嶺,滅了也好,省得他們老來我這兒嚷嚷著救人,正好,也吃點(diǎn)教訓(xùn)?!?/br> 九辰吸了口氣,轉(zhuǎn)身,想要離開。 西陵衍倒沒阻止的意思,他半張臉被黑袍遮著,看不清表情,唯獨(dú)雙目黑洞洞的:“那些山賊在山體里埋了足足一百噸炸藥,萬一老夫不小心觸動了機(jī)關(guān),整個浮屠嶺可都要夷為平地了?!?/br> 九辰暗吃一驚,停步,有些狐疑不定。他抱臂沉思片刻,回頭打量著西陵衍:“你怎么知道,山體里有炸藥?” 西陵衍轉(zhuǎn)著輪椅回到草廬,幽幽道:“只要老夫想知道,自然就能知道。你若想保住這片山嶺,就乖乖的過來陪老夫喝酒?!?/br> 說罷,他掌風(fēng)一掃,一顆碗口粗的樹連根而起,堪堪橫在九辰腳尖處。 九辰頗是泄氣,用力踢開那樹干,才轉(zhuǎn)身走到草廬里,在西陵衍對面坐下。 西陵衍扔給他一壇酒,瞇著眼睛道:“拿你換離恨天,也就那幫蠢貨能想出這等餿主意。巫啟那狗東西,心可是鐵做的?!?/br> “砰”地一聲,九辰反掌將酒壇子拍碎在案上,晶亮的黑眸中跳動著尖銳火苗。 西陵衍哼了一聲:“小小年紀(jì),脾氣還挺大。” 九辰瞪著他,涼涼道:“你要是再敢說他一句壞話,我就砸光你這里的酒。” 西陵衍忽然哈哈大笑:“敢在桌子上跟我叫板的,小子,你是第二個?!?/br> 說完,他黑袍一卷,又扔過去一壇酒。 九辰接過,轉(zhuǎn)了轉(zhuǎn)手里的酒壇子,眉毛一挑,不肯示弱的問:“那第一個是誰?” “是我的女兒。”西陵衍灌了口酒,空洞晦暗的眼里綻出一點(diǎn)光彩。 沿著九辰撒下的磷粉,暗血閣的人順利找到了修羅據(jù)點(diǎn)之一,三水嶺。里面的人雖無戒備,但防守甚是嚴(yán)密。第一撥血衛(wèi)折了五人,才順利拔出所有暗哨。 密林中,翩然走出一個白衣少年,袖中,一管洞簫若隱若現(xiàn)。 進(jìn)嶺探查情況的影子也很快返回,道:“閣主,里面沒有發(fā)現(xiàn)殿下蹤跡。” 子彥點(diǎn)頭,淡淡掃了幾眼,道:“斬草除根,一個不留?!?/br> 負(fù)責(zé)行動的影子頭領(lǐng)顯然露出困惑。 子彥簡單解釋道:“修羅殺手的體內(nèi),都被中了花蠱,我們留不下活口?!?/br> 說完,他便沿著三水嶺向下走去,尋找磷粉線索。 于是,這夜,修羅在巫國最主要的據(jù)點(diǎn),在他一句話里慘烈覆滅。 等那兩名殺手返回時(shí),三水嶺已是一片火海。 回來的途中,他們順帶著清理了一部分磷粉,因此,子彥費(fèi)了許多周章,天色將明時(shí),才尋到草廬附近。 草廬里一片狼藉,酒壇子滾了滿地。九辰已經(jīng)喝得爛醉,依舊舉著壇子咕咚咕咚的灌酒,西陵衍則左手一壇,右手一壇,輪著往嘴里灌。 子彥在外面站了片刻,思襯著下一步行動。 西陵衍飲完一壇,哼道:“都來了,還躲在外面做什么?” 子彥垂目,緩緩走進(jìn)廬內(nèi),眉尖一蹙,劈手就要奪掉九辰手里的酒壇子。 一只鐵掌,擋住他動作,西陵衍陰測測的道:“他喝得正開心,你添什么亂?” 子彥皺了皺眉:“他重傷未愈,不能喝這么烈的酒。” 西陵衍甚是不屑的道:“他死了,就有你的出頭之日了。你哭喪個什么臉!別在我跟前學(xué)巫啟那套假慈悲!” 說到這里,他語氣緩了些:“那件事,你考慮的如何了?” 子彥搖頭:“母妃并不贊同我歸楚?!?/br> 西陵衍瞇起眼睛:“你自己的想法呢?” 子彥雙目沖靜的望著遠(yuǎn)處漸漸泛白的天際,許久,道:“也許,我會如你所愿?!?/br> 他們說話時(shí),九辰解決完一壇酒,又拎起另外一壇開始灌。 子彥覺得有些不對,便問:“你給他喝的,究竟是什么東西?” 西陵衍饒有興致的掃了眼對面的黑衣少年,徐徐道:“這酒叫做解憂曲,沒心沒肺者,千杯不醉,郁結(jié)于心者,一杯就倒。他醉了,是因?yàn)樾哪?,可不是酒烈。等到太陽徹底升起來的時(shí)候,他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這一刻,子彥終于明白,西陵衍動了殺心。 “這世上,任何人,都不能動他?!?/br> 子彥握緊袖中洞簫,用一種篤定的口吻說完,便背起九辰,向廬外走去。 西陵衍目光頓時(shí)變得陰沉起來。 半山腰處,一個血紋金裳的男子等候已久,見子彥背著九辰下來,輕施一禮,道:“主上命閣主速速回宮。此間之事,主上自有安排,勿須閣主費(fèi)心?!?/br> 子彥平靜聽完,笑道:“有勞副閣?!?/br> 金裳男子意味聲長的道:“昨夜之事,主上很生氣,閣主最好想想怎么解釋罷?!?/br> 子彥輕輕頷首,再無多余的反應(yīng),道了聲謝,便繼續(xù)往山下走去。 金裳男子望著他漸行漸遠(yuǎn)的身影,計(jì)較片刻,復(fù)消失在樹后。 子彥先將九辰放在了世子府的后門外,才獨(dú)自折返回宮。